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後半夜才睡,棲南人已經麻了,睡覺前踹了朝岸寧一腳才解氣。“這就是你說的節製。”朝岸寧被踹了,還樂嗬嗬湊上去,摟著棲南:“哥,你不舒服嗎?不舒服要跟我說。”“閉嘴,睡覺。”朝岸寧安靜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以為棲南睡著了,棲南手指摸索到朝岸寧眼睛上,在他眼皮上捋了捋。“小寧,好好睡覺,明天早上做飯。”棲南的話有魔力,還給了他明天,朝岸寧不再怕醒了之後是夢,乖乖閉上眼,這次聽話睡了。棲南很快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朝岸寧變得越來越黏人了,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家,幾乎粘在他身上不下來。朝岸寧的手靈活得像蛇,到處鑽來鑽去。有一天晚上棲南帶著他回爸媽家吃飯,倆人沒留宿,吃過飯就走了。車還沒開回公寓,朝岸寧腦子裏就開始不老實了,直接把車開到了偏僻沒人的地方。那天晚上棲南後車座擦了好幾遍,哪怕表麵上幹淨了,也有車載香水味道的遮蓋,但他鼻子很靈,還是能聞到一些不一樣的味道。回家路上還是朝岸寧開車,棲南坐在副駕,一直從後視鏡往空蕩蕩的後排座椅上瞟。剛剛的事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從後視鏡裏一幀一幀慢放。重疊的,起伏的,一浪壓過一浪。朝岸寧還抱怨這車空間太小,剛剛棲南的頭撞了好幾次車頂,而且後排座椅也不夠寬敞,說回頭要給他換一輛空間大的。棲南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第二天朝岸寧就拉著他去買了輛新車,玻璃外麵看不見裏麵,後排空間也是足足的。朝岸寧回去之後就要拉著棲南上後排試試,他自己先上了車,拍拍身側寬寬的真皮座椅:“哥,你上來,我們再試試。”棲南站在車門邊沒動:“……是家裏的大床不舒服嗎?”第46章 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一更)那天晚上朝岸寧雖然放走了李淩赫,但他沒打算放過他。李淩赫公司剛解決完一場危機,還沒穩當下來,這次徹底沒了翻身的可能,公司裏的人都走了,資金斷裂,後麵還麵臨著各種難纏的官司。他知道朝岸寧不會放過他,那天晚上想打死他的人不止是朝岸寧一個人,還有棲南。李全趁機又想過來挖朝岸寧底下的人,兩個人開始狗咬狗,撕得你死我活。家門口的監控棲南沒撤,現在養成了每天都看監控的習慣,後來幹脆想,還是直接搬家吧,把這邊的房子賣掉再換個房子。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把房子掛了出去,沒等他去看新房子,就被朝岸寧連人帶行李帶去了蘭亭別墅。這樣也正好,蘭亭離棲南的工作室更近,走幾步就到,棲南也懶得再找房子。搬進去之前,朝岸寧就讓人把蘭亭好好收拾了一遍,忘繳的暖氣費也續上了,家裏暖烘烘的。倆人又一起去家具城挑了一些家具跟裝飾品,好好把房子弄了弄。剛搬過去的那幾天,有一堆衣服得重新洗一遍。晚上朝岸寧換下來的衣服就掛在衣架上,棲南準備一塊兒拿出去洗了,拎起來一掂量就知道他衣服兜裏有東西。打火機,煙盒還有車鑰匙全都摸出來放在桌子上,棲南又摸了摸裏衣口袋,從裏麵掏出一個很老很舊還有些破的錢包。棲南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錢包是他小時候給朝岸寧的,已經舊的不行了,邊角都磨出了毛邊。他平時沒見朝岸寧拿出來過,棲南打開錢包看了眼,最顯眼的就是錢包夾層裏的照片。是他以前的照片,照片裏的他看起來還有一些青澀。棲南都不記得自己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了,看著應該是他20出頭的時候,也不知道照片什麽時候到了朝岸寧手裏的。小時候他的東西都是給朝岸寧隨便拿隨便用,就像他的衣櫥裏天天放著朝岸寧的衣服,鞋櫃裏有朝岸寧的鞋,抽屜裏是朝岸寧用過的筆頭跟耳機。照片上麵有紅褐色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血,棲南用手摸了摸,蹭不掉。棲南把照片翻過來,背麵寫了字,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名字。最邊角的地方,還有兩行字。“哥,我疼。”“哥,我想回家。”棲南被那兩行字紮得眼疼胸口酸,但他沒看多久,朝岸寧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從身後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窩裏,抽走了他手裏的照片。“哥,我們該睡覺了,今天先不洗衣服了。”“這張照片,你什麽時候拿走的?”“一直都有,”朝岸寧把臉埋在棲南後頸,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就是這張照片陪著我過來的。”“這張照片髒了,”棲南又用手指蹭蹭照片上的紅色痕跡,“換一張照片吧。”朝岸寧的注意力從照片轉移到棲南身上,鼻子在他脖子裏拱來拱去。