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看熱鬧的村民還在膽戰心驚的時候,突然,在蛇心腸家的屋子裏,又開始爆發出那種鬼哭狼嚎的嚎叫聲了。
大家定睛一看,這一次犯病的:
已不是蛇心腸與他的那胖婆娘了,而是以前沒犯過病的他們的兒子。
隻見蛇心腸的兒子,此刻,哭得如喪考妣一般。
鼻涕眼淚,就如同下水道中的泔水一般往下直淌。
從那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小木盒子。
村民們大都認識那個盒子,那上麵還上了一把鎖,是蛇心腸專門保存村民們的各種抵押借據,以及賣地、賣房契約的地方。
特別是今年春天的時候,為了買水,不少村民的房屋或者土地都抵押給了蛇心腸。
那一切的契約,都是鎖在這個木箱子裏的。
蛇心腸的兒子一到院子裏,哭得那就更加傷心了。
一邊哭,還一邊雙膝跪到了地上。
跪下之後,一邊朝著大門之外的村民、頭像雞啄米那樣不斷地磕頭,一邊嘴裏還嚎叫著哭喊道:
“哎呀,我是上天派來的黃仙。
我要懲罰這裏的蛇心腸呀!
這個無恥的東西,他全不顧鄉親們的情分呀。
占著村裏的水池,還要收鄉親們的水錢,這是為富不仁呀!……
今天今天我就要來砸了這個箱子,燒了裏麵的契約,從此以後,鄉親們就再也與他家沒有關係了……。”
蛇心腸的兒子嚎到這裏,站起了身子,把他雙手捧著的木箱子高高舉了起來,猛地朝著麵前的地上狠勁一摔。
“哢吧”的一聲,箱子被摔得裂了開來,順著裂處,一些寫著契約的紙片露了出來。
他蹲下身子,伸手抓了一把契約紙片,徑直走到了法壇前麵。
把手中的契約,湊近了還在燃燒的蠟燭,頓時,一股火苗竄了起來。
然後,他拿著已經被點燃了的紙片,重新回到被摔碎了的木箱麵前,蹲下身子,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燃著的紙片,點燃了木箱裏的那些契約。
頓時,一股濃煙拔地而起,看眼兒的村民還沒回過神來,那木箱裏麵竟然“呼”的一聲,突然,爆出了一個大火球。
大火球衝天而起,把蛇心腸的兒子驚得渾身一哆嗦,蹲著的身子朝後一使勁,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火勢平息下來之後,再定睛看那個箱子,哪還有什麽箱子了?
箱子的裏外已經完全被燒透了,隻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燼,還在那裏慢慢地冒著白煙兒。
這裏,我們就不用解釋了,這當然又是黃仙的傑作。
不過,蛇心腸的兒子朝後這一跌,竟然被跌醒了。
當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粘在屁股上的泥土,頓時感到一陣昏眩和頭疼。
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想了一想,仿佛感到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這時候,當他的眼睛再次睜開,看到了麵前還在冒著白煙的那堆灰燼時,他已隱隱約約地明白了自己剛才已經做了什麽……。
現在,院子裏已經悄無聲息了,可以看出,蛇心腸的兒子,無可奈何地站在那堆灰燼的麵前。
臉上,現出了一付欲哭而又無淚的樣子。
剛才,就在他要燒那個箱子的時候,也許外麵的動靜被他爹聽到了,屋裏還傳出來了他爹那拚命地嘶喊聲:
“混小子,你不能燒呀,不能燒呀!”
伴隨著這種嘶啞聲,他爹還在“砰砰砰”地狠勁敲了一會兒窗戶。
在當時那種時刻,如果不是蛇心腸的兒子,怕他爹和他娘會從窗戶上跳了出來,而把那窗戶都用繩子纏緊了的話。
那麽,他爹就一定會從窗戶裏麵跳了出來,來阻止他兒子燒掉箱子的行為。
在他爹看來,那箱子裏麵裝著的、並不單單是什麽各種契約。
而是裝著他的命,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很多的東西!
