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唯一的女生問之前說話的男生:“剛才在路上時,你說‘回頭給我們解釋’,你準備解釋什麽?”那個男生深深吸了口氣,沉著臉說道:“先和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徐辰。我……是一位玩家。”紀嶼安冷冷地看著他,猜測在此刻被證實。哈,他居然和一群玩家站在一起。當真是……太滑稽了。另外三個學生並沒有察覺到紀嶼安異樣的心情,正圍著徐辰追問道:“玩家是什麽意思?你說的我們聽不懂。”徐辰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幾個是不是突然出現在教室裏的?”“……是。”“那你們出現在教室之前,是否有遇到一種幾乎必死的意外,亦或者,是否有奇怪的聲音在腦海裏與你們說話,讓你們替它做某件事,完成以後就它就可以實現你們的願望這種情況?”室內一陣沉默。最先開口的是那個女生,她慘白著臉說道:“我叫張雪梨,我是個護士,在進來這地方前我剛下小夜班,回家路上一直感覺有什麽人在跟蹤我,後來好像有什麽東西砸我頭上了。等我再睜開眼睛時,我就出現在那個奇怪的教室裏了。”第二個說話的是一個平頭小青年,小青年臉色難看地說道:“我好像喝醉了酒,走路的時候腳踩空了一下,等我意識清醒後我也出現在教室裏了。”頓了頓,他補充道:“我叫趙海洋。”最後說話的那個青年神情最為恍惚,好半晌才回過神,說道:“我叫李偉偉,當時已經晚上近一點了,我還在加班。我感覺心髒跳得特別快,有種自己下一秒就會猝死的感覺。”“我當時心情非常糟糕,發泄的砸了一下鍵盤,砸完鍵盤後電腦上就跳出來一個彈窗。問我是有沒有什麽願望。我那會兒心情很糟糕,就寫了希望我老板去死……寫完以後彈窗問我是否願意為願望支付一點代價。”李偉偉咽了咽唾沫,迷茫說道:“我加班加昏頭了,就點了‘願意’。再然後……我就也出現在這裏了。”徐辰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們幾個是被主係統選中,成為和我一樣的玩家了。”趙海洋納悶問道:“主係統是什麽啊?”徐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主係統究竟是什麽,我隻知道,我們腳下所處的世界並非真實世界,而是一個叫做無限世界的地方。”“無限世界由眾多鬼域組成,鬼域裏封存著真實的鬼怪,有的鬼怪強、有的鬼怪弱。每個鬼域都有一個域主,域主是鬼域的核心,也是鬼域中最強大的鬼物。”“我們是玩家,被主係統管理控製。主係統將我們從現實世界召喚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我們對付鬼域中的域主,奪取域主的寄生物並將寄生物上交給它。”徐辰簡單解釋了一下寄生物是什麽,和紀嶼安麵板裏的介紹大差不離,介紹完後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能找到寄生物,便可以和主係統做交易,將獲得的寄生物兌換為積分。積分可以用來續命,也能換取金錢或者其他一切想要的東西。”“隻要積分足夠,你可以和它換取任何東西,金錢、美人、壽命、健康……”李偉偉愣愣道:“真的假的,那麽好?”“好嗎?”徐辰苦笑道:“或許吧,然而這一切的代價卻也是巨大的。”徐辰輕聲道:“隻要有積分,我們的確可以和主係統兌換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但這些東西裏唯獨不包括回歸現實世界的路。”“雖然我進入無限世界的時間不長,但我和其他玩家打聽過……迄今為止,從未聽說有人回歸現實世界。”