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我和悟空談人生[神話] 作者：顧青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情深不壽……」天蓬細細的咀嚼，隨之苦笑，「這話雖然有道理，然而我卻註定要『與天同壽』，永遠隻能看她和別人雙宿雙棲。」
「小娃娃……」
「我有名字！」陶梓不樂意他這麽喊。
「名字……哦對，你是叫桃子是吧？」天蓬故意喊錯，「找你喝酒果然沒挑錯人。」
陶梓懶得搭理他。
「做哥哥的還是想奉勸你一句，你和那猴子不是一路人，還是早點斷了的好，以免傷心難過。」
天蓬做完最後的總結陳詞，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外頭走了，「我走了啊，後會有期！」
這人就這麽來了又走，倒把陶梓的心情搞得一團亂，還真的是很欠揍。
「誰要跟你後會有期，說不定再見你你就是豬八戒了！」陶梓惡狠狠地自言自語。
天蓬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玄亭就來了。
「哪來的酒味？」玄亭皺眉看了看陶梓四周，「這酒瓶子誰的？」
「一個酒鬼，不用理他。」陶梓懨懨的說。
玄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身體不舒服嗎？」
陶梓搖頭，「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玄亭依言蹲下來，陶梓很少有這樣看起來茫然的時候。
「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大概也許，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要怎麽辦？」陶梓被天蓬那番話攪得心裏亂。
玄亭一愣，他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問題，「那個不可能的人，是孫悟空嗎？」
「連你也能看得出來？」陶梓垂頭喪氣，天蓬說的原來是真的，自以為瞞得很好的人大概隻有自己了。
「你對他，不一樣。」玄亭溫和地說，「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那、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辦？」陶梓看著玄亭的臉，「我、我是不是選了一條錯誤的路？」
玄亭搖頭，然後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我先問你一句，你要如實回答我。」
「你問。」
「如果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你跟著那隻猴子離開天庭，和他回花果山或者去哪裏都好，過你想過的日子，什麽煩惱都沒有，每天都開開心心生存無憂；另一個，你要獨自一個人走上另一條路，跟所有人為敵，承擔起一個對你來說太沉重的使命，重要到關係一個族所有人的性命，而一旦失敗了就永世不得翻身。」
「這兩個選擇，你選哪個？」
玄亭麵色深沉，不像是開玩笑。
陶梓心裏有些慌，「使命……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一個假設而已。」玄亭答道。
「我、我不認識那個什麽族的什麽人呀，這個假設太奇怪了。」陶梓認真想了想，「我手無縛雞之力，哪來的力量去承擔使命，我、我做不到。」
玄亭眼中波瀾不驚，驀了伸手把他抱在懷裏，「我知道，我不該讓你做這個選擇。」
「我一路看著你長大，你太心軟了，有些事情不適合你來做。」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必須要做一個選擇，你就和那個猴子走，走得遠遠的，什麽都不用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替你扛著。」
「你隻要平平安安的活著，比什麽都好。」
「玄亭……你好奇怪。」陶梓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間要說這些話，就好像是未來必定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你別做傻事。」
玄亭不答話，隻是把陶梓抱得更緊了。
第24章 二十四
二十四
天界出了大事，天蓬元帥因調戲月宮仙子而觸怒了玉皇大帝,將被打下凡間不得回庭。
得知這一消息的天界眾人都很震驚,天蓬此人雖然花名在外,可到底從沒有做過非禮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怎麽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幾個昔日同僚押著天蓬去往輪迴池，各自心裏都很沉重。
「我不過就是去凡間玩玩,你們幾個苦著臉幹什麽？」天蓬輕笑出聲,「平時不是最愛看我倒黴？」
