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喝道:“住嘴,誰是你的師父了,我沒有你這種騙子徒弟,白某也無劍可給,你還是遠遠地滾開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他擅長的是“鶴形拳”,兵器上功夫雖也精通,畢竟不是稱手的功夫,所以身上除了暗器之外,連柄刃首也沒有,伍斌向他借劍,可說是找錯人了,不過他與“金雞派”有不閑常的關係,“金雞派”門下每人都有劍,隻須他點了個頭,自然會有人送上劍來。他對這個記名弟子誤會已深,恐他仗劍傷人,豈肯給他。


    伍斌難過萬分,淚水止不住在眼裏轉了幾轉,哽咽說道:“師……師父,弟子確是被冤枉的,請你務必相信我。”


    白善道:“你若還認得我這個師父,就快快把寶物獻上來,我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


    伍斌不覺呆住,白善這樣說話,分明是認定他就是“白衣書生”,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不覺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弟子所言並無半句虛假,師父不信,便搜弟子的身好了。”


    白善不以真實姓名示人,畢竟也是有修養的人,為人師表,當眾搜徒弟的話,那還成什麽樣子,隻把他氣得臉色脹紅,厲聲喝道:“這麽說來,你是不肯改過自新了?“


    伍斌心中氣苦,道:“弟子所言屬實,絕無戲弄師父之意。”


    白善大怒道:“放屁。”隨手一巴掌掃了過去,以伍斌的武功而論,要躲避是容易的,但他知師父對已成見已深,再閃避恐惹他不高興,硬挨了這掌,給打得搖搖擺擺,臉上登時顯出五個紅指印,這掌手勁之重,可想而知。


    莫莉花見狀大怒,道:“臭賊,敢行凶打人,你不要命了麽?”


    連卒喬也喊道:“你憑什麽打人。”倆人同時喊著,一齊衝了上來便要跟白善拚命。


    伍斌連忙喝道:“你們不許對我師父無禮。”


    莫莉花和連卒喬不禁為之愕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還以為聽錯了,白善大刺刺地十分無禮,這巴掌打得極重,他居然還為白善說話,莫莉花著惱道:“你這人也真是怪得可以,這臭賊打了你,我要給你報仇,為何攔阻。”


    伍斌不敢答話,默然無語,連卒喬過來低聲問道:“疼是不疼?”


    伍斌苦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怎樣,他始終是我的師父,請連兄弟不可對他老人家無禮。”連卒喬目中含淚,點了點頭。


    莫莉花嬌“哼”了一聲,連聲道:“怪人,真是一個怪人,人家好心幫你,理也不理,這臭小子好象是你的心肝寶貝似的,問一句答十遍。”她自幼給父母寵慣了,凡事都想人人順著她,伍斌和連卒喬乃是患難之交,交情不同閑情,豈是她這種幼稚潑辣的人能比。


    連卒喬聽她說了“心肝寶貝”四字,臉兒登時脹紅了起來,心底下湧起一股甜絲絲的感覺,偷偷地瞄了伍斌一眼,見他並無異色,一顆心放鬆了下來,又有幾分失望之意,卻不語言。


    馮觀子瞧在眼裏,氣在心上,哼了一聲,道:“臭小子,你倒底要不要比劃,不然乖乖地跟我們走。”


    伍斌心想:可不能錯過機會了,回頭對她道:“請稍候片刻。”轉身向白善施禮道:“師父,請你相信弟子。”


    白善瞪眼道:“算我瞎了眼,才會上當受你的騙。”伍斌隻是他的記名弟子,武功又高,當著莫拋遺的麵,在眾多英雄豪傑跟前不能將他處於門規,深感麵顏無存。


    伍斌閉口無語,呆呆出神,沉吟良久,不覺苦笑道:“人生幾曾遭白眼,誰明了白照我心。”


    白善毫不理采,大怒道:“你倒底交是不交?”聲色俱厲,白須揚動,顯是憤怒異常。


    “臭老頭,你耍什麽威風,叫你知道姑娘的厲害。”莫莉花委實看不慣伍斌低聲下氣之態,忍不住要為他發泄不滿之氣,嘴裏喊著,一揚手打出三枚透骨釘,分別打“眉心”、“膻中”、“氣海”三處死穴,她手勁雖弱,倒底是出自名家之手,手法甚是不凡,許多見了都暗暗為她喝彩。


