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方邀請陳飛宇和武若君重新去了客廳,一來花園已經被毀,不適合繼續待下去,二來,來客廳談事也顯得正式一些。


    同行的還有殷煬和殷龍勝,殷十方則去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出現時,身上已經穿了一間白色的長衫,多了幾分儒雅氣息。


    “陳先生,不知道琉璃小姐在什麽地方,說實話,如果琉璃小姐不插手的話,單憑陳先生和我們殷家,萬萬不是岑家的對手。”


    殷十方說到這裏,不自覺地就向武若君看去,傳說中的琉璃同樣是長劍白衣,同樣貌若天仙,和武若君很想象,隻是琉璃的修為,則要遠遠超過武若君。


    武若君立即就讀懂了殷十方眼中的含義,俏臉頓時一寒,她特別討厭別人提到琉璃的時候看向她,好像她就是琉璃的影子一樣,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爽。


    殷十方也是人老成精,瞬間就看出了武若君的不滿,立馬收回自己的目光,向陳飛宇嗬嗬而笑。


    殷龍勝倒是對武若君露出極大的興趣,武若君容顏絕頂、背景不俗,和他也算是門當戶對,如果武若君和陳飛宇沒什麽關係的話,他倒是不介意追求武若君。


    這時,隻聽陳飛宇道:“隻要時機合適,琉璃自然會出現,這一點殷家不用擔心。”


    他也不知道琉璃目前在什麽地方,但是他相信琉璃,既然琉璃說要幫他得到“天行九針”,那就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出現,一如在霧隱山上,琉璃從天而降趕救他一樣。


    殷十方點點頭,也覺得琉璃這樣風華絕代的絕世強者,保持神秘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便不再糾結:“既然如此,等到合適的時機,殷家會出手幫助陳先生。”


    接著,陳飛宇和殷十方又具體商討了下合作的細節後,陳飛宇便和武若君一同告辭了。


    客廳內,隻剩下了殷十方、殷煬以及殷龍勝祖孫三代人。


    殷十方的臉色平淡下來,眼神變換不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殷龍勝開口皺眉道:“爺爺,我們有必要答應跟陳飛宇聯手嗎?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輸給岑家,陳飛宇大不了拍拍屁股離開中月省,可咱們殷家,則會遭受岑家的雷霆報複,說不定還會有滅門之禍,怎麽想怎麽不合適。”


    殷十方眉宇間閃過一絲讚賞之意,笑道:“你能想到這麽多,說明你有進步,你覺得陳飛宇輸麵很大?”


    “不錯。”殷龍勝分析道:“陳飛宇的實力的確不凡,但說到底,比起‘傳奇中期’境界的強者來說,還要稍弱一籌,當然,這不是說‘傳奇中期’強者不行。


    隻是這次的對手,是底蘊深厚的岑家,陳飛宇這樣的實力,還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甚至就算加上那個外界傳說的神乎其神的琉璃,勝麵依舊不大,我覺得,陳飛宇主動找上殷家,是把咱們殷家當做了削弱岑家實力的炮灰。


    所以我覺得,跟陳飛宇聯手的事情,還得需要多多三思才行。”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殷十方笑道:“不過,你覺得我答應與陳飛宇聯手,僅僅是因為陳飛宇本身的實力嗎?”


    殷龍勝愕然道:“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不錯。”殷十方沉吟道:“無論是陳飛宇還是琉璃,一身修為足以驚世駭俗,可是卻年輕的超乎想象,根本就不符合武道界的常理,就算他們打從娘胎裏開始習武,境界也不可能攀升得這麽快!


    所以我猜測陳飛宇和琉璃就是出自神秘的‘聖地’,跟陳飛宇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夠知道聖地的去處,而殷家也能如岑家那樣迅速崛起,這對殷家來說,才是根本的長久之計!”


    殷龍勝愣愣地道:“可陳飛宇不是否認他來自聖地嗎?”


    “你太天真了。”殷十方搖頭笑道:“這種涉及私密以及身份背景的事情,怎麽可能說真話?再說了,就算陳飛宇真的不是從聖地來的又如何?


    以目前陳飛宇和琉璃的表現來看,能夠培養出他倆的人,必定是一位不世出的巔峰強者,如果能取得陳飛宇的信任,跟這樣的巔峰強者建立友情,對殷家會有莫大的幫助。”


    他的猜測合情合理,隻是和陳飛宇、琉璃的真實情況相差甚遠。


    殷龍勝驚訝不已,覺得爺爺的眼光,比自己要長遠的多,不由一陣慚愧。


    殷十方有一絲得意,繼續道:“就算再往後退一萬步,陳飛宇和琉璃都是從石頭裏麵蹦出來的,身後也沒有強者的教導,那則足以說明陳飛宇和琉璃都是有大氣運的人,才能年紀輕輕取得這麽大的成就,那他倆以後也有很大的概率,突破至那傳說中神而明之的‘先天境界’。


    至於輸給岑家,哼哼,你還看不出來嗎,陳飛宇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如果他評估局勢後覺得不是岑家的對手,那陳飛宇現在做的事情,就不是來殷家尋求聯手,而是連夜逃離中月省了。”


    殷龍勝心中驚訝更甚,原來爺爺對陳飛宇的評價這麽高!