“而且鬼域十分危險,這裏麵的鬼怪是會殺人的。萬一我們死在鬼怪手裏,那我們就是真正的死去了。”徐辰說到最後時情緒崩潰了一瞬,聲音尖銳刺耳:“以生命和自由為代價而換來的金錢,你們還覺得這好嗎?!”幾個玩家沒有說話,已然傻在了原地。一直沉默的紀嶼安問道:“所有的副本都是這樣嗎?隻要死去,便是真實死亡?”紀嶼安想,那些曾在他副本裏出現過的玩家就不是這樣。他們被自己殺死過,不久後卻要會再次出現在副本裏,然後變本加厲的找他的麻煩、折磨他。徐辰答道:“除非有替命、複活類的道具,否則隻要是正式副本,死在裏麵就是真正死亡。”“替命、複活類道具非常珍惜,隻有極少一部分玩家能拿的出來。你們都是新手,我下過的副本的次數也有限,我們都沒這個道具,所以你們就別想這種可能了,謹慎小心,保住自己的性命吧。”“正式副本……難道還分有不正式的嗎?”紀嶼安想起他的副本每次關閉時會響起的提示音,提示音裏每次都會在他和a的副本前加一個前綴,“試煉副本”。果然,徐辰隨口說道:“的確有,不正式的副本是試煉副本,是主係統專門創造出來給我們玩家練習用的。隻要花費一點積分就能進去,還沒有進入等級限製,死在試煉副本裏的話也不會有任何損傷。”“如果我們能活著離開這個副本,感興趣的話以後可以自己慢慢了解,當務之急,我們要先度過眼前的難關才行。”那些曾給他帶來無數痛苦折磨的經曆,在他人口中變得如此輕描淡寫,甚至懶得費口舌多提。紀嶼安麵無表情,抓著柵欄的手卻一點點用力握緊,指節凸起,在瘦白的手背上格外分明。因為他的一句話,徐辰這時也注意到了他,發現紀嶼安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正當徐辰要開口詢問他時,一串水珠從頭頂的天花板上滑落,稀啦啦落在幾個玩家頭上。徐辰下意識抬手抹了一把,入手的並不清爽,反而粘稠腥膩。徐辰低頭向手心看去,他的手掌上不知何時覆了一層紅。好似是紅油漆,但更像是血液。第3章 通靈學校徐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緩緩抬頭看去,眼睛逐漸被恐懼占滿。其他幾個玩家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跟著一起抬頭往上看去,隨後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紀嶼安看到天花板上貼著一個沒有了四肢的女屍,她如同蛇一般正扭動滑行著。女屍麵目全非,她的嘴被人用黑線故意縫起,黑線如同蜈蚣一般扭扭曲曲的趴在她的嘴上,很是醜陋可怖。女屍注意到了玩家的表情後,兩邊嘴角的弧度扯起,對著下方的玩家後露出一抹無齒卻滿是扭曲惡意的笑容,隨後猛地從天花板上墜落,猝不及防的就砸在了趙海洋的身上。趙海洋根本沒反應過來,也沒能躲開,被女屍砰一聲砸中後,整個人都被女屍給蓋住了。一開始時他還抽搐掙紮著,沒兩下後就沒了別的動靜。玩家們呼吸屏住,看到一灘粘稠刺目的血水從女屍身下流了出來,淌得滿地都是。幾個玩家猛然間意識到,趙海洋他死了。徐辰尖叫出聲:“快跑!”說完扭身就想往外跑去,結果卻被那鐵柵欄攔住了去路。張雪梨和李偉偉兩個人沒有經驗,被女屍殺人的那一幕給鎮住了,還傻呆呆的站在原地,雙腿發軟,根本挪不開腳步。殺死趙海洋後,女屍的目光在離她最近的兩個玩家身上。她的視線在張雪梨和李偉偉兩人身上轉了一眼,衡量一番後撲向了一旁體型更加瘦弱的張雪梨。李偉偉下意識伸手拉了一把,將還發著呆的張雪梨從女屍口中救了下來,使女屍撲了個空。他的舉動顯然將女屍激怒了,下一秒,女屍挺起上半身,然後猛的彈了出去,撲向李偉偉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李偉偉被她砸的直接嵌進牆裏,掙紮扭動卻掙脫不開。