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才一笑說道:“是呀,這姓許的是他媽的龜孫子。”停了一停,繼道:“白寨主聽了許海龍的話,隻道真是諸位合夥作的,大大的生氣,道:好呀,我五梅山看中的東西,白衣怪道這幾個灰孫子居然有膽子橫伸橫來,好,真是好極了。”他見過“飛天魔天”,這幾句故意模仿她的口氣說話。


    耿海等人聽了,冷汗夾背,蠟渣子白,手足微微顫抖,顯是懼怕得厲害。


    唐清才繼道:“許海龍道:尖刃幫和五梅山在江湖上雖不是大幫會,可也總有幾分名氣,這次栽在白衣怪道幾個跳梁小醜的手裏,麵顏無存,這麵子說什麽也要找回來的。”白寨主道:我們栽了這個大麵了,總是要找回來的。嘿嘿,十五日內如不把他們揪了出來,我就不姓白了。“


    眾人聽得膽戰心驚,耿海顫聲說道:“唐兄,我們兄弟雖說曾打過你的主意,但寶物非為我等所劫,這你是知道的,何於她……。”一時不敢說去去。


    唐清才道:“耿兄,這麽說話可就你的不是了。”


    耿海迷憫說道:“唐兄這話說得不清不楚,在下可是聽得不明不白,還望說個清楚明白?”


    唐清才道:“前番西門大師和耿道長與在下打得筋疲力盡,白衣怪道來個突然出手,把寶物劫了去,你們都是綠林中敢作敢當的英雄好漢,既然作下了這事,又何必推三阻四,說這說那,賴而不認。”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失色,齊聲道:“寶物給老大劫去了?”


    西門西道:“怪不得前番邀他聯手共事,總是推三推四,原來他是想獨吞寶物。”


    耿海道:“老大既然作事處處瞞著咱們,還惹出禍事連累大家,兄弟決定從今往後與他分道揚鑣。”心中害怕飛天魔女,盡排斥白衣怪道的不是,餘人紛紛表示與白衣怪道分手。


    就在這時,房頂上磔磔怪笑,眾人正欲抬頭,眼前白影一閃,場中已是多出一人,正是白衣怪道,隻見他臉色古怪,白滲滲的雙眼翻來翻去,一臉煞氣。


    眾人見他突然現身,想必在此隱身已久,說了許多話都給他聽去了,一時之間,無不大驚失色,西門西道:“白老大,那玩意兒可是你搶去了?”


    白衣怪道不答,反而冷冷說道:“你們真是相信這小子胡說八道,要和我分道揚鑣嗎?”耿海等人聽他口氣不善,怯於他往日的威嚴,不禁自地朝後退了兩步,臉上變色,那敢答話。


    白衣怪道臉色一沉,嘿的冷笑,道:“好,你們既信了這小子,認為寶物在我手中,你們是不是想把我殺了,拿了那寶物去獻給那女魔頭,求她饒命?”耿海等人大驚失色,又退了兩步。


    西門西強笑道:“白老大,我們犯不著和飛天魔女作對,那寶物要是在你手中,幹脆送給她算了。”


    白衣怪道一聲怪笑道:“你們相信這小子的話,一心想和我作對,現在我拿不出寶物來,你們想怎樣?是不是幾人聯手起來把我綁了去見飛天魔女,乞求饒命,作她裙下奴仆?”


    耿海等人知白衣怪道行事常常耍賴,一時之間無人信他,耿海苦著臉道:“大家都是兄弟朋友,傷了義氣的話也就別多說了,咱們幾個在江湖上雖說是小有名氣,大家陡有骨氣,可本事不如人家,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再說我們作了不少買賣,便是金盆洗手了,也夠我們兄弟幾個下半輩子吃喝享樂,何必硬要和飛天魔女作對。”


    白衣怪道翻白著雙眼,道:“算是我平日錯看了你們幾個,遇上一個乳臭末幹的丫頭片子,便怕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你們還有一點骨氣的話,拿起你們手中的家夥,不待那婆娘追來,我們便找她去。”


    西門西等人臉現懼意,身軀抖摟,人人畏懼,不敢答話。白衣怪道大怒道:“白枉我們一起喝酒稱兄道弟,大敵臨頭,他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都是騙人的鬼話。”


