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桂花巷。


    王颯已經被任清遠,屈雅香迎進了門。


    而陳序等三人,被隨後趕到的隱衛們帶走。


    “王大人……”


    “別叫我王大人,叫我王颯,或王兄就好了。”


    王颯擺擺手道。


    “王兄,我娘的哨子……”


    任清遠滿腦子的疑惑,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就問起了哨子之事。


    “此事,你問你娘不就行了。”


    王颯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挑眉道。


    “我怕我娘不告訴我啊。”


    任清遠苦笑道。


    此時,屈雅香已經去後院了,不在此地,任清遠也就沒有諱言。


    “一家人不說二家話,你又沒問過,怎麽就知道你娘不跟你說呢。”


    王颯道。


    “好吧,王兄,此事我不再問了。”


    “但那位陳序,王兄不要輕易放過他。”


    任清遠道。


    “那是自然,陳序那種小人,要是讓他有翻身的機會,還不得過來報複你家啊。”


    王颯伸手拍著任清遠的肩膀道:“放心,陳序不會再有報複你的機會了,他們家是附近的一戶商人,我們都查清楚了,他們家偷逃商稅,因此,他們家一個都跑不掉。”


    任清遠這才明白了隱衛的霸道之處。


    因為陳序的行為,連累他們全家了。


    但,任清遠並非迂腐之人,他是不會替陳序全家求情的。


    要知道,不是王颯及時趕到,他們一家會被陳序禍害成什麽樣?他都不敢去想。


    “王兄,今日中午就留下來,讓小弟好好招待你一番。”任清遠念頭一轉道。


    “不必了,公務在身呢,等以後空閑了,我再過來。”


    “對了,你跟娘說,哨子一定保管好。”


    王颯站起身,他一口將茶水喝幹,就大步往外麵走去。


    他的確是有很多事情要辦,今日出現在此地,也是湊巧了。


    知道王颯要走,在後院忙碌的屈雅香,也急忙追了出來。


    挽留了一番,說了幾句客套話。


    等王颯離開以後,屈雅香將房門關緊。


    “寧姨呢?”


    任清遠問道。


    寧姨就是當年伺候屈雅香的丫鬟,這麽多年,一直都跟著她。


    雖然說身份是丫鬟,但這麽多年一起不離不棄的生活下來,早已經算是任清遠的親人了。


    “她去外麵買菜了。”


    “乖兒,快讓娘親看看。”


    屈雅香仔細查看任清遠臉上的傷,心疼不已。


    “沒事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休息幾日就好了。”


    任清遠笑道。


    “要不跟先生請幾日假,在家好好休息。”


    屈雅香已經在房間的櫃子裏尋找藥膏了。


    日常使用的跌打損傷藥膏,屈雅香都是常備的。


    “不成的,我隻請了一日的假,明日我就要返回書院了。”


    任清遠搖頭道。


    他也是無可奈何,現在正是白鹿洞書院的上升期,諸多事務極為繁忙,除了原本的那些夫子以外,他這位大師兄也是要承擔很多事務的。


    (


    “很快就要過年了,書院的學子也該休憩幾日吧?”


    屈雅香不解道。


    “別的書院的確如此,但白鹿洞書院,不大成的。”


    穀</spgt;任清遠道:“新近入學的學子,很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現在書院就是他們的家,書院又怎能放假呢。”


    那些學子,都是忠勇侯府托付給白鹿洞書院的。


    當初楊若晴在訓練暗衛之時,選擇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孤兒。


    好人家的孩子,能吃苦的不多,也很難守秘,孤兒們不一樣,他們就像是一張張白紙,可以盡情的在上麵作畫。


    府內可以教導他們武藝,但教導他們讀書,還是差了一些。


    現在跟忠勇侯府和白鹿洞書院合作,正好他們可以跟著有功名的夫子好好學習。


    “那是不行。”


    屈雅香點頭,她還是覺得很是欣慰的。


    他的兒子,很優秀,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娘,過完年,春閨會試就要舉行,兒想去試一試。”


    任清遠道。


    “好,我兒有誌氣。”


    本來屈雅香還想著讓任清遠再鞏固兩年,下一回會試再來參加,這樣更保險一些。


    但既然任清遠有這個誌氣去試,不怕挫折,她也是支持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屈雅香就不再攔著他回書院之事了。


    此時,外麵的院子門響了。


    “遠兒,你寧姨回來了。”


    屈雅香起身向外麵走去。


    任清遠想要說出口的話,又重新吞回肚子裏,隻好站起身來,跟著母親屈雅香往外麵走。


    屈雅香打開門栓,拉開門後,見到的就是寧靜一張焦急的臉。


    “夫人,公子,你們安然無恙,這就好了。”


    寧靜拍著胸脯,長籲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我們沒事。”屈雅香點頭。


    任清遠主動出門提起落在地上的菜籃子。


    菜籃子挺沉的,裏麵裝滿了蔬菜肉蛋等。


    “我在巷子那邊,就聽到有人說,陳家的那個壞蛋,朝著我們家來了,我就急忙往家裏趕,還好沒出什麽大事。”


    寧靜隨即就看到了任清遠臉上的傷。


    她立刻上前,眼眶就紅了。


    “公子你的臉……這是不是陳家的那位幹的?”


    寧靜目光中露出憤怒。


    寧靜是有武藝在身,而且武藝水準還挺高。


    屈雅香這些年都過得好好的,很多時候的功勞需要歸功於寧靜。


    “寧姨,沒事了,姓陳的,已經被衙門捕快給抓走了。”


    任清遠笑道。


    “活該,那一家人都是缺德鬼,活該下油鍋。”


    寧姨惡狠狠的道。


    “寧姨,回房,都過去了。”任清遠提著竹籃子往裏麵走去。


    重新關上門,一家人回到屋子裏。


    任清遠終究還是沒忍住問道:“娘,寧姨,那哨子……”


    “夫人,你動用了哨子?”寧姨道。


    “沒辦法了,隻好用了。”


    屈雅香苦笑道。


    聽娘親和寧姨的對話,任清遠就知道,她們都是知道真相。


    被蒙在鼓裏的,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不過,他不會怪罪自己娘親和寧姨。


    “兒啊,此事事關重大,為娘不知該不該跟你說啊。”


    屈雅香神情猶豫道。


    “娘,我已經成年了,不管什麽事,我都能接受的。”


    任清遠深吸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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