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都站在院子裏等，楊華明一口氣打了三個嗬欠。
“爹，這孩子也落地了，也曉得是個男娃，那我們就回去吧，沒必要再跟這裏站著……”楊華明提議道。
老楊頭看了眼楊華明還有駱風棠，道：“你們幾個先回去吧，我要等親眼看過了我的曾孫子我才回去。”
楊華忠道：“爹，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既然來了，我也想看一眼我這小侄孫再走。”
駱風棠道：“我也不急，我等晴兒還有嶽母她們。”
楊若晴扭頭朝他這邊笑了笑，以示默認。
楊華明伸了個懶腰道：“這李家沒幾個人，好多禮數也都顧不上，咱這說起來也是做長輩的，硬生生在這院子裏站了大半宿也沒個人出來招呼下，”
“罷了罷了，你們要守著你們接著守，我困了，可是要回家去睡覺的。”
楊華明說完，轉身就朝院子外麵走，被老楊頭喊住。
“今夜是中元節，要不……你還是等一會兒，跟咱一塊兒回去吧？”老楊頭問。
楊華明怔了下，隨即無所謂的擺擺手：“用不著用不著，我一個大老爺們，行得正坐得端的，我才不怕那些東西呢！”
老楊頭道：“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那就好咯！”
“有些東西，還是慎重些好，你且等下，我讓晴兒喊你媳婦出來，要回去你們兩個一塊兒也好有個伴兒。”
很快，劉氏就被喊出來了。
楊若晴在去喊她的時候，就已經把老楊頭的意圖告訴了劉氏。
所以劉氏出來後，徑直就來到了老楊頭跟前：“爹，那我就跟老四一塊兒回去了，哎呀，今夜這接生可把我給忙的，可算是生下來啦！”
楊若晴站在一旁聽著，嘴角忍不住輕輕抽了抽。
四嬸這說話的藝術很高明啊，這麽一說，搞得好像今夜是她在產房裏麵扛大梁似的，這牛吹的，都快要吹跑了。
老楊頭連連點頭，心情大好之下，看劉氏這個兒媳婦竟然也比平時順眼了幾分。
“好，好，今夜你們都辛苦了，等回頭小娃娃做滿月酒的時候，你們都上桌多喝幾盅喜酒。”老楊頭道。
楊永仙迫不及待的湊到劉氏跟前：“四嬸，我兒子長什麽模樣啊？你能跟我這說說麽？”
老楊頭也很期待，再次看著劉氏。
楊華忠他們也都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劉氏對這種目光最受用了。
趕緊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跟眾人道：“皺巴巴的一團，大概這麽長，腦袋這麽大，屁股上一大片青的，額頭上都是皺紋。”
“肚子圓鼓鼓的，皮膚都是紅色的，眼睛還沒睜開呢，可那頭上的頭發真的多啊，又多又黑……”
“哈哈哈，那是像永仙，永仙生下來的時候頭發也多。”楊華忠忍不住開心的道。
老楊頭卻沒笑，而是看著劉氏的比劃：“你先前說孩子多長來著？”
“這麽長啊……”劉氏再次抬手比劃了下。
老楊頭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這孩子……咋這麽小啊？咱老楊家的男丁們生下來，哪個都是長長大大的啊，這是種子的問題！”
楊永仙道：“爺，你忘記了嗎，我兒子可是提早了兩個月呢，自然是小啊。”
老楊頭恍然，老漢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子，“瞧我這記性，當真是開心得壞了，差點忘了這茬。”
“說完了沒啊？還走不走啊？”那邊，楊華明在催促劉氏了。
老楊頭也跟劉氏這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們晚些再走。”
然後，老楊頭又跟楊華明那裏叮囑：“路上別犯怪，好生帶著你媳婦回家去，要是敢犯怪，仔細我回去收拾你！”
楊華明翻了個白眼，道：“這今夜真是個功臣啊她，我哪裏敢招惹她這個功臣？走了走了！”
撂下這話，楊華明轉身出了院子，劉氏趕緊屁顛著追了上去，月光下兩口子一前一後的離開。
自己腳下人丁興旺，老楊頭對此很是滿意。
楊華明和劉氏兩口子離開後，又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孫氏總算是抱著還在從產房裏出來，站在堂屋裏招呼眾人過去看。
“咋不抱到院子裏來呢？”老楊頭問道。
“爹，這孩子是不足月的，身子也小，抱到院子裏來怕驚風，還是咱去堂屋裏麵看吧。”楊華忠好言開導道。
老楊頭點點頭，大家夥兒來了堂屋，圍著孫氏懷裏抱著的孩子一番打量。
“太小了，裹在這包被裏跟一隻老鼠似的。”老楊頭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不過，再咋樣像老鼠，那也是咱老楊家大房的曾孫。”說完，老楊頭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小娃娃毛茸茸的小臉上輕輕碰了下。
