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都怪我,是我沒搞清楚狀況,聽信了小人的佞言,才導致手下兄弟衝撞了您,萬望贖罪。”


    蔣天虎深深鞠躬,額頭滿是豆大的冷汗。


    他依然記得,陳飛宇提劍斬殺程立夫的一幕,不,確切的說是記憶猶新,生怕陳飛宇一個不高興,不由分說,一劍同樣把自己給斬了,自己到了閻羅殿都沒說理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深深彎著腰,狠狠瞪了成迅一眼。


    成迅苦笑,有苦說不出。


    葉依琳震驚的站在旁邊,腦袋裏已經一片空白,完全想不通,為什麽堂堂“明濟第一虎”的蔣天虎,怎麽會對陳飛宇這麽恭敬?


    陳飛宇站在原地,心安理得的承受蔣天虎的鞠躬賠罪,並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蔣天虎等人也不敢動,隻是腰彎的更深。


    見到眼前這一幕,耿俊華神色驚恐,臉色蒼白,連忙連滾帶爬跑到陳飛宇跟前,都快哭了出來,慌忙道:“陳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也得罪了依琳,是我不要臉,是我渣男,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


    陳飛宇好笑道:“你不是要找一百多人,來砍死我嗎?”


    “不敢不敢,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嘴賤……”耿俊華“啪啪”兩聲,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頓時,臉頰紅腫一片。


    葉依琳更加驚訝,耿俊華的家族,在安河市勢力龐大,一向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雖然這裏是明濟市,但是,麵對陳飛宇,耿俊華竟然嚇破了膽,未免太難以置信了……


    陳飛宇神色不變,挑眉道:“那葉依琳和你的婚約?”


    葉依琳立馬從震驚的情緒中醒悟過來,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您放心,回去之後,我立馬稟明家父,一起去葉家退婚,絕對不敢繼續糾纏下去。”耿俊華連忙說道。


    “好,你最好能說到做到,否則,我會親自前往安河市,到時候後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陳飛宇冷笑,揮了揮手,示意耿俊華可以走了。


    “謝謝陳先生,謝謝陳先生,您放心,我這就回安河市,立馬去退婚。”耿俊華如蒙大赦,都來不及和成迅打招呼,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葉依琳喜出望外,看向陳飛宇,雙眸之中充滿了感激。


    “記得,你欠我一頓飯。”陳飛宇眨眨眼,調笑道。


    葉依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臉色瞬間羞紅了,內心小鹿亂撞,“嗯”了一聲,但是聲音小若蚊蠅,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陳飛宇淡然而笑,隨即向蔣天虎走去,說道:“你跟我來,我有些事情跟你說。”


    “是,陳先生。”


    蔣天虎立即恭敬地應了一聲,鬆了口氣,和成迅、冷刀,跟在陳飛宇的身後,向前方走去。


    那烏泱泱一百多號小弟,紛紛自動閃出一條通道,微微低頭,神態恭敬。


    陳飛宇走在人群之中,雖然神色淡然,但是氣勢強大,令人側目。


    葉依琳留在原地,看著被人群簇擁的陳飛宇坐上豪車,向遠處離去,神色中,充滿了震撼。


    “陳飛宇,你到底是誰,前不久還吊兒郎當,被蘇總裁趕出來,轉眼間,就成了萬眾矚目的大人物……”


    葉依琳的內心,對陳飛宇充滿了好奇。


    很快,隨著陳飛宇的離開,那一百多號小弟,也紛紛散去了。


    葉依琳返回超然大廈後,腦海裏一直是陳飛宇傲然而立,前方蔣天虎帶著一百多人鞠躬道歉的一幕,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連會議室都沒去,一直待在自個的辦公室裏,翻來覆去想著陳飛宇究竟是什麽人。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時候,剛來到超然集團的外麵,正巧看到陳飛宇站在一輛銀灰色賓利的前麵,葉依琳神色一喜,正準備快步走上去。


    突然,隻見清麗無雙的蘇映雪總裁,已經歡快地小跑到了陳飛宇的跟前,踮起腳尖,在陳飛宇臉頰上親吻了下,開開心心的坐進了車裏。


    葉依琳頓時止住腳步,“轟”的一聲,腦袋裏一片空白,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陳飛宇發現了葉依琳,向她含笑點頭示意,便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坐進車裏,載著蘇映雪,揚長而去。


    “對啊,蘇總裁是他的未婚妻,我一早就知道的。”


    葉依琳勉強笑了笑,但是心裏空蕩蕩的,站在超然大廈的門外,有些失魂落魄。


    “你認識依琳?”


