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格格跟阿布不對付。應該說,阿布這牛脾氣跟誰都不對付,我很怕格格這傲嬌的千金小姐存心看好戲不肯來幫忙。


    另外,就香帥這唯唯諾諾的路癡,我真的懷疑他可以不用迷路直接找到占星屋周圍結界的入口。


    無奈啊!我能差遣的隻有這隻年輕的妖精!況且他留在這裏除了翻白眼暈厥,確實也沒啥用了。


    突然發現,就剩我麵對兩個阿布了。而他們倆也正氣哼哼的瞪著我。


    不能坐以待斃啊!於是我開始提各種問題,包括我們哪天認識的——說實話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大哥的生日;溫涼的哪條胳膊上有道劃痕;阿布偷過幾次雞——這沒出息的“黃鼠狼”;格格屁股上的痣長在哪邊,等等等等。


    兩個阿布都對答如流,而且嚴密保持著同時說話同時撓頭托下巴抱臂扶腰抖腳等一係列小動作的整齊劃一,簡直就是同步率百分百,直接可以出擊了。


    噯?我剛剛好像說了奇怪的話!


    不管了,我決定使出一招絕殺。


    “說,你借我的五十顆金豆子啥時候還?”


    兩個阿布同時跳腳,破口大罵:“冊那誰借你的錢啦?乘火打劫我咬你噢!”


    居然連生氣就掉毛的習慣都拷貝不走樣!


    看著半空裏飛揚的特濃雙份狐狸毛,我不禁感慨——


    切,這點兒便宜都不讓占,狐狸果然小氣!真不爽!


    (2)


    自從上次把我弄虛無裏差點兒嗚呼哀哉,又幾乎被阿布一斧子砍成劈柴,瀟瀟如今看見阿布就繞道走。來我這兒都是遠遠隔著三丈先眺望一會兒,走個十步停下來再眺望一會兒,謹慎小心得堪比三拜九叩朝見佛祖般費勁。


    這不,我又看見她藏在百步遠的那顆樟樹後頭探頭張望了。


    瀟瀟的人品我了解,這善良的姑娘不會是來看熱鬧尋開心的人。再說今天的主角是阿布,還倆阿布,借一萬個膽這熱鬧她也不敢看的。


    於是女俠你是來救我的對吧?


    那求求你快過來吧!


    康忙貝比,我保證給你在小說裏加戲份。——咦?我怎麽又說了奇怪的話?


    快過來吧,讓我們去占領世界,稱霸全球。


    我想我需要個大夫!


    腦科的!


    謝天謝地,瀟瀟沒有棄我而去,她真的過來了。雖然這一百步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


    義氣啊,真朋友!


    “我我我……”看著兩個阿布,瀟瀟忐忑得連結巴都雙倍了,“我我我、我聽聽聽說說說……”


    我覺得人生好晦澀!


    而那對買一送一的狐狸精則齊齊咧嘴,笑出了上下兩排大尖牙,直接把瀟瀟從結巴嚇成了啞巴,打嗝的啞巴!


    算了,我還是哭點兒太歲水出來吧!


    (3)


    因為爭論無果,兩個阿布就一直耗在我這兒。眼看著,天都快黑了。


    我突然醒悟過來,不對呀,我又不是妖界主持公道的主子,他們要辯是非曲直找我幹嘛?該去妖怪大街找領主,或者直接去界山上找妖王啊!


    常言說得好:不循常理,非奸即盜!


    才想著,突然感覺一陣涼意。


    這五月天的,哪兒來的寒氣?


    一哆嗦,四下裏掃了眼,看見小徑上款款飄來一人。素衣白衫,長發拖地,好像個移動的拖把。


    “哎呀——”


    小井仙子會讀心術,於是我腦袋上挨了記打。


    不能說人壞話啊!想也不行!


    界山神宮裏住著妖王。當然,我對妖王住的地方被稱為神宮這件事兒,是存著很大疑惑的。不過聽年紀是我十幾倍的老白說,打有界山起那宅子就叫神宮,所以我也就沒心思去深究了。


    有王就有官啊,小井仙子就是個小官,負責行政工作。換成人類的說法就是個小秘。


    哎呀,仙子又打了我一下!


    其實我想說的是,像小井仙子這樣在妖王身邊的近臣,平時是難得下山來的。上次得窺她美麗芳容都是一百年前了。當真一眼誤終身,換了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


    哎呀!幹嘛說好話還打人啊?


    “你說完沒?我可忙著呢!”


    看小井仙子一臉冰霜,我一肚子好話壞話俏皮話都不敢說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向著兩個阿布道:“狐族族長在王那兒呢,你是自己去領罪還是我拿你回去?”


    誰都不知道小井仙子在跟哪個阿布說。


    卻見慢慢的,右手邊的阿布臉皮竟然塌了,跟冰淇淋融化似的,變成了糊塌塌的一灘。


    “你個老不死的,我咬死你!”


    阿布跳起來抱住現了原形的狸貓,在他腦袋上狠狠咬了一口。


    (4)


    “你還真夠膽,怎麽說人家也是狸貓教皇,一族的大祭司!”我戲謔阿布。


    真假阿布的事兒過去有兩天了。阿布因襲擊狸族大祭司被自家族長象徵性地罰關了一天禁閉,今兒才解禁,他就晃到我這兒來了。


    毫無疑問,溫涼一早也來了。


    說起來,多虧了溫涼!原來那天她不是逃跑,而是瞧出了端倪,藉故遁走,跑去找狐族族長報信去了。


    提起咬人的事兒阿布就氣不打一處來。


    “誰讓他為老不尊?什麽不好玩兒,非變身成我的模樣出去招搖撞騙!你知道麽?丫賒了豆芽娘子三百錢的酒,特麽老子脫褲子也還不上啊!老子追了丫三天,咬他算輕的。別再讓我看見,見一回我打一回。”


    我失笑。


    “噯,你說他幹嘛非變成你呀?”


    “我哪兒知道?有病!”


    阿布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涼茶。


    溫涼一邊給他又斟滿,一邊幽幽地冒出一句:“好像是當年他追你娘,被你爹挖了牆角。”


    阿布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掉地上,眼珠子瞪得牛大。


    溫涼擦了擦灑出來的水。


    “不信可以問你爹。”


    阿布的爹就是族長。


    我忘了說,其實這小子還是個二世祖呢!


    阿布一拍桌子:“他大爺的!老子上頭八個哥哥三個姐姐,下麵還有倆雙胞胎妹妹一個吃奶的弟弟,都是我娘生的,他非找我?!他怎麽不報復我爹啊?”


    狐族長血脈興旺,老當益壯啊!


    溫涼繼續抹桌子,說話不緊不慢:“不是都說,老族長有意把位子傳給你麽?”


    阿布一愣,臉上微紅。


    “誰要當族長?”


    “你想不想是你的事兒,人家隻當你是後繼之人。族長位高權重扳不動,搞臭你這個小輩還是容易的。何況……”


    見溫涼欲語還休,阿布追問。


    “何況什麽?”


    “蒼蠅不叮沒縫的蛋。”


    噗嗤——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阿布現在不想咬狸貓教皇了,他想咬溫涼。


    第十一天、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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