其中一個將士狠狠的給了他一拳,「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嘻嘻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我們都跟你說了千萬遍,離那些女人遠點，你都聽到哪裏去了？」另一個也跟著怒斥他。
天蓬倒是沒想到這些平日裏最愛看自己笑話的同僚，今時今日居然為了自己眼眶通紅,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原本以為,在這天界他是沒什麽朋友的，原來事實也並非如此。
「大家兄弟一場,我要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這破地方我早就待煩了，下去玩玩挺好，說不定遇著什麽好機緣，我還能回來，別哭喪著個臉。」天蓬安慰道。
其餘幾個人不說話，繼續帶著他往前走，天蓬這個人看著討人嫌，但其實是他們中最有人性的一個，平時吵歸吵打歸打，但是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想幫他一把的。
幾個人沉默著走到了輪迴池邊，一抬眼就見一個女子站在那裏，遙遙的看著他們。
「你還來做什麽！」天蓬左手邊的將士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他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來看好戲的嗎！」
天蓬製止了他的話，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粉衫女子，「麓月，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天蓬哥哥……」麓月欲言又止。
「嗬，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這副無辜的樣子，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是欠你的。」天蓬輕聲嘲笑，「我就是被你這個表情騙了，一次兩次三次。」
「你們先離開一會兒，我想跟她單獨聊聊。」天蓬對著自己的幾個兄弟說。
幾個將士互相看了看，麵上都是氣憤和不甘願，顯然不想這麽放他們獨自相處。
天蓬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臨走之前，能從你們幾個身邊得到一些溫暖，挺好的，好兄弟！」
將那幾個人勸離，天蓬回頭看向依然在看著自己的麓月，雙手無奈一攤：「你說吧，你這次又看上我什麽了？巴巴的跑來，總不能是為了親眼確認我跳下去吧？」
「天蓬哥哥……」
「別別別，千萬別叫我哥哥，我可擔待不起。」天蓬擺擺手，「你上次叫我哥哥，我就被你坑死了，你還是叫我元帥吧。」
麓月咬著唇不言語。
天蓬雙手環胸，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分毫沒變，永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無辜純潔的小白兔。
麓月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明犯錯的是她自己，但她就是能讓別人以為，錯的是其他人。
他從前也總是被這種假象迷惑，自以為自己是個保護者，其實不過就是人家心裏的一個笑話，一個隨時可以利用和拋棄的棋子。
「你是故意在昨天我醉酒的時候約我出來的，對吧？」天蓬一步步的靠近她，「明知我對你一往情深，還是選擇在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出現，故意做出被我非禮的假象，引來一大群人圍觀，然後再倒打一耙告到玉帝陛下那裏，是不是？」
「我、我沒有……」麓月小聲的為自己辯解。
「沒有？」天蓬挑眉，「若是別人看你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可能還會信你，可惜我是在你手裏栽了好幾次的人，不會再信了。」
天蓬看著麓月眼中慢慢聚集的淚珠，看她無措的用一雙纖纖玉手絞著自己的手帕，這種「無害」的偽裝，他已經看煩了。
「算了，我也懶得拆穿你，你願意用這副嘴臉去欺騙別人就去吧，反正像我這樣的傻子你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天蓬突然覺得心累，他到底是為什麽要愛上一個這樣的女人。
「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忠告，上麵的位子不是那麽好爬的，玉帝陛下的床也不是那麽好上的，西王母更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你小心玩火*，到頭來落個比我還慘的下場。」
他的話讓麓月的臉色慘白一片，「不、不會的，陛下、陛下對我很好。」
「嗤。」天蓬不屑的一笑，「玉帝的恩寵算得了什麽？你知道他手裏的仙娥宮婢有多少嗎？你雖號稱月宮第一人，但天界比你貌美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藉由我的手送你到他身邊，你以為就憑你的姿色，他能看得上？」
