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母長長的歎口氣，端著飯菜來到李繡心身旁。
“你是我閨女，你在想啥我都清楚，吃吧，你就算把自己給餓扁，楊永仙也瞅不見，難受的是你自個的身子。”
“你還是吃幾口吧，別拿自個的身子糟蹋。”李母又道。
李繡心鼻子一酸，掉下倔強的淚來。
她扭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不解也不甘的問道：“娘，這男人的心到底是啥做的？他當真就一點都不在意孩子吃不到奶，一點都不顧念我們之間的情分麽？”
這輩子，她李繡心兩度嫁的男人，彼此之間書信往來，在文字裏彼此傾訴衷腸和愛慕。
字裏行間都是海誓山盟的，怎麽這到頭來，卻是這樣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呢？
這是這些天李繡心一直困惑心頭的事兒。
李母是過來人，聽到女兒的問，她苦笑。
“郎心似鐵啊！我的傻閨女，你就是太在意這情分了，太在意了，你較勁兒的地方就多了。”
“何況如今的楊永仙不再是當初的楊永仙了，他有自己的正妻，你不過是個妾。”
“他每天從學堂裏回去，家裏熱飯熱菜的伺候著，夜裏也有人給他暖被窩，孩子也有人照看，他日子過得安逸又咋能想起你呢？所以在他們的眼中，你就是自己作，是活該，楊永仙不來接，其他人也都不催。”
“甚至，他有一點點想來接的念頭，其他人搞不好還會說勸阻的話。”李母細細分析道。
李繡心咬牙切齒道：“矮子殺人不用刀，肯定是廖梅英那個又矮又醜的女人在永仙耳邊吹枕邊風，我不在，她正好可以討好永仙，編排我的壞話！”
“這是肯定的。”李母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公一母倒還沒事兒，要是兩隻都是母虎肯定是不行的。”
“繡心啊，那個廖梅英，看著老老實實的樣子，對你也和氣，可我看來那格女人就是一隻笑麵虎。”
“她曉得自個不管是憑姿色，還是兒子，又或是跟永仙之間的情分，都比不過你。”
“她就隻能在這些方麵下功夫，繡心啊，你可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啊！”李母慎之又慎的叮囑道。
李繡心悶聲道：“那我現在該咋辦？那個女人笑裏藏刀，迷惑了永仙不說，我的修兒還在她的手裏，我不放心。”
李母道：“他們不來接，咱就自個回去，這做人啊，有時候太要臉皮子了也不好，自個遭罪！”
“你聽娘的，把飯吃了，洗把臉，好好的打扮下，娘送你回去！”
“一隻蘿卜一個坑，你這個坑，你得牢牢占著。”
“回去後先改改性子，別老是發脾氣，對永仙溫柔一點，體貼一點，男人嘛，跟小孩子似的，還是吃哄的。”
“也先別跟廖梅英那裏針鋒相對，你們一妻一妾，在這分位上她就壓了你一籌。”
“你現在的籌碼就是修複你跟永仙的情分，照看好修兒，要是你肚皮夠爭氣，到時候再給永仙生幾個，你在老楊家就算真正站穩腳跟了！”
李母的話，讓李繡心如醍醐灌頂。
她端起邊上的飯菜，用力扒拉著，是的，她一定會扳回一局的，廖梅英，你給我等著！
晌午之後，老楊家的後院，日頭從西麵斜斜的照過來，院子裏幾麵都是牆壁和屋子，擋風又嚴實，很是暖和。
金氏，劉氏都在院子裏曬日頭。
廖梅英把修兒的搖籃端來了後院，修兒剛好睡醒了，廖梅英就抱著修兒在一旁曬日頭，順便喂他吃雞蛋羹。
然後搖籃裏的被子掀開了，好讓日光能照在小被褥和小枕頭上。
就連譚氏，都破天荒的從東屋裏出來了，坐在一旁曬日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廖梅英聊天。
康小子，福兒，鴻兒，狗蛋這幾個小孩子在邊上追逐著玩耍，院子裏很是熱鬧。
“梅英，你這是在給修兒喂啥好吃的？我聽著他那小嘴巴砸吧的砸吧的響，可帶勁兒了。”譚氏好奇的問道。
廖梅英莞爾一笑，還沒來得及做出回答，一旁的劉氏就搶先道：“是米糊呢，梅英熬的這小米糊可好了，細細膩膩的，又白又香，我瞅著修兒可愛吃了。”
