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救贖文HE後,帶球追夫 作者:翊石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十多年來,由於靳修臣過度的控製欲和占有欲,周煜林甚至身邊連一個關係親近的朋友都沒有。這些周煜林都妥協了,因為靳修臣在他心裏的分量很重,重過一切。但靳修竹不一樣,靳修竹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他認識靳修竹,要比認識靳修臣都早得多,靳修竹對他算是半個親人,他割舍不掉。而且靳修臣一再幹涉他的社交自由,這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尊嚴,沒有得到伴侶的尊重。高傲如周煜林,在這點上,他絕不可能妥協。靳修臣站起身,語氣冷硬:“我沒把你當玩具,但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跟他糾纏在一起。”周煜林錯開他的視線,無力地放棄了交談。靳修臣看他沉默,眼裏戾氣逐漸上湧,青筋暴起的手,把文件都攥成了一團:“你去,去告訴靳修竹,絕交,這輩子你們都一刀兩斷,死生不見,這樣我就在公司幫你澄清。”“不然,我不動你,我他媽動他。我看淩數能護住他幾時!”周煜林終於失望透頂,原來人徹底失望時,是會很平靜的。他甚至連憤怒都沒有,眼神淡如白水地看著男人。靳修臣被這一眼刺激到了,他哐當一聲順手摔了桌上的杯子:“你去啊!”周煜林:“你別發瘋了。”靳修臣笑了兩聲:“我瘋?!是!我他媽就是瘋了!”他飛快地上前,一把拉住周煜林,扯著他往門外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今天你們就當著我的麵絕交!”周煜林胳膊被捏得生疼,他往回拉著靳修臣,羞恥感讓他的臉都漲得通紅:“你有病是吧!”靳修臣:“是,我就是有病!我他媽就是個神經病,你被神經病纏上,這輩子也別想好了!”周煜林又難過,又氣上頭,在他也徹底爆發前,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女同事戰戰兢兢地,看著屋裏拉扯不清的兩人:“老、老板,董事會說要召開緊急會議,讓你去一趟。”周煜林難堪地別過頭,真覺得,從來沒這麽丟臉過。他把胳膊從靳修臣手下拽回來,壓抑著情緒:“有什麽事回家說,別在公司。”回到工作崗位,周煜林卻再也忍不住難過,眼眶紅了又紅。不想讓別人看見,他隻能佯裝睡午覺,臉朝下枕著腦袋趴在桌上。他想起以前,大學的時候,因為他跟靳修臣談戀愛,班裏有人嚼舌根,說了他幾句同性戀基佬,結果當天那人就被靳修臣揍進了醫院。周煜林擔心要賠付醫藥費,靳修臣卻笑著同他說:“錢都是小事兒,怎麽都能掙的,但林林絕不可以受委屈,我那麽寶貝的人兒,放心尖上都疼不夠呢,怎麽能容得他們指指點點。下回遇到這種人,我還揍。”當年那個把他視若珍寶的人,到如今,連在眾人麵前為他說公道話,都不願意了。就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汙蔑他,潑他一身髒水,看著他百口莫辯,看著他受委屈,甚至還主動成為了那些人的幫凶。周煜林心裏疼。身上也疼。除了疼外,還有無限蔓延的失望和心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平複了一點,正要起身去拿個文件,卻突然感覺,腹部一陣抽痛。周煜林撩開衣服看,這才發現動過手術的傷口在滲血。原來剛才感覺身上疼,不是心理效應。應該是在辦公室裏,跟靳修臣拉扯那幾下動了力道,傷口有點裂開了。反正也沒什麽心情,與其待在辦公室,聽眾人議論那些髒耳朵的話,他不如請假走。下午周煜林去醫院簡單縫合了下,醫生讓他最近要注意,再裂開可能會發炎。看完病回家,差不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靳修臣果然今天也沒回來。這樣正好,他最近,不太想看見那人了。周煜林收拾了下屋子,最近身體很虛,就又去廚房燉了點湯。他表麵看似平靜,正常,仔細瞧就會發現,他一直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整個人都是失神的。燉湯的時候,忘了放鹽,洗碗的時候,又忘了開水。從廚房出來,周煜林反射弧遲鈍地想起了伴伴。住院幾天沒回來了,伴伴他都是托給陸序照顧的。周煜林想找伴伴,掃視了圈屋子,發現伴伴窩在角落裏,狀態似乎不太好。他伸手摸了摸,伴伴沒什麽反應。想起醫生的話,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冒了出來。