    “你要記住,能夠和陳飛宇、琉璃這樣的潛力股建立長期的友誼,對殷家來說同樣有巨大的好處,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與他倆為敵。”殷十方淡淡地道。


    “是,我記住了,多謝爺爺教誨。”殷龍勝重重點頭。


    卻說陳飛宇和武若君走出殷家大院,在兩位保安恭敬的眼神中,一路來到停車場。


    陳飛宇正準備上車,突然,“鏘啷”一聲,武若君拔劍出鞘,寒芒閃過,她白色長裙的一角衣擺輕飄飄的滑落,猶如白色蝴蝶飛舞。


    赫然是武若君一劍劃破了衣裙。


    陳飛宇挑眉看向武若君,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你割破自己裙子幹嘛,難道想學古人,跟我來個割袍斷義?”


    說完後他自己都笑了起來,他和武若君之間有“義”嗎?


    武若君俏臉變了幾下,話語決絕,道:“以後,我再不穿白衣長裙了。”


    “為什麽?”陳飛宇下意識問道,突然心中若有明悟。


    “我是武若君,天地間最獨一無二的武若君,而不是琉璃的影子!”武若君語氣平淡,卻透露著她的堅持與原則。


    陳飛宇不說話了,武若君僅僅是為了不被人錯認成琉璃,就能夠下定決心放棄喜愛的白衣,這女人還真是個性十足。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琉璃帶給她的壓力有多大,至少武若君看不到戰勝琉璃的絲毫可能性,試想,如果換成其她女人也是白衣長劍,並且別人把武若君認成其她人的話,以武若君的性格,隻怕不是放棄白衣長裙,而是直接去滅殺對方了。


    “走吧。”武若君坐進車裏,順手把七星寶劍放在了後座,道:“先去市中心,買幾件衣服。”


    陳飛宇搖頭而笑,合著武若君舍棄了白衣,現在連長劍都不拿了,真是決絕起來令人害怕的女人。


    接著,陳飛宇腳踩油門,向市中心駛去。


    直接來到一家高檔的購物中心,正如陳飛宇所料想的那樣,武若君的確沒有再拿起長劍。


    饒是如此,武若君同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絕頂的容顏、冰冷而危險的氣質、以及缺了一角的衣裙,這三種特征組合起來,不敢說世間少有,至少在河遷市絕對是獨一份,以至於成為商場中最焦點的存在。


    自然而然的,作為武若君的同伴,也有不少羨慕嫉妒的目光打量著陳飛宇。


    還好,兩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渾然不在意,自顧自地逛著商場。


    武若君眼光很高,口味也很獨特,連續逛了好幾家名牌折扣店,都沒找到心儀的款式,反倒是陳飛宇相中幾款衣服買了下來,算是收獲頗豐。


    “走吧,下一家。”武若君也不等陳飛宇答應,從一家古馳商店走出來後,直奔下一家香奈兒專賣店。


    陳飛宇聳聳肩,跟了上去。


    推開店門走進去,武若君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請問兩位有什麽需要?”導購員小姐甜美地笑道,內心驚豔於武若君的美貌,更好奇陳飛宇的身份,能夠有這樣漂亮的女伴,身份背景絕對不簡單。


    畢竟,美女是社會稀有的資源,一向隻有富人才能夠擁有,這已經成了潛規則。


    武若君不答,環視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款黑紫色長裙旁邊,笑道:“這件衣服不錯。”


    陳飛宇看去,隻見那件黑紫色長裙的款式,和武若君身上穿的這一件很相似,隻是在腰圍以及袖口處變成了蕾絲邊,少了幾分成熟優雅,多了幾分高貴魅惑。


    “小姐,這件衣服是我們這裏最新的款式,由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親手設計,您穿在身上,一定十分的漂亮,先生,您就覺得呢?”導購員順勢問向了陳飛宇,她很清楚,最後掏錢的一般都是男人,所以陳飛宇的意見至關重要。


    武若君揮揮手:“不需要問他,我的事情我做主,這件衣服你給我包起來。”


    導購員驚喜不已,這件衣服打完折後還要近10萬華夏幣,這位美女眼都不眨一下就買下來,真是魄力十足,難道她是個年輕的富婆?那旁邊的男伴,實際上不是男朋友,而是她包養的小白臉,所以才霸氣十足的無視男伴的意見?


    導購員越想越有可能,看向陳飛宇的目光中,不經意中也帶有了一絲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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