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道扶著七叔時,杏兒哥趕快走上前去,把老道替換下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當聽說剛才自己出去,七叔自己下地跌倒了時,很心疼地對七叔說:“七叔,都怨我,我尋思讓七叔多休息一會兒,沒來及時扶著七叔。”


    “小娃娃,好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七叔也不怨你。


    趕快扶你七叔到茅房去,回來後,也該準備吃早飯了。”老道說完又到廚房去忙活了。


    等到三個人吃完了早飯以後,外麵的小雨還沒停,七叔又扶著牆試著站了一站。


    這隻腳不知怎麽了,比昨天晚上還要疼,竟然一點也站不起來了。


    老道知道七叔心裏著急,趕快走過來說:“小哥,腳是不是更疼了?


    脫臼後,本來關節裏就已損傷,你又爬山崖用力過度,肌腱過度拉伸,關節周圍已有積水。


    經過一夜的休息,這關節裏的水可就多了,刺激的腳就更疼了,必須慢慢的吸收。


    我再給你換一副藥,讓水吸收得更快一些。”


    說著,走到他住的房間裏,手拿一壺酒和一瓶藥走了出來。


    老道先慢慢地揭開七叔腳上包的布條,再用一個竹片,小心地剝下昨晚塗上的那層黑色的藥膏。


    杏兒哥在旁邊看到:七叔的整個左腳,雖然,腫脹得比昨晚稍好一點,但是,已經全變色了,變成了黑綠色的一片。


    這時,老道解釋說:“這是裏麵的淤血開始表出來了。”


    說完,拿過一個盤子,將壺中的白酒,倒了一些到碗裏,然後打著火鐮,把酒就點著了。


    接著,隻見老道把手伸進冒著火苗的酒裏,蘸著碗裏的酒往七叔的腳上塗抹著,酒到了七叔的腳上還在冒著火苗。


    老道說,這樣做,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加快腳對淤血的吸收。


    酒抹完了,老道的手在七叔的腳上又按摩了一會兒後,從瓶子裏,又倒出昨晚上用過的藥,塗到腳上攤平,這才重新包紮起來。


    等老道做完了這一切以後,杏兒哥小心地把七叔扶到他們所住的房間裏,安頓好七叔。


    然後,他拿起木杖,將爬山的繩索斜挎在肩上,就準備到那青龍潭去會那條惡龍。


    在對七叔告別時,七叔一把拉住他,說什麽也不讓他獨自去。


    七叔說:“杏兒,聽七叔的話,你不能自己去,那會很危險的。


    七叔休息一天,等明天我們就去。”


    杏兒哥說:“七叔,你放心養腳吧。


    那惡龍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昨天不是讓我們打得不敢出水了嗎?


    今天我去看看,隻要它還躲在水裏,至少我的哥哥姐姐們就不會受它的折磨。


    我會自己小心的。”


    “不行,你娘把你托付給我,我就要為你的安全負責。”


    “七叔,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在觀中,我又沒有什麽事情,你就讓我去吧。”


    “不行,說什麽也不行,必須等我與你一起去。”


    “小娃娃,要聽你七叔的話。特別是今天,風雨交加,那惡龍恐怕不會消停。


    它本來就是水裏雲中之物,這時候,它不會躲在潭底不出來,這回要去,恐怕它正在風雨中練習騰雲駕霧呢。”


    不知什麽時候,在叔侄倆說話期間,老道悄悄地來到了他們身旁。


    “道長過來了,讓你見笑了,我這侄兒開始不聽話了,今天非要自己去找那惡龍。”


    七叔見老道過來了,對老道說到。


    “小娃娃,今天去了,確實危險。還是等到你七叔的腳好一些了再去,也不遲呀。”


    老道對杏兒哥說道。


    “可是,道長爺爺,我都看見我的哥哥姐姐了。


    現在,他們就被那惡龍關在山洞裏,不救回他們,他們不知要受多少苦呢!”杏兒哥爭辯道。


    “杏兒,講起來,七叔更心疼。


    可是,現在,七叔腳壞成這樣,是沒有辦法,你覺得七叔心裏不著急嗎?”


    說到此刻,七叔眼裏已經是飽含淚水了。


    “好了,好了。今天管誰也不準出去,就在我的觀中好好地休息一天。”


    看到七叔要落淚,老道剛快打了一個圓場,然後,輕輕地拍拍杏兒哥的肩膀就出去了。


    院子裏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百無聊賴之中,杏兒哥一個人在三清觀的院子裏轉悠著。


    信步來到他們吃飯的那間屋子的門前,見屋裏桌上正放著文房四寶。


    在攤開的宣紙旁,一個古色古香的硯台中,已經研好了墨。


    剛才老道不知在寫什麽,此刻,剛剛離開,不知到哪裏去了。


    見到筆墨,一個想法,在杏兒哥的心中油然升起:


    此刻七叔正在休息,也許已經睡著,老道又不在身前。


    我何不留下一張紙條告訴七叔,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得去找那條惡龍。


    想到此,拿起毛筆,飽蘸墨水,在宣紙上寫了這樣幾行字:


    “敬請七叔多諒解,饒我違命暫離別。惡龍掠哥又奪姐,此恨不報心難歇!”


