“爸,媽,我們吃飽了,晚飯辛苦你們收拾一下,我跟小羽先回房了。”正合適自家媳婦還被他抱在懷裏,郝樊說完,就著這個姿勢站起身,大長腿一邁直接下了炕,端著自家媳婦以小兒把尿的姿勢朝他們的婚房走去。沒錯,他們雖是在國外領的證,但婚禮卻是在國內國外都辦了的。為了表示對蘇羽的重視,他媽還特意把老家的房間裝修了一下,給他們做婚房。隻是以父母的眼光,婚房的裝修風格真是一言難盡,簡直和情趣酒店有的一拚。“來吧,大寶,讓哥好好嘴一個,今天還沒親夠,王剛那小子就來了,拖著我跟他喝酒,真是耽誤了我的正事。”郝樊輕手輕腳將媳婦放炕上,長臂一伸,把窗簾“唰”的一下拉上,然後就跟個狗熊一樣,往蘇羽的身上撲。要不是蘇羽早有防備,一彎腰躲了過去,這一下要被男人撲實了,他再想掙脫出來幾乎就不可能了。“小美人,往哪躲啊?你這是要跟哥玩點情趣嗎?是演哪一出呢?妲己戲紂王?還是褒姒戲周幽王?”“郝樊,你他媽腦子裏能裝點正經的東西嗎?”蘇羽墊著腳蜷縮在牆角裏,目光一個勁的往房門的地方瞟。可惜房門被郝樊反鎖了,他就算跑過去時不被男人抓住,那開鎖的時候肯定也會被抓住。“哥挺正經的啊?隻是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嘛!”他怎麽這麽多歪理?蘇羽氣的跳起來罵他:“你行的樂已經夠多了,克製一點吧!”“哪多了?又不是天天來,再說了,哥哪次沒把你伺候上天?你可真是床上一張臉,床下一張臉啊?上床前裝的像個貞潔烈男,上床後騷的滴答水,哎呦喂,那小嘴甜的,說愛死哥的牛子了……唔。”郝樊話還沒說完,就被從牆角衝過來的蘇羽抬手用力堵住了嘴。男人就知道自家媳婦聽不得這些汙言穢語,他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為的就是把蘇羽勾引過來,然後趁此機會一把抱住自家媳婦的腰。郝樊將蘇羽的上半身摁在炕上,對著那挺翹的嘟蛋子,聳腰頂撞兩下,嘴裏還賤兮兮的搭配音:“duang~duang~duang~”蘇羽:……拳頭硬了,他真想錘死這個賤貨!“來,讓老公裹兩口紮紮。”說著,郝樊就要剝掉自家媳婦身上的毛衣,結果手剛伸出去又立馬縮了回來,男人將手拎到半空中難捱的甩了甩:“唉呀媽,咱還電手呢?”蘇羽身上穿著毛衣毛褲,北方的天氣又冷又幹燥,毛線間互相摩擦很容易起靜電。沒想到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保護了自己,蘇羽暗自欣喜,他以為男人會就此作罷,不曾想,郝樊強驢的勁上來了,非要扒了他不可,哪怕被電的嗷嗷叫依舊不放棄。“我還不信了。”郝樊好不容易把自家媳婦的毛衣脫掉,結果蘇羽裏麵還有秋衣,下半身還有棉褲毛褲和秋褲,腳上還有棉襪毛襪加絨襪。“嘖!”男人不爽的砸吧兩下嘴吐槽道:“你咋比苞米還難扒?算了,哥今天先放過你了。”郝樊扒累了,再加上他們今天剛到家,又是趕飛機又是坐車又是跟兄弟喝酒的,男人也怕上交的公糧不夠優質,所以還是修整一天,明晚再戰。蘇羽逃過一劫,鑽到男人懷裏,安心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郝樊決定帶自家媳婦去趕大集,因為臨近年關了,得買點年貨啥的。東北農村的集市都很接地氣,就是村裏的一條街,期間每隔五天,街道兩側會聚集滿小商小販。因為離家很近,所以他們沒開車,郝樊從倉庫裏拎出輛小拖車,是他媽買洗衣粉時的贈品,用來趕集再合適不過了。“走吧,大寶,把狗皮帽帶上,外麵挺冷的,別凍著了。”郝樊一隻手拉著小拖車,另一隻手牽起自家媳婦裹著棉手套的小手,走出門外。路過村東頭時,那裏聚集了一窩老頭老太太,郝樊樂嗬嗬的跟他們打招呼,讓蘇羽一起跟著喊爺爺奶奶。打完招呼後,他們沒再逗留,直接擦身而過。而那窩老頭老太太在郝樊和蘇羽離開後,盯著小兩口的背影開始嘁嘁喳喳的議論。