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庸傑沒有痛下殺手開始,黑超風就是在一直搖頭了,此刻見到庸傑遲疑了下來,更是暗自冷笑搖頭,暗歎庸傑的愚蠢。


    把胖子兩人放了,就等於是放虎歸山,他們後麵的血刃傭兵團可不是吃白飯長大的,庸傑的舉動在黑超風眼裏可是極為的愚蠢。


    黑超風雖然心中閃過諸多念頭,甚至想要勸說庸傑痛下殺手,但是轉念一想,也是暗自冷笑一聲,“小庸還是太年輕,且由他去,讓他吃次苦頭,他才會知道,在修煉者的世界裏,想要混得好,甚至隻說能活下來,需要怎麽樣的手段,什麽樣的心性。”


    而黑超風心中所想,庸傑自己沒有知道,而是目光閃動,有自己的想法。


    胖子兩人仍是緊張的趴著,身上劇痛難忍,但也是渾身顫抖的趴著,瘦子甚至下身都是痙攣了。兩人的靈力輕紗都是褪去了,武器也是甩到一旁,表示自己的完全投降。


    兩人隨時死死趴著,但是都是心下念頭急閃。


    跑?那是不用想的,光不提自己狀態奇差,根本沒法在這淤泥遍地的地方施展起來,再想到庸傑那詭異莫測的身份,兩人都是想都不敢再想了,而是繼續死死趴著,滿臉布滿汙穢髒臭的河床淤泥。


    胖子兩人知道,既然身前這人沒有痛下殺手,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隻要自己戲份足夠真實,就有活下的希望。


    庸傑雙目閃爍著一陣光芒,過了一會兒後,終於是緩緩出聲了:


    “你們是什麽人?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胖子與瘦子身子一抖,微微抬起眼,看到那對冰冷的眼,似乎還夾雜著絲絲殺氣,那眼神夾帶森寒的光,仿佛自己說一個假字,庸傑就會立馬出手一般。


    兩人都是心頭一跳,急忙低頭,盯著地麵,胖子率先開口,顫聲賠笑道:


    “小爺,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荒臨城裏的一個頗有名氣的傭兵團,叫血刃傭兵團,小爺你看,這是我們的團徽!”


    胖子邊說著,慌忙一隻肥手撐地,笨拙緩慢的爬了起來,滿臉肥肉亂顫,牽動到猙獰的傷口,便是如針紮一般,頓時臉上浮現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胖子賠笑指著自己左胸上的傭兵徽章,正是兩柄血色的大刀交叉而立的模樣,此刻沾染上殷紅的鮮血,也是頗為猙獰。


    “我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兩人身子又是一抖,兩人不由得麵露為難之色,但是在庸傑那殺氣漸漸彌漫下,兩人又是嚇了一跳,瘦子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陰翳的雙目完全變作了害怕的模樣,顫聲張口道:


    “小爺,我們傭兵團隻是分出一個分隊來此地,而上頭的目的,我們又如何知道,想知道也是不敢問,我們隻是兩個探路的……”


    庸傑眼眸一掃那枚沾染血跡的徽章,又是冷聲道,“探路的?你們的情況,都給我說說。”


    兩人身子又是一抖,在庸傑殺氣的威懾下,終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出來了。


    原來胖子兩人是血刃傭兵團裏身份也頗為不弱的存在,畢竟也是靈台一渡的存在,有一定的實力,但是他們運氣不好,被分到一個傭兵團的分隊裏,這分隊屬於第五隊。


    這第五隊是夜琅傭兵團新組建的分隊,裏麵人是不多,有十數人。但大都是靈台境以上的存在,最低也是靈台一渡的實力了,所以他們也淪為探路一類的角色。


    而分隊隊長,便是一個地玄境初期的存在,本來這樣的實力是當不上分隊隊長的,但是仗著有些親戚關係,又是有些實力,才能在組建分隊時,撈上這個油水豐富的位置,日子也是過得頗為滋潤。


    他們分隊負責一個方向的任務,這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突然發現一隻低階的珍稀魔獸,分隊隊長心下貪念一起,便是想把魔獸收入囊中,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在少見。


    但是分隊隊長沒想到的是,在追尋這隻珍稀魔獸的時候,遭遇了獸潮,整個分隊費了好大勁,才是生生逃離了出來,還折損了不少人馬,導致本來就是人數較少的分隊,實力又是削減了一層。


    分隊隊長在遭遇這樣窩火的損失後,也是大罵倒黴,同時也是對那稀有魔獸恨得直咬牙,心想著即使收服不了那頭魔獸,也定是把它分屍,以解心頭隻恨!


    在分隊隊長仍是在氣頭上時,手下報上來,說找到了那珍稀魔獸的蹤跡。


    分隊隊長先是一喜,暗喜連獸潮都沒有整死這魔獸,隨即又是獰笑著帶著手下一夥追了過去。


    不料這珍稀魔獸極為滑溜,在無路可逃時,專門找獸潮裏麵鑽,或是其他人族難於通行的地方鑽,接著不知道多久,又是竄了出來。


    在追尋珍稀魔獸的途中,又折損了一些人手,直把分隊隊長氣得跳腳,紅著眼發誓一定要把珍稀魔獸逮住,以解心頭隻恨!而手下雖然也是麵色難看,但是也是不敢說什麽,隻是憋著口惡氣,發泄在腳下的大地上,暗自罵分隊隊長白癡!


