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異士


    這時,聽完雲易大師的介紹,眾人都對著紅果產生好奇,紛紛跑到清月道人那裏圍觀,弄得清月道人那是好不自在。


    琴清師太也道:“我在一些醫學寶典上見過關於鳳臨果的記載,不曾想卻是真有此物。”


    李勳對清月道人說道:“那師傅,快些服下此果,我也用過,真的很好!”


    清月道人笑笑,看向吳昊天,道:“吳師兄,你傷勢較重,這鳳臨果便給你罷!”


    吳昊天連連擺手,白蓉則是輕輕推了吳昊天一下,吳昊天並未理會。


    這時李勳又從懷裏掏出數十顆鳳臨果,道:“我這還有許多!”


    雲易大師與眾人皆是吃了一驚,這鳳臨果本屬極其罕見之物,不曾想這李勳居然一掏就是一把,這也太叫在場的眾人匪夷所思了。


    “大師,你把這些分給受傷的人吧!”李勳把十多顆鳳臨果全數給了雲易大師。


    雲易大師欣慰道:“哦彌陀佛!師侄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氣魄,實在難能可貴!哦彌陀佛!”


    李勳不好意思笑了笑。不過,又在不經意間瞥到了依偎在別處的林霖與步浩澤。


    這時李勳朝著人群掃了一眼,道:“雲揚師伯和玉清師伯呢?怎麽沒來麽?”


    眾人無不搖頭歎息。


    李勳看向清月道人,忙問道:“師傅,怎麽了?”


    清月道人臉上有些失神,歎了一口氣,道:“雲揚師兄他聽說薛師侄的下落後便來到西陲獨自尋找,至今還是杳無音信。”


    這時陳鴻濤突然想起什麽,於是問道:“李師侄,你方才說薛師侄與追殺你們的人打鬥,那之前他去哪裏了,沒和你們一起在西池山麽?”


    這陳鴻濤雖說心直口快,可有時候卻也是挺心細的。


    想起端木榮軒的話,又想到李勳方才所說,皓月宗幾人對這呂真與端木榮軒懷疑薛忠仁變節一事似乎愈發的有些疑惑。


    李勳低頭想了想,道:“我們進入西池山的那個陣內之後,我們決定分開行事,後來薛師兄說他一個人,直到進入陣中央被人救下,到了路上才遇到薛師兄。”


    琴清師太一臉凝重道:“這麽說,在這之前,他沒有和你們一起?”


    李勳點點頭。


    這時端木榮軒也走出來,道:“諸位師叔,我等都是親自經曆過,薛師弟的確沒有出現。”


    那麽如此說來,這薛忠仁極有可能真的勾結齊彥堂,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眾人一時也是無法想通其中原委。


    這時李勳在看林霖的時候,突然發現在一角的玉清真人躺在床上。


    於是立刻小跑過去。


    玉清真人安靜的躺在那裏,臉色猶如白紙一般,還有微弱的氣息。


    李勳看到,不禁一陣傷心,於是轉過頭來,問道:“師傅!陳師叔,玉清師伯他、他怎麽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李勳原本想出穀之後把玄清道袍損毀一事講給玉清真人,同時也想親口告訴玉清真人《斬仙劍訣》他終於可以修煉了,當然還有就是關於劍靈前輩及《斬仙劍訣》之上北明前輩所提到關於神洲大陸的所有事情。


    可是現在玉清真人靜靜的躺在那裏,生死未卜,李勳著實一陣傷心。


    眾人聽到李勳的發問,臉上都是露出一股傷心的表情。


    琴清師太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李勳的後背,道:“師侄不必傷心,玉清師兄他受了傷,所以如今昏睡不醒,沒事的。”


    李勳抬起頭來看著琴清師太道:“那師叔,吃鳳臨果呢?”


    琴清師太無奈搖了搖頭。


    李勳看著琴清師太一臉失望的表情,看了看玉清真人,內心突然升起某種不詳之感。


    這時雲易大師走來,道:“李師侄,玉清宗主是中了一種叫做修羅印的奇怪符印,要救醒玉清宗主,唯有找那傷了他之人,我等也是束手無策。”


    陳鴻濤走過來,瞪著眼睛道:“那我們在場眾人合力用真氣將它強行破開?”


    雲易大師搖搖頭道:“強行輸入真氣,隻會使得玉清宗主體內經脈膨脹,有經脈破裂修為盡失的危險。”


    李勳道:“那、那就沒辦法了麽?”


    這位玉清宗主,雖然與李勳見過隻幾麵,可李勳感覺他很好,隱隱的有種高過師傅的感覺。


    光憑著在月華山玄清洞內與李勳的對話及贈與李勳寶物,況且玄清道袍還救過李勳一命,李勳內心自然對玉清真人愛戴有加。所以見到玉清真人如此,李勳自然十分傷心。在李勳看來,所有給他滴水之恩的人,他都需要以湧泉相報。


    這時,乾元道院掌院天心子緩緩踱步而來道:“辦法嘛,不是沒有,隻是......”


    李勳及眾人一聽有辦法,臉上立刻露出絲絲的喜悅之色。


    李勳忙道:“天心子師伯,那到底是什麽辦法?”