    寫完,悄悄地走回房間,看七叔已經睡著。


    輕輕地拿起繩索和木杖,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


    出門看老道也沒在院子裏,就推開山門,拔腿向青龍潭跑去。


    已經是輕車熟路,不到一個時辰,杏兒哥就來到了青龍潭的山穀邊。


    這時,天上的雨,還在下著。


    杏兒哥的全身不知是被雨淋濕了,還是被汗水浸濕了?現在,正在往下滴著水。


    抹一把臉上的水,往深穀裏看去:細雨蒙蒙,黑霧彌漫,山穀裏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見穀底。


    杏兒哥先放下手中的的木杖,脫下外衣,擰一擰上麵的水,再穿到身上。


    找到昨天下穀的地方,在樹上套好繩子,拿起棗木杖,順著繩子滑到穀底,再收起繩子背好。


    杏兒哥就要沿著山澗中的小溪,向下遊青龍潭走去。


    就在這時,突然,杏兒哥就覺得頭上“呼呼”一陣狂風刮來,裏麵還夾雜著一股腥臭味。


    對這腥臭味,杏兒哥是熟悉的,那是惡龍口中特有的氣味。


    不好,那惡龍來了!


    杏兒哥心中一激靈,容不得半點的遲疑和猶豫,杏兒哥風馳電掣般的迅速把身子往地上一伏,趴在了地上。


    輕輕扭過頭去,往空中偷看過去:正如老道說的那樣,這惡龍,正在穀中低空盤旋,搖頭擺尾,在那裏騰雲駕霧。


    說話間,隻見它張牙舞爪,扭動著身體。


    “呼”的一聲從頭上掠過,帶起一陣冷風。


    幸虧杏兒哥躲閃及時,否則,事出突然,若要被它發現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原來這惡龍與蛇類是一樣的動物,都有冬眠的習慣。


    特別是這條龍,在山裏呆的久了,學得刁鑽起來了。


    每年一入冬,它就開始準備下一些食物。


    這些食物,無非是些:曬幹的魚鱉蝦蟹之類,山上的糧食、幹果、蔬菜什麽的。


    這是為兩個孩子準備的,它不想餓死他們,它還需要兩個小孩服侍自己。


    然後,它就從山穀裏抓來一些巨大的石頭,把山洞死死封上,預防等它冬眠後,兩個小孩子逃跑。


    它自己則吃飽後,就靜靜地盤在一個角落裏,等候著睡覺。


    它不吃不喝,這一覺,一直要睡到第二年的驚蟄以後。


    在這期間,有時,它也會偶爾醒過來幾回,睜開眼睛看看,那是為了防止小孩逃跑。


    冬天的山洞裏,又潮濕,又陰冷,但是,還不至於凍死兩個孩子。


    那龍是冷血動物,體溫可以隨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所以它不怕冷。


    兩個孩子可就慘了:身上還是小時候穿得衣服,又小又單薄,而且早已穿得破破爛爛了。


    隻能整天蜷縮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裏,凍得瑟瑟發抖。


    兩個孩子就是這樣,與一條渾身長滿鱗片的大蟲子,在山洞裏度過了整整八個冬天。


    可以說,這是非常恐怖而又極端痛苦的八年,也是在死亡的邊緣上苦苦掙紮了的八年。


    待到春天來臨,惡龍從睡夢中醒來,才開始扒開封住的洞口。


    這時,溫暖的陽光,才會重新照進洞口,給山洞裏麵帶來一絲溫暖。


    可是,這兩個可憐的孩子,這時,他們還是不敢立刻到山洞外麵去。


    因為已經是一個冬天,眼睛沒見過光亮了,他們的眼睛,此時,暫時還不敢見光亮了。


    一見到光亮,眼睛就像針紮一樣的疼,而且會什麽也看不見了。


    這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後,才能恢複到正常。


    另外,惡龍剛出洞後的幾天裏,它需要先曬太陽。


    一個冬天不吃不喝,它體力損耗很大,身體的溫度也不斷的下降。


    這時,活動起來會有氣無力,甚至出去找食物吃都很困難。


    因此,它需要曬幾天太陽,使身體溫度得到提高,才能活動自如。


    它堵在洞口的石台上,兩個孩子也不敢到山洞的外麵去。


    因此,盡管山洞外麵已經是溫暖的春天了。


    可是兩個孩子,卻還呆在陰冷潮濕的山洞深處,一直不敢出來。


    昨天七叔和杏兒哥來打惡龍時,正是惡龍出洞後曬太陽的第三天,惡龍的體力還沒恢複。


    所以,被七叔和杏兒哥打得鑽進潭裏,不敢出來。


    今天早晨,它早早起來,還想繼續曬太陽。


    可偏偏天不作美,一時竟然風雨交加。


    沒有辦法,這惡龍,盡管肚子裏已經餓得“咕咕”直叫,可它還得強打起精神來。


    在山穀裏架起雲霧,上下舞動,來回盤旋,活動身體,以此,提高身體的體溫。


    它心裏當然明白,今年出洞後,它不僅需要去找食物。


    而最重要的是,它要盡快的使自己的身體伸縮自如,以應付有人對它的挑戰。


    昨天,已經被人痛打了一頓,今天,必須要早做準備。


    杏兒哥伏在地上,默默地看著惡龍在山穀裏舞動盤旋。


    想到自己的哥哥姐姐,此時還在山洞裏,被惡龍囚禁著受苦受難,一股怒火從心底燃起:不能讓這條惡龍這麽逍遙。


    爺爺說過:“除惡就是揚善”。


    道長爺爺也說過:對待畜生“可以不擇手段”。


    我要先讓這條惡龍吃一點苦頭!


    那麽,怎麽樣才能讓這條惡龍吃點苦頭呢?


    杏兒哥看著山穀裏的樹林,想了一下,一拍腦門,嘟囔道:“有了。”


    杏兒哥到底想出了一個什麽計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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