張雪梨驚聲尖叫,總算反應了過來,慌忙看了眼四周後,從水池中撿起一個濕漉漉的拖把,啊啊叫著打在了女屍身上。女屍雖然看著很凶惡,但實力卻好像一般,被張雪梨輕易的給推了出去。恢複自由的李偉偉喘著粗氣,見狀也連忙隨手從水池中掏了個水盆,然後撲過去,坐在女屍身上按著她,拿水盆的底在女屍的臉上狠命砸了下去。張雪梨強忍著害怕的情緒,用拖把按在女屍身上不讓她動彈。雙方合作之下,總算將女屍勉強給治住了。徐辰也總算反應了過來,四周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磚,也撲過來一起幫忙。他下手比張雪梨和李偉偉還要狠,每砸一下仿佛都帶著無數的恨意,充滿了宣泄的意味。終於,女屍終於支撐不住哀嚎一聲,化成一灘血水嘩啦啦的崩散開來,濺的三個玩家滿身都是。與此同時,一個花皮的藍色筆記本和一枚學生銘牌出現在原地。張雪梨和李偉偉死裏逃生,看到女屍消失後像是一口氣散掉了一般,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盯著地上的那兩灘血跡發呆。其中一灘來自女屍,另一灘血跡來自趙海洋。張雪梨捂著嘴,驚惶哽咽著問道:“趙海洋他是死了嗎?”作為有一些經驗的玩家,徐辰已經看慣生死。紀嶼安也一樣,撿起銘牌擦幹淨後看了看,上麵寫著‘高二(1)班,高文靜’。嗯?就是之前那些學生們在課間討論時提到的名字嗎?徐辰對趙海洋的下場漠不關心,湊過來看了眼紀嶼安拿著的銘牌,見沒什麽特殊線索後就挪開了視線。他隨意地嗯了一聲後撿起那個日記本,驚喜地和幾個玩家說道:“我們有線索了!”徐辰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掰日記本,然後日記本紋絲不動,書頁緊緊合在一起,根本打不開來。徐辰臉色再次變得難看。剛才女屍一戰中徐辰的表現很一般,導致威信驟降。李偉偉皺眉問道:“你怎麽回事啊?連個日記本都打不開嗎?”徐辰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解釋道:“你懂什麽?這個日記本不是普通的日記本,而是一件‘鬼器’,想打開它的話必須依靠更高級的鬼器或者鬼力強行輸出才行,根本不是我們用蠻力就能強行破開的。”李偉偉顯然沒信他這番話,冷哼一聲將筆記本一把奪過,說道:“讓我來試試……”徐辰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將日記本交給李偉偉,冷冷看著他用力。眼見著李偉偉臉都憋紅了,日記本卻仍沒有反應,他才勾著唇角隱秘地笑了一下。李偉偉青著臉將筆記本放下,說道:“打不開……”張雪梨舉起手:“讓我也試試吧。”李偉偉將日記本遞給她。徐辰冷聲道:“我都說了這是鬼器,尋常手段打不開的,你們偏不信邪。試就試吧,不讓你們嚐試一下的話,你們估計也不相信我說的話,試過以後就知道我沒有騙你們了。”徐辰這一點上倒沒有撒謊,張雪梨試了試,也沒能將日記本打開。一直隱形的紀嶼安這會兒才有了點存在感,他朝著張雪梨伸出手,顯然也是要嚐試的意思。張雪梨看了看,眉頭皺了一下。紀嶼安身上幹幹淨淨的,和滿身血跡的三個玩家形成鮮明對比,張雪梨頓時想起了他之前一直作壁上觀的事情,看他膈應,不由拉下了臉。但紀嶼安長的好看,張雪梨忍了忍,還是將筆記本遞給了他。紀嶼安在接過日記本時不經意間撥動了一下左手無名指上佩戴著的鐵戒指,這枚鐵戒指是學生a送給紀嶼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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