「人要學會知足，太貪婪的人，下場不會好的。」天蓬走向輪迴池邊坐了下來，「你費了那麽多心思，設計我非禮你，為的不就是把我從天庭趕走，好讓你那些事情再沒人知道了。」
「我隻問你一句，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也會覺得衾寒夜冷嗎？」
天蓬說完便不再言語，低頭看著輪迴池中自己的倒影，此去凡間前途未卜，或許終其一生都不能再回來了。
「天蓬……哥哥……」麓月似乎隻會這一句了，囁嚅了半晌，才終於突出了一句話，「對不起……」
對不起……千年深情，不過換來一句不知真心假意的對不起，天蓬閉上眼睛。
「不必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從今往後，你我再無幹係，你也不用擔心你的那齷齪事會有人知道，自己保重吧。」
天蓬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天界，然後閉目一躍，從輪迴池邊跳了下去。
幾個同僚原本就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突然看見天蓬不聲不響的跳了，急忙跑過來看，卻隻能看到重又平靜下來的輪迴池。
沒有道別，沒有言語，天蓬元帥就這樣瀟灑利落的下凡去了。
陶梓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才知道，還是孫大聖帶來的消息。
他呆呆的坐在爐子前，有些難以相信前幾天還跑來非要拉著自己聊天的傢夥，一轉眼就不在了，他那時候抱怨的那句居然真的成了真。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孫大聖推了推他，聊天好好地，一聽到那個什麽元帥的消息傻桃子就不吭聲了，他倆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沒事。」陶梓搖頭，「我就是覺得，世事無常。」
他不知道非禮仙娥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那天天蓬捂住眼角遮掩自己的表情，卻還是被他看到了從眼角滑下的一滴淚的時候，陶梓就覺得這個人也不是傳聞中的那樣，他也是個很可憐的人。
天蓬下凡，那麽距離大鬧天宮就更不遠了。
陶梓沒來由的心慌，他肯定不願意看到大聖被壓五百年。
「大聖，你還是離開這裏吧。」陶梓拉著孫悟空的衣袖，「離開這裏，回你的花果山去。」
孫大聖擺手，「我現在不想回去，以後再說。」
「別等以後了！現在，就是現在，你去跟玉帝陛下辭官，然後回去，繼續在山上好好的生活，做你的齊天大聖。」陶梓苦心的勸道。
「不去不去，我就算是要回去，那也不是現在，我說過了要帶著你一起走。」孫悟空摸摸他的腦袋，「你別被那個天蓬元帥嚇著了，本大聖厲害著呢，別人不敢把我怎麽樣！」
</br>
「小娃娃……」
「我有名字！」陶梓不樂意他這麽喊。
「名字……哦對，你是叫桃子是吧？」天蓬故意喊錯，「找你喝酒果然沒挑錯人。」
陶梓懶得搭理他。
「做哥哥的還是想奉勸你一句，你和那猴子不是一路人，還是早點斷了的好，以免傷心難過。」
天蓬做完最後的總結陳詞，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外頭走了，「我走了啊，後會有期！」
這人就這麽來了又走，倒把陶梓的心情搞得一團亂，還真的是很欠揍。
「誰要跟你後會有期，說不定再見你你就是豬八戒了！」陶梓惡狠狠地自言自語。
天蓬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玄亭就來了。
「哪來的酒味？」玄亭皺眉看了看陶梓四周，「這酒瓶子誰的？」
「一個酒鬼，不用理他。」陶梓懨懨的說。
玄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身體不舒服嗎？」
陶梓搖頭，「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玄亭依言蹲下來，陶梓很少有這樣看起來茫然的時候。
「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大概也許，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要怎麽辦？」陶梓被天蓬那番話攪得心裏亂。
玄亭一愣，他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問題，「那個不可能的人，是孫悟空嗎？」
「連你也能看得出來？」陶梓垂頭喪氣，天蓬說的原來是真的，自以為瞞得很好的人大概隻有自己了。
「你對他，不一樣。」玄亭溫和地說，「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那、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辦？」陶梓看著玄亭的臉，「我、我是不是選了一條錯誤的路？」
玄亭搖頭，然後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我先問你一句，你要如實回答我。」
「你問。」
