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哪?”


    沒發現自己聲音在顫,宮冉靠近了查錢的綁匪,可對方仍一聲不出、顯然連聲音都不打算暴露,簡單驗證是真鈔後就關了後備箱、隻遞他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安全離開、才會將人質下落以簡訊的形式發過來。


    真是,越來越被動。


    從未淪落至此境地,宮冉拳頭捏緊,明明綁架犯就在眼前,他卻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做,隻能紅眼盯裝滿贖金的車離開,幾乎咬碎了牙。


    理智臨近崩潰,但宮冉還沒接到人,隻能給等候抓捕的警察發了消息,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宮總裁原地僵站了十分鍾,終於收到了新消息:“人留在你之前路過的紅房子旁邊,想他活著就快跑。”


    這……是什麽意思?


    路上著急,他哪有功夫記路過什麽?


    但村裏都是矮房、沒遮擋,淩晨四點半,天已經亮了,鮮艷顏色不難被發現,宮冉很快看見了綁匪說的紅房子。


    顧不了因緊張而僵硬的四肢,宮冉手機塞進兜就往遠處紅色的房子狂奔而去。


    距離看著不遠,跑起來卻像永遠到不了,宮冉看見一陣黑煙從紅房子附近升起,待他轉過彎到達、隻見一輛麵包車濃煙滾滾,火苗躥了半個車身。


    宮冉呼吸不定,他早聞到了焦油味兒,遠處跑來體力不支,一時被眼前場麵嚇愣在原地,回過神來、就不猶豫的沖向了燒著的車。


    車體表麵潑了汽油,火焰、濃煙遮擋視線,但宮冉還是從車窗看見了一鼓起的編織袋,似乎……還在動。


    身上沒任何保護措施、他徒手就去開車門,不可避免被燒傷,但車子燒著,裏麵的人多待一秒就多一份危險,手拽門把幾次都打不開,這才發覺門從裏麵按了鎖,宮冉後退兩步,從地上撿了板塊磚、生生砸碎了車窗四角。


    無暇理會燒傷後又紮了碎玻璃的右手,火勢愈演愈烈,黑煙阻礙視線,開門、抱出編織袋全憑直覺。與此同時,上升的煙霧引來在外待命者的注意,他們擔心宮冉會有危險,便朝冒煙的趕了過來。


    宮總裁抱著編織袋逃離完全燒著的汽車,裏麵人微弱的掙紮有效撫平了他狂亂的心跳。


    “……沒事了,已經。”小心翼翼將袋子放在地上,被灼傷的右手控製不住力道,重複三兩次才捏住編織袋封口的拉鏈,可等他拉開袋子、看清袋子裏的人,動作立刻僵了。


    他千辛萬苦、救到的不是餘幸,而是尹韻臣。


    尹韻臣是尹姨的兒子,若是有危險,他當然會救,可……


    “怎、怎麽是你?”看著被堵嘴綁住的尹韻臣,宮冉血肉模糊的手終於開始疼了,連著心髒一起。


    情緒跌至另一極端,身上起了一層冷汗,他沖尹韻臣失聲大喊:“他在哪?他在哪!”


    “…在後備箱裏嗎? ”才得到希望又被粉碎的徹底,宮冉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踉蹌起身、看向身後完全被火焰和濃煙吞噬的麵包車,喃喃自語,然後迎著火光就沖了上去。


    好在,侯在不遠處等消息的人已趕到,三兩人一起按住了發瘋的宮冉,也終有人解開了尹韻臣的束縛,在宮總裁發揮男主之力揮開擋道人的同時,尹韻臣一邊咳嗽一邊顫聲喊住他,“餘哥不在車上!我、我們一起被綁架了,他……還在綁匪手裏。”


    僵硬轉身,到拉開編織袋為止,宮冉都不知道尹韻臣也被綁架了。


    “我接到的是他的號碼,我要的是他!為什麽被送回來的人是你!”


    “我、我不知道,我手機丟了,所以……拿著餘哥的手機。或許……或許他以為手機是我的……”臉上被煙燻得髒汙一片,尹韻臣聲音哽咽。


    因為被綁架時、他不是昏了就是被關著,根本不知道綁匪跟宮冉要挾了什麽,但不論如何看,對方要綁的確實是他,所以到底,還是他牽連了餘幸。


    脫離危險,尹韻臣心依舊緊繃著,如果他沒讓餘幸陪他去試鏡,沒私心遣走助理和司機,那事情根本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這時,尹韻臣忽然想起了什麽、表情驚慌,他撲上去抓住宮冉胳膊,“包、我的包還在他們手裏!”


    “不、不是。”被宮冉血紅的眼瞪著,尹韻臣解釋道:“律師、律師給的合同還在我包裏……”


    “你說什麽!”揮開旁人阻攔的手,宮冉一把拎起了尹韻臣衣領,“那份合同……你給餘哥的合同還在我包裏……”


    “怎、怎麽辦……”揪住自己的手一鬆,尹韻臣無措看向宮冉,可對方早崩潰了,無力癱坐在地。


    事到如今,那份合同對餘幸隻剩威脅。


    其實,如果宮冉能再清醒些、再鎮定些,就能想起他曾讓律師找餘幸簽合約一事,但凡他打電話問律師一聲,就能知道餘幸去過試鏡地,說不定……也能發現餘幸跟尹韻臣是一起被綁。


    如果能早知道對方有兩個人質,或許……他能做出更好的計劃。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聽到餘幸被綁架後,宮冉實在太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蛙終於殺回來啦qaq嬌妻mua!


    第74章


    自餘幸身份暴露,車裏氣氛就冷了,直到於頭接到另一邊三人如計劃中一般拿到錢的消息,冷凝的空氣才稍有緩解。而夾坐在後排兩人中間,餘幸精神和身體都處於緊繃狀態,愈發疲乏。


    中午火鍋吃的急、加上尹韻臣手機丟了,根本沒吃多少,現在人在綁匪手裏,對方沒善待人質的自覺,不可能管晚飯,來回一折騰,腸胃空空,雖然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下覺不到餓,但飲食如此不規律,讓他身體慢慢有了反應。


    ——餘幸胃腸炎發作了。


    這病隻犯過一次,但那難受的滋味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察覺胃部有不正常痙攣,是犯病的徵兆,讓餘幸越來越不安。


    本就身處困境,身體再出問題的話,他就真的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急性炎症苗頭一有,病症就很快出現。嘴被堵著,餘幸呼吸變得粗重,腸胃好似翻攪在一起、又是熟悉的腹痛,額頭也慢慢冒了汗。


    剛收到錢、正是綁架中定勝負的時刻,綁匪也高度緊張,他們忙著商量,哪有功夫管餘幸身體如何?


    最初發現人質不同尋常的身份,匪徒是受到了驚嚇,畢竟這跟他們計劃中的太不一樣、違背初衷,可事已至此,當初的計劃又不重要了。反正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拿到錢,換個方麵想,如果餘幸很重要,那他在他們手裏,明家不會輕舉妄動才對。


    “於頭”相當謹慎,確認兵分兩路的另一隊人馬到了先前約定的匯合地點後、又多等了半小時,確認對方完全無事才出發。


    為躲警察追蹤,他們選的都是最偏遠、最空曠少人的荒郊,一眼就能明辨敵我,這對有人質在手的匪徒來說,百利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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