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這隻冒煙的斷腿,說實話,我當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太尼瑪殘暴了!


    媽的!


    這個可惡的賓鐵,他真該死啊!


    我們剛才不是說好去打重機槍嗎?


    這個混蛋,他竟然對我開炮?


    剛剛那三發炮彈,貼著我飛了過去,簡直差點炸到我!


    “該死的,你他媽是要殺隊友?我他媽真不該來救你!”


    我躺在地上大罵,愣愣的看著手邊的那條斷腿。


    那條斷腿,此時都快炸熟了!


    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腿,上麵冒著火焰,表皮上全是水泡,油滋滋的,看起來就像土耳其烤肉似的!


    我無語的晃晃腦袋,內心也是一陣後怕呀。


    該死的,賓鐵太禽獸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躺著看炮彈從麵前飛過呢,那感覺,真好像看了個大號的流星雨從麵前飛過!


    “媽的!”


    我嘴裏嘀咕著,掙紮著去看後麵的廢墟。


    三發炮彈之下,廢墟裏的那些泥羅波人沒有聲音了。


    顯然剛剛賓鐵的炮彈打的非常準,幾乎把那些家夥們殺光了!


    “哦吼吼, mother,fucker~!”


    “看到老子的技術了嗎?”


    “嘿,夥計們,老子以前可是做坦克兵的!”


    就在我躺在地上發懵之時,遠處的坦克車上,傳來了賓鐵的得意大笑。


    隻見這個全身烏黑的家夥,他像土撥鼠一樣從坦克車裏鑽了出來。


    賓鐵的身上和臉上全是血,也不知道這家夥在坦克車裏做了些什麽。


    看到我躺在地上不動,賓鐵微微一愣,隨後這裏大叫了一聲“shit”,賓鐵拔腿向著我這邊飛快奔跑。


    “嘿,韃靼,你怎麽樣!”


    “哦,上帝呀,我不是打到你了吧?”


    “該死的,你還活著嗎,老子可不想當殺隊友的蠢貨!”


    賓鐵一路怪叫,風風火火的跑到我的身邊。


    我躺在地上故意不說話,翻著眼皮憤怒的看著他。


    看到我沒死,賓鐵愣住了。


    我此時腦子裏全是嗡嗡的聲音,我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


    媽的,實在太危險了!


    這個挨千刀的黑人機槍手怎麽能是我隊友呢?


    好家夥,還好我先前命大!


    但凡有一發炮彈距離我近一點,我現在恐怕已經去見玉帝哥哥了!


    “你他媽的!”


    我心裏鬱悶的想著,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抓賓鐵的衣領。


    賓鐵微微一愣,連忙伸手扶住了我,隨後麵露喜色。


    他看出了我沒事,我隻是被震懵了。


    賓鐵壞笑,我無語的瞪著他。


    在默默的對視中,我用了好久,才有力氣對他吼道:“該死的垃圾,你是不是想殺我!!!”


    “你妹的,老子不說讓你去打機槍嗎,誰他媽讓你玩炮了?”


    “剛剛的幾發炮彈,你要是打歪一點,老子現在都蒸發了!!!”


    我嘴裏憤怒的吼著,賓鐵被我口水噴的直往後躲。


    賓鐵好尷尬,連忙抓著我的胳膊說道:“嘿,man,這事不能怪我啊!”


    “我是去找機槍的,但那個東西被炸壞了,你剛才吵著要死了,你說我能有什麽辦法?”


    “媽的,坦克車裏一團糟,我是好不容易才把電線接好的!”


    “為了救你,我一個機槍手都玩炮了,你還好意思怪我?”


    賓鐵不甘示弱,烏黑的大臉也瞪著我。


    在我們彼此的對視中,就在這時。


    砰砰!!


    我們的身後傳來了兩聲槍響,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開的槍,子彈竟然打到了天上!


    我和賓鐵嚇了一跳,賓鐵連忙把我按倒在地。


    我們回頭看去,剛剛開槍的,應該是還活著的泥羅波人!


    我心裏大罵,對方的槍打的好歪呀!


    看樣子開槍的那個家夥也被震懵了,他現在應該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平衡力的!


    “嘿,垃圾,回頭再收拾你!”


    “媽的,過去,把他們宰了,把人頭給我拿回來!”


    我嘴裏沒好氣的說著,伸手推了賓鐵一把。


    賓鐵很無奈,嘴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隨後提著他的突擊步槍,飛快的跑向後麵的廢墟中。


    我倒在地上腦子還是懵的。


    賓鐵翻過了斷牆,前後瞬間響起了槍聲。


    那是賓鐵在給傷員點名,看來三發炮彈一下,泥羅波人死傷慘重啊!


    我心中苦笑,掙紮著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怕賓鐵一個人有危險,強忍著眩暈的感覺,踉踉蹌蹌的也撲到了斷牆的邊上。


    透過斷牆向著對麵看去,那場景,真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如果要形容,那應該最少是四個慘字!


    尼瑪,慘慘慘,真是太慘了!


    對麵的廢墟裏,屍橫遍地,鮮血塗牆!


