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你這頭蠢豬!!”


    混亂的羊湯鋪裏,持槍的黑人小男孩大罵。


    麵對眼前黑洞洞的槍口,跪在地上的老人大驚失色。


    但是感受了一下沒有子彈,那個滿臉滄桑的黑皮膚老人,竟然仍是放棄抵抗,繼續跪在地上大聲哭求著。


    “求求你,請放過我的孫女,求求你!”


    老人在羊肉湯鋪大聲叫著,希望那個黑人小孩能放過他和他身邊的小女孩。


    可憐那個黑皮膚的小子好凶啊!


    他根本不顧老人的哀求,竟然瞬間拽出了腰裏的大砍刀!


    “媽的,老東西!!”


    “快給我放手,快點!!!”


    十二三歲的野小子大聲吼叫著,在老者的麵前高高舉起了砍刀。


    就在這時,他隔著亂糟糟的人群,終於發現了我。


    這個狗小子瞬間大驚失色。


    我此時站在馬蒂爾達步兵坦克裏,把槍口探出了艙門,正瞄準著他!


    噗噗!!


    快速扣動扳機,隻是一瞬間的事。


    兩發子彈,在那個黑皮小子驚愕的目光中,我直接給他來了個精準的爆頭!


    “ mother fuck!!下地獄去吧,雜碎!!”


    “小小年紀不好,你他媽還惦記上少女了!!!”


    我嘴裏大聲罵著,提著我的槍,快速縮回了坦克車裏。


    說實話,在戰場上,幹掉了這個黑人小男孩,這並不能讓我多麽開心。


    恰恰相反,我此時有些鬱悶,甚至有些失落感。


    這裏注意,失落感,不是負罪感。


    你們要問我開槍的時候會感到負罪感嗎?


    嗬嗬,我的回答是,當然不會!


    因為那個該死的小崽子,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是個槍手,是個暴徒,關鍵他的手裏有槍!


    “嘿,賓鐵,全速前進,衝過去!!!”


    “這裏的戰鬥結束了,帶我們離開這!!!”


    噠噠噠!!


    噠噠噠噠!!


    我嘴裏大聲叫著,坐在馬蒂爾達步兵坦克裏,鬱悶的摘下了我的頭盔。


    外麵槍聲震耳,敵人還在向我們攻擊。


    麗塔在看我,小野貓為她剛才的猶豫感到抱歉。


    我無力的苦笑,其實這事也不怪麗塔。


    怪就怪這些人都生在了非洲,生在了一個動亂的地帶。


    如果是正常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誰會幹殺人的勾當呢!


    “嘿,媽的!!!”


    賓鐵在大叫,猛的加大油門,駕駛著我們的馬蒂爾達步兵坦克,繼續向著前方衝鋒。


    我們剛剛闖過了混亂的集市,撞開了那兩輛攔路的黃色皮卡車。


    剛剛皮卡車被衝撞,皮卡車兩側的那些燃燒的汽油桶,木頭,全都伴隨著火焰在劇烈的翻滾。


    車隊外麵,此時人們還在大喊大叫著。


    有人還在向我們射擊,但是很快被斯瓦德他們打了下去。


    賓鐵瞪著眼球,我們的速度不減。


    在前方的道路上,此時倒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幹瘦的黑皮膚男人,就是先前被我們打倒的那名黑人火炮手。


    那個混蛋骨頭有點硬啊,此時竟然還沒死。


    他的身上有幾處槍傷,口中正在向外噴血。


    看到我們的馬蒂爾達步兵坦克衝來,那混蛋倒在地上瞬間滿臉驚恐。


    他掙紮著想要躲避,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他想抓地上的火箭筒,但是他根本移動不了。


    就在這萬念俱灰之間,隻見那個幹瘦的黑人大聲喊叫,“不!!放過我,請放過我,不!!!”


    那人話音剛剛落下,隻聽我們坦克車的履帶下傳來了“哢嚓”一聲。


    不用問,那混蛋直接被壓碎了!


    賓鐵和我一樣,都是鐵血雇傭兵,在戰場上,我們不會同情敵人,我們隻會把他們殺光!


    “衝啊,哦吼——!!!”


    “黑魔鬼,勇往直前,媽的!!!”


    賓鐵大聲咆哮著,這混蛋駕駛著坦克,此時看起來嘴臉醜惡。


    我無語的瞪著賓的臉,心想你他媽不就是壓死了一個垃圾嗎,你他媽至於開心成這樣?


