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哈哈一笑,道:“閣下既然不肯亮出萬兒,王某也不強人所難,隻是馮有德這件事是你作的嗎?”


    戶永建麵對群雄,毫無懼色,傲態依舊,大刺刺地說道:“不錯,是本少爺將他斃於掌下的,有要替他報仇的人嗎?有的話就上來吧。”群雄都知是他所為,此時聽他自個兒直承此事,心頭仍是一凜。


    王大勇大笑道:“殺得好,殺得好。”群雄不禁愕釘,不明他何出此言,還道是反語。


    王雷道:“這個馮有德是個兩麵人,平時我最是看他不順眼,總覺得他不是我們同道中人,現在他作了掌下遊魂,也算是報應。”


    戶永建橫目一掃,冷冷地說道:“少爺此來隻與方大爺一人有關,與他算一算新仇舊賬,諸位看不過眼的要出頭助拳,可別怪少爺的鐵拳不饒人。”


    王雷大聲道:“姓馮的是人麵獸心的龜兒子,少俠隨手把他除去了,大快人心,我王雷可不會替這種人出頭。”說著退過一邊,雙手反背,擺明了袖手旁觀。有些人暗暗罵他,臨陣畏縮,貪生怕死,不是英雄好漢。


    方賢亮大聲道:“你們作下這樣的大事,便是武林公敵,人人得可誅之而後快,馮大俠、王大俠都是大夥兒所佩服的英雄,卻給他們殺害了,大夥兒都是武林中人,豈可任由凶徒逍遙自在,今日撞在我們手裏,可不能讓他們逃脫了。”


    “對,對。為武林除害,人可誅之。”


    “他媽的,瞧不出這小子年紀青青,手段到是陰險毒辣。”


    “貌似泰安,心如蛇蠍。”


    “和這種人過招,大夥兒也不必與他講什麽江湖規矩,一齊亂刀劈死他算了。”


    群雄轟然叫起,紛紜雜亂,步步迫近,圈子漸漸縮小。


    嶽秀枚站在戶永建身旁,柳眉一豎,道:“我們隻是找姓方的算賬,武林中講冤有頭,債有主,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令人欽佩,諸位要來助拳奉場,按江湖規矩辦事,打個輸蠃,要是我們輸了,隻能怨我們學藝不精,任君處置,如果仗著人多勢眾,群歐而起,那可莫怪我的劍下無情。”她這番說話,到不是心中害怕,而是她劍招辛辣,毫不留情,群雄多是受了方賢亮的蒙弊不辯真假,不然她也不用如此廢話了。


    方賢亮大聲道:“邪魔外道,為禍武林,人可誅之,誰與你們講江湖規矩了,大夥兒快上呀。”從身旁一人手中搶過一柄劍,虛聲張勢,卻不敢衝到前麵來。群雄隨著叫嚷而起,手持兵器,團團圍轉。


    萬丈點知自已再不出聲,勢必會令許多受蒙弊的人傷在戶永建、嶽秀枚的手下,大聲說道:“諸位暫緩動手,萬某有話要說。”


    群雄登時冷靜了下來,萬丈點道:“大夥兒隻是聽了姓方的一麵之詞,即信了他的鬼話,便出來拚命冒險,是否值得。在幾日前方賢亮與馮有德一夥人殺了梁竹林全家,梁竹林的老婆女兒遭遇了他們的施暴致死,萬某對此事查得清清楚楚,試問大夥,如此武林敗類,誰人都可誅之除害,你們現在受他蒙弊出頭,為這種人而送命,豈不可惜。”說到這裏停了一停,接著又道:“萬某不屑為這種人拚命,這位少俠隨手將他們除去,實是為武林中人除害,諸位若是不聽勸告,仍要與這倆位少俠為難,萬某言盡於此,悉聽尊便。”說罷,走出了人群圈外,王大勇見師兄如此,且他也知馮有德一夥暴行,也跟著走了出去。


    在場人中,武功最好的當然是萬丈點和王大勇倆人了,群雄多半是礙著情麵,才不得不出麵,真心要替馮有德報仇的不過十個八個,方賢亮把戶永建、嶽秀枚倆的武功說得如何如何厲害,大家對他倆人極是憚忌,況且又聽了萬丈點的話,他人倒也罷了,萬丈點是俠名素著的大俠,行事光明磊落,自是不會冤枉死去的馮有德,都想馮有德如此品行,十分低下,確是死有餘辜,犯不著為這樣的人去涉險,如此一來,登時有大半的人退到萬丈點這邊來,隻剩下十餘人仍在虛聲張勢,卻也心猶悚怵。


