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大樹駭然
一道通天光柱穿破雲層驟然從天而降，完全蓋過了月亮的光輝，這隱蔽的灌木叢也被照的亮亮的。
“樹伯，樹伯，這天怎麽一下子就變亮了。”兜蘭草驚奇。
“爹爹，這天怎麽突然就亮了？”五棵小柏樹也是驚訝。
“哎呀呀，這怎麽了？”小草兒們驚呼。
“難道是誰逆天了，將日夜顛覆了？”
“不尋常啊，不尋常啊，這有莫大的機緣降臨，也定有莫大的浩劫來臨。”
……
植株們議論紛紛。
“老家夥，你長如此高大，能否看到發生什麽事了。”一棵槐樹問道。
這灌木叢中，唯獨這棵大柏樹有幾十米高，其他的樹木最高的也不過十幾米，完全被山上高大的樹木擋住了靈感，兜蘭草和小草更是矮小，靈感更弱，在這灌木叢中根本看不到外麵的世界。
“恩恩，我不僅看到了，還能感應出那裏暴亂的靈氣。哦？原來是那個孩子的師父，那孩子的師父……”
“那孩子的師父？”兜蘭草忍不住打斷大柏樹的話。
“那孩子有師父？”兜蘭草關切的問道。
大柏樹在未被佛光照耀之前就有了意識，自玄德師徒被追殺至此，玄德體內的靈氣就引起了大柏樹的注意，然後大柏樹便一直留意著這師徒二人。
現在大柏樹將自己所見的全告知這群開了智慧的生靈們。
“唉……恩公真可憐。”兜蘭草黯然，“他師父怎麽拋棄他了，真的是一個苦命的娃娃。”
“就是啊，哥哥真可憐。”小草兒們也是哀傷。
“阿蘭你錯了，這孩子的師傅應該沒有拋棄他，而是在保護他。剛才還有一點沒有給你們說。”
“哦？什麽？”阿蘭問道。
“我聽從遠方飛來的小鳥說過，今朝的皇帝在趙歸真和李德裕的鼓動下，篤信道教，現在全國正在滅佛，此乃佛教的一場浩劫啊。這孩子的師父，在這思前想後，才終於決定，為了不連累他，拖著殘腿原路回走，走之前還打開了這孩子的慧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久之前，有條黑蛇欲吃掉這孩子，慧心佛光湧出保護著這孩子，同時我們被佛光照射才開了智慧。”
“哦哦，原來是這樣子的。誒，不得不說，我們真是幸運啊。”兜蘭草不由感歎，但是想到小迦葉時又是一陣黯然，“可是這孩子就真的是太不幸了。那後來呢？後來他的師父呢？”
“後來？後來你也知道，我們開了智慧，你我起了爭執，已無心留意那孩子的師父。”
“誒誒，我說那這孩子的師父和這逆天的光芒有什麽關係嗎？”一棵僅僅幾米高的楊樹急急的問道。
“別急，我先給你們說說那裏的情況。這光芒是一道通天的光柱散發出來的，現在那光柱裏幻化出密密麻麻的梵文，應該是佛文，籠罩著一個藍色的罐子，罐子飄在半空中，可惜我的靈識穿不過那個罐子，那罐子肯定也是一件法器，想必罐子裏有隻了不得的精怪，看似是在被強行封印。四周明顯有打鬥的痕跡，地上坑坑窪窪，一些矮小的樹木東倒西歪的，有的大樹上，有的大樹上……”大柏樹一陣駭然。
“哦？那大樹又關那孩子師父什麽事啊？”那楊樹納悶。
“老家夥，別理楊樹，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一棵矮小的常綠喬木樹催促著。
“有的大樹的樹幹上居然中間被刨了一個大洞，整個軀幹完全被洞穿而過，地上還有新鮮木頭渣滓。有的大樹的樹幹比我還要粗，但樹幹上被刨開了好幾個深深的大洞，那要何等的力道啊！”大柏樹看著心痛，看得畏懼，那些木渣子可是他們的血肉啊，那裏肯定發生了一場大戰。
另外的樹木也是駭然，那大柏樹樹幹直徑將近一米，竟還有比他還要粗的大樹，關鍵是那麽巨大的樹木居然被刨開了好幾個大洞，換成是自己，恐怕早就被攔腰截斷了。
大柏樹繼續詳細的描述著：“一棵大樹上居然綁著一具幹屍，坑坑窪窪的地上還躺著一具幹屍。那光柱裏的梵文在不斷的湧入罐子中，那罐子裏有什麽強大的生靈即將要從那罐子中強硬的剝離出來了，我能感應到那罐子開始不斷的散出恐怖濃烈的原始氣息。”