「如果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你跟著那隻猴子離開天庭，和他回花果山或者去哪裏都好，過你想過的日子，什麽煩惱都沒有，每天都開開心心生存無憂；另一個，你要獨自一個人走上另一條路，跟所有人為敵，承擔起一個對你來說太沉重的使命，重要到關係一個族所有人的性命，而一旦失敗了就永世不得翻身。」
「這兩個選擇，你選哪個？」
玄亭麵色深沉，不像是開玩笑。
陶梓心裏有些慌，「使命……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一個假設而已。」玄亭答道。
「我、我不認識那個什麽族的什麽人呀，這個假設太奇怪了。」陶梓認真想了想，「我手無縛雞之力，哪來的力量去承擔使命，我、我做不到。」
玄亭眼中波瀾不驚，驀了伸手把他抱在懷裏，「我知道，我不該讓你做這個選擇。」
「我一路看著你長大，你太心軟了，有些事情不適合你來做。」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必須要做一個選擇，你就和那個猴子走，走得遠遠的，什麽都不用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替你扛著。」
「你隻要平平安安的活著，比什麽都好。」
「玄亭……你好奇怪。」陶梓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間要說這些話，就好像是未來必定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你別做傻事。」
玄亭不答話，隻是把陶梓抱得更緊了。
第24章 二十四
二十四
天界出了大事，天蓬元帥因調戲月宮仙子而觸怒了玉皇大帝,將被打下凡間不得回庭。
得知這一消息的天界眾人都很震驚,天蓬此人雖然花名在外,可到底從沒有做過非禮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怎麽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幾個昔日同僚押著天蓬去往輪迴池，各自心裏都很沉重。
「我不過就是去凡間玩玩,你們幾個苦著臉幹什麽？」天蓬輕笑出聲,「平時不是最愛看我倒黴？」
其中一個將士狠狠的給了他一拳,「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嘻嘻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我們都跟你說了千萬遍,離那些女人遠點，你都聽到哪裏去了？」另一個也跟著怒斥他。
天蓬倒是沒想到這些平日裏最愛看自己笑話的同僚，今時今日居然為了自己眼眶通紅,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原本以為,在這天界他是沒什麽朋友的，原來事實也並非如此。
「大家兄弟一場,我要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這破地方我早就待煩了，下去玩玩挺好，說不定遇著什麽好機緣，我還能回來，別哭喪著個臉。」天蓬安慰道。
其餘幾個人不說話，繼續帶著他往前走，天蓬這個人看著討人嫌，但其實是他們中最有人性的一個，平時吵歸吵打歸打，但是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想幫他一把的。
幾個人沉默著走到了輪迴池邊，一抬眼就見一個女子站在那裏，遙遙的看著他們。
「你還來做什麽！」天蓬左手邊的將士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他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來看好戲的嗎！」
天蓬製止了他的話，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粉衫女子，「麓月，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天蓬哥哥……」麓月欲言又止。
「嗬，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這副無辜的樣子，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是欠你的。」天蓬輕聲嘲笑，「我就是被你這個表情騙了，一次兩次三次。」
「你們先離開一會兒，我想跟她單獨聊聊。」天蓬對著自己的幾個兄弟說。
幾個將士互相看了看，麵上都是氣憤和不甘願，顯然不想這麽放他們獨自相處。
天蓬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臨走之前，能從你們幾個身邊得到一些溫暖，挺好的，好兄弟！」
將那幾個人勸離，天蓬回頭看向依然在看著自己的麓月，雙手無奈一攤：「你說吧，你這次又看上我什麽了？巴巴的跑來，總不能是為了親眼確認我跳下去吧？」
「天蓬哥哥……」
「別別別，千萬別叫我哥哥，我可擔待不起。」天蓬擺擺手，「你上次叫我哥哥，我就被你坑死了，你還是叫我元帥吧。」
麓月咬著唇不言語。