聽到這話，譚氏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這麽大的小孩子，吃點米糊好，扛餓。”譚氏道。
“永仙像修兒這麽大的時候，金氏奶水不夠，我也是這樣熬米糊來喂他的。”譚氏繼續道。
“隻不過那會子家裏條件不好，米是糙米，磨出來的米糊有些咯嘴，真是苦了永仙這孩子了……”譚氏說著，忍不住有些傷心。
劉氏砸吧著嘴，“娘，這話你說的真是讓我難過啊，永仙好歹還有一口糙米糊墊吧肚子，那我家的幾個孩子呢？連糙米糊是啥味兒都沒嚐過，撐死了喝點米湯就了不得啦！”
譚氏先前那一瞬的傷心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得是鄙夷。
“你那屋全都是閨女，幾個賠錢貨吃那麽好做啥？再說了，你那會子奶水多得嚇死人，有奶還喂米糊做啥？奶水就是最好的東西！”譚氏道。
這話，劉氏可不愛聽了。
“娘你這話說的，孫女就不是人啦？孫女就不是老楊家的子孫啦？孫女就活該餓死啦？”劉氏問。
譚氏哼哼了聲，這態度就是默認了。
劉氏惱了，急忙尋找救兵，身旁金氏是個聾啞人，隻能找廖梅英。
“梅英啊，你聽聽你奶這話說的，她自個是女人竟然都瞧不起咱女人呢，難不成咱女人就活該餓死嗎？那當初她生下你梅兒姑姑，咋啥好吃的東西都先緊著梅兒呢？你說是吧？”劉氏問。
這個問題，真的是難為住廖梅英了。
廖梅英夾在中間，看了眼譚氏，又看了眼劉氏，真的不曉得該咋樣回答。
“娘你看，連梅英都不讚同你這話呢！”劉氏把廖梅英的沉默當做了支持。
畢竟這段時日她天天往大房那邊湊，幫著廖梅英一塊兒照看修兒，廖梅英也沒少招呼她吃東西。
譚氏聽到劉氏這話，便把頭扭向廖梅英的方向，聲音帶著三分威嚴。
“咋，你跟你四嬸一樣，都覺著我說話不在理？”譚氏問廖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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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閨女，你在想啥我都清楚，吃吧，你就算把自己給餓扁，楊永仙也瞅不見，難受的是你自個的身子。”
“你還是吃幾口吧，別拿自個的身子糟蹋。”李母又道。
李繡心鼻子一酸，掉下倔強的淚來。
她扭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不解也不甘的問道：“娘，這男人的心到底是啥做的？他當真就一點都不在意孩子吃不到奶，一點都不顧念我們之間的情分麽？”
這輩子，她李繡心兩度嫁的男人，彼此之間書信往來，在文字裏彼此傾訴衷腸和愛慕。
字裏行間都是海誓山盟的，怎麽這到頭來，卻是這樣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呢？
這是這些天李繡心一直困惑心頭的事兒。
李母是過來人，聽到女兒的問，她苦笑。
“郎心似鐵啊！我的傻閨女，你就是太在意這情分了，太在意了，你較勁兒的地方就多了。”
“何況如今的楊永仙不再是當初的楊永仙了，他有自己的正妻，你不過是個妾。”
“他每天從學堂裏回去，家裏熱飯熱菜的伺候著，夜裏也有人給他暖被窩，孩子也有人照看，他日子過得安逸又咋能想起你呢？所以在他們的眼中，你就是自己作，是活該，楊永仙不來接，其他人也都不催。”
“甚至，他有一點點想來接的念頭，其他人搞不好還會說勸阻的話。”李母細細分析道。
李繡心咬牙切齒道：“矮子殺人不用刀，肯定是廖梅英那個又矮又醜的女人在永仙耳邊吹枕邊風，我不在，她正好可以討好永仙，編排我的壞話！”
“這是肯定的。”李母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公一母倒還沒事兒，要是兩隻都是母虎肯定是不行的。”
“繡心啊，那個廖梅英，看著老老實實的樣子，對你也和氣，可我看來那格女人就是一隻笑麵虎。”