也許是他爹此刻已經心疼地昏迷過去了,也許他爹是由於剛才拚命地喊叫,把那公鴨嗓子累壞了。
此刻,屋裏屋外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呆了好一會兒,蛇心腸的兒子可能也感到了無聊,他朝著那堆灰燼生氣地吐了一口唾沫。
頭也不回地就朝著屋子裏走去。
就在蛇心腸的兒子走進屋裏,剛要帶上門的那一刹那間,看熱鬧的村民們,也準備陸續離開的時候。
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出現了:
為了襲擊那老道與他的徒弟,剛才在房頂上,黃仙的孩子一直是在揭瓦。
不過,揭瓦的部位都在那房脊之後,從屋子的前麵是無法看到的。
可是,現在,那房脊前麵的瓦片,卻突然像鬧了雪崩那樣,竟然全部順著屋頂的斜坡,“嘩啦,嘩啦”地一湧而下。
頃刻之間,眼見的滿院子裏堆滿了摔碎的瓦片和泥土。
抬頭再看那屋頂之上,竟然沒剩下一塊完整的瓦片,隻裸露出了光禿禿的棚頂木板。
門前剛要散去的村民,看到這一幕,也都驚呆了。
半晌,才有人小聲地嘀咕道:
“這才叫“為人別做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靈”呀,你看看,遭報應了吧?”
蛇心腸的兒子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得膽戰心驚。
隔著屋門,他把門小心地開著一個縫,往外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直勾勾地瞪著眼睛看著外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在四下裏一片靜悄悄之際,也合該有事:
早上還是紅霞滿天的天空,現在,片片烏雲卻像跑馬燈似的,向這邊湧了過來。
這也正隨了“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的那句諺語。
可是,此時的村民們也不想這句諺語了,隻把這天空的變化,理解成是老天對佘家的懲罰。
每一個人的心裏麵,都對天地神靈,更增加了一份敬重與畏懼的心理。
隻過了不一會兒,天邊伴隨著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就傳了過來。
接著,一陣風響之後,豆大的雨點子,便“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看熱鬧的村民們再也看不下去了,於是,大家心裏雖然是感到了有些某些快感,今後再也不怕蛇心腸來要賬了。
但是,心裏麵,更多的是對神靈的敬畏,大家沒敢一哄而散,而是不聲不響的朝四下裏靜靜地散開了。
現在,最可憐的就是蛇心腸的一家了。
大雨澆來,屋子四周透風,屋頂漏雨,一家三口蜷縮在屋子的一角上,寒風吹來,身上一陣陣地發抖。
家裏唯一的一把雨傘,是蛇心腸的婆娘打著。
而蛇心腸身披一件蓑衣,他們的兒子隻能是頭戴一頂草帽了。
在青石村裏也是住上了七八年了,如今遭難,竟然沒有一戶村民肯於幫助他,也可以看出他平時的為人。
而蛇心腸此刻還在生氣呢: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把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土地、房屋契約等物,付之一炬;
又看到自己所住得三間大瓦房,轉眼之間,變成了三間屋頂像篩子底般漏雨的破屋;
最為可氣的是那三個臭道士,說是前來降妖擒鬼,如今,卻早已半途而廢,桃之夭夭。
已經白費了我的五兩銀子先不說,而現在這樣的局麵,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我必須要找到他們好好理論一番不可……
那蛇心腸與他的胖婆娘,此刻,病已好了,完全清醒過來了。
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們是越想越氣,盡管嘴裏還是一個勁地罵他的兒子:
“真是敗家子……,要賬精……,催命鬼呀!”
