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師父的意思是,狼比人要好?”卓婭疑惑道。


    “不然,人心有魔的一麵,也有佛的一麵,光明堂皇正大,有些人是魔性壓製了佛性,而一些人卻是佛性超越魔性,所以,人遠遠比狼要複雜多變!”


    “我們修佛,就是用經義來擦拭人心上的灰塵和汙垢,讓魔性消散,讓佛性大放光明。”


    “這才是我們修行的因由。”


    七苦大師一字一句的教誨,他馬車行駛之際,就借著這個機會,又向卓婭傳授了一段經文。


    “你看,小黑追上來了。”


    行駛了一段路,後麵一隻大黑狼跟上來了,使得前麵的馬驚嚇不已。


    趕車的人也嚇的不輕,那麽大的狼,緊追不舍的,怎麽不讓人害怕。


    七苦大師安撫了一下趕車的人。


    “不用緊張,黑狼不會傷害我等的,你安心駕車。”


    趕車的車夫漢子伸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點頭應道:“大師你坐穩了,我馬上要加速了。”


    心裏他想著,到了呼蘭城就休息幾天吧,最近狼多,還是不要出車了,免得有錢掙,沒命花。


    如果,他可不願意將希望都寄托在大師的話上,甭管黑狼究竟會不會傷害人,他還要加快速度,讓馬跑快點,否則就算黑狼不咬人,馬也要被嚇壞。


    小黑在後麵跟了一段路,在卓婭的擺手下,逐漸的放慢速度,最後緩緩的離去。


    狼比人還要講情義。


    卓婭一點都不怕黑狼,反倒是對去呼蘭城將要麵對的人感到畏懼。


    呼蘭城,曾經是她遙望而不可及的。


    他們這樣的牧民,哪裏會有什麽資格進入呼蘭城呢。


    呼蘭城足有三十多萬人,在草原上是個極為龐大的城池,就算是放在大齊,也能排的上號。


    本來,草原之地是不太適合建城的。


    但呼蘭城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遼闊的盆地,附近是銀山山脈,有山泉從山中來,在附近形成了龐大的呼蘭河,還匯聚出一個呼蘭湖來。


    有這等好的自然環境,才讓建城成為可能。


    遠遠的望見呼蘭城的門樓,七苦大師微微吃驚。


    高大的城牆,簡直就像是大齊的城池一般。


    他在草原上也待了許久了,路過的城池不少,但草原上建的城,一般都是矮小的泥土城牆,有些地方,馬匹都能縱越過城牆,可想而知所謂的城牆都是什麽模樣。


    “呼蘭城,我來了。”卓婭望著城樓上的字,在心裏默默的呼喊,她在這一刻,放下了忐忑,決心要跟著師父好好闖一闖這座城。


    “待會我們去住客棧。”七苦大師道。


    坐在前麵的車夫笑道:“大師,你以前來過呼蘭城沒有?”


    “沒來過。”七苦大師搖頭。


    “大師,你以前沒來過的話,我推薦你去住八方客棧,別看這家客棧不高檔,但它安全啊,外地來的,住這家客棧,不會被人偷搶,晚上睡得踏實。”


    車夫笑道。


    “這卻又是為何?”


    “大師有所不知,這八方客棧背後的老板是呼都家的二公子,呼都家,你知道的,那是咱們呼蘭金帳的大貴族,有權有勢還有錢,附近的人都知道呼都二公子脾氣不好,誰敢惹他生氣呢。”


    “好,那就去八方客棧!”七苦大師淡淡道。


    慶安郡。


    五百兩銀票,小安,孫氏,楊華忠三人都覺得應該一文不落的交到何父手裏,畢竟這是王霸和方舟他們的賠償。


    唯獨楊若晴保留著不同意見。


    “五百兩銀票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何家人隻要不鋪張浪費,足夠花銷一輩子。”楊若晴分析道。


    “我之所以不讚同將銀票全部送過去的原因有二:”


    “一,銀票的數額太大,何父又受傷臥床,沒法拿這筆大錢去置辦產業,而何母和蓮兒兩個女人家顯然又沒有那方麵的經驗,難免在置辦產業的時候落入陷阱。”


    “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錢財這東西本身是好東西,但如果你擁有的能力不足以保護現有的財富,那麽這些龐大的財富極有可能為你招來災難。”


    “所以我的建議是小安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何父,讓他自己來決斷,最好的結果就是你幫他們把這筆錢存到錢莊去,存根交給何父,如此他心裏也踏實,需要用多少,提前核算好,定期去支取,支取之後的單據交給何父。”


    楊華忠被楊若晴的提議打動了,“有道理啊,小安,要不聽你姐的?”


    但是,小安在這件事上卻異樣的執著,“盡管我也覺得我姐的提議是最周全的,但是,這五百兩銀票我還是得先當麵交給何叔叔,看他怎麽安排,我再配合。”


    “指不定人家不想存,想拿去做別的事兒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咱雖是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但終究不是他自個的想法。”


    既如此,楊若晴也就沒啥好說的了。


    隔天,留了楊華忠和孫氏在酒樓歇息,楊若晴陪著小安一塊兒來了郊外的何家。


    遠遠的就看到以一個長短腿,拖著個磨盤大的腚兒,癩子頭鬥雞眼的高胖男人趴著何家院門使勁兒拍打,嘴裏還嗚嗚嗚的叫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


    不遠處,其他院門前麵或站或蹲著不少街坊鄰居,各種起哄聲挑唆聲不斷,其中挑唆聲最響的就是住在何家斜對麵的那個雙下巴婦人。


    “癩子你可真丟臉,媳婦不給你開門,大娘教你個法子……”


    雙下巴婦人湊到癩子耳邊不曉得傳授了啥,癩子鬥雞眼得眼睛裏冒出精光,鼻孔裏呼啦啦噴出熱氣,嘴裏更是興奮的嗷嗷叫起來。


    雙下巴婦人也捂著嘴咯咯笑著重新退回來。


    何家院門口,癩子一把扯下褲子,掏出玩意兒來照著何家院門撒……


    邊撒邊嚎:“荷花兒……”


    他是個腦殘,說話不利落,連何蓮兒的名字都喊不齊全。


    “媳婦兒……荷花兒……”


    媳婦這個詞兒倒是喊得清楚,惹得旁邊圍觀眾人一陣哄笑。


    還有幾個滿臉猥瑣的漢子把手塞到嘴裏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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