    在賓鐵的吼叫聲中,我們的三輛戰車,很快離開了敵人的火力範圍。


    敵人的車輛也趕到了,但是他們沒敢追,在大喊大叫著撤退。


    望著我們的坦克,還有兩輛裝甲車,這夥突然出現的敵人,隻能唉聲歎氣,最後全都如同兔子一般,消失在了混亂的鬧市裏。


    “現在通報情況,現在通報情況!”


    “韃靼,賓鐵,敵人撤退了,他們撤退了!”


    “該死的,我們損失了六名納國士兵,哈林姆受傷,over!!”


    斯瓦德在車載無線電裏大聲喊著,聽著這家夥的聲音,我靠在裝甲板上,心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靠在坦克車裏,此時身心疲憊,真的是一動也不想動了。


    我轉頭看麗塔,發現麗塔竟然在偷偷抹眼淚。


    我無語的盯著她,心想這是怎麽了?


    我記得以前的麗塔,那可是英姿颯爽,殺伐果斷的。


    自從做了我的三老婆後,我覺得麗塔漸漸的有些變了。


    “嘿,美女,什麽情況啊?”


    “等下我們就到奧蘭治港口了,今晚有空,咱們約嗎?”


    我嘴裏壞壞的笑著,故意在逗麗塔。


    麗塔揉著發紅的眼睛,嗔怪的瞪了我一眼,小聲說道:“韃靼,別鬧,都是我不好。嗚嗚,我剛才……我剛才應該聽你的話,我應該直接開炮的!”


    麗塔哭著,她在說剛才的事。


    我“哦”了一聲。


    麗塔繼續說道,“韃靼,都怪我,我剛才看到死了好多人!”


    “你說這些非洲的家夥們到底怎麽回事,一個小小的孩子,為什麽會那麽凶呢?”


    麗塔一臉鬱悶的說著,原來她是在自責。


    我苦笑,伸手揉著麗塔的頭發,心想也許這就是生存環境搞的鬼吧。


    其實對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嚴格來說,我也是從15歲那年,還是個半大小子的時候,被我的團長買進傭兵團的。


    我不知道別人為什麽打仗,但我當時是沒得選。


    要麽被賣到黑礦上當豬仔幹到死,要麽進傭兵團當兵打到死。


    我很慶幸,我走了一條自己喜歡的路。


    雖然我從骨子裏來說,我不是個喜歡打仗的人。


    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打仗,槍械,各種技戰術,已經成了我的生活本能。


    除此之外,我真的是什麽都不會呀!


    “好了麗塔,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打仗嘛,哪能不死人?”


    “再者說了,我們大家都安全,比爾斯他們也安全,這就是我們的任務,大家安全就夠了!”


    我靠在鐵皮上小聲說著,輕輕的拉住了麗塔的小手。


    其實說到底,在戰場上,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如果剛才麗塔聽我的,直接炮擊那片黃泥巴房。


    我想,嗬嗬,搞不好,他們會死更多人的!


    我心裏想著這些事,默默的拿出了我的煙,抽出兩根,遞給賓鐵和老傑克。


    當兵的,煙酒不分家,這是我們這些非洲大兵的共識。


    老傑克和賓鐵笑眯眯的叼起了香煙,我把抽了兩口的香煙遞給了麗塔。


    麗塔平日裏是不抽煙的,但她會抽,煙癮不大。


    麗塔抿嘴一笑,接過了我手裏的香煙。


    我看了一眼賓鐵,想著要不要替他開會坦克。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件讓我鬱悶的事,我們的坦克車快沒油了。


    馬蒂爾達步兵坦克,是老式的柴油發動機,很吃油。


    我們這一宿,穿行了大概600公裏,還經過了科爾斯瓦大橋。


    我們的主油箱,還有兩個儲備油箱,此時油量都已經見底。


    當年二戰時期的小型坦克,都是配備大型的主副油箱的。


    這是因為當年的二戰戰場環境,坦克加油很不方便。


    增加主副油箱,也是為了讓馬蒂爾達這些小型坦克能在戰場上跑的更遠,作戰時間更久。


    “哦,媽的!”


    “賓鐵,我們要沒油了,還能有多遠?”


    我坐在坦克車裏,盯著操控台上的油量儀表盤,表情鬱悶的對著賓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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