    十幾名泥羅波人,有一半身體都炸碎了!


    地上到處是殘肢斷骸,有幾具屍體還冒著火光!


    那個叫木納托的家夥,此時他還活著,整個人都被活埋在了磚瓦裏。


    他們先前距離炮彈爆炸的地點還算比較遠的。


    在他的周圍,同樣還有三個泥羅波人活著。


    他們一個人被炸斷了腿,一個人被炸穿了肚子,還有一個被炮彈炸斷,躺在地上哀嚎慘叫著。


    剛剛就是那個肚子裏噴血的家夥開的槍。


    他看到賓鐵過來,掙紮著還想開槍,賓鐵卻一槍打在了他的臉上。


    砰!!


    “嘿,夥計們,你們還好嗎?”


    “來,看這裏,微笑,這可是爸爸的死亡拍照!”


    砰砰!


    砰!


    在三聲點射中,地上剩下的兩名泥羅波人也是瞬間死的不能再死。


    木納托的心在滴血,倒在磚瓦堆中,憤怒的看著賓鐵。


    “我詛咒你,賓鐵,你這個該死的黑家夥!”


    “媽的,我們泥羅波人不會放過你,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木納托怒吼,開始像野獸一般的在磚瓦堆裏掙紮。


    我注意到,這家夥少了一隻腳,顯然先前他也被炮彈擊中了!


    “嘿,夥計,冷靜點!”


    賓鐵壞笑,舉著手裏的突擊步槍,瞄準木納托的臉。


    此時卡麗木娜的那顆人頭,就在木納托的不遠處。


    不得不說這顆人頭很神奇,經過了三發炮彈的洗禮,它冥冥之中好像受到了什麽力量的保護!


    裝著人頭的鋼化玻璃盒碎了,裏麵那顆栩栩如生的少女人頭,此時已經滾了出來。


    人頭的臉上沾滿了土,它此時滾到了一塊大石頭後。


    就是這塊石頭救了它,不然它恐怕早就被爆炸的高溫烤熟了!


    “媽的,人頭還在呀……”


    看著地上的那顆人頭,我靠在斷牆上如釋重負。


    遠處的賓鐵,在逗木納托。


    他圍著這個斷腳的食人族族長,一邊壞笑,一邊舉槍瞄準。


    “嘿,木納托,起來,單挑啊,你不是一直不服嗎!”


    “哦,上帝啊,你的腳哪去了?”


    “哈哈,你這個黑家夥,老子是上帝派來的使者,我是來解救你的靈魂的!”


    賓鐵壞壞的說著,那表情就像他在拍好萊塢大片。


    木納托此時目眥欲裂,他憤怒的看著賓鐵,掙紮了好幾下也沒有爬起來。


    木納托徹底絕望了。


    他們今天衝擊禿鷲營地,對抗聯盟的傭兵,無疑是成功的。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麽驍勇善戰的食人族傭兵,竟然死在了兩個壞家夥的手裏!


    木納托好恨,瞪著血紅的眼睛看向我和賓鐵。


    他望著賓鐵手裏的槍,又看看趴在斷牆上的我。


    木納托一聲怒吼,對著我們大聲叫道:


    “啊!!!”


    “啊!!!”


    “ mother fuck!!!!”


    “賓鐵,白人,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


    “老子是木納托,是泥羅波族的木納托!!”


    “我們泥羅波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的兒子會替我報仇,我們要吃掉你們的骨頭,喝光你的湯!”


    砰!!


    木納托說完,賓鐵對著他腦門開了一槍。


    子彈直擊地麵。


    剛剛還大喊大叫的木納托,當場變成了死狗!


    “ only shit!!”


    賓鐵壞笑:“嘿,man!吃我的骨頭喝我的湯?吼吼,老子是黑鬼,我他媽可能連骨頭都是黑的!”


    賓鐵瞪著眼睛壞笑,我無語的看著這個家夥,苦笑搖了搖頭。


    賓鐵他脫下了木納托的上衣,包住了地上卡麗木娜的人頭,隨後笑嘻嘻的向我跑了過來。


    此時禿鷲營地的戰鬥還在繼續,遠處不時會傳來雇傭兵們交戰的聲音。


    賓鐵伸手架住了我的肩膀,他笑嘻嘻的對我展示手裏的人頭,對我說道:


    “嘿,寶貝,我們該走了!”


    “你看,少女的人頭到手了,你還能動嗎?”


    賓鐵說著,還對我眨了眨眼。


    我無語的瞪著他,看看我正在恢複知覺的雙腳,心想你說呢?


    該死的!


    要不是你那三發炮彈,老子現在跑的一定比你好!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賓鐵說道:“少廢話,扶著我,先回步戰車再說!”


    “好的長官!”


    “您的二等兵賓鐵侍衛已就位,正準備扛著您跑路!”


    賓鐵笑嘻嘻的與我開玩笑。


    這個傻大個是機槍手,他的力氣非常的大。


    隻見他伸手把我扛了起來,隨後辨別一下方向,帶著我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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