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易等人正為著擔憂著前景的時候,傅離帶著心上人,談笑風生中又擊破了鹹安、風鏜鎮的防守,吉魯本以為自己在北部灣大渡口失利是因為蒼邪人不善水戰,吃了大虧,但在鹹安、風鏜鎮再次失利,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傅離的對手。


    鹹安大敗後,傅離一戰活埋了吉魯五萬人馬,吉魯徹底大傷了元氣,風鏜鎮敗得更快,又讓傅離捕獲了三萬人,傅離讓人做了三萬副十字架,將這三萬人的手腳釘在上麵,從大灣渡口一直掛到風鏜鎮。


    所以不到十月,傅離的軍隊就攻到了蒼邪的第二大城:德雲城,吉魯雖在這裏布置了人馬,但傅離活埋五萬戰俘,釘死三萬戰俘的手段到底讓蒼邪人膽寒了,結果德雲城做為蒼邪重城,卻是幾次戰役打得最輕鬆的一戰,傅離徹底擊垮了吉魯,將吉魯從德雲城攆回了德州,不僅奪回了鹹安以南的地盤,還搶了鹹安以北到德雲城的地盤,如果不是因為隆冬將至,湯易等人都懷疑傅離會帶著他們輕輕鬆鬆打到吉魯的老巢德州。


    湯易、黃子麟徹底服了傅離,也知道象這樣強悍的主,根本不可能是什麽能被女人管控的弱主。


    隻是傅離勝得越多,傳言卻把長歌傳得跟魔鬼一般,甚至講她學巫術,除了可以迷惑男人,還可以迷惑敵人,否則沒有人能解釋出一直軟弱無能、沒有任何主見的傅離怎麽可能當上皇帝,怎麽可能連在大殿上講句話都怕,而這麽輕鬆地打敗了以殘忍血腥著稱的吉魯。


    長歌想著從風鏜鎮出來,那十字架上呻吟沒斷的聲音,聽那湯易道:“德雲是蒼邪重城,如果屠城可報當日吉魯在北方屠殺之仇,還可以震懾吉魯!”


    長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大世子,殺戳太重了!”


    傅離不以為然地道:“大昭人性格軟弱,喜歡投降,以為隻要投了降就可以重新安安心心過日子了,但總是事與願違;而蒼邪人性子爆烈,寧死不生,軍隊進入德雲城,明裏吉魯是逃了,暗裏那些蒼邪人是不服的,除了會頑強反抗,還為將來留下隱患,湯將軍這樣做是為了保存大昭將士的性命!”


    長歌心裏“咯蹬”一下,傅離看了長歌一眼,想這一路上也把長歌嚇壞了,於是對湯易道:“屠城就不必了,發出通告,如有抵抗,那活埋的與十字架上的人就是他們的下場!”


    長歌才鬆了口氣,到底怕傅離麵對的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湯易又急了,覺得這傅離聽長歌的了,戰場上是隻兇猛的豹子,但在長歌麵前就是隻綿羊。


    德雲城的蒼邪人並不服這口氣,暗中的抵抗非常激烈,大昭的軍隊一跟北上,進入德雲反而遇阻最大,損失也大,長歌害怕那種殺人如麻、血流成河的場景,躲在房裏不敢出去,傅離就陪著也一起待在屋子裏,暗裏卻給湯易、黃子麟下了狠命,湯易才放心了。


    德雲城開始飄雪了,長歌坐在屋裏,幾個大銅爐燃著,縮在鋪著厚厚皮褥的炕上,她還覺得冷,當初帶著身子北上反而沒冷成眼下這樣,看來自己隻要跟著傅離就嬌氣得不得了。


    長歌正蜷在炕上,長欣走了進來道:“姐,越是不動越冷。”


    長歌皺著小鼻子,長欣脫了大氅,到炕邊坐了下來,本來打吉魯長欣極想當先頭兵,傅離沒同意,放在後麵負責補給,長欣對傅離意見大,也正因為如此,正因為一頭一尾,兩姐弟從見麵至今都沒有機會好好說過話。


    長欣到了長歌這裏,很自在地脫了靴子上了炕,長歌喜歡這種自在,她生怕再遇著長欣時,長欣跟自己生分,忙一起動手,把長欣的大氅、厚袍子脫下來才問:“劉嫫嫫,奶娘還好吧,守兒呢,守兒也大了吧?”


