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子門動了一下,先前那個進去稟報的侍衛出來了。


    蘇梓月小手兒捏緊了手裏保溫木桶的拎扛,並上前一步,期待的望著侍衛。


    侍衛來到蘇梓月跟前,先是對蘇梓月行了個禮,然後道:“殿下說,側妃有心了,隻是他現在忙於處理公文,沒有空閑接待側妃。”


    “羹湯交給屬下便可,側妃可先行回去歇著……”


    聽到這番話,蘇梓月火熱的心,就好像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了。


    “殿下還說……”


    “殿下還說什麽了?”蘇梓月抬起頭來,眼底又露出幾分光亮。


    侍衛道:“殿下說,夜裏下了雪,讓丫鬟們小心著伺候側妃,莫要摔著滑著,磕著碰著……”


    蘇梓月擠出一個笑來,朝聚義軒的院子門那裏屈膝行了個禮,道:“多謝殿下惦記,臣妾這便回去。”


    言畢,她黯然轉身,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聚義軒,書房內。


    齊星雲坐在書桌後麵,麵前堆著厚厚一摞的公文。


    在桌子一角,還放著一隻紅木食盒。


    “爺,要不,您喝兩口暖暖身子?”邊上,內侍小心翼翼的問道。


    齊星雲的視線終於從手裏的公文轉移到那食盒上,“賞給你了!”


    說完這句,他便埋下頭來接著處理公文。


    內侍站在一旁,淩亂了。


    “喝啊!”


    齊星雲又處理了一會兒公文後抬起頭來,發現食盒依舊紋絲未動,忍不住對內侍皺眉,直接下達了命令。


    內侍一臉的為難,道:“這是側妃親手為爺你做的,奴才喝了會折福的。”


    齊星雲不耐煩的道:“本王讓你喝,你就喝,哪來那麽多廢話!”


    “這……”


    “快喝!”


    “好好好,奴才喝,喝!”


    內侍隻得誠惶誠恐的打開了食盒,拿起小勺子喝了一口。


    “咦?”內侍詫異了下。


    “怎麽了?”齊星雲問。


    “哪裏不對勁兒嗎?”他問。


    內侍道:“側妃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忘了放糖?”


    “我嚐嚐。”齊星雲道,起身抓過內侍手裏的碗,喝了一口。


    “如何?奴才沒說錯吧?”內侍問。


    齊星雲道:“果真沒有放糖。”


    內侍道:“照理說,蘇側妃心細如發,聰慧靈敏,不可能忘記在羹湯裏加糖的啊!”


    齊星雲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道:“她這是投其所好,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不喜甜食,所以便擅作主張在羹湯裏不放糖,以此來迎合我的胃口,可謂煞費苦心啊。”


    內侍苦笑道:“蘇側妃確實是用心良苦啊,隻不過這好心放錯了地方。”


    “我們爺,可愛吃甜食了,唯獨上回牙疼,所以去二皇子府的時候,二皇子妃端上來羹湯,爺說不喜甜食拒絕了。”


    “沒想到這句話幾經易主之後到了蘇側妃的耳中,竟然誤會成了爺不吃甜食,嗬嗬……”


    聽到內侍的這番提醒,齊星雲也想起來了似乎有那麽一回事兒。


    “其實那回,我並非牙疼,而是實在不喜歡二哥府裏的甜食。”他糾正道。


    “尤其是二嫂做的那甜湯,實在是不合乎我胃口,我隻得找了個托詞。”


    如此說來,這個蘇梓月在嫁進來之前,沒少從二嫂洛冰清那裏打聽他的習慣和喜好啊。


    齊星雲可不會去為蘇梓月的這種舉動感動,壓根就不是郎情妾意的關心和在乎之舉,


    之所以努力打聽,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迎合,說到底都是為了利益。


    他喜歡枕邊人的真心真情,而不是這種帶著明顯目的的討好和逢迎,感覺時時刻刻都要戴著一副麵具。


    他累!


    新婚夜,當齊星雲在書房裏一個人批閱公文到半夜的時候,皇城另一處的某個宅院裏的某間屋子裏的某張床上,有一對飲食男女,剛剛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的運動。


    楊若晴氣喘籲籲的趴在駱風棠的胸膛,那股美妙的滋味,還沒完全散去。


    她的臉蛋兒,被滋潤得如同桃花般嬌豔,眸子裏就好像盛滿了水波。


    粉唇略顯紅腫,是先前被他肆虐的。


    但在這迷離的燈光下,這略顯紅腫的唇瓣卻讓她看起來魅力加成,讓人忍不住聯想翩翩。


    駱風棠輕輕攫住她的下巴,抬起來,癡迷的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感歎道:“我家晴兒真好看啊,尤素顏清麗,化妝了精致,這種時候,銷魂!”


    楊若晴噗呲一聲笑了,把他的手給打掉。


    “哎,你說今夜洞房,齊星雲會進哪個女人的房?”她好奇的問。


    女人就是這樣,最喜歡八卦,尤其是這方麵。


    對此,駱風棠就沒什麽興趣了,但是為了迎合她,他道:“照著規矩,太子成婚的前三夜,是要去太子妃的屋裏的。”


    楊若晴道:“那過了前三夜呢?是不是就憑自己的喜好,想去誰屋裏就去誰屋裏呀?”


    駱風棠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笑,道:“這個……我還真沒打聽過,或許是吧,也或許不是。”


    “那二皇子是咋樣安排這一塊的呢?”楊若晴又問。


    駱風棠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咋對二皇子後院的事這麽好奇啊?”


    楊若晴道:“這不是剛那啥完嘛,順口一問唄!”


    駱風棠道:“嗯,還能順口打聽別人家的閨房之事,看來是剛才還沒過癮,還得再加把火候!”


    言畢,他俯身再次將她壓到身下,就是一番伐達……


    隔天一早,太子便帶著太子妃一起進宮去給齊皇,還有小韓皇後磕頭謝恩去了。


    齊皇的老年癡呆症已經病入膏肓了,那智商退化得完完全全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而且連話都說不利索。


    聽說當這一對新人給他磕頭的時候,他還指著太子妃趙婉如傻兮兮的笑,口水流了滿滿一下巴。


    新婚第三天的時候,太子陪同太子妃回娘家英國公府用午宴。


    而另外兩位側妃,也都在丫鬟婆子還有東宮侍衛們的護送下,各自回娘家省親。


    諸葛慶母子兩個自然也去了安樂侯府送賀禮,吃喜宴。


    可是,等到夜裏回來,諸葛老夫人麵色凝重得找到諸葛慶,“慶兒,今個去安樂侯府,跟你姐姐那裏坐了一會兒,聽說了一些事兒,這些事兒或許會關乎到我們諸葛家的未來,你且過來,娘跟你好生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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