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好歹也是“通幽後期”的武者,這些圍著他揍的武家底層弟子們,基本上實力都不如他,甚至,就連武家二少武洪傑,單論單打獨鬥的話,也絕對的不是彭文的對手。


    可是偏偏這裏是武家的地盤,而且武家雖然是隱世家族,可無論是勢力還是影響力,都遠遠在江關市彭家之上。


    彭文雖然實力勝過這些人,卻絲毫不敢還手,隻能硬撐著挨揍,心裏別提多憋屈了,尤其是武家這幫人拳拳到肉,招招狠手,專往彭文脆弱的地方招呼,縱然彭文是“通幽後期”的武者,也擋不住他們這群人如此狠辣的圍攻。


    沒多久,彭文就被揍的渾身酸痛,原本英俊的臉頰也高高腫起,忍不住哎呦哎呦痛呼起來,連忙求饒道:“傑少饒命……我錯了,別……別打了,哎呦呦……疼死我了……”


    武洪傑見揍得差不多了,揮揮手示意眾人停手,惡狠狠地道:“行了,再打下去估計就把他給打死了,既然你小子認錯了,這次本少就饒你一命,你們把這小子當死狗一樣給我拖出去,要是下次再來本少跟前胡說八道,那就不是簡簡單單揍一頓那麽簡單了,而是把你從山上直接扔下去!”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謝傑少饒……饒命……”彭文頓時打了個寒顫,心裏欲哭無淚,娘的,自己明明說的都是實話,怎麽……怎麽莫名其妙就把武洪傑這二世祖給得罪了?


    “算你小子識相。”武洪傑揮揮手,讓眾人把彭文拖出去後,這才重新坐在藤椅上,拿起旁邊的碧螺春喝了一口,一臉地嫌棄地道:“一點味都沒有,哪裏有酒好喝?老頭子告誡我要少生氣,多修身養性,嗯,我得聽老頭子的,這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武洪傑深吸一口氣,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呸,還會那麽難喝。


    突然,旁邊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諂媚地笑道:“傑少,據我所知,彭文在江關市和南元市都有不小的名氣,也算是世俗社會中的精英人士,按理來說,像他這樣精明的人,不應該有膽子來騙傑少才對,我覺得陳飛宇的確可疑,要不,咱們今晚再去找陳飛宇試探一次?”


    “不用了。”武洪傑放下茶杯,一臉地不屑,道:“你就聽彭文吹牛逼吧,能斬殺兩位‘半步傳奇’強者聯手的人,那至少也得是‘傳奇初期’境界的絕代強者,你覺得這樣的強者會主動降低身份,和一大群連宗師都不是的螻蟻一同競爭中醫大賽的冠軍?”


    “不會。”西裝男子搖搖頭,道:“傳奇境界強者當世少有,就算武家地位超然,咱們家主也隻能和傳奇強者平起平坐,所以這樣的強者沒理由來參加這場中醫比賽。”


    武洪傑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再問你,如果陳飛宇真是傳奇強者,你覺得我昨晚帶人去天竹院,還能將陳飛宇給揍一頓?”


    當然,他並不知道,昨晚他揍的人是吳哲,並不是陳飛宇。


    “絕對不可能!”西裝男子苦笑一聲,道:“傳奇強者沒有必要裝模作樣,既然昨晚陳飛宇被揍了一頓,那應該是真的。”


    “這不就得了。”武洪傑一拍大腿,得意而笑,道:“既然陳飛宇不是‘傳奇強者’,又怎麽可能一次性斬殺兩位‘半步傳奇’?彭文吹牛逼不打草稿,還想騙過本少,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傑少英明。”西裝男子連忙拍了記馬屁,發現武洪傑茶杯裏沒水了,又給添上一杯水,笑道:“不過我聽武文、武帥兩兄弟說,陳飛宇的醫術不可小覷。”


    “或許吧。”武洪傑眼神輕蔑一閃而逝,道:“整個武家一共有四脈,這一次中醫比賽,四脈中都有天才橫空出世,如果不出意外,這屆中醫比賽應該還是武家四脈之間的爭奪戰,至於外人嘛,絕對沒辦法對武家產生威脅,管他是什麽陳飛宇還是王飛宇,統統都會成為武家的手下敗家,唉,這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西裝男子連忙豎起大拇指,讚道:“傑少所言極是,咱們武家自己舉辦的中醫大賽,怎麽可能讓外人揚名,替別人做嫁衣裳?”


    武洪傑笑的更加囂狂。


    第二天,中醫比試大賽轉眼便至。


    霧隱山半山腰上,有一處巨大的廣場,足足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完全是由武家在山體上鏟削出來的,由此可見武家的實力有多麽的雄厚。


    在廣場的地麵上,雕刻著一副巨大的先天太極八卦圖,給人一種玄奧的感覺。


    武家四脈的高層人士,以及諸多參賽的中醫選手們,正齊聚廣場,等待著中醫比試大賽的即將開幕。


    萬眾矚目!


