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6章茫然


    中京。


    湖畔居。


    此地風景宜人,正是隱居的好地方。


    小小的湖邊,墨安白蹲在地上,往水裏扔著魚餌。


    五顏六色的金魚,圍攏上來,爭先恐後的搶奪著魚餌。


    “公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連魚兒,都為了一口吃的爭鬥不休。”墨安白未曾抬頭,就知道,駱星辰已經來到身邊。


    “世間常態即是如此。”駱星辰笑了笑。


    “什麽時候才能安定下來,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兒。”墨安白伸手拂了一下額前落下的秀發,眼中有著惆悵。


    她雖是傀儡師一脈的,但她本心並不喜歡在江湖上闖蕩,她更喜歡的研究那些機關陷阱之術。


    “等大遼這一陣忙完,我們就會回歸了,不會拖得太久的。”


    駱星辰已經知道,自家祖母已經回到大遼了。


    那麽,他至少要助祖母掌控一部分兵權,才能先回大齊,否則,他也不放心。


    “不要忘了,回大齊,我們要去富寧縣景華園。”墨安白起身道。


    “是不是缺陷問題出現了?”駱星辰眼眸收緊。


    “是啊,最近奴家內力增加過快,不大正常……極有可能是功訣上的缺陷,已經開始顯現了。”


    墨安白道。


    “有沒有辦法暫時控製住問題?”駱星辰道。


    “有的,先輩創造了一種功訣,修煉之下,能暫時將缺陷修補,但代價就是,內力會停滯,再也不會增長了。”


    墨安白皺眉道:“不到萬不得已,奴家不想修煉。”


    “但不修煉,以現在的速度,最多還能堅持三個月……”


    “我明白了,三個月,那就再待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回大齊。”


    駱星辰想了想道。


    雖然一個月時間很倉促,但也隻能如此了。


    “拜火教現在還有兩個大的分部,分別在上京,下京,以及一處總部,黑火崖,教主秦仲勾結波斯教,其中有多少高手,尚不清楚。”


    “不過,我能做的,不多了。”


    駱星辰也發現,自己能起到的作用,已經不大了,他現在就是在幫祖母一把,再返身回大齊。


    大齊那邊,北離家族一事,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北離家族隨時都可能反叛,而他是皇帝齊星雲任命的欽差大臣,北麵的幾個郡需要他進行調度。


    他要是耽擱太久不回去,一旦北離家族反叛,麻煩就大了。


    “公子,那日大叔快回來了,一會兒我們去見他啊。”墨安白道。


    “嗯,好。”駱星辰點頭。


    等待了一段時間,那日鬆匆忙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十分嚴峻。


    “小主子,你來得正好。”


    那日鬆看到了駱星辰以後,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出什麽事了?”駱星辰問道。


    “郡守司空翔,在官衙被人刺殺!”那日鬆緩緩道。


    “怎會如此?官衙守備森嚴,宗師武者,都不能隨便潛入,誰敢過去刺殺?”


    駱星辰神色一緊。


    (


    “七個黑衣人,不知底細,但他們使用了新式火銃。”那日鬆道。


    “郡守情況怎樣?”駱星辰問道。


    “重傷,目前安全。”那日鬆歎了口氣,這是他沒預料到的事情。


    “七個人,什麽武功路數?當時沒人查出來嗎?”駱星辰皺眉問道。


    郡守府裏守備森嚴,武功高強者應該是很多的。


    “據當時交手的護衛說,那七人的武功路數,都是些江湖上常見的功夫,沒有明顯的特征。”那日鬆道。


    “有沒有抓住活口?”駱星辰道。


    “沒有,七名刺客,全死了,他們見勢頭不妙,一起咬破牙齒縫裏的毒囊……”那日鬆皺眉。


    “他們身上,看不出任何特征嗎?”駱星辰再次追問,有時候,人死了不一定就留不下東西。


    “看不出來,他們的臉都是假的,麵前一層麵具,裏麵是毀容臉,身上除了衣服兵器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那日鬆搖頭。


    “沒有特征,就是最大的特征啊。”駱星辰舒了一口氣。


    “此話怎講?”那日鬆問道。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什麽人了……”


    駱星辰語氣頓了頓道:“當今能訓練出如此可怕殺手的,唯有一個組織,就是‘命’!”


    駱星辰眼眸微眯。


    “命?”


    那日鬆卻很是茫然。


    隨即,駱星辰就將命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陰魂不散,林澤城有命,大遼的中京城,居然也有命。”駱星辰抿唇道。


    林澤城的‘命’,組織,龍君昊是其頭領。


    而龍君昊是楊氏商行在林澤城的大掌櫃。


    那麽,中京城的‘命’組織,負責人又是什麽隱藏身份?


    “既然‘命’組織是殺手組織,那麽究竟是誰花錢雇凶呢?”那日鬆伸手摸著下巴上的胡須。


    “就看殺了郡守,對誰最有利啊。”一直在旁聽,沒有說話的墨安白開口了。


    “郡守要是出事,郡尉可以代行其責,這麽說,郡尉最得利了,而郡尉,不就是公孫家的那小子,公孫勝協嘛。”那日鬆若有所思道。


    “不大可能,公孫勝協要是這麽蠢,他就不會當上郡尉了,他的確有嫌疑,但不能肯定是他幹的。”駱星辰搖頭。


    “那還能有誰?我想不出來了。”


    “對了,郡守司空翔最近都在收商稅,得罪了整個中京城的大部分豪門,想他死的人太多了。”那日鬆道。


    “那日叔,你叫人列個單子吧,看看究竟有多少種潛在的可能。”


    “好,我派人去辦。”那日鬆點頭。


    “祖母她可還順利?”駱星辰話鋒一轉。


    “目前還在按計劃進行,對了,我這記性……”


    那日鬆抬手就對著額頭來了一巴掌。


    “給。”


    他取出一封信。


    駱星辰看了一眼外麵的封皮,上麵的字,很熟悉。


    這是他祖母長公主拓跋嫻給他寫的信。


    “主子說,你看完就給燒了,不要保留。”那日鬆提醒道。


    “我明白了。”


    駱星辰抽出來一看,這裏麵除了簡單的問候外,就是十幾個人名。


    這些人名,都是拓跋嫻在中京埋下的暗棋,甚至,都沒有讓那日鬆知曉。


    駱星辰看完,就將信放在火燭上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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