但是,聲音是不敢太高的。
因為,在他們的心裏,通過這幾天的體驗,仿佛已經感到了老天對自己的報應。
他們是再也不敢與神靈較量,心裏開始產生了一種對神靈的畏懼。
而他們的兒子,通過今天上午的親身體驗,親身感覺到了神靈的可怕。
到此刻為止,心裏還是有一些戰戰兢兢的感覺。
於是,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哭喪著臉,一個勁地在安慰他的爹娘:
“爹,娘,你二老盡管放寬心吧。
……依兒子看來,這青石村裏,……我們恐怕是無法再居住了。
等明晨,兒想再到那縣城裏走一趟,我們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居住吧。”
大家定睛一看,這一次犯病的:
已不是蛇心腸與他的那胖婆娘了,而是以前沒犯過病的他們的兒子。
隻見蛇心腸的兒子,此刻,哭得如喪考妣一般。
鼻涕眼淚,就如同下水道中的泔水一般往下直淌。
從那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小木盒子。
村民們大都認識那個盒子,那上麵還上了一把鎖,是蛇心腸專門保存村民們的各種抵押借據,以及賣地、賣房契約的地方。
特別是今年春天的時候,為了買水,不少村民的房屋或者土地都抵押給了蛇心腸。
那一切的契約,都是鎖在這個木箱子裏的。
蛇心腸的兒子一到院子裏,哭得那就更加傷心了。
一邊哭,還一邊雙膝跪到了地上。
跪下之後,一邊朝著大門之外的村民、頭像雞啄米那樣不斷地磕頭,一邊嘴裏還嚎叫著哭喊道:
“哎呀,我是上天派來的黃仙。
我要懲罰這裏的蛇心腸呀!
這個無恥的東西,他全不顧鄉親們的情分呀。
占著村裏的水池,還要收鄉親們的水錢,這是為富不仁呀!……
今天今天我就要來砸了這個箱子,燒了裏麵的契約,從此以後,鄉親們就再也與他家沒有關係了……。”
蛇心腸的兒子嚎到這裏,站起了身子,把他雙手捧著的木箱子高高舉了起來,猛地朝著麵前的地上狠勁一摔。
“哢吧”的一聲,箱子被摔得裂了開來,順著裂處,一些寫著契約的紙片露了出來。
他蹲下身子,伸手抓了一把契約紙片,徑直走到了法壇前麵。
把手中的契約,湊近了還在燃燒的蠟燭,頓時,一股火苗竄了起來。
然後,他拿著已經被點燃了的紙片,重新回到被摔碎了的木箱麵前,蹲下身子,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燃著的紙片,點燃了木箱裏的那些契約。
頓時,一股濃煙拔地而起,看眼兒的村民還沒回過神來,那木箱裏麵竟然“呼”的一聲,突然,爆出了一個大火球。
大火球衝天而起,把蛇心腸的兒子驚得渾身一哆嗦,蹲著的身子朝後一使勁,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火勢平息下來之後,再定睛看那個箱子,哪還有什麽箱子了?
箱子的裏外已經完全被燒透了,隻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燼,還在那裏慢慢地冒著白煙兒。
這裏,我們就不用解釋了,這當然又是黃仙的傑作。
不過,蛇心腸的兒子朝後這一跌,竟然被跌醒了。
當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粘在屁股上的泥土,頓時感到一陣昏眩和頭疼。
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想了一想,仿佛感到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這時候,當他的眼睛再次睜開,看到了麵前還在冒著白煙的那堆灰燼時,他已隱隱約約地明白了自己剛才已經做了什麽……。
現在,院子裏已經悄無聲息了,可以看出,蛇心腸的兒子,無可奈何地站在那堆灰燼的麵前。
臉上,現出了一付欲哭而又無淚的樣子。
剛才,就在他要燒那個箱子的時候,也許外麵的動靜被他爹聽到了,屋裏還傳出來了他爹那拚命地嘶喊聲:
“混小子,你不能燒呀,不能燒呀!”
伴隨著這種嘶啞聲,他爹還在“砰砰砰”地狠勁敲了一會兒窗戶。
在當時那種時刻,如果不是蛇心腸的兒子,怕他爹和他娘會從窗戶上跳了出來,而把那窗戶都用繩子纏緊了的話。
那麽,他爹就一定會從窗戶裏麵跳了出來,來阻止他兒子燒掉箱子的行為。
在他爹看來,那箱子裏麵裝著的、並不單單是什麽各種契約。
而是裝著他的命,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很多的東西!