“哥,你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了?”蘇羽沒聽清,但大概能猜到,不開心的撅起了嘴。郝樊當初跟他在一起,壓根沒對任何人隱瞞,特別是剛帶他回老家那一年,恨不得逢人就介紹,連他們村的狗都知道他帶媳婦回來了。可村裏的老人並不都像郝樊的爸媽那樣開明,對同性戀依舊抱有歧視。“大寶,不用管他們說什麽,老頭老太太,沒啥愛好,就愛嚼個舌根子,任憑他們說,咱不往心裏去就是了,繼續過咱們的日子。”郝樊拍拍自家媳婦的手背開解道:“可見麵還是要客客氣氣的,咱不得罪他們,畢竟他們可是俺們村的情報機構,俺們村亂不亂,他們說了算。”男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麵上的表情依舊樂嗬嗬的,看樣子那些老頭老太太說的閑話,他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不得不說,郝樊的胸懷真比他要寬廣太多了。蘇羽開始反思自己,這是不是就是他當不了攻的原因?因為心眼比針鼻還小。過了村東頭,沒走幾步路,就來到趕集的那條街,眼下人來人往的相當熱鬧。蘇羽隻要跟在男人身後,保證自己不被人流擠丟就行,剩下不管是買對聯,買福字,還是買燈籠,全由郝樊一手包辦了。爹係男友,這安全感真是絕了!第68章 除了對聯, 福字,燈籠外,郝樊還買了些生栗, 豆腐, 用來包年夜的餃子, 為過年守夜增添趣味性。“大寶,走吧,咱回家, 哥全買完了。”說著, 郝樊抬起手來扯了扯蘇羽的腮幫子,眉目含笑的戲弄他一句:“冷不冷啊?瞧你這小臉凍通紅,跟個年娃娃似的。”“啊?這就買完了?”蘇羽還一分力氣沒出呢,就跟著男人從街這頭溜達到那頭, 又從街那頭溜達回來了。他手裏舉著郝樊給他買的烤冷麵和炸地瓜餅, 吃的一張小嘴紅彤彤的。“對啊,買完了, 走吧,回家貼對聯去,咱爸應該已經把漿糊煮好了。”“好吧。”蘇羽點點頭同意了, 離開集市前, 又使喚男人給他買了份奧爾良味的炸雞架。回到家後, 蘇羽拿出自己從集市上帶回來的零食跟王麗華一起享用,而郝樊則和他爸郝強在院子裏裏外外的忙碌著,又是打掃衛生, 又是貼對聯。“小羽啊, 你跟樊子過日子,那家夥沒欺負你吧?”蘇羽趕忙搖頭, 替男人澄清:“沒有的事,媽,哥待我可好了。”王麗華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那就成,他要是敢對你不好,你可得跟媽說,媽替你修理他。”聽到這話,蘇羽的眼珠在眼眶裏骨碌碌轉動兩圈,他突然放下手裏的地瓜餅,湊到王麗華跟前,極小聲的嘀咕道:“媽,哥雖然待我很好,但他有時候還是欺負我,我看爸就很聽你的話,讓往東不敢往西,媽,你教教我馭夫之術唄~”“想知道啊?”王麗華神秘的笑了笑,吊足了蘇羽的胃口。“嗯嗯,想知道。”蘇羽立馬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撒嬌似的搖晃著王麗華的胳膊:“媽,你就教教我吧,我也想像你這麽威風。”別看蘇羽經常在郝樊麵前吆五喝六,耀武揚威,但他跟王麗華不一樣,郝樊跟他爹郝強也不一樣。郝樊是寵老婆,蘇羽一生氣,他就裝孫子。郝強那才是真的怕老婆,王麗華一生氣,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其實很簡單,想讓男人聽話,你得有氣場,壓得住他,他自然就不敢在你麵前造次了。”“媽,什麽是氣場啊?”蘇羽繼續刨根問底,王麗華倒也沒絲毫不耐,將自己馭夫之術傾囊相授:“氣場就是,你一定要把下巴殼給我抬起來,眼睛瞪起來,用鼻孔看著對方,嗷嗷狠。”說完,王麗華挺起胸脯,梗起脖子,雙臂叉在腰間。本來福氣滿滿的圓臉婦女,擺出這套動作後,麵相立馬凶狠起來。“咋樣?你就說惡不惡?小羽,你也做出這幅模樣給嗎看看。”“好的,媽!”