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在桑家旗下集團分公司的大廈內,裴楓、桑玉海和武雲平三人,一邊品酒談笑風生,一邊耐心等待著魏家那邊的消息。


    可以看得出來,這三人無論是誰,都對今晚的計謀排布充滿了自信。


    突然,桑玉海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皺眉道:“裴賢侄,這都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怎麽魏家那邊還沒來消息?”


    裴楓自信而笑,道:“桑家主就放心吧,今晚這條計謀,我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不下十幾遍,無論怎麽看,陳飛宇和蕭天則都會必死無疑,當然,如果說真有哪裏出了紕漏,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武兄的‘天醫散’,無法對陳飛宇產生致命威脅。”


    “不可能!”武雲平立即否定,堅決地道:“天醫散是世上最為霸道的毒藥之一,我敢確定,普天之下,除了我們家傳的《鬼門十三針》外,絕對再無第二種療法,就算陳飛宇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連《鬼門十三針》都會!”


    “那就行了。”裴楓對於武雲平的自信,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撫掌笑道:“桑家主就靜候佳音吧。”


    桑玉海跟著放心地笑了起來,正準備說話,突然,“叮”的一聲,手機微信響了響,頓時精神一振,道:“來了!”


    說罷,他連忙拿出手機查看信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陳飛宇的死訊。


    裴楓和武雲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之意。


    然而,出乎兩人的意料,桑玉海看完信息後,臉上勃然變色,眼中又是震驚又是憤怒,突然,狠狠地把手機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手機屏幕出現蜘蛛網似的裂痕,罵道:“廢物!”


    裴楓和武雲平頓時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桑家主,到底怎麽樣了?”裴楓皺起眉頭問道,難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桑玉海深吸一口氣,勉強將內心的憤怒壓下,不過臉色依舊十分難看,道:“剛剛得到消息,無論是陳飛宇還是蕭天則,甚至包括魏江在內,他們都沒死。”


    “這……這怎麽可能?”武雲平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了結果,但聽桑玉海說出來後,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問道:“難道他們沒有中毒?”


    “不,根據我安插進魏家的臥底所說,魏江和蕭天則的確中毒了,不過,全被陳飛宇給治好了。”桑玉海說罷,忍不住怒視武雲平一眼,什麽“天醫散”,什麽《鬼門十三針》,吹的牛逼震天響,還不是被陳飛宇手到病除,真是廢物!


    當然,他這番話可不會當麵說出來,因為他還要依仗武雲平來繼續對付陳飛宇。


    武雲平已經驚呆了,眼中滿是費解之色,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明明隻有《鬼門十三針》才能克製天醫散,陳飛宇怎麽可能治好呢,難道,他也會《鬼門十三針》?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裴楓同樣難以置信,立即追問道:“樂玉清呢?”


    “死了,據說被陳飛宇一劍秒殺,連心口都出現一個大洞,死的慘不忍睹。”桑玉海說完後,眼角肌肉跟著抽搐了兩下,樂玉清可是玉雲省有名的強者啊,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陳飛宇給秒殺了,陳飛宇真特麽可怕!


    裴楓眉頭皺的更深,心煩之下,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今晚的行動,不但沒有達成目標,反而打草驚蛇不說,還連帶著損兵折將,連一位宗師初期強者都給賠進去了,再加上先前被陳飛宇斬斷一臂,從而導致修為大損的雲振雄,他手裏能夠動用的戰鬥力越來越少。


    想到這裏,裴楓心裏都在滴血!


    不過,早就習慣了遇事冷靜的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看了看武雲平和桑玉海難看的臉色,立即說道:“兩位,雖然計劃失敗了,但咱們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咱們已經知道了陳飛宇的醫術比傳聞中的還要神奇,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越了解陳飛宇,咱們獲勝的機會就越大。


    而且,在今晚盤山公路的賽車比賽中,陳飛宇也輸給了孫長東,這對陳飛宇的士氣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雖然裴楓才是今晚損失最大的人,但卻屬他的心態最好。


    桑玉海心中訝異,裴楓雖然年輕,但要論城府之深,裴楓卻絲毫不在那幾個老狐狸之下,不由得,他心中對裴楓產生了一絲忌憚,不過表麵不動聲色,順著裴楓的話,說道:“裴賢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裴楓收斂情緒,微微沉吟後,道:“現在已經打草驚蛇,再直接針對陳飛宇下手,效果絕對好不了,所以,我打算轉而對陳飛宇和孫長東的第三場比賽下手,先阻止陳飛宇獲勝再說,等以後陳飛宇露出了破綻,我們再進行布局圍殺陳飛宇。”


    “好。”桑玉海表示支持,道:“那你想好怎麽阻止陳飛宇獲勝了沒?”