“誒……你倒是越說越滲得慌，我對那可沒有興趣，那老和尚呢？他在哪？”大柏樹遲遲沒有切入主題，那楊樹急了，“這娃娃對我們有再塑之恩，希望他的師父能安然無恙。”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孩子的師父和這逆天的光芒有什麽關係嗎？那孩子的師父怎樣了？”一時間，所有的植株們均緊張起來，全都仔細聆聽著。
大柏樹頓了頓又繼續道：“那孩子的師父離那光柱不遠，渾身都是鮮血，破破爛爛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紅色，定是與罐子裏的精怪搏鬥了一番。他奄奄一息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唉……那老和尚的氣息逐漸的在變弱，受了如此重傷，恐怕是挺不過去，是要圓寂了。”
植株們紛紛議論起來，小迦葉躺在草堆上翻來覆去的，口中急切的喚著：“師父，師父。”眼角邊透明的淚水緩緩的流下。
第五十八節：夢中驚醒
兜蘭草和小草兒們離小迦葉最近，發現了小迦葉的異常。
“樹伯，樹伯，你看這孩子怎麽了？口中不斷的喊著他的師父，是不是要醒了？”兜蘭草擔心著。
植株們的注意力全移到了小迦葉的身上，畢竟小迦葉是他們的大恩人。
“看來這孩子做噩夢了。”大柏樹回應。
“師父，師父，師兄被抓走了，師伯呢？師父，師父，師父。”草堆上的小人兒被驚醒了，他夢到了那天。
那天清晨，身穿灰黑盔甲的士兵一支接著一支，拆了他們的佛堂，抓走了小迦葉的師兄，師伯。佛堂可是他們朝拜的地方，很多的和尚從小就生活在佛堂中，佛堂是他們的家，是他們寄托感情的地方，有的師兄師伯反抗，卻被士兵打得半死不活的。很多的師兄，師伯被迫還俗，有的師伯不願還俗，寧願和佛堂一起深埋在地上，更有甚者一頭撞向那掛著的晨鍾之上，“當……”頭上一個大血窟，鮮血直噴，一命嗚呼。臨近中午時陸續的有幾個好心的士兵來詢問小迦葉是否還有親友，士兵可以去通知小迦葉的親友前來認領，拆廟時，這樣的小和尚也見了不少，能幫則幫，幫不了的，生死就自按天命了。小迦葉看著士兵手中那閃著光芒的長槍，他的年齡太小，哪見過這等場麵，支支吾吾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而且他本是孤兒一個何談什麽親友。那幾個士兵身有任務，小迦葉又沒支吾出個所以然，最終也沒再管，拆了佛堂之後，處理完僧人，跟著軍隊又出發了。寺內的僧人逃的逃，走的走，抓的抓，還俗的還俗，追隨著佛道自殺西去的也不少，到傍晚時，整個白馬寺寺廟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次玄德在外修行，因為修行之地極為凶險，所以沒有帶上小迦葉，待玄德從山上修行回來時，已是夜半幾分，帶著滿臉的震驚，在一個旮旯裏找到了正在抽泣的小迦葉。
小迦葉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用稚嫩的手兒揉著眼角的淚水，看著蓋在他身上的衣服，這是玄德的僧衣。有光線透過樹縫照進來，剛好鋪在小迦葉的眼睛上，小迦葉虛著眼睛，他以為一覺睡到了早晨，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卻是一片漆黑，他盯著前方，光線來自另外的地方。是通過樹林之間的隙縫穿進來的，把這隱蔽的灌木叢照的足夠亮。
“師父？”小迦葉輕喃一聲，聲音有些幹澀。
“師父？”小迦葉又喚了一聲，卻沒人回應。小迦葉迅速掀開身上蓋著的僧衣，站起身，眼淚巴巴的環顧四周，這哪還有玄德的影子。
“師父！師父！……”小迦葉大聲的呼喊著玄德。四周安靜的出奇，空中還回蕩著小迦葉的呼喊聲。
“嗚嗚，師父，師父，師父怎麽不要小迦葉了，師父怎麽不要小迦葉了……”孩子委屈的說著，眼睛裏盡是悲傷和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麽玄德會丟下他一個人。