    蘇映雪坐在車裏,看到了陳飛宇和葉依琳打招呼的一幕,好奇地問道。


    由於會議室在超然大廈靠近裏麵的房間,所以,蘇映雪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陳飛宇淡淡笑道:“隻是適逢其會,幫了她一點小忙而已。”


    當然,在陳飛宇眼裏,真的隻是幫了一點小忙,但是對於葉依琳來說,卻是天大的幫助。


    蘇映雪也沒多想,此刻,她正處於興奮喜悅的狀態中。


    就在前不久,她在會議上宣布,已經順利拿到了百草係列化妝品的代理權,而且最遲會在後天,化妝品就會由燕京空運而來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頓時沸騰起來了,都有種喜氣洋洋、揚眉吐氣的感覺。


    就連蘇映雪也是,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心中充滿了喜悅。


    當然,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陳飛宇給她帶來了,所以在會議室的時候,蘇映雪對陳飛宇越發的感激。


    七日後,蘇家蘇山鳴,大壽。


    蘇家之所以能躋身明濟市上流社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全是蘇山鳴老爺子的功勞,就算七八年前,蘇山鳴老爺子從一線退了下來,但是在明濟市依然德高望重。


    這一日晚上,蘇家特地去了飛揚大酒店包場,大擺宴席,為蘇山鳴老爺子慶生。


    酒店外,停著一排排的豪車,保時捷、法拉利所在多有,比車展還要誇張。


    當陳飛宇和蘇映雪從賓利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哈。”陳飛宇輕笑一聲,說道:“我說讓蘇彥軍把認識的牛逼人物,都給請過來,看來他還真是這麽做的。”


    蘇映雪擔憂地道:“蘇家在明濟市深耕這麽多年,人脈早就遍及各行各業,飛宇,今晚這一場宴會,怕是鴻門宴啊。”


    “不是鴻門宴我還不來呢。”陳飛宇拍拍蘇映雪的玉手,示意讓她安心。


    隨後,赤練停好車下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禮品盒,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酒店裏,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坐了不少人,而且各個衣冠楚楚,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人士。


    蘇映雪向周圍看去,隻見連不少商界大佬盡皆在座,眼神中閃過一抹擔憂。


    陳飛宇神色不變,帶著蘇映雪,一起向大堂北側中央走去。


    那裏,蘇山鳴正穿著紅色唐裝坐在首座,嗬嗬而笑,滿麵紅光,看得出來,蘇老爺子今天心情非常不錯。


    蘇彥軍、劉鈺君等人則坐在兩側,旁邊圍著不少人,甚至,就連被陳飛宇砸破頭的蘇文峰都在,隻是蘇文峰頭上戴著鴨舌帽,把白色繃帶給遮擋住了。


    當陳飛宇和蘇映雪過去之後,蘇彥軍、劉鈺君立即向他看來,眼神閃過一絲冷光,至於蘇文峰,怒氣勃發的同時,眼中還有一絲恐懼。


    “蘇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陳飛宇笑道,赤練很及時的把賀禮奉上。


    蘇山鳴大喜,主動走過去,一手拉著陳飛宇,一手拉著蘇映雪,喜道:“來都來了,帶什麽賀禮,真是生分。”


    “蘇爺爺是長輩,這是應該的。再說了,我要是不帶著賀禮,估計映雪今晚得讓我跪搓衣板。”陳飛宇開玩笑道。


    “對對,我倒是給忘了。”蘇山鳴哈哈大笑。


    蘇映雪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眼神含羞帶喜,嗔了陳飛宇一眼。


    蘇山鳴拉著兩人,一直在說話,隻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對陳飛宇和蘇映雪有多麽喜愛。


    另一邊,劉鈺君神色陰沉,怒哼一聲,不滿道:“文峰也是他的寶貝孫子,也沒見他對文峰這麽好過。”


    “文峰以後就是蘇家的繼承人,你還有什麽不滿的?”蘇彥軍冷笑一聲,突然走上前,對蘇山鳴笑道:“爸,後麵還有不少人等著給您賀壽呢,我先帶著映雪和陳飛宇安排座位,待會等給您祝完壽,您再找他倆說話不遲。”


    蘇山鳴微微猶豫了下,笑道:“好,就聽你的安排。”


    “你們跟我來。”蘇彥軍帶著陳飛宇等人,向前方走去,等距離蘇山鳴夠遠了,突然冷笑道:“陳飛宇,你竟然還真的敢來,夠膽。”


    “刀山火海,我陳飛宇盡皆去得,區區蘇家的宴會,我陳飛宇又有何懼?”陳飛宇淡然笑道。


    “希望待會你還能笑得出來。”蘇彥軍心裏冷笑一聲,把陳飛宇帶到了大堂中的角落,說道:“知女莫若父,映雪一向喜靜,你們就坐在這裏吧。”


    說完蘇彥軍轉身離開了,很明顯,他是想給陳飛宇來個下馬威。


    這個角落偏僻不起眼,估計連在場地位最低的人,都不會選擇坐在這裏。


    不說陳飛宇,單單蘇映雪就是蘇家的千金小姐,還是超然集團的總裁,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安排在這個角落,心裏麵又是氣憤又是委屈。


    頓時,蘇映雪神色憤怒,氣的渾身發抖。


    陳飛宇淡然一笑,拉著蘇映雪坐了下去,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我保證,用不多久,他會親自把我們請過去。”


    說完後,陳飛宇自顧自倒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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