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試試?就在這場遊戲結束後的晚餐時間。”


    ·


    “嗯……試試吧。”


    ·


    見奈布點頭,傑克看了眼天色:“時間不早了,離開這場遊戲吧,剛剛我有看到地窖。”


    ·


    這場遊戲傑克和奈布都是認真對待的,畢竟老放水也不行,莊園主雖然看不到實情,但也不是沒有腦子。


    ·


    傑克帶著奈布來到了地窖旁邊,看著奈布毫不猶豫一跳而下地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


    他的身影也越來越透明,最後,原地隻留下了一道磁性好聽的聲音在喃喃自語:“如若一切並非真實,那麽你我之前,你我本身,可是真的?我親愛的傭兵。”


    ·


    想著結束一切的你,一切結束之後,結束的是些什麽?


    ·


    離開遊戲之後,奈布整理好自己,打開了行李箱,從行李箱最底下的夾層裏翻出一把彎刀,刀身泛著冰冷的寒光。


    ·


    自從他扔掉所有的勳章開始,他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再次握住這把刀,將刀戴在腰間,他徑直走到了餐廳。


    ·


    “薩貝達,你遊戲結束了?”艾瑪正在將一盤番茄炒蛋端上餐桌,見到奈布從房間裏出來,立刻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


    奈布點點頭,快步走到了餐桌旁,鬥篷翻滾,腰間有寒光一閃而過。


    ·


    艾瑪看著寒光閃過的地方眨眨眼,隨後低下了頭,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草帽的陰影模糊了他的表情。


    ·


    放了幾百年的桌子,就算質量再好也會變得很脆弱吧?奈布想著,右手摸上腰間的刀柄。


    ·


    看到奈布的動作,艾瑪慢慢地後退了幾步,表情依舊模糊不清。


    ·


    奈布抽出了刀,狠狠劈向餐桌,卡啦一聲,餐桌轟然倒塌。視野一陣扭曲,等到能看清時,周圍所有的東西都變得陳舊無比,牆角都泛著黃。


    ·


    奈布聽到了金屬相撞的聲音,低頭看去,他的彎刀與傑克的鋼爪碰到了一起。抬頭,正對上慘白的麵具。


    ·


    再看看餐桌,鯊魚刀,鐵鉤,火箭筒,甚至還有一把扇子都壓在餐桌的屍體上,奈布突然覺得餐桌有點可憐。


    ·


    “看來你是對的。”傑克隔著麵具對奈布微笑。


    ·


    裘克拿起火箭筒,眼睛裏滿是躍躍欲試,他興奮的笑容讓他那張微笑假麵更加詭異:“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


    無論結局是什麽,他都厭惡了這永無止境的遊戲,以及成為他人的牽絲傀儡。


    ·


    “我想,應該去一個地方看看。”奈布重新把刀放回腰間,站直了身體,“請和我來。”


    ·


    艾瑪站到裏奧的身邊,悄悄地握住父親的手,裏奧安慰地撫摸過艾瑪的草帽:“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


    ·


    “父親,不願意再這樣下去嗎?”艾瑪的聲音低低的。


    ·


    “當然,這一切早該結束了。”裏奧的語氣是那樣理所應當。


    ·


    艾瑪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堅定:“我知道了。”既然這是您的意願,那我便不會違背,我尊重您的選擇,哪怕最後是我會失去您。


    ·


    眾人跟著奈布來到書房,書房裏的書櫃都變得脆弱不堪,最後在一幅畫前站定,畫上美麗的繆斯女神臉上有著血跡,她的周圍是死相悽慘的屍體,她用蘸著血的筆畫著一幅絕美的畫卷。


    ·


    畫的下麵有一行字:


    ·


    隻有絕望和痛苦,才能完成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


    那猩紅的字跡,讓在場的人心底驀地一寒。


    ·


    “我靠,神,神經病吧。”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


    奈布卻不作理會,徑直取下那幅詭譎的畫,露出後麵的繆斯印記,用彎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抹在了上麵。


    ·


    那條漆黑一片的地道再一次出現在了奈布麵前。


    ·


    看到後麵不少人都露出畏縮的神色,奈布無所謂地道:“人太多不方便,你們留在上麵就好了,我和他們一起下去。”


    ·


    拿起一旁的燭台,奈布正打算往下走,傑克卻從他的手裏把燭台抽走,越過他先行走進地道。


    ·


    奈布愣了愣,輕輕抿唇,唇角悄悄地,緩緩地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


    莊園主的長相可以說在意料之外,又可以說在情理之中,一個瘦弱蒼白的男人,神色陰鷙而病態。


    ·


    奈布和幾個監管者一起用盡全力,最後成功殺死了他,捂住不斷流血的手臂,他靠在牆上喘息著。


    ·


    傑克的麵具早就不知道掉在了哪裏,他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飾,微笑地走到奈布麵前。


    ·


    突然,他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他唇角的笑容收斂,認真地看向奈布,俯下身輕輕吻上他的唇,一觸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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