小迦葉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上抽泣著：“師兄，師伯，都走了，現在師父又不要小迦葉了，小迦葉哪惹師父生氣了，為什麽師父不要小迦葉了。”
前麵的小草兒們縮著葉片，焉撇撇的耷拉著身子，兜蘭草也是如此，樹木們皆為小迦葉歎了一口氣。
“這哥哥，真可憐，阿蘭姐姐，我們能幫幫他嗎？”小草兒們齊聲說道。
“我當然想幫他，可是我們怎麽幫他，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啊。”兜蘭草無奈，心有力而氣不足。
“樹伯，你在這裏活得最長，有什麽方法讓這孩子見到他的師父嗎？你說這孩子的師父都快死了，讓他在臨死之前見見這孩子吧，這孩子這麽想見到他，看得出來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一定很深，這是人間的真情啊，樹伯，你的見聞最廣，定要想方法幫幫這孩子。”兜蘭草一說，其他的植株都把希望放在了大柏樹身上，畢竟大柏樹在這片矮小的灌木叢中的資格最老。
“哦……”大柏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最終答道：“恩恩，好吧。”然後，樹幹處開始慢慢凸出，生出了一張嘎嘎噠噠的人臉，看似是一張七旬老者的曆盡滄桑的老臉。
那棵彎著樹身用樹枝觸摸著大地的老楊樹一個勁的感歎：“好家夥，竟然能化出人臉了，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再給你幾百年的時間定能化身成人！”
其他的樹木也是羨慕。
“老家夥，你真法子麽？”一棵老槐樹道。大柏樹化出一張人臉，他也是羨慕，但是大家都是今天開的智慧，那老槐樹很懷疑樹伯是否真有那個力量。
“恩恩，話已出口，你們就看好吧。”大柏樹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我需要點時間準備。”
一道通天光柱穿破雲層驟然從天而降，完全蓋過了月亮的光輝，這隱蔽的灌木叢也被照的亮亮的。
“樹伯，樹伯，這天怎麽一下子就變亮了。”兜蘭草驚奇。
“爹爹，這天怎麽突然就亮了？”五棵小柏樹也是驚訝。
“哎呀呀，這怎麽了？”小草兒們驚呼。
“難道是誰逆天了，將日夜顛覆了？”
“不尋常啊，不尋常啊，這有莫大的機緣降臨，也定有莫大的浩劫來臨。”
……
植株們議論紛紛。
“老家夥，你長如此高大，能否看到發生什麽事了。”一棵槐樹問道。
這灌木叢中，唯獨這棵大柏樹有幾十米高，其他的樹木最高的也不過十幾米，完全被山上高大的樹木擋住了靈感，兜蘭草和小草更是矮小，靈感更弱，在這灌木叢中根本看不到外麵的世界。
“恩恩，我不僅看到了，還能感應出那裏暴亂的靈氣。哦？原來是那個孩子的師父，那孩子的師父……”
“那孩子的師父？”兜蘭草忍不住打斷大柏樹的話。
“那孩子有師父？”兜蘭草關切的問道。
大柏樹在未被佛光照耀之前就有了意識，自玄德師徒被追殺至此，玄德體內的靈氣就引起了大柏樹的注意，然後大柏樹便一直留意著這師徒二人。
現在大柏樹將自己所見的全告知這群開了智慧的生靈們。
“唉……恩公真可憐。”兜蘭草黯然，“他師父怎麽拋棄他了，真的是一個苦命的娃娃。”
“就是啊，哥哥真可憐。”小草兒們也是哀傷。
“阿蘭你錯了，這孩子的師傅應該沒有拋棄他，而是在保護他。剛才還有一點沒有給你們說。”
“哦？什麽？”阿蘭問道。
“我聽從遠方飛來的小鳥說過，今朝的皇帝在趙歸真和李德裕的鼓動下，篤信道教，現在全國正在滅佛，此乃佛教的一場浩劫啊。這孩子的師父，在這思前想後，才終於決定，為了不連累他，拖著殘腿原路回走，走之前還打開了這孩子的慧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久之前，有條黑蛇欲吃掉這孩子，慧心佛光湧出保護著這孩子，同時我們被佛光照射才開了智慧。”