“我的小乖曾孫孫啊，趕快兒長大，等到明年春天做清明，爺把你寫入族譜，你的名兒，可是排在你三叔家的鴻兒哥哥前麵啊……”
老楊頭對這個孩子的看重，落在邊上每一個老楊家人的眼中。
大家心裏都很震驚，即便是楊若晴，在震驚之餘還有些不解。
這古代人，一般重嫡重長。
這個孩子，幾步是廖氏的嫡出，也不是曾孫裏麵的長。
曾孫裏麵的長，是楊永智的兒子鴻兒。
既然兩樣都占不了邊兒，那老楊頭如此重視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因為這孩子是老楊頭最看重的長孫楊永仙的兒子。
是因為這孩子的爹份量重，所以這孩子也便跟著水漲船高。
“好了，孩子也看完了，趕緊抱回他娘身邊去吧。”老楊頭道。
孫氏點點頭，抱著孩子進去了。
老楊頭又問還站在門口的鮑素雲：“李繡心咋樣了？”
鮑素雲微笑著點點頭：“母子平安，許是太累了，昏睡過去了。”
老楊頭道：“嗯，這二兩銀子你幫我轉交給李母，讓她買兩隻老母雞回來燉，給李繡心補補身子，也好讓我老楊家的曾孫孫有奶水吃。”
鮑素雲結果銀子，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子。
“爺，我今夜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這裏陪著繡心和孩子。”楊永仙道。
老楊頭怔了下，又露出幾分思忖的表情，而後點了點頭：“也行。”
差不多妥當了，李母和李家舅媽一塊兒來了院子外麵跟老楊頭這寒暄了幾句，然後老楊頭一行人告辭。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了，月亮就在頭頂，大家夥兒一路走著，都在談論小娃娃的事兒，一個個情緒都很高漲，加上人多，連孫氏和鮑素雲都不覺得今夜是中元節而有什麽怕的，大家邊走邊說說笑笑，似乎一切邪魅東西都因為這喜氣得事情而不敢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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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孩子也落地了，也曉得是個男娃，那我們就回去吧，沒必要再跟這裏站著……”楊華明提議道。
老楊頭看了眼楊華明還有駱風棠，道：“你們幾個先回去吧，我要等親眼看過了我的曾孫子我才回去。”
楊華忠道：“爹，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既然來了，我也想看一眼我這小侄孫再走。”
駱風棠道：“我也不急，我等晴兒還有嶽母她們。”
楊若晴扭頭朝他這邊笑了笑，以示默認。
楊華明伸了個懶腰道：“這李家沒幾個人，好多禮數也都顧不上，咱這說起來也是做長輩的，硬生生在這院子裏站了大半宿也沒個人出來招呼下，”
“罷了罷了，你們要守著你們接著守，我困了，可是要回家去睡覺的。”
楊華明說完，轉身就朝院子外麵走，被老楊頭喊住。
“今夜是中元節，要不……你還是等一會兒，跟咱一塊兒回去吧？”老楊頭問。
楊華明怔了下，隨即無所謂的擺擺手：“用不著用不著，我一個大老爺們，行得正坐得端的，我才不怕那些東西呢！”
老楊頭道：“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那就好咯！”
“有些東西，還是慎重些好，你且等下，我讓晴兒喊你媳婦出來，要回去你們兩個一塊兒也好有個伴兒。”
很快，劉氏就被喊出來了。
楊若晴在去喊她的時候，就已經把老楊頭的意圖告訴了劉氏。
所以劉氏出來後，徑直就來到了老楊頭跟前：“爹，那我就跟老四一塊兒回去了，哎呀，今夜這接生可把我給忙的，可算是生下來啦！”
楊若晴站在一旁聽著，嘴角忍不住輕輕抽了抽。
四嬸這說話的藝術很高明啊，這麽一說，搞得好像今夜是她在產房裏麵扛大梁似的，這牛吹的，都快要吹跑了。
老楊頭連連點頭，心情大好之下，看劉氏這個兒媳婦竟然也比平時順眼了幾分。
“好，好，今夜你們都辛苦了，等回頭小娃娃做滿月酒的時候，你們都上桌多喝幾盅喜酒。”老楊頭道。
楊永仙迫不及待的湊到劉氏跟前：“四嬸，我兒子長什麽模樣啊？你能跟我這說說麽？”
老楊頭也很期待，再次看著劉氏。
楊華忠他們也都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劉氏對這種目光最受用了。