也許是他爹此刻已經心疼地昏迷過去了,也許他爹是由於剛才拚命地喊叫,把那公鴨嗓子累壞了。
此刻,屋裏屋外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呆了好一會兒,蛇心腸的兒子可能也感到了無聊,他朝著那堆灰燼生氣地吐了一口唾沫。
頭也不回地就朝著屋子裏走去。
就在蛇心腸的兒子走進屋裏,剛要帶上門的那一刹那間,看熱鬧的村民們,也準備陸續離開的時候。
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出現了:
為了襲擊那老道與他的徒弟,剛才在房頂上,黃仙的孩子一直是在揭瓦。
不過,揭瓦的部位都在那房脊之後,從屋子的前麵是無法看到的。
可是,現在,那房脊前麵的瓦片,卻突然像鬧了雪崩那樣,竟然全部順著屋頂的斜坡,“嘩啦,嘩啦”地一湧而下。
頃刻之間,眼見的滿院子裏堆滿了摔碎的瓦片和泥土。
抬頭再看那屋頂之上,竟然沒剩下一塊完整的瓦片,隻裸露出了光禿禿的棚頂木板。
門前剛要散去的村民,看到這一幕,也都驚呆了。
半晌,才有人小聲地嘀咕道:
“這才叫“為人別做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靈”呀,你看看,遭報應了吧?”
蛇心腸的兒子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得膽戰心驚。
隔著屋門,他把門小心地開著一個縫,往外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直勾勾地瞪著眼睛看著外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在四下裏一片靜悄悄之際,也合該有事:
早上還是紅霞滿天的天空,現在,片片烏雲卻像跑馬燈似的,向這邊湧了過來。
這也正隨了“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的那句諺語。
可是,此時的村民們也不想這句諺語了,隻把這天空的變化,理解成是老天對佘家的懲罰。
每一個人的心裏麵,都對天地神靈,更增加了一份敬重與畏懼的心理。
隻過了不一會兒,天邊伴隨著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就傳了過來。
接著,一陣風響之後,豆大的雨點子,便“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看熱鬧的村民們再也看不下去了,於是,大家心裏雖然是感到了有些某些快感,今後再也不怕蛇心腸來要賬了。
但是,心裏麵,更多的是對神靈的敬畏,大家沒敢一哄而散,而是不聲不響的朝四下裏靜靜地散開了。
現在,最可憐的就是蛇心腸的一家了。
大雨澆來,屋子四周透風,屋頂漏雨,一家三口蜷縮在屋子的一角上,寒風吹來,身上一陣陣地發抖。
家裏唯一的一把雨傘,是蛇心腸的婆娘打著。
而蛇心腸身披一件蓑衣,他們的兒子隻能是頭戴一頂草帽了。
在青石村裏也是住上了七八年了,如今遭難,竟然沒有一戶村民肯於幫助他,也可以看出他平時的為人。
而蛇心腸此刻還在生氣呢: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把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土地、房屋契約等物,付之一炬;
又看到自己所住得三間大瓦房,轉眼之間,變成了三間屋頂像篩子底般漏雨的破屋;
最為可氣的是那三個臭道士,說是前來降妖擒鬼,如今,卻早已半途而廢,桃之夭夭。
已經白費了我的五兩銀子先不說,而現在這樣的局麵,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我必須要找到他們好好理論一番不可……
那蛇心腸與他的胖婆娘,此刻,病已好了,完全清醒過來了。
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們是越想越氣,盡管嘴裏還是一個勁地罵他的兒子:
“真是敗家子……,要賬精……,催命鬼呀!”
但是,聲音是不敢太高的。
因為,在他們的心裏,通過這幾天的體驗,仿佛已經感到了老天對自己的報應。
他們是再也不敢與神靈較量,心裏開始產生了一種對神靈的畏懼。
而他們的兒子,通過今天上午的親身體驗,親身感覺到了神靈的可怕。
到此刻為止,心裏還是有一些戰戰兢兢的感覺。
於是,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哭喪著臉,一個勁地在安慰他的爹娘:
“爹,娘,你二老盡管放寬心吧。
……依兒子看來,這青石村裏,……我們恐怕是無法再居住了。
等明晨,兒想再到那縣城裏走一趟,我們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居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