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座門客紛紛為蔣典叫好,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是蔣典的手下敗將,若是蔣典輸給了逐月,他們更沒麵子,所以他們誰都不想蔣典輸。


    逐月體力漸漸不支,她不能在這樣拖下去,這樣拖下去必敗!


    她還沒有探聽到江浸月的消息,她不能輸,絕不能輸!


    蔣典又是一鐵錘揮過,逐月這次竟然沒有躲避,直直地迎了上去。這一錘下去幾乎有千斤的力量,又豈是逐月承受的起的?


    滿座門客無不驚呼出聲,似乎已經看見逐月被鐵錘碾成肉泥的樣子。


    慕瑧也不願再看,隻是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


    蔣典原本隻想比試,並沒有打算傷逐月性命,可這一錘揮出,又怎麽收的住手?


    眼看鐵錘就要落下,逐月的劍鋒卻已經先一步刺入了蔣典的右臂。


    原本砸向逐月胸膛的鐵錘被那劍鋒帶偏了三分,重重擊在了逐月左肩上。


    逐月隻覺得喉嚨發甜,勉強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不至於當場倒下。


    “你這女娃,也忒不要命了!”蔣典將鐵錘往地上一丟,雖然不甘,卻也隻能對逐月拱了拱手,說道:“今日是俺敗了,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慕瑧揮了揮手,命下人帶蔣典下去包紮。他輕輕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有些累了,侍女正準備將他扶起,卻有一位綠衣男子從門客中跳出,揚聲道:“姑娘好劍法,再下也想領教一番。”


    這人臉型消瘦,鼻如鷹鉤,眼神中帶著幾分陰桀,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任誰都看的出來,逐月已是強弩之末,這時與逐月比試,不是趁人之危又是什麽?


    眾人都等著慕瑧發話,慕瑧卻一言不發,重新靠在了椅子上,靜靜把玩著手中的碧玉杯子。


    林中石先忍不住了,說道:“你這扈青,好不要臉,竟然欺負一個姑娘!”


    扈青大笑,“蔣典都輸給這姑娘了,我與她比試比試,怎能算是欺負?”


    林中石輕哼一聲,頗為不屑,正待開口,卻聽見逐月冷聲道:“我不想與你比試。”


    扈青笑的張狂,“不比就是認輸了,小姑娘害怕了?”


    逐月轉過頭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一直沉默的慕瑧卻忽然開口道:“逐月,你就再與扈青比試比試,若是贏了,我就將你留在身邊。”


    眾人心驚,這慕瑧真是毫不憐香惜玉,再打一場,不是要了逐月的命麽?


    逐月臉色發白,她右手握緊了長劍,左臂卻幾乎失去了知覺。


    隻要盡力,就不會留下遺憾吧……


    哪怕死在這裏,也比在相府等著強過千萬分。對她而言,那種煎熬,比死還難受。


    “姑娘留心了!”


    扈青飛身而來,手中利刃猶如毒蛇吐信,每一招都陰毒無比。


    逐月躲避的十分艱難,轉眼間,身上已經添了七八道傷痕。


    有風吹過,樹上的積雪簌簌而落,她忽然覺得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就像那天午後,她第一次見到他。


    他問她叫什麽名字,可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又哪有名字。


    她給自己取名逐月,便是要追逐他一生。


    無論生死,絕不離棄。


    隻是……若能再見他一眼,該有多好……


    ☆、玉墜


    逐月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傍晚。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被人仔細地包紮好,左肩傳來的劇痛讓逐月很快清醒過來。


    自己,這是在祾王府……


    侍女見她醒了,打了盆溫水進來,將幹淨的衣物放在床邊,恭恭敬敬的說道:“二公子讓您醒了就換上這身衣服,去他那裏一躺。”


    侍女說著便要伺候她更衣,逐月忙退了一步,語氣僵硬的說:“我自己來,你們先出去吧。”


    侍女聽話的退了出去。


    逐月將床邊的衣物展開,是一件翠綠色的百褶羅裙,外麵帶著一件對襟白衫,上麵繡滿了碧色紋飾,華貴,精緻,卻俗不可耐。


    果然是慕瑧的品味。


    好歹也是生在王侯將相之家,品味卻如此之差,當真是可惜了那張玉質金相的臉。


    逐月換上了那身翠綠羅裙,卻猛地發現,自己原本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


    那是自己的貼身之物,四年來從未摘下。


    那是江浸月送她的玉……


    逐月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忙在屋內找了起來,可她將屋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自己的玉墜。


    逐月的手指收緊,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


    那枚玉佩一定在慕瑧那裏,可慕瑧為什麽要拿她的玉佩?


    ***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慕瑧半閉著眼坐在屋裏。


    侍女點燃了桌上的鎏金蓮花燈盞,用貂皮簾子封好了窗戶,又往爐火裏添了些木炭。


    一切都是那麽的恬靜,舒適,直到逐月闖了進來。


    門被逐月猛地推開,侍女們都嚇了一跳,逐月也不看她們,正對上慕瑧的眼,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的玉佩呢?”


    慕瑧微笑,“什麽玉佩?”


    逐月知道他在裝,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劍已經帶了殺氣。


    慕瑧當然感覺到了這種殺氣。忙拍了下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說:“噢……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羊脂玉墜子,上麵還刻著個‘月’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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