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生活才不像小說那樣狗血。


    打斷思路,餘幸輕咳一聲,就聽展青梧欲言又止,“那今天的事……”


    “我明白,展總不希望被打擾私生活,我一定不會說出去。”


    “好,那我先謝謝你了,畢竟這事除了我的前男友就隻有你知道。”


    男人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他似有憂愁的看向神色疲憊的餘幸,終於道別:“既然你不能陪我過生日,我要趕緊再約些人才行。累了的話,快回去休息吧,以後我就不來找你獻殷勤了,記得自己準時上班,拒絕了我的追求可沒有順風車搭。”


    “展總說笑了,祝你……玩的開心,生日快樂。”


    “恩。”


    再度揮手告別,這一次終於平安進了單元門、沒再生事端,餘幸也終於放下心來。


    而外麵,展青梧眼睛一眨不眨,直到餘幸背影消失在眼前,他的瞳色愈發深沉,最後唇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


    作者有話要說:  嬌妻:3


    最近青蛙作業超多(開始禿頭)所以會有評論沒及時回復,啊啊啊果咩嬌妻


    第28章


    翌日清晨, 睡到模糊的餘幸被鬧鈴吵醒,睜眼才發現眼睛腫了。


    他昨晚做了個夢, 夢見康婧和餘林見到了他的屍體,夢見他認識的人們為他舉行了葬禮, 還……夢見了宮冉。


    那一切,鮮活的真實。


    餘幸半坐在床上, 冷靜了五分鍾才下地, 洗漱時,看著鏡子裏“蒼老了”十歲的自己, 心情複雜。


    許是夢中流淚, 他從雙眼皮腫成了單眼皮,眼睛小了一圈不說,視線還受阻。在餘幸感嘆“單眼皮果然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同時,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


    是在他手下實習的實習生小羅發的消息,說他們負責跟進的工程出問題了。


    ……


    “上個月的什麽工程?”


    “就是那個倒閉的商場,重新裝修的那個,我們去跟進了裝修材料。”


    “這項目上個月就完成了,怎麽可能有問題?”


    真要有問題的話,月底匯總就能查出來, 不可能拖到現在。


    “我、我也不清楚啊餘哥, 而且, 咱們又不是負責人,隻是跟進裝修材料而已,能出什麽問題……”


    不, 隻要是跟支出有關,就能做不少文章。


    冷靜分析,八成是他或者小羅得罪了人,所以才在工作上找他們麻煩,“隻是誰跟你說的?經理給你打電話?”


    “恩,是王總通知的,說是上層領導親自查出來的,他還說具體有什麽問題,公司見……”


    餘幸沉思,一時沒回話,讓失了主心骨的小羅愈發慌張:“怎麽辦啊餘哥,我的實習期是不是直接結束了,是不是要滾蛋回家、另謀高就了?”


    小羅的學歷不如餘幸高,他們工作的地方雖是分公司,也是大企業,為了得到現在這實習機會,家裏上上下下動用了不少關係,廢了很大勁兒。


    “你先別慌,咱們晚一些見吧,你現在在哪?”


    “我……我馬上就到公司了,因為王總說了‘公司見’,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提前走了。”小羅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他完全不知道所謂問題出在哪兒,幹脆早來,企圖用勤奮掩蓋過錯,給領導個好感分。


    手法相當菜鳥。


    “恩,那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出發。”餘幸從洗漱間出來,抬頭看一眼時鍾,才七點半,離正常上班點兒還有一個小時:“小羅,你吃飯了嗎?”


    “沒、沒有,我就想著早點兒來,看看能不能做點兒什麽,結果……”


    “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我半個小時吧,我打車過去。我們家樓下豆漿和餡餅做的不錯,我帶一份過去給你嚐嚐。”


    “啊……謝、謝謝餘哥。”


    “不礙事。”


    輕鬆的語氣持續到掛斷電話,餘幸眉頭深鎖、萬分頭疼,若真隻是工作上出了疏漏還好彌補,怕就怕他們在不經意中得罪了上層領導。


    說實在的,與其留在得罪了上司的公司,真不如藉故辭職、另謀高就。


    換好衣服,下樓買了雙人份早餐,餘幸直接打了輛計程車。


    昨天拒絕了展青梧的心意,他沒了順風車可坐,久違的定了鬧鍾早起,恰逢小羅那邊有突發狀況,餘幸上班比往常提前了三十分鍾。


    可他到達辦公室,看了一圈都沒尋到小羅人在哪,跟前輩一打聽,才知道今天展青梧也早到了,小羅去了他辦公室。


    “告白事件”發生後,說是以後繼續做朋友、跟以前一樣,但完全一樣,真的不可能。


    聽到展青梧三個字,餘幸略一猶豫,盯著自己買的早餐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去辦公室找這兩人。


    展青梧是餘幸所在的、企業分公司的一把手,到現在,他還不清楚自己跟小羅的工作出了什麽問題,但既是驚動了展青梧,事就不小。


    大概在另一個世界帶孩子帶習慣了,工作經驗匱乏的實習生小羅也被餘幸納入了保護範圍中。做完決定,餘幸急匆匆去了十四樓的領導辦公室,得到允許後進入,立刻看見了低著頭、紅著眼,幾乎要哭出來的小羅。


    這孩子性子軟,又是家裏獨子,嬌生慣養的,再加上剛畢業的大學生普遍眼高手低,自己覺得自己一包本事,沒見識過社會真正的殘酷、也沒真向現實低過頭。


    所以,實習生被領導訓哭這種事,很常見。


    “展總,打攪了。”


    餘幸客氣頷首,進入辦公室後主動走到小羅跟前,將委屈巴巴的小男孩往身後擋了擋,不讓他再承受展青梧“苛責”視線:“這孩子還沒吃飯呢,先讓他下去吧,裝修材料是我帶他跟進的,他知道的,我也知道。”


    “也好,那你先下去吧,我跟餘幸單獨聊一會兒。”


    展青梧後仰到皮椅上,抬眼示意,可小羅遲遲不肯動,畢竟展總在工作方麵要求嚴厲,他從不罵人,但責問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眼神也冷的滲人。


    小羅生怕展青梧再針對一遍餘幸、不敢離開,直到後者安慰似得拍了拍他肩膀,湊近他耳畔說自己買了早餐放在他位置上,男孩兒凝聚在眼眶的淚水才終於滾了兩滴下來,癟著嘴再看一眼餘幸,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看不出來,你對付小孩挺有一套的。”待辦公室門重新閉合,展青梧緩緩起身道。


    大概是帶孩子帶了三年,帶出經驗來了。


    餘幸沒回話,隻是看著展青梧離開辦公桌、朝自己這邊走來,續而伸手,又打算摟住他肩膀。


    其實同性間沒那麽多避諱,但有了昨天的“追求事件”後,這一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雖說餘幸不想跟展青梧太“見外”,但他本能排斥這種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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