    方賢亮意奪神駭,心膽俱裂,厲聲喝道:“大家還憂慮什麽。”人影晃動,殺聲大起,圍住戶永建的群雄紛紛湧上,戶永建放聲大笑,拳打腳踢,近得身來的人被他一個接一個地提起擲在地上,瘓在一團,不過一會兒功夫,隻剩下了方賢亮一人了,他左右轉顧,孤單單的孤立無援,對頭武功又十分厲害,不知是上前動手,還是轉身逃命,不過他清楚地知道,不論是動手還是逃命,都無法幸免,隻駭得全身發抖。


    戶永建哈哈一笑,道:“我說方大爺,上次少爺心情大好,放了你一條生路,你不懂得珍惜,到處造謠生事,逼得少爺非得出手教訓你,我說這次你也不用再逃了吧?”


    方賢亮手足發軟,長劍落地,不覺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連聲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戶永建甚是高興,大笑不止。


    萬丈點等群雄皺眉搖頭:武林中人頭可斷,血可流,豈能這等沒有骨氣,方賢亮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如此跪地求饒,實在丟人掉臉。


    方賢亮見戶永建仰天大笑,正眼都不瞧他,一時惡念生起,雙腳一蹬,猛撲了上來,運勁出拳,朝戶永建的心口搗去。旁觀群雄都驚呼了一聲,隻道戶永建必受暗算無疑。卻見方賢亮這拳打在了戶永建的心口上,戶永建並沒有被打倒,他手碗一翻,一手扣住了方賢亮的脈門,一手朝他琵琶骨上一拍,登時拍碎了他的琵琶骨,方賢亮慘叫了一聲,戶永建把他提起擲在地上,他瘓如一團軟泥,那裏還動彈得了。


    戶永建大笑道:“人人都要摔上一摔,你既是領頭的頭頭兒,受罰應該比別人要重上一些,這叫賞罰分明,絕不偏袒。”群雄見戶永建的武功果然高明得不可思議,欽佩不已。


    戶永建對著萬丈點拱了拱手,道:“萬大俠請了。”


    萬丈點上前來還禮,道:“不敢當,不知少俠有何賜教?”


    戶永建道:“這姓方的心懷鬼胎,造謠生事,中傷在下倆人,本來打算一手將他斃於掌下,但念及他此舉必有深意,如是一拳把他打死了,倒是便宜了他,想來他在萬大俠的手裏,一定會大大有用,在下便送了給你。”


    萬丈點微笑點頭,道:“如此萬某就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份大禮了。”


    戶永建道:“姓方的這人大不簡單,慕後定有不可告人之秘,而且有一些黑衣蒙麵殺手到處行凶殺人,這些人行蹤詭詫,手段殘辣,我想這些人與姓方的一定大有關係,這點你可不能大意突疏了。”


    萬丈點聞言一驚,拱起雙手,道:“少俠有何話要說,萬某恭敬聆聽。”


    戶永建一笑說道:“萬大俠如此客氣,小可可不敢當了。”頓了一頓,道:“萬大俠知道黑衣蒙麵人是什麽人嗎?”


    萬丈點道:“萬某正為此事發愁,少俠所問,可把萬某問住了。”


    戶永建道:“連萬大俠也不知他們是什麽人,那你想不想見見他們呢?”


    萬丈點聞言一凜,道:“萬某愚昧,不知少俠此話何意?”


    戶永建不答,轉回身來,對著樹上那些人道:“六位在樹上躲得多時,手腳都發酸了,何不下來與大夥兒見見麵呢?”


    群雄大感驚奇,一齊轉頭看去,末見人影,卻見從樹上射來無數枚暗器,朝戶永建打去。嶽秀枚早有準血,寶劍揮舞,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射來的暗器被寶劍磕得四麵飛射,群雄怕被暗器誤傷,一下子散開去,提棒握刀,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就在這時,又有一把暗器射出,向方賢亮等躺在地上的人射去,萬丈點腰佩大刀,一撥出鞘,一揮舞開,擋在方賢亮等人的麵前,把暗器磕飛,方賢亮身負陰秘,不知有什麽詭詫?可不能讓人殺了滅口,他出刀雖快,豈知還是慢了半步,方賢亮和倆人大叫一聲,中了暗器斃命。


    樹上的人目的在殺人滅口,方賢亮一死,暗器就不再發,躍下樹來竄出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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