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近情情怯之時,便聽耳旁響起一道悠悠的聲音:“夫君,今夜的夜色極好,園子裏的也開得極好……”那溫婉悅耳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但樹影婆娑之間梁溪冉也聽清了那段羨的聲音:“夫君養的那條蛇也長的極好。”


    梁溪冉一腔歡喜之情立馬被這番話澆了個熄滅,是了,他曾經嗓音輕柔的在自己跟前說過,他不管什麽人妖相戀。隻想陪著她種種花,養養小動物,此生便覺圓滿。


    自己是地仙孟婆,而他彼時是一介凡人,而此時隔著一道院牆說話的那人才是妖,一朵嬌怯怯的粉衣段羨!


    更何況,他還又養了一條蛇!


    怎樣回到地府的,梁溪冉不知道。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孩兒生出來便是個沒爹的孩子。


    不過幸好,她孩兒長的慢,過了約七八十年才堪堪讓她的肚子長成了大西瓜。


    江頤說是個女孩兒。


    梁溪冉想女孩好,女孩像爹。


    她的孩兒大約也能像玄月星君玄月星君那般長成個漂亮的人物,若是她女兒能再遺傳玄月星君那天地出生時便聚成的靈氣,直接生而為上仙那再好不過了。


    畢竟地府太冷,不適合女兒家生活。


    梁溪冉撫摸著肚子,這幾日總有些心緒難安。


    她想著相裏續百歲快到,這幾日便會辭世魂歸地府。到時見著成了玄月星君的他,她該怎樣說?


    裝作不在乎?還是不在乎的對他說:“上仙來錯了地方,上仙該回天庭?”


    可惜她裝了一肚子的話卻沒遇上玄月星君,而是遇見那段羨。


    那段羨神色複雜的瞧了眼她的肚子,這才冷笑:“一夜恩情,你竟然有這個福分懷了他孩兒。不過你這孩兒自始至終都隻能成為一個私生子罷了。”


    梁溪冉此時可不是那懵懂任人欺負的蠢蛇,聞言淡淡一笑:“說的好像你有個孩兒似地。”她睨著段羨那鐵青的臉色,冷曬:“如今凡間一世已過,你同玄月星君的情也已經過去。如今你也不再是長在天庭上的那棵杏花樹,而是來我地府投胎的一個死魂。”


    她端了碗孟婆湯給她:“快些喝湯去輪迴,後麵還排著隊呢。”


    段羨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沖她妖嬈一笑:“我同玄月星君可是恩恩愛愛的過了一世呢,而你……”她撩著眉角:“不過是……”


    段羨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梁溪冉一腳給踹了下去。


    真是聒噪。


    她伸手撣了撣袖子,圓滿無比的抬起頭來之時,便見玄月星君一身偏偏白衣的站在自己跟前。


    梁溪冉眨眨眼,當著他的麵踢了他的心上人。


    自己……應該多踢兩腳才能解當初被兩人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仇恨!


    玄月星君的含笑的眸光在她臉上悠悠轉過,隨即落在她那西瓜大的肚子上氏,銜笑的眉眼瞬間僵直下來:“你有孩兒了?”


    梁溪冉麵色一變,還未答話便見玄月星君瞬間笑不可支地將自己攏在懷中。他伸手捧著自己的臉,俊美的容顏上帶著熠熠光彩:“梁溪冉,我要當爹了!”


    這兩翻話說的梁溪冉跟不上趟,但她還是曉得自己和玄月星君沒緣分,便也撫平激動的心情,神色淡淡的從他懷裏退出來,冷道:“孩兒與上仙無關,玄月星君既然歷劫完畢,還是盡快回天庭才是正事。”


    玄月星君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匿,直至最後一絲笑意凝在嘴角成為冷透的弧度:“孩子爹是誰?若他出現在本君跟前,本君便讓他知道撬本君牆角的代價!”


    梁溪冉冷笑不語,隻是神色淡淡的舀了一碗孟婆湯給他:“喝湯嗎?”


    玄月星君沒動靜,隻是低頭瞧著她,漆黑的眸光中倒影著她的身影:“我歷個劫,你就跟人跑了。當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是白過的?”他眼神平靜而專註:“爬牆也罷了,你竟然還敢懷了姦夫的孩兒。”他低低的嗓音醞釀著一股風暴。


    這股風暴落在梁溪冉耳中,便也火冒三丈。


    她冷笑:“仙君好生糊塗,你歷劫的情人已經投胎了,你此時拉著我說這些委實是個渣男。”她撥弄著手裏的孟婆湯輕聲道:“你同她這些年種花養動物看月亮,日子過圓滿了再來地府找茬這不合適!”


    “我同誰種花養動物看月亮?”


    梁溪冉笑:“段羨啊。”說道這裏,到底覺得自己的一腔愛意有些委屈,便也低聲道:“我回到地府後的二十年後也去看過你,彼時月色甚好,你同段羨在院子裏談天說地,而我院子外淡淡的聽著……”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玄月星君打斷:“為了救你,我將百年性命渡給那條蛇。將它救活之後,卻不曾想你魂魄已經歸了地府。隻是那時沒了壽命,便身死回了天庭處理事物。這不過十日的光景,你竟然過了數十年?”他皺著眉頭,而後便反應過來,天上一日地上十年。


    梁溪冉抬頭望他:“你同我一起死的?那……”


    玄月星君懂了,這是鬧誤會了。


    索性便牽著梁溪冉的手,來到忘川河畔一個安靜的地方,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梁溪冉不小心咬了他之後,那段羨為救他便將內丹渡給他之後。他便欠下了一樁救命之恩,更何況當時,他和那段羨中間還纏著司命所寫的命格。


    玄月星君那時身在局中沒辦法脫身,卻不想那段羨愛了玄月千年,深恨梁溪冉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情敵,於是乘梁溪冉身受重傷,不能幻成人形之時親手設了一個局。


    事後,梁溪冉問玄月為何要解開兩人之間的契約?


    玄月星君將她攔在胸前,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因為你是被捲入這場命格之外的局外人,若不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將會被天道壓的灰飛煙滅!”


    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唇畔攜著笑意。


    我還是很喜歡你,


    就像三生石旁,春色如初。


    願你念念今生,與我和衣相綣。


    聽你喚一聲玄月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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