    這一追一逃,這一追尋便是耗了很久,分隊一直在獸潮的外圍遊蕩,但是也不敢絲毫接近獸潮,生怕被那群瘋狂的家夥追出來,到時候又是一頓亡命逃亡。


    任務沒有完成,魔獸也是沒有尋到,而天色更是黑了下來,分隊隊長也是急了,下了命令,分出大部分人手,出去尋找珍稀魔獸的下落,若是三個時辰內,還沒有尋到魔獸的蹤跡,就全都撤回來,全力完成傭兵團的任務。


    夜色這麽深,還是在魔獸山脈的內圍,把人手都是分散出去,這明擺的是找死,分隊隊長的愚蠢不用多說,在這樣的死命令下,眾手下自然都是極為不爽,但是礙著身份與實力的限製,眾人都是不敢多說,都是出去搜尋珍稀魔獸的下落了。


    在這樣愚蠢的命令,與危險的環境下,眾人的搜索效率可想而知了,甚至有些人害怕夜裏潛伏的魔獸,都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打算完全等待三個時辰過後,再小心的掠回去。


    很多人都是磨磨蹭蹭,同時也是小心警惕的在獸潮的外圍遊蕩,而且是有多遠就離多遠,兩人一隊的搜查隊,在遇到小股規模的魔獸,也是能全身而退,所以在小心警惕下,也沒有多大的危險。


    而負責這個方向的胖子與瘦子兩人,便是找好了方向,躲在這河床底下,生生躲了起來,


    便是在磨磨蹭蹭的搜尋下,兩個多時辰就是過去了,兩人也是掐準了時間,打算小心的潛伏回去,沒想到路上便是遇到了庸傑。


    兩人一驚下,也是小心警惕起來,但發現庸傑不過是個剛剛晉升靈台境的存在,而且沒有任何傭兵團團徽,兩人便是猜到,庸傑是個魔獸山脈的冒險者。


    一般冒險者都是有一定實力,而能進入魔獸山脈深處的冒險者,不是有實力,便是有特殊的方法,避過大部分魔獸,存活下來。


    而胖子兩人看著庸傑的靈力波動,自然是想到庸傑是後者。


    隻要存活下來,收獲必定是不菲,兩人本就是窩了一肚子火,再遇到落單的冒險者,實力還不是很強。心下貪念一起,便是想撈上一筆,解一解火氣,兩人無賴陰毒的配合,不知道是坑了多少人,可以說是屢試不爽,但沒有想到在庸傑這裏踢到了鐵板。


    兩人遮遮掩掩的把一切都是說完,在偷襲庸傑這塊也是一筆帶過,雖然謊話不少,但是庸傑也得到了很多信息,心下念頭急閃下,也是一清二楚了。


    “你們倆,把納戒拿來!”


    庸傑冷笑一聲,想搶自己?不讓他們立馬死,都是便宜他們了。


    胖子兩人臉上一抖,麵色難看了一下,但是還是哆哆嗦嗦的互相幫對方取下納戒,再恭敬的遞給庸傑。


    胖子此刻身體又是有些搖搖晃晃,顯然丹藥最初的藥效已經過去,隻是靠著後續的藥力支撐著,但顯然不能撐多久的樣子,但是庸傑顯然是不會關心胖子的生死。


    庸傑掂量著兩人的納戒,精神力一掃進去,裏麵空間竟是比庸傑納戒還要大上一倍,同時裏麵也有不少好東西,看得庸傑也是微微咋舌,數息過後,庸傑也是把精神力一收而回,冷笑著看著兩人:


    “油水不少啊,平常這樣的事,沒少幹吧?”


    胖子與瘦子麵色一抖,胖子虛弱的搖搖頭,滿臉肥肉低低顫抖著:“沒有……沒有……都是我們賺來的……”


    瘦子也是在一旁惶恐起來,雙腳不斷打抖,生怕庸傑殺念一動,瞬間秒了他們。


    “連陰煞珠這樣的好東西,都被你們得到了,嗬嗬,運氣真是不錯啊,想用它來對付我嗎?”


    庸傑輕輕一抬腳,露出了腳下之物,正是先前胖子緊緊攥在手裏的陰煞珠,看那條紋,竟是有五條之多,看來胖子是想炸死庸傑啊……


    胖子兩人再看到那枚掉在地上的陰煞珠,麵色更是蒼白了起來,連珠炮般的說出一堆說辭,但是麵上的恐懼卻是越來越濃。


    看著兩人麵如死灰的模樣,庸傑冷笑一聲,顯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若是胖子兩人沒有這樣的陰毒的手段來獲得財富,憑借他們兩個靈台一渡的實力,是不可能購置到這麽多的財富,甚至五品陰煞珠都是能拿到手,看來坑了很多人。


    在庸傑把納戒與陰煞珠都是通通拋進納戒空間裏後,仍是思考著如何處置兩人。


    他卻沒有發現周邊纏繞的煞氣是越來越多了,同時也是沒有察覺,自己情緒也是被影響得越來越深了,暴戾的情緒漸漸升騰了起來,一時間庸傑的呼吸都是有些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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