“哦哦，原來是這樣子的。誒，不得不說，我們真是幸運啊。”兜蘭草不由感歎，但是想到小迦葉時又是一陣黯然，“可是這孩子就真的是太不幸了。那後來呢？後來他的師父呢？”
“後來？後來你也知道，我們開了智慧，你我起了爭執，已無心留意那孩子的師父。”
“誒誒，我說那這孩子的師父和這逆天的光芒有什麽關係嗎？”一棵僅僅幾米高的楊樹急急的問道。
“別急，我先給你們說說那裏的情況。這光芒是一道通天的光柱散發出來的，現在那光柱裏幻化出密密麻麻的梵文，應該是佛文，籠罩著一個藍色的罐子，罐子飄在半空中，可惜我的靈識穿不過那個罐子，那罐子肯定也是一件法器，想必罐子裏有隻了不得的精怪，看似是在被強行封印。四周明顯有打鬥的痕跡，地上坑坑窪窪，一些矮小的樹木東倒西歪的，有的大樹上，有的大樹上……”大柏樹一陣駭然。
“哦？那大樹又關那孩子師父什麽事啊？”那楊樹納悶。
“老家夥，別理楊樹，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一棵矮小的常綠喬木樹催促著。
“有的大樹的樹幹上居然中間被刨了一個大洞，整個軀幹完全被洞穿而過，地上還有新鮮木頭渣滓。有的大樹的樹幹比我還要粗，但樹幹上被刨開了好幾個深深的大洞，那要何等的力道啊！”大柏樹看著心痛，看得畏懼，那些木渣子可是他們的血肉啊，那裏肯定發生了一場大戰。
另外的樹木也是駭然，那大柏樹樹幹直徑將近一米，竟還有比他還要粗的大樹，關鍵是那麽巨大的樹木居然被刨開了好幾個大洞，換成是自己，恐怕早就被攔腰截斷了。
大柏樹繼續詳細的描述著：“一棵大樹上居然綁著一具幹屍，坑坑窪窪的地上還躺著一具幹屍。那光柱裏的梵文在不斷的湧入罐子中，那罐子裏有什麽強大的生靈即將要從那罐子中強硬的剝離出來了，我能感應到那罐子開始不斷的散出恐怖濃烈的原始氣息。”
“誒……你倒是越說越滲得慌，我對那可沒有興趣，那老和尚呢？他在哪？”大柏樹遲遲沒有切入主題，那楊樹急了，“這娃娃對我們有再塑之恩，希望他的師父能安然無恙。”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孩子的師父和這逆天的光芒有什麽關係嗎？那孩子的師父怎樣了？”一時間，所有的植株們均緊張起來，全都仔細聆聽著。
大柏樹頓了頓又繼續道：“那孩子的師父離那光柱不遠，渾身都是鮮血，破破爛爛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紅色，定是與罐子裏的精怪搏鬥了一番。他奄奄一息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唉……那老和尚的氣息逐漸的在變弱，受了如此重傷，恐怕是挺不過去，是要圓寂了。”
植株們紛紛議論起來，小迦葉躺在草堆上翻來覆去的，口中急切的喚著：“師父，師父。”眼角邊透明的淚水緩緩的流下。
第五十八節：夢中驚醒
兜蘭草和小草兒們離小迦葉最近，發現了小迦葉的異常。
“樹伯，樹伯，你看這孩子怎麽了？口中不斷的喊著他的師父，是不是要醒了？”兜蘭草擔心著。
植株們的注意力全移到了小迦葉的身上，畢竟小迦葉是他們的大恩人。
“看來這孩子做噩夢了。”大柏樹回應。
“師父，師父，師兄被抓走了，師伯呢？師父，師父，師父。”草堆上的小人兒被驚醒了，他夢到了那天。
那天清晨，身穿灰黑盔甲的士兵一支接著一支，拆了他們的佛堂，抓走了小迦葉的師兄，師伯。佛堂可是他們朝拜的地方，很多的和尚從小就生活在佛堂中，佛堂是他們的家，是他們寄托感情的地方，有的師兄師伯反抗，卻被士兵打得半死不活的。很多的師兄，師伯被迫還俗，有的師伯不願還俗，寧願和佛堂一起深埋在地上，更有甚者一頭撞向那掛著的晨鍾之上，“當……”頭上一個大血窟，鮮血直噴，一命嗚呼。臨近中午時陸續的有幾個好心的士兵來詢問小迦葉是否還有親友，士兵可以去通知小迦葉的親友前來認領，拆廟時，這樣的小和尚也見了不少，能幫則幫，幫不了的，生死就自按天命了。小迦葉看著士兵手中那閃著光芒的長槍，他的年齡太小，哪見過這等場麵，支支吾吾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而且他本是孤兒一個何談什麽親友。