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獁鎮,位於奧蘭治河畔東部,距離我們上次遭遇叛軍的森林很近。


    上一次,我們是從潘普拉出發的,走了一片荒蕪的山穀。


    而這一回,從絢麗的阿麗克山脈出發,沿途所看到的景色,那真是兩種不一樣的風光。


    “駕,駕!”


    “巴布亞,蒙獁鎮還有多遠?”


    “媽的,我們這都跑了一上午了,你是不是迷路了?”


    騎馬奔跑在森林中,老傑克抱怨的問著前麵的黑小子,其實我也有些疑惑。


    我們從克洛山出發,當天跑了半宿,隨後在一片被風的岩石下睡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大家草草的吃了帶來的牛腿,又接著騎馬上路。


    如今這已經日上三竿了,太陽如同火爐一樣的掛在頭頂,可是前方還是一望無際的山林,根本沒有半點鎮子的蹤跡。


    “這個阿麗克山脈,它可真大呀!”


    我心裏嘀咕著,也看向巴布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把我們帶錯路了。


    “團長,傑克大叔,快跟上。”


    “這片林子我小時候來過,和我哥哥在這裏放過羊,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應該到了!”


    前方的巴布亞大聲笑著,離開莫哈瑪村後,這小子的性格越來越開朗了。


    這一點,讓我和老傑克有些意外。


    我們相視一笑,緊緊的跟著巴布亞。


    就像巴布亞說的,轉過一片山穀,跑過一片溪流,半個小時後,我們真的看到了那座屹立在河岸邊上的蒙獁鎮。


    該怎麽形容它呢?


    蒙獁鎮,比潘普拉小鎮大了一倍不止,遠遠的看去,有點像我和老傑克去過的塞班納勒小鎮。


    這裏的圍牆都是黃土泥做的,裏麵也是那種黃土泥的房子。


    泥土中間加了木頭,小鎮裏還有很多二層小樓,帶著露台,是非洲那種圓頂特色。


    騎馬走在樹林裏,我和老傑克偷偷的向著蒙獁鎮觀望。


    就像巴布亞說的那樣,這裏的人很多,有黑人,有白人,他們在這裏相安無事地生活著。


    白人們大吵大鬧,黑人們推著當地的獨輪車。


    整個小鎮看起來一片祥和。


    誰能想到,在這樣的鎮子裏,卻住了一群殺手、土匪,和混蛋呢。


    “嘿,傑克,看來咱們要打扮一下了。”


    盯著這個小鎮,我嘴裏壞壞的一笑。


    老傑克心領神會,看著我們馬背上的毛毯,低聲說道:“怎麽,這回還是阿拉伯嗎?”


    將馬匹交給巴布亞,我和老傑克決定進蒙獁鎮打探一番,讓巴布亞牽馬在外麵接應。


    先前那個老馬匪說本·阿爾科亞就在蒙獁鎮裏,直到此時,我們也不知道那個老家夥騙沒騙我們。


    “嘿,蠢貨,滾開點,你壓到大爺的鞋了!”


    “媽的,你這個討厭的黑皮鬼,你看什麽看,趕緊給大爺拿一百美金,不然的話,哈哈,就讓你這個大屁股老婆陪陪我吧!”


    就在我和老傑克喬裝打扮,悄悄進入蒙獁鎮後不久,我們看見路邊有幾個醉酒的白人,正在大笑著欺負一個黑人。


    黑人推翻獨輪車,上麵是準備賣的玉米麵和豆子。


    一個白人大吵大叫著,說這個黑人壓了他的腳。


    實際上,他那隻棕色的皮鞋上,連個車輪印都沒有。


    “這位先生,請你行行好,我……我沒壓到你吧。”


    黑人看起來很老實,他那個年輕的老婆就躲在他的身後,懷裏還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娃娃。


    白人大罵著,竟然還拔出了腰裏的槍。


    就在這時,老傑克突然推了我一把,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他指的正是那個拔槍的白人。


    “韃靼,快看,那個家夥我見過!”


    “他是克洛山的馬匪,當初我上山的時候,他還想跟我學修重機槍呢!”


    老傑低聲說著,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馬匪,克洛山的馬匪?”


    “哈哈,看來那個老家夥果然沒騙我們,我們這是找對地方了啊!”


