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石六是自己人,可不可以把防禦紅岩馬賊的這部分兵力撤回去呢?”紫煙問道。


    為了接應駱風棠,紫煙提前帶人來到此地,駐紮營地。


    此地草地還未曾恢複,附近也極為的荒蕪,這一支護國軍攜帶的糧草隨軍帶過來的,長期駐紮在此地,損耗糧草太大,得不償失,如果能撤掉,好處會很多。


    “可以,那就撤離吧,主要對付慶格爾泰秘密培養的那隻騎兵。”


    駱風棠想了想,拍板同意。


    “其餘的事情,你不用來費心了,還是回去護衛烏日娜吧,另外還有其其格,最好也要派精幹的隱衛暗中保護,我擔心,慶格爾泰會狗急跳牆。”


    “慶格爾泰的確有大動作,他想要召開長老會。”紫煙道。


    駱風棠眼眸微眯。


    他在山中待了幾日,倒是不曉得,慶格爾泰居然要急著召開長老會。


    一般長老會,一年隻開一次,基本上都在年末,除非是有特殊的情況,鐵牙王擁有臨時召開長老會的權力。


    而慶格爾泰這個新任鐵牙王,現在要召開長老會,多半是有大動作了。


    “回去你見見卓爾,看慶格爾泰究竟想幹什麽。”


    駱風棠想了想道。


    護國軍不能輕易出動,因為,駱風棠的護國軍畢竟是外人,沒有適當的理由,突然出動對付一個草原部落,這會給自身帶來極大的危險,也給了慶格爾泰一個口實。


    要是給了他這個由頭,他完全可以很輕易的整合目前麵和心不合的鐵牙金帳,甚至能拉到更多的盟友,以及吉利可汗明麵上的支持。


    對於草原部落來說,自己打歸打,麵對大齊人這個外敵,他們還是會知道輕重,團結起來去麵對的。


    ……


    密室之中。


    慶格爾泰依靠在金床上,迷戀的望著那些金光燦燦的布置,他手中磨蹭著,目光迷離。


    每次待在這處黃金密室裏,他都有種靈魂深處的滿足感,這種感覺是別的事情無法代替的。


    他追求財富,本質上跟別人不一樣,他追求的是黃金本身,而不是使用黃金能購買的物品。


    此時,外麵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從半醒半睡中清醒過來。


    “不省心的東西。”


    慶格爾泰嘴裏麵罵了一句,還是站起身,離開這處密室。


    盡管他很不想被人打擾,但此刻他知道孰輕孰重,能來到這處密室外,找他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麽小事。


    外麵等候著的是他的親信,


    親信見到慶格爾泰後,趕緊雙手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


    “王,這是紅岩那邊的信。”


    慶格爾泰展開以後,掃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腳踢在旁邊的桌子上。


    桌上的杯子盞子摔落一地,幸好都是些金具銀具,倒是沒有摔爛。


    隻是麵前的親信嚇得全身一哆嗦,立刻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趴著不敢動彈。


    親信不止一次見到慶格爾泰發怒殺人了。


    曾經有些人,比他還要受寵,結果被慶格爾泰當場殺死毫不留情。


    所謂伴君如伴虎,最後活下來的是他這個謹小慎微的人。


    “無能,都是無能之輩,平時好吃好喝的給養著,真要辦事,沒一個能成,賊就是賊,就是低劣。”


    慶格爾泰在屋子裏踱步,嘴裏狠狠的痛罵。


    他每月都給紅岩馬賊不少物資,換取的是紅岩馬賊能辦好事,結果,封鎖紅岩山道路,拿住其其格,這點事都做不到,還在信裏哭訴紅岩山民們窮,錢糧不夠用。


    慶格爾泰真想狠狠的吐石六一臉。


    他自己的錢財都還不夠用呢,又怎會給他人呢。


    更何況,給了錢也半不好事。


    “去給本王叫金衣衛的人來。”慶格爾泰踱步了一陣,怒火消減不少,他開口下令道。


    “是。”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親信,趕緊起身離去,離開了房子以後,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急速的心跳,也逐漸和緩下來。


    剛才真是命懸一線啊,這真不是他多想了,實在是見過好幾回這樣的例子了。


    生死就取決於慶格爾泰的一念之間,而隱隱的,親信心頭感覺極為的難受。


    他是個小人物,但也是有家人的,誰想無緣無故就被弄死呢。


    歎了口氣,他沒再多想,徑直朝著金衣衛所在的地方而去。


    金衣衛來的很快,接到通知以後,第一時間就派人來見慶格爾泰了。


    每次見慶格爾泰,金衣衛都不會派出小人物,都是有份量的人物,可以直接談事,有一定權限的。


    “你發信給可汗,就說可汗的條件,我答應了,隻要可汗按照協議快些派兵。”慶格爾泰沉聲道。


    慶格爾泰所說的條件極為苛刻,對鐵牙金帳是很不利的,要出賣很多鐵牙金帳的利益給吉利可汗,甚至未來鐵牙金帳有淪為吉利可汗附庸的可能。


    但到了今日,感受到內外危機即將襲來的慶格爾泰,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鐵牙王你考慮好了?”金衣衛又追問了一句,臉上冰冷的像一塊寒鐵。


    “就這麽辦吧,你回去回稟,派個人過來跟我簽訂協議。”慶格爾泰沉聲道。


    草原人雖然不怎麽遵守契約,但跟吉利可汗簽訂的契約,他是抵賴不掉的,不承認都不行,畢竟,草原人也自有一套規矩,常常撕毀的是跟外麵人的契約,而不是彼此的契約。


    “好。”


    金衣人掉頭離去。


    這件事是要緊之事,他必須要最快時候派人去稟告吉利可汗。


    這麽好的時機,那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直到房間裏隻剩下慶格爾泰一人之時,他恨恨得喝道:“想要對付本王?讓你們什麽都得不到。”


    他寧可將整個鐵牙金帳帶入吉利可汗麾下,成為可汗的附庸,也不會把鐵牙金帳讓給別人。


    自從那達慕大會以後,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試探了好幾次,就發現自己的政令很難推行下去,而抵觸他的就是那些老長老。


    “一群老東西,是不是想投靠烏日娜,投靠其其格?想得美,有本王在,誰都別想得逞。”慶格爾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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