    裴楓不置可否,自信地道:“我既然能讓陳飛宇輸掉第二場比賽,那自然第三場比賽也能讓他輸掉,具體如何行事,明天我會跟孫長東麵談。”


    “那就有勞賢侄了。”桑玉海輕輕呼出一口氣,雖然今晚毒殺陳飛宇的計劃失敗了,不過,能讓陳飛宇輸掉第三場比賽,多少也算是聊勝於無。


    另一邊,武雲平坐在沙發上,依然處於震驚的狀態中,怎麽都想不明白,陳飛宇怎麽就能解開“天醫散”之毒呢?


    第二天一大早,陳飛宇昨晚在玉龍山“臨陣脫逃”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玉雲省,眾多上流社會人士歡呼沸騰,把這當成了玉雲省對長臨省的一大勝利,紛紛嘲笑陳飛宇是個膽小鬼之餘,也對孫長東充滿了讚美,一時之間,仿佛孫長東成了整個玉雲省的英雄一般。


    孫長東雖然不清楚陳飛宇昨晚是怎麽回事,不過,在眾人一波又一波的登門拜訪中,他還是忍不住飄飄然,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眾人的恭維,同時,他也決定趁勝追擊,當即放出消息,於明天中午,將在永古市博物館廣場,和陳飛宇進行第三場繪畫比試,並且打下包票,他一定會戰勝陳飛宇!


    玉雲省眾人又是一片沸騰,仿佛孫長東已經真正取得了勝利一樣。


    就在眾人沉浸在即將擊敗陳飛宇的巨大勝利喜悅中的時候,一場針對桑家旗下集團股權的商業戰爭,也正在悄然醞釀中,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來臨,必將狂風怒吼、雷電交加、波濤洶湧、勢不可擋!


    此刻,陳飛宇獨自一人,坐在一家高檔的茶館中,優哉遊哉地品著手中香茗,茶水入喉,清香四溢。


    他在等人,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片刻後,一陣優雅的高跟鞋聲響起來,一個身材高挑,身穿白色吊帶長裙,長相美豔的成熟女人,坐在了陳飛宇的對麵,隨手將lv包放在一旁,笑道:“陳先生久等了。”


    陳飛宇笑,舉起手中茶杯微微示意,道:“對待美女,我一向很有耐心。”


    在他麵前的漂亮女人,正是元禮妃,而這次會麵,也是元禮妃主動約的陳飛宇。


    “難怪陳先生身邊有那麽多紅顏知己,果然會討女孩子歡心。”元禮妃掩嘴而笑,接著喊來服務生,要了一杯紅茶。


    陳飛宇聳聳肩,道:“你約我來這裏,該不會是專程來恭維我的吧?”


    “那倒不是,禮妃可沒那麽閑。”元禮妃笑道:“這倆天陳先生可是引爆了整個玉雲省,到處都是在談論你的事情,甚至,就連桑家家主桑玉海,都已經和裴楓聯合在了一起,據說要一起對付你呢。”


    陳飛宇挑眉笑道:“所以,你今天約我,是來向我示警的?”


    “也算不上示警,頂多算是好心的提醒,希望你盡早離開玉雲省,免得中了他們的圈套。”元禮妃正色道。


    她昨天無意中得知桑家和裴楓聯合起來,擔心陳飛宇出事,所以今天才主動聯係陳飛宇,想讓他盡早離開玉雲省,畢竟,無論是桑家,還是裴家,在玉雲省都是最為強大的家族,陳飛宇絕對不是對手。


    不過她還不知道,其實昨晚裴楓就已經向陳飛宇下手了,而陳飛宇也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真相。


    陳飛宇笑了笑,不置可否,突然道:“說說看,你為什麽會和桑家走在一起,關於這一點,我真的很好奇。”


    元禮妃微微一愣,接著笑道:“其實我是個很庸俗的女人,目前來說,桑家能給我帶來最大利益,我這樣解釋,陳先生是否滿意?”


    “哈。”陳飛宇揚天輕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又何必勸我離開?直接和桑家聯合起來對付我,這對你來說,不才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選擇嗎?”


    元禮妃微微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禮妃雖然庸俗,可禮妃還知道什麽叫知恩圖報,你是為了幫我,才會打斷桑樂天兩隻手,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桑家報複。”


    “隻是這樣嗎?”陳飛宇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我們兩個人已經是朋友了,所以你才會約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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