    長欣點點頭道:“都好,隻是奶娘特別想念姐姐,常常生病,守兒隨我一起來的軍中。”


    長歌聽到奶娘常常生病眼圈一下紅了,又道:“這些年,你們都去了哪些地方,讓我好找?”


    “我也好想姐,這幾年去了不少地方,宋大哥一直讓我多歷練一下,但在大竺待的時間最長,姐,長欣沒有一天不想姐。”長欣講著眼圈也紅了,兩人有太多話幾天幾夜都說不完,長歌才知道自己在找長欣的同時,長欣也在找自己,而且還到過建郢兩次,都陰差陽開地錯開了,與長欣時哭時笑地說了快兩個時辰,長欣知道自己有一個永夜小侄兒,興奮起來,但又有些擔心地問:“姐,孩子你也有了,眼下這樣算什麽?”


    長歌黯了下來,然後又笑道:“大世子對永夜很好。”


    長欣嘆了口氣本想將傅離在德雲的所作所為告訴長歌,想了一會又放棄了,雖傅離是有些手段殘忍了些,但他知道不殘忍也是不行的,長欣還覺得自己如此努力,眼下沒有辦法可以護到姐姐,心裏有些黯然,長歌並不知道長欣想了那麽多,隻怕要他認為自己受傅離欺侮,忙吩咐人備了豐富的午餐,用事實告訴長欣自己眼下的日子過得真的很好,不僅好,什麽事都可以拿個主意做個主。


    所以兩人個的午餐,十幾個菜,絕對算得上豐富,長欣自然看得出此時的長歌和剛入青王府時是不一樣,不象那時想留自己用個膳,都得等這樣那樣的人點頭,為著讓長歌放心,自然高興地吃了四大碗飯,長歌沒想到兩年不見,長欣居然可以吃下四大碗飯了,就算傅離這裏的飯碗不大,但長歌認數量,見長欣喜歡吃,開心得一直在笑,一邊給長欣夾菜,一邊問:“長欣,過了年,你也十五了。”


    長欣一邊吃一邊點頭,在長歌這裏吃飯,他比跟著誰吃都自在:“姐,我幾歲了,你還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長歌心裏盤算著這一打仗打完,長欣就到十五了,弄不好這軍隊回去,也都十六七了,也該考慮成家的事了,這事劉嫫嫫肯定要插手,劉嫫嫫插手的事情,一般都與感情沒關係,肯定不會考慮長欣的感受,這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劉嫫嫫得了。


    長欣哪知道長歌是這心思,隻以為長歌考慮著要給他過壽,忙道:“姐,我才十五,可不興辦的,到時候宋大哥和戰友會給我過,肯定熱鬧!”說完長欣見長歌的臉色不好,趕緊加了一句,“放心,這熱鬧裏自然少了不姐的!”


    長歌才哼了一聲,長欣又道:“姐,這一仗,別人都舒服了,就我憋曲。”


    “你為什麽憋曲?”長歌有些不解,長欣哼了一聲道,“我在管什麽,管補給,連戰場都沒得上。”


    長歌巴心不得長欣不要上什麽戰場,覺得跟傅離出來,傅離讓長欣管補給是最合她心意的一樁安排,趕緊動之情,曉以大義道:“長欣,宋大哥講了:厲馬未動,而糧草先行。這意思就是糧草很重要,是行軍打仗的根本,你可不要小視。”


    “姐,這個一點也不痛快!”


    長歌還就怕長欣痛快了,這戰場上刀箭無情,如果長欣有個三長兩短,她估計也跟著去了半截性命了,忙把從傅離那裏學來的各種名詞搜腸刮肚地找出來,對長欣勸說:糧草是打仗中,最最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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