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羅盤,指針居然轉動了?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麽?我應該從哪一方麵來解決現在的問題?”


    洛白仔細打量著手中天星羅盤,不太懂指針轉動的原理,尤其還是轉動的這麽迅速,沒有絲毫的停歇。


    “去死吧!”


    同時,身後唐綰秋的聲音再次傳來,壓迫力也隨之而來,重壓落在身上,肩膀更是沉重幾分。


    洛白收起天星羅盤,微微側身,伸手抓住襲來的劍尖,另一手拍向唐綰秋的肩膀,奪過那把劍後迅速點步後退。


    “唐姑娘,醒醒!醒醒!不然,洛某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洛白順手將劍掰斷,扔在地上,看著唐綰秋,不清楚到底要把這個人究竟如何。


    殺了他!


    殺了他!


    腦海裏,似有千百人的聲音共同響起,每一個字連接在一起,成為最惡毒的詛咒。


    “殺了你!殺了你!月蘿!”


    唐綰秋略顯僵硬地扭扭脖子,雙目無神地看向洛白,扯起一個很奇怪的微笑。


    而隨著唐綰秋的聲音落下,其身上的元力起伏,牽扯出絲線纏繞在其身後。


    很快,唐綰秋的身後凝聚出一叢草,看著得跟唐綰秋差不多高。


    這叢草,有一個名字——月蘿草。


    月蘿草是一種很特殊的魂靈,中對其的解釋很少,唯有查閱上古典籍,才能看到月蘿草的零星半點兒消息。


    月蘿草從本質上來說,應該是比天星羅盤更加神秘的。


    隻是,天星羅盤的傳承丟失,使得天星羅盤隻能在中有所解釋,別處不可尋。


    故,月蘿草於世人眼中,也就沒什麽可好奇的,至於有沒有人擁有這類魂靈,也不在他們的探測範圍內。


    洛白倒是沒有想到唐綰秋的魂靈會是月蘿草,本以為唐綰秋的魂靈會更具有攻擊性,而不是這種軟弱無害的模樣。


    洛白看著唐綰秋身後的月蘿草,心中許久以前就浮起來的秤砣慢慢下沉,他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一個來自於表麵的答案。


    007攤攤手,洛白說什麽就是什麽咯,它對這些可沒有多餘的看法。


    一說起這個,嗯,洛白自己本身也是有些尷尬。


    007聳聳肩膀,抱著雙臂,靠在任務麵板旁邊,若非自身這精靈模樣,這行為動作還真像是一個人類。


    洛白擺著手離開魂海,一睜開眼,麵前就是月蘿草的葉子,豎在他的麵前,前後左右共八根,筆直筆直的,一瞬間差點兒還以為是劍刃。


    洛白眨巴眨巴眼,抬手伸指撥開麵前這東西,瞧著遠處。


    唐綰秋站在不遠處,身後月蘿草像是一叢蘇鐵,但是比蘇鐵的葉子要軟乎許多,沒有那麽硬邦邦。


    而且月蘿草並不是蘇鐵那樣的羽狀葉子,它的葉子是一整片的,隻是它的邊葉有著很細小的齒距,輕輕一闖過,便是很長一條口子。


    “殺了你,它放過我。為了我自己,你,還是去死吧!”


    洛白一伸手就撥開月蘿草葉片的事情並沒有讓唐綰秋很震動,她伸指撅著嘴角,重重地拉過去,一條印子出現在她的嘴角。


    唐綰秋語氣低沉地說著話,說出的話也隻有她自己能夠明白。


    誰放過她,她要做什麽,從來都是顯現在表麵上的事情。


    “八重!”


    唐綰秋說完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幾乎瞬間的時候,她伸出手,指向洛白,大聲喊道。


    技能是魂靈月蘿草攻擊性技能,八方攻擊,打人一個措手不及,繼而達到傷害到敵人的結果。


    同時一瞬間,洛白周圍湧出不少月蘿草的葉片,葉尖反透著光亮,好像輕輕一點,就能汲取到鮮血,而後帶到土壤裏。


    這些全部刺中洛白的身體,點破了洛白的黑袍,甚至有些直接插在洛白的麵具上。


    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見到葉片的肆無忌憚,一片被擠落,就再竄上來一波,永無停歇。


    這,才是真正的重,累加也要累加到壓死人的程度。


    隻可惜,這些對洛白來說,根本沒用。


    那些葉片刺過黑袍,卻無法刺中洛白的身體,最後落得個葉片軟化被擠落的結果。


    洛白抬手,手指一一撫過麵具的邊緣,好好一個麵具就這麽毀了,等下可要怎麽辦。


    洛白取下自己的麵具,剛剛取下,麵具就在他的手中四分五裂,沒有了完整的模樣。


    洛白努努嘴,一揮手,麵具消失,落手背到身後,袖擺輕輕晃動。


    “唐姑娘,你的招式對我沒用的,為什麽還沒有清醒過來?當真忘掉我這張臉了嗎?”


    洛白不知道唐綰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當初他離開唐府時,突然暈倒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洛白很清楚,很清楚唐綰秋是個怎麽樣的人,在那短暫的相處中,他看到過唐綰秋的心靈,很純潔!


