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總是最為激動也最為赤誠的人,他們能夠堅持多久呢?


    不過一天一夜罷了。


    推翻一個貌似不安穩,實際上卻穩如磐石的政權,沒有大計劃大行動力以及絕對的資金支援,是做不到的。


    卡爾洛塔輕輕地嘆了口氣,同時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才抬起頭:“我有點想多了,對不對?”


    “也並沒有。”


    福爾摩斯一直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原本的冰涼逐漸變的溫熱,很是隨意地點了點窗戶:“在巴黎又有多少人,是懂得政治的?”


    “他們所做的一切隻不過都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和你一樣。”


    沒有人是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的,尤其在霍亂爆發的時候,所有人都更注重於自己的安全,更白做什麽才是對自己有利的:“他們也都從來沒有想過任何的政治形態。”


    “隻是想要活下去,就足夠拚盡全力了。”


    卡爾洛塔略微點了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你就算再怎麽說,我也不會認為你是在安慰我的。”


    “你需要安慰麽?”


    福爾摩斯從善如流地改口,也絕對不認為自己剛才的話語是安慰:“我隻是在實話實說。”


    瞪了他一眼,卡爾洛塔看著到了教堂就立刻跳下了車,還對著在車上的福爾摩斯伸出了手:“帥氣的先生,我們已經到了。”


    這姑娘……福爾摩斯搖了搖頭,索性搭著她的手下了車:“好了美麗的女士,多謝您剛才的舉動讓我能夠優雅地下車。”


    站在一邊好久沒見的雷米·米利根看著這一對情侶抽了抽嘴角,實在是有些過於……


    “米利根先生,好久不見。”卡爾洛塔看到站在旁邊的雷米,笑容變得真誠了不少:“您最近似乎清減了幾分,請務必注意身體健康。”


    “我會的。”雷米抽了抽嘴角,看著麵前這個也勉強算得上是少女的女高音點了點頭:“您最近看上去倒是春風得意。”


    能不春風得意麽?卡爾洛塔笑了笑,也不繼續堵在門口了,走進教堂找了自己請貼上的前排位子坐定了下來。


    “我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卡爾洛塔看著教堂的布置嘆了口氣,她還是對自家閨女養了這麽久結果被另外一隻金毛給叼走了而不服:“我真是想要在他拉著娜娜的手走到牧師邊上的時候直接絆他一跤。”


    “但是你不會這麽做的。”


    福爾摩斯略微側過身擋住了她太過於具有針對性的視線:“到時候誰會領著戴葉小姐進門呢?”


    “應該是夏尼子爵。”卡爾洛塔點了點頭,按照貴族的婚禮,這些步驟已經基本上都彩排過一遍了:“然後捧花應該會歸我。”


    “應該會?”


    “畢竟到時候娜娜是背對著大家扔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扔在什麽方向。”


    說到捧花的事情卡爾洛塔就想著之前和珂賽特的聊天內容,用手背揉了揉臉頰之後低聲抱怨了起來:“所以這個‘拿到新娘的捧花就是下一個結婚的幸運兒’的傳說到底是哪兒流行起來的?”


    “不管如何,的確是個不錯的傳說。”


    “不管如何?偵探先生您那刨根問底的態度去哪兒了?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說一句傳言不可盡信麽?”


    “如果這個傳言關係到我的未來的話,我覺得相信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卡爾洛塔覺得幸好這裏是教堂,不然她……


    “你是不是覺得,幸好這裏是教堂,不然你就直接揍我?”


    福爾摩斯在卡爾洛塔的耳邊帶著笑意開口:“你都想了多少次的‘要不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每次都找藉口,實際上根本就不想打我?”


    卡爾洛塔凝視著麵前的灰色眼眸,然後踮起腳尖毫不猶豫朝著踩了下去:“你猜?”


    好吧,他稍微有些得寸進尺了。


    福爾摩斯重新正襟危坐,等到聽到新娘入場的時候看了過去。卡爾洛塔抿了抿嘴唇,看著穿著潔白婚紗的少女,突然有了一種感動的感覺。


    她曾經在劇院遇到的少女瘦弱而又倔強,跳著略有些複雜的芭蕾,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種笑意。那個時候的克裏斯汀雖然落難,但是依舊挺直著自己的脊樑,麵對著旁邊伴舞小姑娘略有些嫉妒的視線卻不妥協。


    幼時的家變沒有擊垮她,劇院的生活也同樣沒有讓她變得庸俗,她依舊是那個戴葉家的小姑娘,布瓦西-聖萊塞最優雅的女孩兒。


    卡爾洛塔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少女,穿著雪白婚紗的她看上去優雅而又美麗,手中的捧花是象徵著純潔的愛的玫瑰與百合。她的頭紗垂到腰間,嘴角帶著笑意略低下頭,帶著屬於新娘的矜持和期待,將手遞給了她的新郎。


    “拉烏爾什麽時候可以不笑得這麽蠢……他還哭了?”


    卡爾洛塔嫌棄地開口,完全沒在乎自己也帶著哽咽:“他這樣會被人笑一輩子的。”


    “你也哭了。”


    “我沒有。”


    好吧,她沒有。


    福爾摩斯拿了手帕遞給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女高音,聽著新郎新娘的宣誓,突然覺得信一信上帝也沒什麽不好的。


    至少這種儀式感足夠打動人。


    看了一眼完全就是眼淚汪汪還硬是說自己一點也沒有哭的姑娘,福爾摩斯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了這種啼笑皆非的情緒。不過也確實,他在這位女高音身上經歷了不少第一次,也算得上是生平僅有。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牧師帶著笑意開口,看著麵前一對璧人充滿了祝福的心情。在這樣疾病肆虐的時候,能夠見證一對真心相愛的新人,或許更能夠讓他有活下去的信念。


    在一切儀式結束之後,克裏斯汀的捧花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卡爾洛塔的手裏,而她則是對著旁邊一幹隻能算得上是眼熟的人的起鬧,對著他們略欠了欠身,然後拉起了福爾摩斯的手頭一個衝出了教堂。


    “你想成為在婚禮上第一個離開的人?”


    “你和我一起,他們就不會認為我們是第一個離開的。”


    卡爾洛塔揮了揮手中的捧花,有意表露出自己的得意:“這是一個好兆頭。”


    “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好兆頭。”福爾摩斯瞥了一眼旁邊,他剛才仿佛看見了一個麵容俊秀的學生偷偷摸摸把一把槍。狀的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衣服裏麵。


    “希望,會是一個永遠的好兆頭。”


    作者有話要說:  嗚哇大家新年快樂!明年見【餵


    ☆、第四十二章 即將來臨的


    山雨欲來——巴黎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讓人膽戰心驚, 仿佛所有人都猜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卻又偏偏比往常更加守口如瓶。


    拉烏爾和克裏斯汀兩個人蜜月已經結束, 回到巴黎看到劇院在卡爾洛塔手下被打理地井井有條便放下了心, 而克裏斯汀則是特地在夏尼莊園舉行了一場私人宴會用於感謝卡爾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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