    此刻,巨大的廣場中,紅依菱、薑夢、黃振興和施未平四人站在一起,紅依菱向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去,不由暗暗咋舌,挽著薑夢的胳膊,道:“夢夢,想不到來參賽的人這麽多,真是嚇人。”


    “豈止是多,而且來頭還都不小。”薑夢隨意向周圍看去,道:“密川市的張家、安華市的權家、丹南市的越家,還有龍明市的齊家……嘖嘖,這些家族的實力和醫術水平,可都不在咱們兩家之下,再加上還有人才濟濟的武家一起參賽,這場中醫大賽,競爭絕對特別的激烈。”


    紅依菱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顯然對中醫比賽的成績不怎麽在意,她踮起腳尖,再度向四周看去,依舊沒找到陳飛宇的身影,心裏不由一陣失望,道:“真是奇怪,中醫比賽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開始了,怎麽還不見陳飛宇過來,他該不會是忘了吧?”


    “豈止是陳飛宇,就連吳哲也不見了,真是怪事。”薑夢暗自皺眉,昨晚的時候,她又去找了吳哲一趟,想要替陳飛宇要解藥,依然沒有找到吳哲,而後她又去了天竹院,想探視下陳飛宇的情況,結果天竹院一個人都沒有,顯然陳飛宇也不在。


    陳飛宇和吳哲一起失蹤,並且到了現在還不見人影,再加上薑夢昨天發現彭文渾身是傷,並且詢問後彭文還語焉不詳,薑夢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難不成吳哲和他所謂的朋友喝完酒後,把彭文打了一頓,並且把陳飛宇給帶走了,想要教訓陳飛宇?”


    薑夢心裏一陣擔憂,心裏麵對吳哲的印象越來越差。


    這時,黃振興不屑地道:“陳飛宇不是中了吳少的‘玄陰穿腸丹’嗎,這幾天肯定痛苦難當,說不定陳飛宇意誌力不夠,痛的受不了跳崖自殺了。”


    薑夢臉色變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性很大。


    “你放屁!”紅依菱雙手叉腰,毫不客氣罵了回去,道:“就算你死了,陳飛宇也不會死,區區‘玄陰穿腸丹’也想讓陳飛宇自殺,你白日做夢,甚至我都懷疑陳飛宇壓根就沒中毒!”


    原先紅依菱也對陳飛宇中毒一事深信不疑,但她親眼見識過陳飛宇的實力,在她眼裏,陳飛宇絕對是一位宗師境界的強者,而且還醫術高超,試問,像這樣厲害的人,怎麽可能輕易中毒?


    所以昨天紅依菱琢磨了一天,越來越覺得陳飛宇沒有中毒,或者是‘玄陰穿腸丹’的毒已經被陳飛宇自己給解了,所以陳飛宇才一直那麽淡然,言行神態間,完全不把吳哲放在眼裏。


    薑夢嚇了一跳,陳飛宇沒中毒?這怎麽可能?


    黃振興撇撇嘴,道:“依菱,我沒聽錯吧,那天晚上還是你施展美人計,引誘陳飛宇把毒酒喝下去的,現在又是你說陳飛宇沒中毒,未免有些太滑稽了吧?既然你對陳飛宇這麽自信,你可敢跟我打賭?要是陳飛宇趕不上中醫比賽,等下山後你就給我買一輛蘭博基尼,要是我輸了,下山回去後給你買一輛瑪莎拉蒂,怎麽樣,你可敢?”


    紅依菱心虛之下臉色微紅,當初還真是她誘騙陳飛宇喝下的毒酒,隨即,她俏臉一沉,哼道:“賭就賭,本姑娘還怕你不成?你就等著準備好錢,下山後給本姑娘買車吧!”


    “好,那就一言為定!”黃振興哈哈笑道:“看來我以後要多一輛蘭博基尼了。”


    紅依菱翻翻白眼,懶得搭理黃振興。


    薑夢拉過紅依菱,小聲問道:“你怎麽說陳飛宇沒中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紅依菱嘻嘻笑道:“天機不可泄露,等到時候黃振興給我買了瑪莎拉蒂,我帶你一起去兜風。”


    薑夢微微皺眉,總覺得紅依菱有事情瞞著自己。


    同一時刻,霧隱山後山。


    又在藥田待了一天一夜後,陳飛宇終於從藥田離開,因為他知道,今天是中醫比賽開始的日子。


    他穿過路口插著警示牌的森林,正準備向前山走去,突然,隻見在前麵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急急忙忙的向前山趕路。


    正是吳哲!


    陳飛宇一陣奇怪,吳哲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吳哲似乎是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也發現了陳飛宇,表情像是見鬼了一樣,驚訝道:“陳飛宇?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是從森林裏出來的?”


    他向陳飛宇身後的森林看去,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他記得很清楚,森林裏麵就是武家重地了,陳飛宇怎麽可能從森林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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