絝少們的代表,有兩個。


    一個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萬慶春。


    一個是華蓋殿大學士張大人的兒子張良玉。


    此外,什麽才子才女啊,風流王爺啊……


    都是名人。


    而這個裕王,更是坊間的名人。


    說得好聽點,裕王喜歡眠花宿柳。


    說直白點,裕王就是個老嫖客。


    全京城的青樓開張,他都要捧場。


    王府後院塞滿了女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出來獵、豔。


    看到裕王出現在這,駱風棠有種不好的擔憂。


    這邊,齊星辰按了按駱風棠的肩膀:“稍安勿躁。”


    他給駱風棠四個字,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我這位皇叔,新近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鴻運,被父皇三番兩次召進宮中議事。”


    “新任的兵部尚書,正是裕皇叔的小舅子。”


    兵部尚書?


    駱風棠皺眉,自己可是隸屬兵部的。


    “我過去跟他打聲招呼,你也過來,縱然再不屑這種吃喝嫖賭之流,麵子上的功夫還得應付一下,將來駱家軍行事也方便一二。”


    齊星辰沉聲叮囑駱風棠,自己隨即起身,朝那邊桌子走去了。


    駱風棠跟沐子川對視了一眼,沐子川點點頭,兩人也都一起跟了過去。


    於公於私,過去招呼下,總是有必要的。


    這邊,辰王一行正跟裕王寒暄著。


    “哈哈,賢侄你不是不愛眠花宿柳嘛,怎麽也來了這煙花之地?”


    一番寒暄之後,裕王打趣齊星辰道。


    齊星辰笑了笑,道:“這家青樓是我朋友開的,我自當過來捧個場。”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裕皇叔,真是巧了,今日我做東,裕皇叔的一切花銷算在我賬上,還往裕皇叔以後多來捧場,照顧我朋友的生意!”


    齊星辰朝裕王拱了拱手。


    裕王笑著大手一擺:“好說,好說。”


    裕王的目光落在齊星辰身旁的駱風棠和沐子川身上。


    “大齊繼齊星雲之後,軍方殺出來的又一匹黑馬。”


    “最年輕有為的駱家軍頭領,駱風棠將軍?”裕王問。


    駱風棠拱手,“正是屬下!”


    這一身的冷峻,剛毅,軍人的風姿於無意中流露而出。


    裕王笑著點點頭,又打量著沐子川。


    “今科的探花郎,沐子川?”


    沐子川同樣溫文一笑。


    裕王收回目光,對其形成道:“這一文一武兩個年輕人伴隨賢侄你左右,賢侄可謂是如虎添翼啊!”


    齊星辰謙虛一笑,道:“他們二人確實是難得的奇才,可惜您的侄兒我,卻並非什麽虎。”


    “我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喜歡結交朋友的閑散王爺罷了,星雲才是那下山的猛虎,哈哈哈……”


    “賢侄你過謙了,哈哈哈……”裕王也笑了。


    駱風棠和沐子川都笑了,大家都笑的心照不宣。


    這邊的笑聲,很快就止住了。因為舞台上先前一曲謝幕後,合攏的帷幕,再一次緩緩拉開了。


    舞台周圍,開始噴發出煙火。


    一株株,噴射而出的時候,半人高,如火樹銀花。


    這是經過了特殊製作的煙火,來自楊若晴的創意,京城別家的青樓,沒有!


    煙火閃起的那一刹,舞台上的燈光驟然轉黯。


    然後,那手工串珠編製的燈光,從大廳高高的天花板上斜斜的照射下來。


    打在舞台中間,如同一抹光柱從天而降。


    光柱的中心,鋪著白色天鵝絨的鬆軟地毯上,一襲紅衣的女子趴伏在地,如雲的秀發垂落腰間。


    大廳裏,陡然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屏住呼吸,伸長著脖子等待著接下來的歌舞。


    有樂聲,一點一滴,從紅衣女子身後的一麵半透明的牡丹花屏風後麵透了出來。


    琴聲起初飄渺,繼而變得清晰。


    接著,便如那月下的流水般,涓涓而來。


    音樂聲起,光柱中心的紅衣女子卻依舊未動,如同趴伏在地上睡著了似的。


    就在眾人詫異的當口,屏風後麵,伴隨著音樂聲,竟傳來了女子空靈的低吟聲。


    “若今生,亂世如麻,爾虞我詐,”


    “便許你來世錦繡榮華。”


    “滿城煙花,君可願白衣飲茶,清風瘦馬?”


    “再唱一曲——六月雨下……”


    空靈的聲音,淒婉的曲調,卻又帶出繾綣的柔情和深深的無奈,從屏風之後溢出。


    頓時,先前還有些嘈雜,竊議紛紛的大廳。


    頓時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浮躁的心靈,頓時就好像被一縷清風吹過,洗滌著……


    與此同時,舞台中間,光柱下的紅衣女子也如同蘇醒了似的,扭動著柔軟的腰肢旋轉著緩緩起身。


    她是芸娘。


    手裏拿著一支梅花,踩著音樂的節奏,在白色天鵝絨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舞台周圍的看客們,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起舞的女子,正是消失了將近一年的京城花魁芸娘。


    好多人都激動了,一眨不眨的追隨著芸娘的身影。


    可是,更多的人,卻都被這曲子吸引,眼睛追著芸娘,卻豎起了雙耳,期待著屏風後的女子再唱妙音。


    裕王這邊。


    裕王色眯眯的眼睛同樣追著芸娘轉,卻忍不住對身旁的齊星辰道:“跳舞的是花魁芸娘,屏風後麵那個吟誦的,也是海棠軒要新捧的花魁嗎?”


    齊星辰搖頭:“暫時還不知,我們且拭目以待吧!”


    眾人不語,因為,屏風後,先前那空靈的女音再次響起。


    可是,讓眾人意外的是,這個女子,明明有一把如此好聽的妙音。


    可著曲子卻不是用來唱,準備來說,是吟誦出來的。


    “當了七年詬病人,不曾進入你心門。


    風情萬種失了神,卻不敵她一座墳!”


    女子的聲音,抑揚頓挫,起伏有致。


    傳到眾人的耳中,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如同在聽著一個即將開始的淒美的故事……


    “你是將軍我是妓,身披戰袍無人替。


    不負王爺不負帝,卻贈我一生孤寂……”


    淒美的曲調,空靈的聲音,飽含趣味的唱詞……


    舞台的另一邊,恰到好處的出現了一個將軍打扮得男子。


    芸娘手持梅花,圍繞著那將軍打扮的男子,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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