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情願的點頭。


    “你是我和織顏的孩子。”他平靜地說道,仿佛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般。


    我狠狠瞪了眼默蒼,“是啊是啊,是你們兩個生下的我。”很不高興地晃動身子,真是討厭的事實,但是如果默蒼沒有和織顏在一起,那麽就不可能有我,雖然剛剛那樣和君子淵說,但是還是會不慡。


    “那麽人界的血脈呢。”默蒼抓住我的手,學我剛剛的樣子輕咬了下,算是安撫我。


    我眯眼很受用,“不是人界,其實算是仙界吧。”把仙界的事情大約說了下,默蒼金色的眸波光閃動,誘人心魄。


    默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我說完後,才緩緩開口道,“沒有,七情六慾嗎?”


    “恩。”因默蒼的血而生的曼珠沙華,插入他胸口的劍,沒有我的存在的金色眼眸,很痛苦很痛苦的畫麵。


    淺淺的吻落在我發間,“你沒有做錯。”清冷的聲音,沒有波動的語調,但是滿滿的心疼卻讓我再次紅了眼。


    我咬了一下下唇,輕挑眉角,下巴微微揚起,“當然,我不會做錯,都是你不對,所以你要補償我。”


    默蒼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算是同意我的說法了。


    “你陪我好好轉轉。”以後會發生好多事,所以,我要抓住每一分能和默蒼在一起的時間,快快樂樂的。


    “恩。”默蒼起身抱起我,端起一直放在一邊的點心,給我。


    我抱住點心盤,開始捏上麵的東西,一塊送到默蒼嘴裏,默蒼皺了皺眉還是張口吃下,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然後自己拿了一塊放到嘴裏,開心的吃起來,吃完再餵默蒼一塊,這次默蒼沒有皺眉,隻是安安靜靜的把東西吃下。


    我就知道我家夜歌的手藝肯定會讓默蒼滿意的。


    吃完了一盤點心,默蒼拿出一粒淺紫色的藥丸放到我嘴邊,我什麽也沒有問,直接張口吞下,嚼了兩下咽下去,“有點苦,不夠甜。”我有些不滿地看著默蒼說道。


    默蒼敲了一下我的額頭,我不服氣的吻上他的唇,把他的舌勾進自己嘴裏,讓他嚐嚐味道。


    “確實苦了點。”一吻後,我趴在默蒼懷裏,他緩緩開口道。


    我點頭,糾正道,“是很苦的。”


    默蒼不理我,直接抱起我,往床邊走去。


    我眨眨眼,勾唇輕笑,“你準備吃了我?”


    “睡覺,養好身體,我帶你出去。”默蒼把我放到床上,金色的眸子瞪了我一眼,開口道。


    我拉著被子,看著默蒼,“我才起來沒有多久。”


    默蒼不再說話,隻是躺在我身邊,我高興地滾到他懷裏,拉住被子把我們兩個蓋好,在他身上蹭了兩下。


    等我醒來,才發現在半空中,默蒼用一床被子裹住我,“夜荇嗎?”我們是在夜荇的原型背上嗎?


    “恩。”默蒼看我醒來,用手把我遮掩的頭髮撥到了一邊。


    “我要喝水。”嗓子有點啞啞的,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默蒼拿著一個杯子,我就著他的手,喝了點水,這才舒服了,“我們是要去哪裏?”


    “天山。”默蒼摟著我的腰,站起來。


    “為什麽呢?”我揉揉眼睛,偎進默蒼的懷裏,有些懷疑的問道。


    “雪蓮。”默蒼的聲音沒有波動,“對你身體好,快開了。”隻是耐心的解釋道。


    甜甜一笑,很霸道地說道,“那我們就摘完它們。”


    默蒼金色的眸子看我一眼,淡淡說道,“會流鼻血。”


    我哀怨地看著他,嘟嘴,道,“摘完。”


    “不能吃完。”默蒼隻是淡淡的提醒道。


    “我要把它們種起來。”我看著自己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我又不是傻子。”


    默蒼沒有理我,隻是輕輕點了一下夜荇的後背,夜荇就平穩的下降了,“這是天山?”我站在地上,看著沒有一點白雪的平地,很不滿地問道。


    “你該吃飯了。”默蒼沒有理我,隻是拽著我的手,往不遠處走去,夜荇變回人形跟在我們身後。


    “你做給我吃?”這附近沒有看到任何酒家飯店的樣子。


    默蒼沒有回答,隻是一揮手,一大塊黑色綢緞平整的鋪在地上,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吃的。