    西門西見他粗喘大氣,嚷得口味橫飛,顯是氣惱到了極點,且目露凶光,不覺暗暗心寒,幾人相顧一眼,主意已定,耿海道:“白老大,咱兄弟幾個本事低微,實在惹飛天魔女不起,其中原委,倘請見涼。”


    白衣怪道一聲怒喝,道:“放屁。”揮掌掃飛了一張椅子,道:“誰敢逆我,就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忽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至近,來勢迅速,房頂上人影儼如巨雁,翩然倏下,輕身功夫端得異常了得,眾人意奪神駭,猶如窺貓之鼠,骨頭都發軟了,色若死灰。


    西門西等人雖末見過她的麵,隻是“飛天魔女”的名頭這一年來震天價響,令得綠林中的英豪對她聞風喪膽,知她劍法了得,手段辛辣,此時一瞧她那身妝扮,即知是她無疑,不禁嚇得魂消魄散,發出一聲驚叫,一哄而散,四處鼠竄,逃得半個不剩。唐清才師兄弟三人也跟隨著眾人一起逃走了。


    白衣怪道知道她是衝著自已來的,方才怒發大言,想來以經全給她聽去了,這“飛天魔女”輕功劍術都是高在已上,這次給她追上,知道無法逃得掉,心下倒抽了一口寒氣,身軀抖摟,他的臉色本來就怪異,這時蒼白如紙,樣子十分駭人。


    “飛天魔女”瞅著他不住得意發笑,道:“你這妖道的膽子越來越大,口出狂言到也罷了,還處處要我的好看,今晚給我遇上了,豈能饒你,快抽出你的鐵棒來,我劍下不殺手無寸鐵的人。”


    白衣怪道退後了一步,顫抖了一陣,又懼又怒,明知不敵,還是抽出了短鐵棒,道:“臭……臭婆娘,誰個怕你了,老子偏要和你作對。”


    “飛天魔女”道:“我可沒有逼你怕我。”撥劍出鞘,道:“值得我撥劍的人不多,你不知你能接得我多少招。”


    白衣怪道道:“少說風涼話,道爺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是不是真的那麽可怕。”欺身近前,霍然出棒,狠點胸口膻中穴。


    “飛天魔女”臉色一沉,斥道:“無恥妖道。”寒光一閃,劍出如電,也不知使的是什麽古怪招數,橫削對方手腕,同時也是刺向胸口幾處致命要害,白衣怪道知道厲害,旋棒縮手,身形緊跟著一旋,疾若風飄,險避辣招。


    “飛天魔女”一聲嬌笑道:“身法還快得可以的嘛。”第二招刺出,一道光縷同時分幻成無數劍光,猶如萬道霞光,罩住了白衣怪道,白衣怪道饒是見識廣博,也不知她使的是什麽劍法,變幻莫測,辛辣異常,陡見劍光耀眼,竟不知如何閃避招架,肩頭上一陣劇痛,不禁慘嗚一聲,軟瘓在地,滾來滾去,不住狂嗷,琵琶骨竟是給她一劍刺穿,一身武功已廢。


    “飛天魔女”笑呤呤地說道:“念你這醜八怪還有幾分骨氣,饒你性命。”言罷,也不見她作勢,身形突然撥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唐清才師兄弟趁亂走脫,不敢停留,連續奔馳了數十裏外,不見“飛天魔女”追來,仍是不敢放鬆。


    走出了神農架,路上倒是少了細探的跟蹤,來到房縣,投宿在一家小客棧裏,始有機會敘述前情,說到汪金山的死,唐清才不覺彈淚欲泣,誰知張春卻滿麵憤憤之色,道:“死得好,到省了咱們再去尋他。”


    唐清才心下悲傷,聞言頗是不悅,道:“你們兄弟倆與他不合,可師兄弟的情義猶在,他人也以死了,你們又何必念念不忘前嫌。”


    張夏道:“大師兄,你此行本來極為隱秘,除了本派弟子知道外,外人是絕計不會知道的,何於會出現這許多厲害的敵人,三番幾次纏糾不休?”


    唐清才路上曾幾番思索過,也是想不明白,自已巧施妙計,不僅不能將敵人哄退,反惹來越多的強敵,此時聽了張夏之言,微一遲疑,難於作答。


    張夏道:“告訴你吧,這種種情由,卻是汪金山這叛賊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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