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平日不愛動的小腦袋也在轉著,幾百個想法也避不開滿嘴臭氣的蒼邪兵,心裏倒覺得還不如讓這個阿也刺死算了,於是閉上眼睛,知道自己這會成為阿也的護身符,又掙了兩下,那蒼邪兵便緊了一下掐長歌的脖子,長歌差點就被他捏得斷了氣,卻聽有人朗聲道:“阿也老兒到這一步你還敢逞強,讓小爺來會會你!”


    長歌聽到聲音,詫異地睜開眼,卻見那銀甲小將搶了一個士兵手裏的長槍一撐就飛了過來,一槍刺向阿也,阿也大怒揮刀去砍那小將,小將卻一個翻身雙腳立地,長槍一轉就刺中了抓秦長歌的那個蒼邪兵,再將槍一挑狠狠地把那個蒼邪兵釘進了石壁中,長歌來不及欣賞小將的行雲流水般的瀟灑舉止,感到脖子一鬆,人落地上,雖然**摔得十分疼,她還是趕緊很狼狽地往草叢裏一滾,剛從草叢裏爬出來,那個小將卻一下躍過來抱住長歌叫了一聲:“姐!我是長欣!”


    長歌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的,手一個勁地抖,看著滿臉黑灰的長欣,抱著長欣哭了起來,宋小山鬆了一大口氣,身上兩處傷的血都沒止,那阿也燒不燒糧倉,對他來講不重要了,即便是阿也立刻燒了,他也可以很快為傅離籌到這麽多糧草。


    傅離見長欣一槍將那蒼邪兵釘到石壁上,長歌又滾到了一邊,鬆了口氣,把寶劍扔給了隨侍,然後又看到倒到血泊裏的宋小山,哼了一聲!


    阿也一見長歌逃掉,看了長欣的身手,知道一下搶不回長歌,忙帶人急急往糧倉上攻,胡老虎一見立刻抱著手臂大叫:“活捉阿也小兒,老胡給他記頭功!”


    將士們一聽,蜂湧而上,長歌抱著長欣哭夠了,隻剩下分別多年的話沒辦法一下講得清楚,才止住了哭,一抬頭便看見了傅離,傅離騎著他那匹黑色的威龍,一身玄色的盔甲及披風把傅離襯得那個才叫威武,雖臘黃的臉色略有一點遺憾,但絕對不影響他此時的形象。


    長欣扶起長歌,長歌才發現長欣已經比她高了半個頭了,真的不再是個小孩子了,長欣卻看了傅離一眼,又看了長歌一眼,忍不住問:“他怎麽也在這裏?”


    長歌見傅離的眼睛瞧著山上,沒看兩人,長歌也就把眼睛轉到長欣的臉上,知道長欣能出現在這裏,多半都是傅離安排的,拉住長欣道:“長欣,你怎麽來了這裏?”


    長欣便道:“是宋大哥讓我來的。”


    一聽到“宋大哥”,長歌才想起宋小山還倒在地上,忙轉過頭,卻見軍隊裏的郎中已經趕來給宋小山、半仙止住了血,長歌鬆了口氣,偷偷回頭看那個雞腸小肚的人,見人家盯著山上沒有看她,便很有骨氣地收回了目光。


    老胡的人多,又要爭功,所以個個勇猛,那阿也快要撲進糧倉時,卻見大安帶著一隊人出現在糧倉上,斷了阿也的念頭,老胡的弓箭手將阿也周圍的蒼邪拴刺得象個刺蝟,一個一個倒下,越來越少,阿也忽然看見了傅離,立刻惡狠狠地道:“有種你與我單打獨鬥!”


    傅離冷笑一聲道:“你還不佩。”


    長欣立刻跳了出去道:“敗軍之將,難道還怕你不成,小爺我與你單打獨鬥!”


    阿也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傅離卻一抬手道:“多此一舉,弓箭手!”說完一揮手,那弓箭便如蝗蟲一般射向阿也,長欣一見要跟傅離急,阿也卻身中數箭,口吐鮮血,最後倒地而亡,長欣急得直叫,“你為什麽不讓我與他一鬥?”


    長歌聽到長欣逞強跳出,急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見傅離沒讓長欣逞強,才鬆了口氣,卻聽傅離對長欣道:“因為沒那個必要。”


    長欣哼了一聲小聲地嘀咕道:“果然還是個膽小鬼!”