    白善末老鬃先白,比之莫拋遺還小七八歲,給她罵了這句“臭老頭”,大有哭笑不得之意,他懼怕莫拋遺這個魔頭,不敢將他女兒得罪,舉袖一揮,三枚透骨釘給掃落在地上。


    便在這時,莫拋遺忽地一聲怪笑,群雄暗暗心驚,隻道白善揮落莫莉花的暗器惹他生氣了,白善也不禁朝後退了兩步,舉手握拳嚴陣以待。


    隻見莫拋遺舉掌朝東首聖人側邊擊去,他的拳掌功夫厲害,出掌聲勢迅如焦雷,勁風疾響,極是駭人。


    眾人隻當他突然向東首聖人偷施暗算,既驚又是憤怒,紛紛喝斥。


    東首聖人知莫拋遺雖是對著自已這邊發掌,並非是向自已攻擊,他耳力靈敏,早就察覺到身旁來了一位高手,隻因自已身份懸殊,不便驚攪喝破。那人站了一會,移動腳步便給莫拋遺發現,向他出手為難。


    在群雄的喝斥聲中,東首聖人背後木製牆屏,瞬息間如遭雷劈,轟的巨響聲中,裂板紛飛,灰塵彌漫,大殿內的牛油蠟又滅了幾枚,在聲震塵漫之際,一個黑影竄然而出,便如燕子穿林,突然出現在場中,東首聖人等的桌席也給掌風蕩翻,酒肉湯水灑了一地。


    場中那人灰色大袍,腰間佩劍,中等身材,頭頂上鑲著一片竹葉,此人濃眉虎目,唇上八字黑短須,驚訝之中顯透著一股英豪之氣,他瞪著莫拋遺,滿麵茫然不解之色。


    莫拋遺一見這人的這身打扮,便知他的來曆,暗想:“降龍擒虎派”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了不起,誰人在一生中沒有什麽病痛或是不測,得罪了他們危難之際如何低聲下氣去求他們。心念及其,舉起第二掌就不再擊出。


    葉彬斌怕莫拋遺無理傷人,忙上前來抱拳一撫,道:“莫爺請住手,葉某來替你引見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這位是神醫伍大俠的傳人藍忠藍大俠,因為有幾個朋友患了急症,特邀藍大俠來應診,並非閑雜人等。”


    藍忠一聽眼前這人竟是威震黑白兩道,令人聞名膽喪的魔頭莫拋遺,不禁吃了一驚:難怪掌力這樣厲害,原來是這個魔頭。他方才雖躲過了莫拋遺的狠擊,仍是給掌風掃著胸口,稍受了點傷,好在他醫術精堪,暗自以氣運行療傷,這魔頭若非先行出聲警示,自已隻怕早被他斃於掌下了。心下不禁駭然,不知何處得罪了他?


    莫拋遺把藍忠打量了幾眼,哼了一聲,不置理答。


    藍忠見他如此,知他性格怪異,不是常人所能理喻,和葉彬斌見禮後,滿麵慚愧之色,道:“藍某愧對葉盟主,令郎的怪症實在令在下束手無策。”眉宇緊鎖,他是神醫伍哂之的第三弟子,雖是入門在後,醫術卻比倆位師兄要高,他是自師父歸隱之後,江湖上公認的神醫,他的名聲雖大,見過他的人不多,“紫宣門”的萬丈點與他有交情,是於能夠把他請出山來。


    葉彬斌神色慘然,苦笑道:“這番勞動藍大俠,本是有所指望,誰知……唉!”不覺長長地歎了口氣,藍忠黯然無語。


    接著,葉彬斌給他引見了東首聖人五位,藍忠的師祖蕭見見和五聖是朋友,不過已是去世多年了,五聖乍見老友傳人,心裏一陣歡喜。


    藍忠正欲跪倒施禮,陡覺一股大力托住自已,身不由已地直起腰來,心中駭然:東首聖人的功力果真不同凡響。


    群雄見東首聖人麵露微笑,卻不知他用內家真氣罩住藍忠,渾身處在一個氣場中,接著又有三股真氣徐徐而來,藍忠是一代神醫,醫道精深,悉竊內家心法,即知他們這是用內家真氣替自已療傷,當即引用這三道真氣。不過一會兒功夫,麵色回春,傷勢痊愈,四道停手各退了一步,藍忠甚是感激,跪了下來,道:“多謝聖人。”


    伍斌的師父袁自安與伍哂之交情深厚,聯袂隱居在小山村裏,是於他與伍哂之常常見麵,並跟他學過醫術,伍哂之有三個徒弟,大弟子二弟子伴在師佼的身邊,伍斌有和他們在一起,是於識得他們,隻有三弟子藍忠闖蕩江湖,從末見過,此時見他現身,心中甚喜,上前見禮,道:“小弟伍斌,見過藍大哥。”


    藍忠微然一愕,甚感這人身形頗是熟眼,不覺省悟,數日前在道上匆匆而過,曾見過這青年,隻當他是在座群雄的弟子有求於已,道:“不知小兄弟是哪一位高人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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