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宮冉比平日慢了些,等餘幸將桌上東西整理完、給兩人留出足夠的學習空間,那人才姍姍來遲,帶著晚餐出現在門口。


    “你來了。”站起身、挪了地,對上宮冉眼睛,餘幸笑了笑,後者也三步化兩步奔來,把飯放上桌,解釋道:“剛才老師拖堂,下課晚了,排了一會兒隊。”


    “辛苦了。”


    為了避免不小心弄髒盧瑤東西,餘幸一直跟宮冉擠在自己桌上吃飯,講題才挪地方,他接過飯,順道給小學弟遞了兩張抽紙擦汗。


    宮冉買的都是學校裏賣的最好的飯,被拖堂還能這麽快回來,肯定又是一路跑。


    小學弟為了給自己買飯總這樣匆忙,餘幸有類似長輩的心疼,“其實不用這麽趕時間,每次都算劇烈運動了,不然咱們以後輪著去買飯好了。”


    從盧瑤位置往自己桌洞找東西,餘幸身體不可避免的碰著了宮冉,後者身子一僵,正要拒絕他餘學長的意見,眼前就出現了兩張粉色毛爺爺:“這個給你。”


    “幹嗎?”


    “我們倆的飯錢啊。”見宮冉無動於衷,餘幸隻強行塞他手裏。


    怨婦貼心道:“宿主,攻略目標不差錢。”


    餘幸:“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金主文男主不差錢,但一碼歸一碼。


    雖說幫帶飯是餘幸給宮冉補習的交換條件,但這一個星期小男主都為買飯跑的滿頭是汗,餘老父親心疼了,就想包下兩人的飯錢。


    “不用,我買得起飯。”


    “那……就當我一個人的飯錢?”


    “這麽麻煩幹嗎,全當我請你的吧。”


    “請我?你拿什麽請我啊,現在花的錢又不是自己賺的,那種事以後再說吧。咱們暫時aa。”


    aa?


    宮冉挑眉,對這個相對公平的意見不置可否,卻忽然發現餘幸方才話中有紕漏:“隻準你請我,不準我請你?你的錢不一樣不是自己賺的嗎?”


    “不一樣,我的不是零用錢,是壓歲錢,壓歲錢是給我壓歲的,所以不算數。”


    宮冉:……


    五指為梳,摸摸毛,餘幸心情愉悅的捋順了炸毛的奶狗學弟,實際上,除了心疼,他這還是在為自己證明,畢竟宮冉曾認為他是見錢眼開的人,餘幸這是要重樹自己“高大的”好學長榜樣。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濁世獨立的清高形象拉風極了,但瀟灑形象需要強大資本,普通人視金錢如糞土根本過不好,純潔的小白花哪那麽好做?


    不過,穿回學生時代,小小清高一下、不為惡俗的金錢勢力低頭還是不難做到的,這橫看豎看都能漲好感度的事,不幹白不幹嘛。


    果然,下一秒怨婦就提醒道:“叮——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55/100)。”


    宮冉盯著手裏粉紅色毛爺爺發愣,不久前,他確實對餘幸的“有償要求”有不屑想法,但最後他的學長沒讓他失望,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年紀隻差一歲的餘幸處處都照顧著他,現在又提到之前那事,他心裏很過意不去。


    “你……”


    “你小子怎麽在這兒?”


    宮冉才開口,立刻被斜後方一慵懶聲音打斷,坐一起的兩人應聲回頭,正對上明顯剛睡醒的馮鵬滿臉浮躁。


    這熊孩子今天竟然留下上晚自習了?


    上課睡覺的馮鵬存在感極低,以至於餘幸根本沒注意到他離開與否,後來小學弟來了,兩人“郎情妾意”的,眼裏隻有彼此,更看不到他。


    馮鵬一臉“我睡過頭、被餓醒了”的模樣,盯著餘幸跟宮冉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確定自己沒做夢。


    這倆人真的認識?


    之前沒給餘幸跟他說話的機會,馮鵬晚自習一直不在,當然不知道這兩人“交易許久”了。記起黃毛小弟看見這餘幸跟宮冉待了一下午的情報,當日不當真,現眼見為實,有過黃毛的話當心理鋪墊也感到氣惱。


    作為同班同學,餘幸難道不知道他跟宮冉有衝突?


    作為他的同班同學,作為“自家人”,不論是非對錯,胳膊肘都不該朝外拐,餘幸應該討厭宮冉才對,現在倒好,人都領到教室來了,他們自己班的教室!就相當於他家!


    完全打臉。


    即便拎得清輕重,知道再惹不起宮冉這一號,年紀尚小、脾氣又暴習慣了的馮鵬也控製不住情緒,看著宮冉手裏要還給餘幸的二百塊錢,睡到剛才的人完全曲解他們的意思,輕蔑視線毫無遮掩。


    之前扔了拐,全班人都知道他沒事,後來懶得再裝,馮鵬早就卸了那些誇張的裝飾,朝吃飯中的狗男男冷哼一聲,把外套朝肩膀一甩,帶著肚子的咕嚕聲大跨步離開了教室。


    僅剩兩人的教室一時冷清,宮冉黑眸微眯,在馮鵬出門後想站起身追出去,卻被餘幸一把抓住。


    “抱歉,之前忘了告訴你我跟馮鵬一個班。”


    他在意的不是這個,他早就知道餘幸跟馮鵬一個班了。宮冉隻是看不過馮鵬掃向餘幸時的輕蔑視線,他誤解了什麽不難知道。


    想辯駁,卻對上餘幸格外認真的雙眸,那人緊了緊抓他的手,“抱歉,當時地方定在教室我顧著方便了,後來馮鵬一直不在,就直接忘了……是我疏忽了。”


    餘幸說的是真心話,當時定地點、說補習的時候他完全忘記了打架事件那茬兒,後來一直想說,可一見到宮冉就有更多題外話,完全沒時間想起馮鵬跟他同班。


    現在兩人終於撞見,餘幸是最尷尬的,他是牽了條線讓兩個冤家對頭撞在一起了,萬一那熊孩子跟他家奶狗子打起來、波及全教室,那他罪過就大了。


    “以後……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不過這事我會解決好的,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有麻煩了。”為自己的大錯緊緊皺眉,餘學長眼裏的擔憂和關心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馮鵬跟宮冉再撞上,宮冉一定會受委屈似得。


    不過上一次熊孩子跟奶狗子的戰爭,被責罵的確實是奶狗子。


    宮冉被餘幸滿是關切的視線看的一懵,立刻記起自己因打架占上風、沒受傷,就算沒做錯什麽也成為被譴責的對象的那時。


    學校裏受了委屈,可出於某些原因,宮冉沒跟家裏說,鬥毆事件就發生在班門口,觀過戰的同學伸直有些怕他,所以到現在為止,隻有餘幸朝他露出過“擔心他吃虧”的表情。


    小學弟心下一暖,好感度又漲了五個,升到了及格的60。對此,餘學長倒是見怪不怪,畢竟比起不值錢的好感度,他更關心宮冉會不會長歪以及他會不會因他跟馮鵬同班而收回兩人相處的機會。


    “你……不用擔心我。”


    宮冉聲音沙啞,良久才擠出來這一句,視線無處存放,不經意掃到餘學長右手,忽然皺了眉:“你的手好了麽?什麽時候拆了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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