    沒錯,唐綰秋是很單純的,單純的就像張白紙,任由別人在上麵潑墨作畫!


    洛白一步一步走向唐綰秋,身後月蘿草的葉片相互交錯,始終追不上洛白的步伐。


    唐綰秋看著麵前越來越近的人,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她伸舌舔了下嘴唇,咬著嘴角,小步向後退著。


    這些動作都是唐綰秋無意識中做的,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唐綰秋自己也說不明白的。


    “不!不要!”


    洛白越走越近,唐綰秋忽然大喊,伸手擋在自己腦袋上,有些害怕。


    “唐姑娘,還想不起來嗎?”


    洛白見到唐綰秋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止住腳步,右手伸了出去,指尖動了動,握拳收了回來。


    “唐姑娘,我不會傷害你的,丁香花的味道不會驅使我傷害你。唐姑娘,這麽久過去,你該想起來了。”


    洛白站在唐綰秋不遠處,麵上帶著笑,仿若神明入世。


    唐綰秋雙手交錯在腦袋前,身後的月蘿草也是攏聚成一團,看不到先前的模樣。


    遲疑了好一會兒,唐綰秋才鬆開自己的手,怯生生地抬起頭。


    唐綰秋一抬起頭,從脖頸到額頭的紋路已經消失不見,一雙眼睛感覺也是淚汪汪的,她現在不是先前的她。


    或者可以這麽說,先前做出那種行為的唐綰秋更像是被某種言語蠱惑了。


    隻是,即便唐綰秋清醒了,洛白與其還是沒有多少交流語言。


    “閣下,這是?”


    唐綰秋兩腳交錯,手指絞著,有些緊張。


    周圍是陌生的,麵前的人是陌生的,她或許本不該來到這裏。


    “問別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魂靈收回去?唐姑娘,魂靈還在,不覺得別扭嗎?”


    洛白一揮手,長桌與兩把椅子出現,他看了眼恢複的唐綰秋還有她身後的月蘿草,抬腳踏上台階,坐到椅子上,伸手示意著唐綰秋也坐過去。


    唐綰秋偏頭,疑惑地向後看去,看到圈攏的月蘿草,想要尖叫,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左右瞄瞄,月蘿草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


    月蘿草順利回去後,唐綰秋才鬆開手,吐出一口氣,剛才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唐綰秋盯著月蘿草消失的地方,舔了舔幹癟的嘴唇,拎著黑袍邊角,幾步走過去,坐到洛白的對麵。


    坐下去後,唐綰秋理了理衣角,兩手搭在一起,落在桌上。


    “閣下,敢問先前是有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不曾,隻是一點兒小變故。”


    洛白淺笑著,並沒有真正回答唐綰秋的問題。


    “是嗎?閣下,請問我該如何回家?我不太清楚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我還能回家嗎?”


    唐綰秋偏了下腦袋,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甩甩腦袋,這些想法也就被她扔出了腦袋,能記住的隻有如何能夠回家這個想法。


    “能!但,唐姑娘,一字未解,靈欲離,姑娘不想結緣了?”


    洛白伸指敲著桌麵,麵上的笑容逐漸褪去,平靜無波,任何的表情都被收斂住。


    就洛白現在這個樣子,碰到個不太能接受的人,鐵定能夠被嚇哭。


    即便是現在,唐綰秋也是打了個寒顫,心中一個咯噔響,更想離開這個莫名的地方。


    “不,閣下,不是,是綰秋想回家了。閣下很抱歉,綰秋有些。”


    唐綰秋連連搖頭,深怕洛白說出更加難為人的話。


    而洛白口中的什麽與字結緣,


    唐綰秋是一點兒都聽不明白,先前她是寫過一個楊字,但,那也隻是一時興起。


    唐綰秋從來都不相信緣法這些事情,與字結緣,嗯,說說就行,當真怎麽能夠呢?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還是早些回家比較好。


    “你身上的味道……”


    洛白抬眼,最後這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什麽?”


    唐綰秋並沒有聽到洛白的話,隻是依稀聽到了那麽一點兒聲息。


    不過話說回來,唐綰秋抬眼仔細看著洛白的時候,突然覺得洛白好帥,不是皮囊上的帥,隻是,有點兒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閣下,綰秋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冒犯,還請不要介意。閣下,閣下身上有著很好看很好看的顏色,絢爛無比,閣下自己可曾察覺?”


    唐綰秋這話一出口,洛白便是沉默了。


    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模樣,最開始的相遇從來都是刻在骨子裏的。


    你問我顏色。


    我問你味道。


    如此,結緣。


    ……


    “唐姑娘,現在從這裏出去,剛剛好。”


    時間過去好一會兒,洛白伸手指向門,時間到了,一出門看到的將會是自己所喜歡的世界。


    聽到洛白的話,唐綰秋站起來,衝洛白拱手一禮後,便是拉開門,離開了這裏。


    洛白一揮手,四處盡數合上,門嘎吱嘎吱的,掩在一起。


    “呼,諸日不見,你身上的味道不再清香,些許的血腥味,每一瞬間的流動,都將帶走你的記憶。魚躍之後,你將會是誰?”


    洛白看著那門,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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