    長歌聽了有些替長欣著急,但這個是親弟弟,是那種傅離把她休了都會收留她的親弟弟,心裏到底是袒護和偏向的,忙伸手拉了一把。


    偏向完長欣,長歌很想對傅離表示自己的愧意,但人家傅離似乎沒有接受的意思,長歌委屈地噘起了嘴,又遑況躊躇滿誌的長欣在身邊,她也不好示弱!


    長歌見沒台階下,隻得自己找台階下,拉著長欣轉身走過去想去看宋小山的傷怎麽樣了,傅離一夾馬衝過來了,伸手就把長歌抱上了馬,吼了一聲道:“這幾個月,到底是為了什麽又離開我?”


    長歌才想到自己的處境,那才趕來的援兵,一看到傅離都有些吃驚,不知道傅離怎麽還跑他們前麵來了,而且明顯戰爭都結束了!


    長歌沒說話,傅離狠狠地看了宋小山一眼哼了一聲,帶著長歌回到大營,伸手把長歌扔下馬,便獨自己一人走到了江邊,本以為長歌會立刻撲上來撒嬌認錯,半天沒等到動靜,心裏的火苗就竄著怎麽也滅不下去了,隨行的一見長歌還在發愣,忙提醒道:“小主子,皇上在發火。”


    長歌一聽哼了一聲坐在一塊石頭上道:“我還在發火呢。”


    隨行的就不好再開口了,傅離回到看台,累意睡意一下全消了,不是因為取勝的緣故,而是因為長歌給氣的。


    兩人正在嘔氣,滿臉烏黑的黃子麟與滿臉笑兮兮的老胡地走了過來,行了禮道:“皇上,臣等不辱使命,在盪口與大灣渡口重創阿也水軍船,殺死燒死蒼邪水軍近十萬,俘虜兩萬餘人!”


    傅離聽了點點頭,然後說了句陰森森的話:“把這些俘虜的雙手雙腳砍下來用大鐵鍋煮了給吉魯送過去,然後拉個網,把人扔到潯江裏,朕要在這看台上看他們有多大的命,需要多久才淹得死!”


    長歌聽了才知道自己涮的那軍鍋除了煮飯燒菜還有這麽個作用,發誓以後都不吃軍隊的飯菜了,轉念一想起自己吃了那麽久,如果以前這鍋也司過此職…,想到這裏差點就吐了,老胡聽了雖覺得殘忍一點,但覺得與這些蒼邪兵在北方做的事一比還是仁慈的,忙領命而去。


    傅離吩咐完,轉身走下看台伸手扶起長歌淡淡地道:“蒼邪那些混帳東西,居然敢對朕的女人動手動腳,你說朕該不該剁了他們的手腳餵王八呢!”


    長歌嚇得毛骨懶然,臉色蒼白,一兩個人的手碰過自己,就把人家兩萬人的手砍了,想想宋小山拉過自己,甚至還跌到過宋小山懷裏,那傅離應該砍宋小山哪裏呢?


    長欣看著兩萬多個沒有手腳的人被黃子麟、胡老虎扔進江裏,下水處拉了大網和數十艘風帆船,不讓這些人被水沖走,士兵們手執竹竿,圍在兩邊觀看,凡有靠近岸邊的,便用竹竿捅回水裏去,長欣看著看著就吐了出來,不知道誰這麽做孽,下這樣的命令!


    吉魯本想封住那條缺口,對湯易來個關門打狗,但派了上萬人的都遭到對方頑強抵抗,再加上大昭那二十來個會發爆炸東西的東西幫襯,除了人員傷亡根本就攻打不下來。


    幾次攻擊都沒有關上那缺口,吉魯心裏非常著急,就怕過上幾個時辰,大昭的援軍來了,這北部灣他所剩的軍隊不過十三萬人,這一個時辰不知又丟了多少人,心裏正擔心,沒想到大昭的援軍真的到了,吉魯知道那個缺口恐怕自己堵不上了,但讓他納悶的是大昭軍隊怎麽這麽神速,按他得的消息,大昭沒有幾隻大船,但這送援軍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心裏很疑惑:是不是傅離又玩了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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