趕緊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跟眾人道：“皺巴巴的一團，大概這麽長，腦袋這麽大，屁股上一大片青的，額頭上都是皺紋。”
“肚子圓鼓鼓的，皮膚都是紅色的，眼睛還沒睜開呢，可那頭上的頭發真的多啊，又多又黑……”
“哈哈哈，那是像永仙，永仙生下來的時候頭發也多。”楊華忠忍不住開心的道。
老楊頭卻沒笑，而是看著劉氏的比劃：“你先前說孩子多長來著？”
“這麽長啊……”劉氏再次抬手比劃了下。
老楊頭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這孩子……咋這麽小啊？咱老楊家的男丁們生下來，哪個都是長長大大的啊，這是種子的問題！”
楊永仙道：“爺，你忘記了嗎，我兒子可是提早了兩個月呢，自然是小啊。”
老楊頭恍然，老漢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子，“瞧我這記性，當真是開心得壞了，差點忘了這茬。”
“說完了沒啊？還走不走啊？”那邊，楊華明在催促劉氏了。
老楊頭也跟劉氏這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們晚些再走。”
然後，老楊頭又跟楊華明那裏叮囑：“路上別犯怪，好生帶著你媳婦回家去，要是敢犯怪，仔細我回去收拾你！”
楊華明翻了個白眼，道：“這今夜真是個功臣啊她，我哪裏敢招惹她這個功臣？走了走了！”
撂下這話，楊華明轉身出了院子，劉氏趕緊屁顛著追了上去，月光下兩口子一前一後的離開。
自己腳下人丁興旺，老楊頭對此很是滿意。
楊華明和劉氏兩口子離開後，又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孫氏總算是抱著還在從產房裏出來，站在堂屋裏招呼眾人過去看。
“咋不抱到院子裏來呢？”老楊頭問道。
“爹，這孩子是不足月的，身子也小，抱到院子裏來怕驚風，還是咱去堂屋裏麵看吧。”楊華忠好言開導道。
老楊頭點點頭，大家夥兒來了堂屋，圍著孫氏懷裏抱著的孩子一番打量。
“太小了，裹在這包被裏跟一隻老鼠似的。”老楊頭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不過，再咋樣像老鼠，那也是咱老楊家大房的曾孫。”說完，老楊頭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小娃娃毛茸茸的小臉上輕輕碰了下。
“我的小乖曾孫孫啊，趕快兒長大，等到明年春天做清明，爺把你寫入族譜，你的名兒，可是排在你三叔家的鴻兒哥哥前麵啊……”
老楊頭對這個孩子的看重，落在邊上每一個老楊家人的眼中。
大家心裏都很震驚，即便是楊若晴，在震驚之餘還有些不解。
這古代人，一般重嫡重長。
這個孩子，幾步是廖氏的嫡出，也不是曾孫裏麵的長。
曾孫裏麵的長，是楊永智的兒子鴻兒。
既然兩樣都占不了邊兒，那老楊頭如此重視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因為這孩子是老楊頭最看重的長孫楊永仙的兒子。
是因為這孩子的爹份量重，所以這孩子也便跟著水漲船高。
“好了，孩子也看完了，趕緊抱回他娘身邊去吧。”老楊頭道。
孫氏點點頭，抱著孩子進去了。
老楊頭又問還站在門口的鮑素雲：“李繡心咋樣了？”
鮑素雲微笑著點點頭：“母子平安，許是太累了，昏睡過去了。”
老楊頭道：“嗯，這二兩銀子你幫我轉交給李母，讓她買兩隻老母雞回來燉，給李繡心補補身子，也好讓我老楊家的曾孫孫有奶水吃。”
鮑素雲結果銀子，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子。
“爺，我今夜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這裏陪著繡心和孩子。”楊永仙道。
老楊頭怔了下，又露出幾分思忖的表情，而後點了點頭：“也行。”
差不多妥當了，李母和李家舅媽一塊兒來了院子外麵跟老楊頭這寒暄了幾句，然後老楊頭一行人告辭。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了，月亮就在頭頂，大家夥兒一路走著，都在談論小娃娃的事兒，一個個情緒都很高漲，加上人多，連孫氏和鮑素雲都不覺得今夜是中元節而有什麽怕的，大家邊走邊說說笑笑，似乎一切邪魅東西都因為這喜氣得事情而不敢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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