    我眨眨眼,照著默蒼的臉狠狠親了口,然後笑著跑到綢緞上坐好。


    “我正好餓呢。”這些應該是默蒼專門讓人給我準備的。


    默蒼沒有說話,隻是在我身邊坐好,我端過夜荇給我乘的湯,慢慢喝了起來,說道,“我想吃包子。”


    默蒼拈起一粒包子遞到我唇邊,我咬了口,紅豆的,味道甜而不膩,高興地眯起眼睛,又咬了兩口,才開始繼續喝湯,偶爾歪頭吃幾口默蒼遞給我的東西。


    等我吃到八分飽,默蒼就不再遞東西給我了,我喝下最後一口湯,滿足的靠在他身上,蹭蹭,“有你在,真好。“


    異界7


    看著眼前的天山,我難得的驚呆了,這個山的景色好奇怪,整座山仿佛被人從半中央分成了兩個時空,下麵風景如畫,四季如春,而上麵卻終年被白雪覆蓋。


    而雪蓮就是長在山兩個季節那個交界處,隻是不知道在哪裏而已。我站在山腳看了許久,嘆了口氣,“好多人啊。”


    “山頂有池溫泉。”默蒼像是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探究的目光,隻是拉著我的手,說道。


    “為什麽上天山,他們還要帶著小孩子。”天山摘雪蓮本就有危險,帶著小孩不是更危險嗎?而且不止一群人帶著小孩,每個小孩都打扮的很是精緻。


    “祭品。”默蒼金色的眸子沒有一點情緒,但是我卻知道他對那些人行為的一種蔑視。


    祭品,我看著那些高高興興像是來遊玩一樣的孩子們,眼神微閃,“為什麽會有祭品這一說。”


    “因為人,有欲望。”默蒼的手拉住我,沒有再多解釋,隻是緩步朝山上走去。


    看著那些小孩,我隻是抓緊了默蒼的手,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吧。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靠自己抗爭的。”默蒼沒有再看那些人一眼,也沒有看我,隻是靜靜地說道。


    “我知道,隻是覺得,君子淵他很不值。”為了這樣的人類而付出,君子淵很可憐。


    “人總是追求沒有的東西。”默蒼金色的眸子眼波蕩漾,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接著說道,“就像我們擁有無盡的生命,可是,我們隻想追求一份最普通的平淡而已。”


    “同伴的犧牲值得嗎?”這讓無意義的犧牲,把自己的同伴當做祭品,這樣值得嗎。


    “同類之間的殘殺才是最恐怖的。”默蒼金色的眸子看著我,冰冷無情,“如果殺掉一個同伴能讓你得到一個願望,你會做嗎?”


    我看著默蒼,那雙金色的眸子裏全是我的身影,不想騙他也不想騙自己,所以,我勾唇淺笑,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輕吻一下他的嘴角,“是我一時迷惑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是的,毫不猶豫,這世上,我需要在乎的隻有默蒼,如果有人現在告訴我,隻要殺了同伴,就能讓默蒼復原,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大開殺戒。


    “所以,你剛剛的對那些人的可惜都是沒有必要的,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你不需要對任何人心存善心,隻有可以利用與敵人。”默蒼的聲音很冷,表情也很冷,隻是金色的眼底有一絲絕然。默蒼,你被人背叛過嗎,你相信過別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那麽你呢。我應該怎麽看待呢?”有些話不想問,怕問了就萬劫不復,所以,不問,隻當不知道,遇上默蒼的事情,我就是如此的軟弱。


    默蒼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我,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說不出的冷艷卻有著淡淡的壓抑,“你看的不是我,所以,我的回答不重要。”


    我茫然,我看的不是默蒼,怎麽可能,我一直一直眼中隻有默蒼,他為什麽要這麽說我,有些憤怒,甚至有些傷心。


    看出我的情緒,默蒼嘆了口氣,閉眼再睜開時,那雙金色的眸子已經溢滿了柔情,“你看的是你叫爹爹時的默蒼,而不是現在默蒼。”他指著自己金色的眸子,“柔情可以騙人。”說著眼中柔情消失了,又變成冷靜無波,“但是,自己騙不了自己,你在找的不是我。”


    “默蒼,你就是默蒼啊,從頭到尾我要找的隻有你一個啊。”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慌張,垂著眼,不敢看默蒼的眼。那雙金色的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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