    天心子道:“我也是在本院一些前輩們所留下的筆記上看到,說是在神洲大陸極北之地有一座傲世山,山上有座長生殿,殿中竟是些異士,這些異士便是專門修習這些怪異的法術或是符印之類的,隻不過這一切都是道聽途說,也沒有人正真去過那裏,見過長生殿。”


    雲易大師道:“天心道友的意思是我們去尋找那處長生殿?”


    天心子道:“北部盡是苦寒之地,常年冰天雪地,一望無垠,莫說沒有,就是有,要找到,談何容易。再說這些隻是前輩們聽過的一些傳說之言,至於到底有沒有那些所謂的異士,我等也是不得而知。”


    “對!”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隻是李勳卻是露出一臉的堅毅之色。


    “我一定要想辦法解除玉清師伯身上的符印。不管有沒有,我都要一試!”


    陳鴻濤聽了,立刻大驚失色,道:“李師侄,莫要衝動啊!”


    劉明哲也是勸道:“就是,李師弟,我看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才是。”


    這時天心子對李勳道:“師侄,那北部極寒,且據說多有雪山妖人,極難對付,太過危險,若是真的有長生殿,我想那些居住偏遠地段的人,尤其是修習這些怪異符印者,多性情古怪,就算你能挨到那裏,也不一定能說動他們。”


    清月道人,在一旁並未作聲。


    李勳低著頭,握緊雙手,道:“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玉清師伯這樣!”


    “勳兒,想做便去做,隻要你是對的。”清月道人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在場的人頓感吃驚。


    陳鴻濤立刻理手劃腳的對清月道人說道:“我說師兄,你也不能這樣,你這和叫李師侄去送死有什麽區別?我.......”


    琴清師太一把拉住陳鴻濤瞪了他一眼。


    “有些事情,需要有人去做。”清月道人淡淡說道。


    這時來自龍虎山茅山門的掌門林九站出來說道:“我們茅山第一戒令便是:鎮邪對立、搏鬥終身!我們自入得玄門的那一刻起,就應該事事往大局著想,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去給予他們幫助,為了那些不能挨打的人去多挨一些打,要不然,我們入得玄門,習得這些高深莫測的道法、法術又有何用?長生不老麽?”


    林九長著一道連心眉,看上去很是嚴肅,但嘴上那道小胡子看上去又有些滑稽。


    眾人聽後,臉上不禁有些發燙,想一屆弟子居然可以為自己的掌門以身涉險,而他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貴為一派掌門、長老的人卻是因為危險或是一些感覺不存在的東西而放棄了一線希望。此刻他們被林道長一番話說的字字入心、如夢初醒。


    “師侄,你小小年紀方能有如此氣魄,日後必定是我東華神州的中流砥柱!”林九一臉笑意的拍著李勳的肩膀。


    李勳突然受此大讚,不由心裏一陣發虛。


    其實他剛才也隻是腦子一熱,可聽到天心子的話說北部有多危險時,他幾乎想要退縮。


    但是再次聽到師傅清月道人及林九的話後,李勳又再次燃起的無限的勇氣與決心。


    這時劉明哲及呂真等與李勳認識的弟子也是站出來,紛紛要同李勳一道去。


    李勳也是一陣感激,心裏暖暖的。


    隻是......


    李勳又看了林霖一眼,發現林霖依舊在和步浩澤在一處,二人似乎有講不完的話。


    “既然這樣,那先麻煩楊師妹安排眾人先歇息,至於其他事宜,我們明日再說如何?”看著夕陽西下,天邊已經掛起道道紅霞,雲易大師向楊玉瓊建議道。目前,在此做過多商議也是無用,眾人多已經疲憊,且傷者還需回去安靜服用鳳臨果。


    於是在齊化門弟子的安排下,本來滿滿當當的天師殿開始慢慢的安靜下來。


    這時皓月宗的琴清師太陳鴻濤與清月道人同齊化門弟子一起把玉清真人移至房間躺下。幾人都在一處陪著玉清真人。


    李勳看見林霖與步浩澤依舊在大殿裏,他在門口站了片刻,仰頭看著夕陽,夕陽的餘暉灑在李勳的臉上,黃燦燦的陽光蓋住了李勳一臉的悲傷。


    “難道我和林霖,就如同這夕陽一般,已經沒落了麽?”


    突然身後傳來林霖那如銀鈴般的聲音:“李師弟!”


    李勳頓時感覺心中一陣驚喜。


    “她沒有忘記我的存在!”


    可是突然覺得林霖叫他的方式已經發生了變化。


    “終究還是一場空。那時候的她以為無依無靠,她隻是想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現在她的‘肩膀’回來了,我,已經不再重要。”


    李勳看著林霖在輝煌的晚霞的照映下,那原本笑顏如花的臉龐愈發的美,可是此時,她卻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


    一切來得毫無征兆、一切都太過突然。


    李勳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去麵對眼前發生的一切。


    自己默默的作出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承諾,就讓它隨著這夕陽慢慢的沉下去罷。


    李勳回過頭來,看著林霖與步浩澤,強顏歡笑道:“林師姐,步師兄恭喜你們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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