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麽算起來,這種時候我好像是應該幫他一把。可你說這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攻一受的,他留下來難道要一起愉快地3p嗎?


    這麽不和諧,果斷不能答應啊。


    何況就憑黎疏頭上身上穿戴的那些個首飾,他被趕出去了也不至於餓死,離開晉王府,未必就是壞事。


    於是我隻好假裝沒看到,反正我麵癱又冰山,話少不要太正常。


    梁文昊領著戰白來圍觀,用鞋尖輕輕踹了黎疏一下,惟恐天下不亂道:“呦嗬,這哪個呀,正涵你還記得清嗎?”


    晉王不動聲色地瞥了我一眼,隨後冷笑道:“你很閑?”


    梁文昊幸災樂禍地搖搖頭:“不閑,我這不正忙著看你笑話呢嘛。”


    晉王:······


    機智的管家立刻對著旁邊的侍衛揮了揮手。


    那侍衛見狀便動手擒住黎疏,拖著他就要往外麵拉扯,黎疏十指抓著地麵,絕望地瞪大了眼睛,尖利地喊道:“戰玄大人,若今日求你的是幸魚,你也這般袖手旁觀嗎!”


    我心裏猛地一突。


    幸魚······暮雲······


    暮雲並非我殺的第一個人,我若是在沾了那麽多血之後仍然感時傷秋,未免太過矯情。但在這許多天之後,那個名字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人用這樣悽厲的聲音喊出來,卻像是勾著風聲,忽忽悠悠地揚起了我心底一片塵封的灰塵。


    他活得太傻,一輩子跌跌撞撞傷人傷己,傻得到了頭,就這麽沒了,自己塵歸塵土歸土,臨了了卻還要拉著我的衣服,一字一頓地將唯一的牽掛託付給我這麽個人。


    隻因他沒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有什麽辦法呢,暮雲縱使姿容秀色可餐,不過是個男寵,沐凡縱然琴音六馬仰秣,不過是個樂伶。


    我沉默,看著死命掙紮、卻仍舊被人一步步拖出去的黎疏,終於開口道:“等一下。”


    黎疏的眼睛驟然發亮,晉王卻是臉色一黑:“怎麽?”


    我想了想說道:“主子,這樣不大好。”


    晉王勾唇:“哦,怎麽不好?”


    我努力地試圖組織語言,憋了半晌才又開口道:“······真不好。”


    晉王:······


    梁文昊嗤的笑出聲來,被戰白狠狠踹了一腳,敢怒不敢言地扯了扯嘴角,老老實實地開口幫我說話:“那什麽,正涵,你把人逼得這麽緊,小心這嬌滴滴的小男寵想不開自盡了。畢竟還有幾天便是祭祖的時候,鬧出這種事來,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不好看,讓他留著就留著唄,反正你那新相好的也不介意不是。”


    晉王眸色深沉,突兀地笑了一下:“我介意。我不要的東西,就別在我跟前晃悠。”


    梁文昊嘆了口氣,煞有介事道:“我知道你把男寵們都趕出府,難得情聖了一回,媳婦卻不領情,你憋悶得很,可胡亂發脾氣就不對了。乖,你又不是三歲孩子了。”


    晉王:“···你還能再找出一個,跟你這樣上趕著找死的人來麽?”


    “有啊。”梁文昊指指黎疏:“喏,那裏不是有一個。”


    晉王:······


    他默然不語地盯了梁二貨一會兒,忽然回過頭來,對著我說道:“我不想留著他,你待如何?”


    我就後悔了,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蛇精病。自家小攻不想渣,我還硬逼著他渣,簡直作孽好麽。


    於是我盯著他的眼睛,想要表達自己對他浪子回頭的肯定與鼓勵。


    晉王輕笑一聲:“好,既然你堅持,那就留著他吧。”


    然後霍然起身,走了。


    就這麽走了······


    我:······


    其實我不想你走,想要你留······


    我悲傷地都要唱出來了好麽!


    黎疏鬆了口氣,癱軟在了地上,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在感激我,也可能是在腹誹我是個傻逼。


    梁文昊慢騰騰地踱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道:“別擔心,夫妻吵架嘛,這叫情趣。”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他應該挺討厭我的。


    於是我拉著戰白的手開口:“老大很想你,你這幾天別去柴房了,回暗莊住吧。”


    戰白瞪了梁文昊一眼,聽話地沖我點點頭。


    梁文昊哀嚎著去扯戰白的袖子:“別呀,夫君我空守閨房會寂寞的!”


    戰白一把將袖子奪回來:“我跟阿玄比較親,我要聽他的。”


    梁文昊怨念地開口:“你寧可和我吵架,也要聽他的話?”


    戰白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沒什麽,你不是說夫妻吵架叫情趣嘛。”


    梁文昊:“······你真不和我一起住?”


    戰白堅定地點頭。


    梁文昊不甘心地問:“···真的?”


    戰白繼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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