“她曉得自個不管是憑姿色，還是兒子，又或是跟永仙之間的情分，都比不過你。”
“她就隻能在這些方麵下功夫，繡心啊，你可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啊！”李母慎之又慎的叮囑道。
李繡心悶聲道：“那我現在該咋辦？那個女人笑裏藏刀，迷惑了永仙不說，我的修兒還在她的手裏，我不放心。”
李母道：“他們不來接，咱就自個回去，這做人啊，有時候太要臉皮子了也不好，自個遭罪！”
“你聽娘的，把飯吃了，洗把臉，好好的打扮下，娘送你回去！”
“一隻蘿卜一個坑，你這個坑，你得牢牢占著。”
“回去後先改改性子，別老是發脾氣，對永仙溫柔一點，體貼一點，男人嘛，跟小孩子似的，還是吃哄的。”
“也先別跟廖梅英那裏針鋒相對，你們一妻一妾，在這分位上她就壓了你一籌。”
“你現在的籌碼就是修複你跟永仙的情分，照看好修兒，要是你肚皮夠爭氣，到時候再給永仙生幾個，你在老楊家就算真正站穩腳跟了！”
李母的話，讓李繡心如醍醐灌頂。
她端起邊上的飯菜，用力扒拉著，是的，她一定會扳回一局的，廖梅英，你給我等著！
晌午之後，老楊家的後院，日頭從西麵斜斜的照過來，院子裏幾麵都是牆壁和屋子，擋風又嚴實，很是暖和。
金氏，劉氏都在院子裏曬日頭。
廖梅英把修兒的搖籃端來了後院，修兒剛好睡醒了，廖梅英就抱著修兒在一旁曬日頭，順便喂他吃雞蛋羹。
然後搖籃裏的被子掀開了，好讓日光能照在小被褥和小枕頭上。
就連譚氏，都破天荒的從東屋裏出來了，坐在一旁曬日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廖梅英聊天。
康小子，福兒，鴻兒，狗蛋這幾個小孩子在邊上追逐著玩耍，院子裏很是熱鬧。
“梅英，你這是在給修兒喂啥好吃的？我聽著他那小嘴巴砸吧的砸吧的響，可帶勁兒了。”譚氏好奇的問道。
廖梅英莞爾一笑，還沒來得及做出回答，一旁的劉氏就搶先道：“是米糊呢，梅英熬的這小米糊可好了，細細膩膩的，又白又香，我瞅著修兒可愛吃了。”
聽到這話，譚氏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這麽大的小孩子，吃點米糊好，扛餓。”譚氏道。
“永仙像修兒這麽大的時候，金氏奶水不夠，我也是這樣熬米糊來喂他的。”譚氏繼續道。
“隻不過那會子家裏條件不好，米是糙米，磨出來的米糊有些咯嘴，真是苦了永仙這孩子了……”譚氏說著，忍不住有些傷心。
劉氏砸吧著嘴，“娘，這話你說的真是讓我難過啊，永仙好歹還有一口糙米糊墊吧肚子，那我家的幾個孩子呢？連糙米糊是啥味兒都沒嚐過，撐死了喝點米湯就了不得啦！”
譚氏先前那一瞬的傷心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得是鄙夷。
“你那屋全都是閨女，幾個賠錢貨吃那麽好做啥？再說了，你那會子奶水多得嚇死人，有奶還喂米糊做啥？奶水就是最好的東西！”譚氏道。
這話，劉氏可不愛聽了。
“娘你這話說的，孫女就不是人啦？孫女就不是老楊家的子孫啦？孫女就活該餓死啦？”劉氏問。
譚氏哼哼了聲，這態度就是默認了。
劉氏惱了，急忙尋找救兵，身旁金氏是個聾啞人，隻能找廖梅英。
“梅英啊，你聽聽你奶這話說的，她自個是女人竟然都瞧不起咱女人呢，難不成咱女人就活該餓死嗎？那當初她生下你梅兒姑姑，咋啥好吃的東西都先緊著梅兒呢？你說是吧？”劉氏問。
這個問題，真的是難為住廖梅英了。
廖梅英夾在中間，看了眼譚氏，又看了眼劉氏，真的不曉得該咋樣回答。
“娘你看，連梅英都不讚同你這話呢！”劉氏把廖梅英的沉默當做了支持。
畢竟這段時日她天天往大房那邊湊，幫著廖梅英一塊兒照看修兒，廖梅英也沒少招呼她吃東西。
譚氏聽到劉氏這話，便把頭扭向廖梅英的方向，聲音帶著三分威嚴。
“咋，你跟你四嬸一樣，都覺著我說話不在理？”譚氏問廖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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