蘇羽有樣學樣,模仿著王麗華的派頭,將脖子架起來,胸脯挺出去,杏眼瞪的大大的:“媽,怎麽樣?惡不惡?”嘶~王麗華倒抽一口涼氣。怎麽同樣的模樣,自己做出來就是個母老虎,蘇羽做出來卻這麽可愛呢?想把他團在手裏好好揉搓一番。“媽?你怎麽不說話啊?到底怎麽樣?”瞧王麗華愁眉不展的樣子,蘇羽心裏越發沒底。“挺惡的,但你畢竟第一次拿出氣場,以後要多鍛煉,曉得吧?”聽到這話,蘇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狠狠點頭道:“知道了,媽!”蘇羽開心的不得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嚐試一下,拿出媽教的氣場,把郝樊鎮住,讓男人對自己言聽計從。恰巧這時候,郝強跟郝樊忙完了,父子倆抖了抖身上的冷氣,走進門來。這時候,王麗華身上的氣場還沒徹底卸去,郝強一打眼瞧見自家媳婦這幅模樣,登時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慫的恨不得找個牆角貓進去:“媳婦,咋滴了?從集上買回來的東西不好吃?那不是我買的,是樊子買的,跟我沒關係,你可別拿我撒氣啊!”蘇羽看到這一幕,心頭竊喜。氣場果然就是馭夫之術,媽可是將畢生絕學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他了,蘇羽迫不及待的試驗一番。於是他跳下炕,將穿著棉襪的腳伸進毛絨拖鞋裏,端出剛才的派頭,朝男人氣勢洶洶的殺過去。郝樊一回頭就見自家媳婦朝自己走來,兩隻胳膊端在身前,探著腦袋撅著腚,那走路姿勢跟要去幹架的湯姆貓似的。唉呀媽,咋這麽招人稀罕呢?蘇羽還期待郝樊會跟他爹郝強一樣嚇得肝膽俱裂,結果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抱住,後背壓到炕上,蘇羽見男人將嘴唇撅的老高,對著他的臉,吧唧吧唧一通親,啵的蘇羽眼都睜不開。“哥就出去忙了一會兒,剛回來你就朝我撒嬌?是不是離了哥活不了?真拿你沒辦法。”郝樊將自家媳婦拎起來摟在懷裏,拿著下巴在蘇羽的小臉上親昵的蹭來蹭去。蘇羽:……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蘇羽被親的滿臉口水,一臉的生無可戀。王麗華跟郝強整齊劃一的扭過頭去,捂著眼不好意思再看。這小兩口太開放了,親熱起來也不知道避人。郝樊親完臉不夠,還想再接個吻,結果剛把頭埋下去,自家媳婦迎麵一個大逼鬥抽過來:“你幹什麽?沒完了是吧?滾犢子。”“打得好!”王麗華呱唧呱唧鼓掌,為蘇羽甩他兒子的大嘴巴子一個勁的叫好。要是郝強敢這麽沒羞沒臊,早被他揍出狗叫聲了。郝樊捂著臉,疼的直抽氣:“媽,到底誰才是你親兒子?”“你活該!”王麗華毫不心疼,個大老爺們挨兩下揍能咋滴?皮糙肉厚的跟個熊瞎子似的。“蘇小羽,你個狐媚子,給我媽灌什麽迷魂湯了?”郝樊藏在自家媳婦身後的手,沒好氣的抓一把蘇羽的嘟蛋子。蘇羽紅著臉辯解:“我沒有!”“你沒有的話,媽咋會向著你?”“媽都說了,是你活該。”郝樊:……好好好,他算看明白了,這婆婆和男媳倆一個鼻孔出氣,嫁到他們郝家就是來欺負他爺倆的,這個時候可不能孤軍奮戰,得聯合受壓迫的一方共同起義。“爸,你看見了吧?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哪還有咱爺倆說話的份,此時不反,更待何時?”郝樊將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語,盡量降低存在感的郝強。冷不丁被點名,郝強連忙擺手:“我……我可不敢,要反你自己反,我可沒這種心思。”郝強縮著脖子,第一時間跑到王麗華麵前,朝自家媳婦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