那幾個士兵身有任務，小迦葉又沒支吾出個所以然，最終也沒再管，拆了佛堂之後，處理完僧人，跟著軍隊又出發了。寺內的僧人逃的逃，走的走，抓的抓，還俗的還俗，追隨著佛道自殺西去的也不少，到傍晚時，整個白馬寺寺廟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次玄德在外修行，因為修行之地極為凶險，所以沒有帶上小迦葉，待玄德從山上修行回來時，已是夜半幾分，帶著滿臉的震驚，在一個旮旯裏找到了正在抽泣的小迦葉。
小迦葉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用稚嫩的手兒揉著眼角的淚水，看著蓋在他身上的衣服，這是玄德的僧衣。有光線透過樹縫照進來，剛好鋪在小迦葉的眼睛上，小迦葉虛著眼睛，他以為一覺睡到了早晨，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卻是一片漆黑，他盯著前方，光線來自另外的地方。是通過樹林之間的隙縫穿進來的，把這隱蔽的灌木叢照的足夠亮。
“師父？”小迦葉輕喃一聲，聲音有些幹澀。
“師父？”小迦葉又喚了一聲，卻沒人回應。小迦葉迅速掀開身上蓋著的僧衣，站起身，眼淚巴巴的環顧四周，這哪還有玄德的影子。
“師父！師父！……”小迦葉大聲的呼喊著玄德。四周安靜的出奇，空中還回蕩著小迦葉的呼喊聲。
“嗚嗚，師父，師父，師父怎麽不要小迦葉了，師父怎麽不要小迦葉了……”孩子委屈的說著，眼睛裏盡是悲傷和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麽玄德會丟下他一個人。
小迦葉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上抽泣著：“師兄，師伯，都走了，現在師父又不要小迦葉了，小迦葉哪惹師父生氣了，為什麽師父不要小迦葉了。”
前麵的小草兒們縮著葉片，焉撇撇的耷拉著身子，兜蘭草也是如此，樹木們皆為小迦葉歎了一口氣。
“這哥哥，真可憐，阿蘭姐姐，我們能幫幫他嗎？”小草兒們齊聲說道。
“我當然想幫他，可是我們怎麽幫他，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啊。”兜蘭草無奈，心有力而氣不足。
“樹伯，你在這裏活得最長，有什麽方法讓這孩子見到他的師父嗎？你說這孩子的師父都快死了，讓他在臨死之前見見這孩子吧，這孩子這麽想見到他，看得出來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一定很深，這是人間的真情啊，樹伯，你的見聞最廣，定要想方法幫幫這孩子。”兜蘭草一說，其他的植株都把希望放在了大柏樹身上，畢竟大柏樹在這片矮小的灌木叢中的資格最老。
“哦……”大柏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最終答道：“恩恩，好吧。”然後，樹幹處開始慢慢凸出，生出了一張嘎嘎噠噠的人臉，看似是一張七旬老者的曆盡滄桑的老臉。
那棵彎著樹身用樹枝觸摸著大地的老楊樹一個勁的感歎：“好家夥，竟然能化出人臉了，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再給你幾百年的時間定能化身成人！”
其他的樹木也是羨慕。
“老家夥，你真法子麽？”一棵老槐樹道。大柏樹化出一張人臉，他也是羨慕，但是大家都是今天開的智慧，那老槐樹很懷疑樹伯是否真有那個力量。
“恩恩，話已出口，你們就看好吧。”大柏樹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我需要點時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