天蓬雙手環胸，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分毫沒變，永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無辜純潔的小白兔。
麓月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明犯錯的是她自己，但她就是能讓別人以為，錯的是其他人。
他從前也總是被這種假象迷惑，自以為自己是個保護者，其實不過就是人家心裏的一個笑話，一個隨時可以利用和拋棄的棋子。
「你是故意在昨天我醉酒的時候約我出來的，對吧？」天蓬一步步的靠近她，「明知我對你一往情深，還是選擇在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出現，故意做出被我非禮的假象，引來一大群人圍觀，然後再倒打一耙告到玉帝陛下那裏，是不是？」
「我、我沒有……」麓月小聲的為自己辯解。
「沒有？」天蓬挑眉，「若是別人看你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可能還會信你，可惜我是在你手裏栽了好幾次的人，不會再信了。」
天蓬看著麓月眼中慢慢聚集的淚珠，看她無措的用一雙纖纖玉手絞著自己的手帕，這種「無害」的偽裝，他已經看煩了。
「算了，我也懶得拆穿你，你願意用這副嘴臉去欺騙別人就去吧，反正像我這樣的傻子你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天蓬突然覺得心累，他到底是為什麽要愛上一個這樣的女人。
「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忠告，上麵的位子不是那麽好爬的，玉帝陛下的床也不是那麽好上的，西王母更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你小心玩火*，到頭來落個比我還慘的下場。」
他的話讓麓月的臉色慘白一片，「不、不會的，陛下、陛下對我很好。」
「嗤。」天蓬不屑的一笑，「玉帝的恩寵算得了什麽？你知道他手裏的仙娥宮婢有多少嗎？你雖號稱月宮第一人，但天界比你貌美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藉由我的手送你到他身邊，你以為就憑你的姿色，他能看得上？」
「人要學會知足，太貪婪的人，下場不會好的。」天蓬走向輪迴池邊坐了下來，「你費了那麽多心思，設計我非禮你，為的不就是把我從天庭趕走，好讓你那些事情再沒人知道了。」
「我隻問你一句，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也會覺得衾寒夜冷嗎？」
天蓬說完便不再言語，低頭看著輪迴池中自己的倒影，此去凡間前途未卜，或許終其一生都不能再回來了。
「天蓬……哥哥……」麓月似乎隻會這一句了，囁嚅了半晌，才終於突出了一句話，「對不起……」
對不起……千年深情，不過換來一句不知真心假意的對不起，天蓬閉上眼睛。
「不必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從今往後，你我再無幹係，你也不用擔心你的那齷齪事會有人知道，自己保重吧。」
天蓬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天界，然後閉目一躍，從輪迴池邊跳了下去。
幾個同僚原本就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突然看見天蓬不聲不響的跳了，急忙跑過來看，卻隻能看到重又平靜下來的輪迴池。
沒有道別，沒有言語，天蓬元帥就這樣瀟灑利落的下凡去了。
陶梓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才知道，還是孫大聖帶來的消息。
他呆呆的坐在爐子前，有些難以相信前幾天還跑來非要拉著自己聊天的傢夥，一轉眼就不在了，他那時候抱怨的那句居然真的成了真。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孫大聖推了推他，聊天好好地，一聽到那個什麽元帥的消息傻桃子就不吭聲了，他倆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沒事。」陶梓搖頭，「我就是覺得，世事無常。」
他不知道非禮仙娥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那天天蓬捂住眼角遮掩自己的表情，卻還是被他看到了從眼角滑下的一滴淚的時候，陶梓就覺得這個人也不是傳聞中的那樣，他也是個很可憐的人。
天蓬下凡，那麽距離大鬧天宮就更不遠了。
陶梓沒來由的心慌，他肯定不願意看到大聖被壓五百年。
「大聖，你還是離開這裏吧。」陶梓拉著孫悟空的衣袖，「離開這裏，回你的花果山去。」
孫大聖擺手，「我現在不想回去，以後再說。」
「別等以後了！現在，就是現在，你去跟玉帝陛下辭官，然後回去，繼續在山上好好的生活，做你的齊天大聖。」陶梓苦心的勸道。
「不去不去，我就算是要回去，那也不是現在，我說過了要帶著你一起走。」孫悟空摸摸他的腦袋，「你別被那個天蓬元帥嚇著了，本大聖厲害著呢，別人不敢把我怎麽樣！」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