    我當下驚喜,示意老傑克向著一處房子走去。


    如今克洛山的馬匪在這,那說明,本·阿爾科亞很可能也在這!


    畢竟如今他的人手不多了,這幾個在蒙獁鎮的馬匪,應該都是本·阿爾科亞的親信。


    當初攻打莫哈瑪的時候,他們也許不在,或者是漏網活下來的!


    “這幫混蛋,大本營都快被咱們端了,他們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吃喝玩樂?”


    我心裏不屑的笑著,和老傑克緊了緊身上的毛毯。


    自從塞班納勒小鎮後,我們兩個再次裝成了阿拉伯人,頭上的圍巾,都是背心做的。


    幾個白人大聲的笑著,看起來要對那個黑人的老婆動手動腳。


    年輕的女人嚇懵了,推車的黑人有些急了,竟然從車上拔出來一把柴刀。


    周圍有其他黑人走了過去,幫助著那個黑人理論。


    兩方開始對罵,有人走出來看熱鬧,有人靠在牆邊起哄。


    我注意到,這座小鎮沒有守衛,出來的大多都是白人,這裏的白人大部分都是帶槍的。


    我低頭想著,和老傑克來到一處牆角。


    這時身後的房子裏走出來一個黑皮膚的女人。


    女人疑惑的看著我們,突然說道:“兩位老板,推油嗎?”


    我抬頭一看,女人的房子上寫著幾個大字:按摩城!


    好家夥,我心裏靠了一聲。


    暗想這該死的文化輸出,怎麽都跑到奧蘭治來了!


    我們沒有說話,裹著身上的毛毯蹲在了地上。


    在我們寬大的毛毯下,是我和老傑克的長條包裹。


    我的包裹裏,裝著我的bfg-50重狙槍,老傑克的包裹裏,裝的是我們搶來的那把布萊澤r93。


    今天我們要做一次槍手,幹殺手才幹的活。


    沒辦法,我們是來殺本·阿爾科亞的,用老傑的話,打完就跑,別惹麻煩。


    “該死的,蠢貨,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我和老傑克蹲在地上的時候,突然間,我們看到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座二層小樓裏,有個男人推開了窗戶。


    我和老傑克當下眼前一亮,那是本·阿爾克亞。


    一天不見,這個馬匪頭子可變了模樣了。


    如今的本·阿爾科亞,顯得有些狼狽又落魄。


    他的臉上沒了光澤,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是髒兮兮的。


    在他的手裏,緊緊的抓著一瓶酒,他對著下方的那三個白人大罵,隨後砰的一下,把酒瓶丟了出去。


    “嘿,阿爾科亞,別激動嘛。”


    “哈哈,我們隻是開個玩笑,誰知道這些黑人要惹事呢?”


    下方的三個白人被黑人圍著,看著本·阿爾科亞笑嘻嘻的。


    本·阿爾科亞掏出了手槍,對著空中放了兩槍。


    下麵的黑人們跑了,三個鬧市的白人也一縮脖子。


    本·阿爾科亞舉著手槍大罵:“一群沒用的蠢貨,垃圾,廢物!”


    “媽的,都怪你們,就是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害得老子連連失利!”


    “都給我聽著,誰也不許再鬧事,今天我要在蒙獁鎮見一位重要的客人,都聽清楚了嗎?”


    本·阿爾科亞說完,咣的一聲關閉了窗戶。


    我轉頭看向那三個鬧事的白人,隻見這三個人聳聳肩膀,好像根本不怎麽害怕本·阿爾科亞。


    這可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我還記得,在克洛山的時候,本·阿爾科亞多風光啊!


    我心中冷冷的笑著,抬頭習慣性的尋找最佳射擊地點。


    如今本·阿爾克亞出現了,我才不管他今天要見什麽人,我要一槍幹掉他!


    就在我尋找射擊地點的時候,突然鬧事的三個白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老傑克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一抬頭,隻見其中一個白人距離我們還很遠。


    他竟然哈哈大笑,對我們說道:“嘿,阿拉伯小子,你們在這幹嘛?媽的,快點起來,給大爺跳段脫衣舞,讓大爺們樂一樂!”


    這個白人說完,我心裏冒出了一句。


    “想看跳舞啊?”


    “嗬嗬,帶子彈的鋼管舞,已經上膛的那種,你他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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