周煜林提著一口氣,試了下伴伴的呼吸。很微弱,像是隨時都會斷裂的一根蜘蛛絲。他頓時慌了,忙起身從抽屜裏找出藥,又小心翼翼地倒了溫水,喂給伴伴吃下。這個藥以往伴伴吃了後,總能活潑一陣。這次卻不太一樣,伴伴始終那樣毫無生氣地躺在他懷裏。周煜林呼吸都屏住了,試探地輕聲喊它:“伴伴?伴伴醒醒。伴伴?”伴伴還是沒回應。它往常活潑的小腦袋,動都沒動一下,那雙靈動讓人歡喜的眼睛,也沒有睜開。周煜林的心髒被巨大的恐慌包裹,忙抱緊了它,用額頭抵著它的額頭。他整個人頹喪地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你也不要我了嗎……”“老天,可憐我一下……”求求了。他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壞事,以後也打算一輩子做好事,求求不要把他在乎的東西,全部都奪走。周煜林就那樣抱著心愛小狗的屍體,窩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關那邊傳來聲音,隨後客廳裏的燈被打開。靳修臣走進屋內,沒瞧見人。他還以為周煜林沒回家,正要發脾氣,視線一轉,這才瞥見了角落裏的人。靳修臣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他穿著拖鞋走過去,站在周煜林身後,居高臨下道:“隻要你答應我,不再跟靳修竹見麵,我就原諒你之前騙我的事兒,也幫你在公司澄清。”說完後,靳修臣挑著眉,忍著耐心等了會兒。他都放寬條件了,不要求周煜林跟那人絕交,隻是不再見麵,這個台階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該識趣兒了吧。周煜林卻始終那樣坐著,沒什麽反應。靳修臣垮起臉,用膝蓋很輕地撞了他一下:“跟你說話呢。”周煜林還是沒理他。靳修臣耐心耗盡,伸手用力推他的肩膀:“以前催命一樣催我回家,我回來了你又這個樣子,甩臉子給誰看呢。”周煜林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靳修臣這才發現,他懷裏抱著一隻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是這隻狗,過年那回吵架就是因為這隻狗。靳修臣沉著臉,伸手就要去抓他周煜林突然暴起,推了他一把。靳修臣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地上,背還磕到了櫃子的棱角,疼得他齜牙冒冷汗。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周煜林:“你推我?!你竟然對我動手?!”周煜林沒理會他,抱著伴伴起身就走,又想起什麽,折返了回來。靳修臣氣昏頭了:“不許走!”周煜林看都沒看他,拿上狗窩裏伴伴最喜歡的玩具熊,直接錯身越過男人。靳修臣索性拽著他一拉,又一把搶過那個玩具熊,隨手就扔出了窗外,然後惡劣又挑釁地看著他。就好像一個,用惡作劇來吸引家長目光的頑皮小孩。這個過程中,周煜林被他扯得踉蹌,懷裏的伴伴太重了沒抱穩,被摔在了地上。周煜林怔了下,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像是衝破泉眼的瀑布,鋪天蓋地地爆發了。下一刻,他紅著眼撲向靳修臣:“你還回來幹什麽!你滾!”靳修臣挨了他的拳頭,火氣騰地躥起來,直接跟他扭打在一起:“該滾的是你!這房子是我的!他媽的,發什麽瘋!”周煜林朝他吼:“不是!不是你的!這房子是臣哥買給我的!是我跟臣哥的家!”“你是誰,你滾出去!”靳修臣愣了下,結果在他愣神這一瞬間,又一個拳頭揮到了他臉上。頓時他像頭氣瘋了的獅子,不顧一切地開始反擊:“別他媽發神經!你是不是瘋了,你看看我是誰!”周煜林完全不聽他的,隻一個勁兒地說:“臣哥不會冷暴力我,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不管,不會讓我受那種不明不白的委屈和氣,不會扔掉伴伴最愛的小熊……”燈光下,青年那張清俊英秀的臉上滿是淚水,那雙溫和的眼睛,紅得一塌糊塗,滿含破碎和痛苦。那麽漂亮的眼睛,被絕望填滿時,讓人看著心都碎了。周煜林想起一個人在手術室裏的絕望,想起這人施加給他的所有委屈,終於壓抑不住,哽咽出來:“你是誰啊……你到底是誰……我寧願臣哥已經死了……”靳修臣要揮落的拳頭,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僵硬地定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