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既然我做得最多,那就算我贏了是吧?玉佩拿來!”


    楊若晴挑眉一笑,伸手就要去拿那塊祖母綠的玉佩。


    這時,徐會員出聲了。


    “且慢!”他道。


    一雙威嚴的目光在楊若晴身上掃過,“方才那是正序,接下來,還得再來一遍倒序。”


    楊若晴笑了,把伸出去的手轉換了個手勢。


    “成,徐會員年長,請先來。”她道。


    徐會員眯了眯眼,手指撫著下頷,仔細沉吟了一番後,朗朗做出了一首。


    “十裏長亭無客走,九重天上現星辰。八河船隻皆收港,七千州縣盡關門。”


    “六宮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罷釣綸。兩座樓頭鍾鼓響,一輪明月滿乾坤!”


    “好!”


    “妙!”


    “工整!”


    眾人讚歎。


    康盛更是激動得豎起大拇指:“徐會員不虧是我們荔城的大才子,這吟詩作賦果真信手拈來,我康某人自歎不如。”


    徐會員滿腹經綸,學富五車。


    康盛就不信楊若晴能僥幸贏一把,還能贏第二把?


    指不定第一把還是從別處聽來的呢!


    “姑娘,又到你了。”康盛示意楊若晴。


    楊若晴勾唇一笑,也略沉吟了下,然後清了清嗓子出聲了。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稟燭問蒼天。”


    “六月三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冷雨澆花端。”


    “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已亂。”


    “急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


    “哎,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話音落下,配合著她的一聲輕歎,一聲淺息。


    席間寂然。


    半響後,徐會員突然抬手,撫掌。


    “好詩詞,絕了,徐某甘拜下風!”


    徐會員臉色潮紅,眼角眉梢盡是遏製不住的激動之情。


    方解元他們也都一個個滿麵震驚,看向楊若晴的目光,不再如起初。


    甚至,還有人拿出紙筆來記錄了下來。


    康盛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就伸手想要去把那塊祖母綠玉佩拿回來。


    卻已晚了一步。


    楊若晴早一步將那玉佩撈在手裏,放在眼前打量著。


    “呀,這捏在手裏,手感也就那樣嘛,就跟捏了一塊鵝卵石沒啥區別呀!”


    她道。


    “姑娘若是嫌這個無趣,我可以用這個香囊跟你換如何?這香囊更有趣些……”


    康生說著,趕緊從袖底掏出一隻香囊來。


    楊若晴白了他一眼,真當姐姐是土老冒?


    “算啦算啦,該我的我拿,不該我的我也不貪心,就這塊綠石頭了,湊合著玩吧!”


    康盛一口悶血差點吐出來。


    大姐,這是我花了五百兩白銀買的祖母綠玉佩,祖母綠……


    這邊,楊若晴剛把祖母綠玉佩揣進身上,一碗溫好的茶送到了她的麵前。


    “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渴了吧?來,喝口茶潤潤嗓子。”


    抬眼一看,是駱風棠。


    “還真有點渴呢,嘻嘻!”


    她笑了聲,也沒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茶杯,而是探著身子就著他手裏端著的,抿了一口。


    看到他們二人這般親密舉動,尤其是駱風棠竟然還給楊若晴當眾端茶倒水的伺候。


    冰清郡主那個羨慕嫉妒恨喲……


    那眼神,幽怨的在他們二人身上打著轉兒。


    藏於袖底的手指,更是蜷縮在一起,長長的指甲刺進了掌心,也不覺著疼。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


    南王府。


    南王爺正在書房,管事進來了,還送進來一塊令牌。


    “王爺,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王爺故人,要見王爺,並讓屬下將此物呈上。”


    管家道。


    南王爺放下手裏書卷,視線掃過桌上的那塊黑鐵令牌。


    黑不溜秋的,有的地方上了鏽,有的邊邊角角還沒磨損了。


    咋一眼看過去,跟一塊廢鐵沒啥兩樣。


    可是,當看到令牌上那個特殊圖紋,南王爺眼底掠過一絲愕意。


    他拿起那塊令牌在眼底細細打量著,一邊吩咐管家:“快請進來。”


    很快,一個中年長著絡腮胡的男子就被管家領進了書房。


    見了南王爺,他也不下跪,隻是抬了下雙手行了簡單一禮。


    “南王爺!”


    南王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又打量著麵前這被絡腮胡都遮住了大半邊臉膛的男子。


    半響,才終於認了出來。


    “白袍飛將白五驚?”


    “正是末將!”白老五微微一笑道。


    南王爺發出愉悅而爽朗的笑聲來。


    “哎呀呀,一別十多載,果真故人來!”他道。


    “白將軍,想當年你可是三軍中出了名的玉麵將軍,白袍白馬手執一杆紅纓槍,亂軍之中幾進幾出,如入無人之境啊!”


    “為何如今這副尊容?胡須也不打理,本王差點沒認出你來。”


    南王爺笑著詢問,一邊早命了管家賜座奉茶。


    白老五大馬金刀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身姿雄偉端莊,如鍾如鬆。


    “嘿嘿,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不想再提了。”白老五道。


    南王爺點頭。


    “那,那就不提。我們來說說現況。”


    “白將軍如今在哪高就?可有家室妻小了?”南王爺又問。


    白老五搖頭一笑:“浪子一個,青樓裏相好的姑娘倒是有不少。哈哈,至於高就麽……”


    “末將現下在夏侯將軍的軍中擔任夥頭軍軍頭。”


    “啊?”


    南王爺訝了下。


    看著白老五,一臉惋惜。


    “將軍真是屈才了……”他道。


    白老五卻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嗨,沒啥屈不屈才的,如今我手底下可是管著幾十號夥房軍,軍中數萬人兵士們的吃喝拉撒,都得我來調派,嘿嘿……”


    南王爺含笑點頭,心裏還是覺得惋惜。


    “白將軍今日何故想到來我這探望?是不是有何事?”南王爺又問。


    白老五道:“嗨,王爺不說,我這敘舊都差點忘了。”


    “王爺您清楚我白老五的性子,我這人從不繞圈子。”


    “這趟過來,是想要跟王爺您要一個人的。”


    “誰?”南王爺問。


    白老五道:“駱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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