“好,聽你的,我換一張。”朝岸寧說的心不在焉,他現在的注意力,一半在棲南身上,一半在床上的棲南身上。隻要他倆在家,他就想著把棲南往床上帶。不是床也行,各種地方都行。棲南說到給他錢夾換個照片,一開始朝岸寧還有點兒不太在意,但現在拱著拱著就有了新的想法,他抬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相機。那裏麵都是他跟棲南的照片,最近他倆也拍了不少,裏麵什麽尺度都有,大多數是隻能蒙在被窩裏看的,不能見光。棲南注意到了朝岸寧的視線,知道他在想什麽,手心對著朝岸寧臉,把他整個人推開。“其他照片都行,就那個相機裏的不行。”朝岸寧有點失望:“可是那個相機裏,也有很多正常尺度的。”朝岸寧說的正常尺度,隻是不露身體,確實有不少,但雖然沒露什麽,他倆的表情也沒法看,光看眼睛就知道他們在做什麽,更引人遐想。“如果相機裏的不行,我們再重新拍幾張吧。”朝岸寧提議。那天晚上朝岸寧借著拍合影的借口,各種方式都試了一遍,棲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拍了多少。晚上朝岸寧還讓棲南換了一件白襯衫,跟那張照片裏棲南穿的那件襯衫一樣。白襯衫扣子掉了好幾個,衣服被扯得皺皺巴巴,下擺沾了不少黏糊糊的東西,到了最後,朝岸寧就是不讓棲南脫掉。在他身後的時候,朝岸寧會把襯衫掀上去,露出棲南身後的整片紋身,白襯衫搭在玫瑰叢上麵蕩漾著。朝岸寧的情緒很強烈,棲南也知道他身上那股情緒的來源,所以他完全敞開自己,朝岸寧的所有撞擊他都穩穩托著。朝岸寧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一直在棲南耳邊說話。“哥,你真好。”“哥,你是我的。”“哥,我愛你。”……最後朝岸寧沒從那晚拍的新照片裏選,還是從以前的老相冊裏選了一張他跟棲南的合影。一個22,一個16,倆人衝著鏡頭傻樂,那張合影壓在那張帶血的照片上麵。後來朝岸寧還想拍,棲南身上的白襯衫就換成了別的。朝岸寧興奮的時候,聲音很好聽,像漲潮的潮水,不管是說話還是呼吸,聲音起伏著拍打著棲南耳朵,敲著他的心髒。棲南因為這個總會心軟。反正就是朝岸寧想怎麽樣,他都配合。--譚敏去公寓給棲南送飯,才知道他搬家了,也去蘭亭那邊的房子看了眼,當天晚上一起回去吃的飯。大俊已經跟朝岸寧很熟悉了,隻要他一進門,大俊就往朝岸寧身上撲,一般棲南動作都比大俊快,半路就把大俊拉住,把他往旁邊拽,不讓他離朝岸寧太近。其實朝岸寧已經不怕大俊了,跟大俊熟悉之後,見到大狗會不舒服的生理反應也在慢慢減弱。不是他開始喜歡狗了,隻是單純習慣了大俊而已,其他狗不行。朝岸寧經常去,大俊很聰明,已經把朝岸寧當成了自家人,而且還是脾氣很好的自家人,天天對著他吐舌頭搖尾巴,蹭蹭他手蹭蹭他腳。朝岸寧手裏要是拿好吃的東西,大俊就跑過去嗅嗅鼻子,前爪子往朝岸寧身上一搭,可憐巴巴看著他,為了口吃的樂得眼睛都能眯起來,尾巴搖得更歡了。朝岸寧手裏的東西如果能給狗狗吃,他就攤開手心喂大俊,有時候心情好,還逗它玩一會兒。三喜偶爾也會湊上去,在朝岸寧腳邊走上幾圈兒,要是朝岸寧伸手了,三喜也會跳到朝岸寧大腿上窩一會兒,但一般不會待太久,隻要棲南過來了,三喜就跳下去找棲南。“他倆都喜歡你。”姥姥說。“是,小朝一進門,這倆就貼著你。”姥爺也笑著應和。吃過晚飯,棲銳進拉著倆人單獨談了談。他倆現在的相處方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棲銳進也沒繞彎子,直接問他們,現在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後麵有什麽打算,要不要結婚。棲南覺得,他爸媽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他剛想說話,就發現朝岸寧眼睛都亮了,朝岸寧直接表態,說得肯定又堅決:“我想跟南哥結婚。”每次棲銳進聽到朝岸寧叫棲南哥,棲銳進都覺得別扭。在他眼裏,朝岸寧跟棲南倆人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跟親兄弟沒什麽區別,小時候朝岸寧還成天嚷嚷著把戶口落到他家戶口上,要給棲南當親弟弟。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麵,朝岸寧就很黏棲南,豆芽大的小孩兒才到棲南腰,動不動就往棲南身上鑽,還尿過棲南的床。所以在聽到朝岸寧說想跟棲南結婚時,他心裏總會無緣無故冒出來一股子禁忌感,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打住。棲銳進輕輕咳嗽兩聲,不看他倆:“行,我就是問問你倆的想法,結婚的事兒不著急,你們自己定就行。”朝岸寧想說他著急,還想繼續說點什麽,棲南拉著他手握住了,說結婚的事後麵他倆再商量。朝岸寧聽棲南這麽說,心裏有些空,他現在就想把棲南捆在一起。棲南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不是拒絕,他跟朝岸寧現在的狀態挺好的,結婚的事兒可以以後再說,著急這一時半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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