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皇上這江山是你打下來的,不是離打下來的,皇上認為這不重要,或認為是離在這造謠生事,完全可以不去查呀,反正與離又無什麽損失。”


    傅寧坤最恨傅離把大家都認為重要的事看得無所謂,正要生氣,忽看了傅離一會,好象不象平時那麽癡傻,但還是一副世事與我無關的模樣,傅寧坤便道:“這個,朕自然會查,那你給朕講講,你的什麽兒子又是哪裏來的?”


    傅離於是臉紅一下,當然他比較黃,讓的看不太出來臉紅了,然後傅寧坤就聽到傅離弱弱地道:“離不小心喜歡了一個市井女人,然後就不小心有了孩子,因為怕父皇與皇後姨娘怪罪,所以…,所以一直藏著掖著…”


    傅離話還未講完,卻聽傅寧坤道:“這個朕也會查,如果真是你所出,可別再讓他沾染了那些市井之氣。”


    “那是,那是,其實把我這孩兒的娘的市井之氣也就是比較喜歡銀子…”


    傅寧坤顯然最近都在做一些體力不支的事,和傅離大動幹戈這小半柱香,已經很透支了,實在不想聽他再嘮叨什麽市井之氣的女人,於是一揮手,傅離便施施然地退了下去。


    剛一退出來,“昭和宮”的管事內侍又過來請他去“昭和宮”,傅離實在沒想到自己不進宮剛罷,一進宮,就是世上最忙的,於是折向“昭和宮”,以前懷疑宛蘭風認為自己弱,所以扶持自己,眼下看來傅瑤應該比自己還弱才對,宛蘭風還是對他不放手,這就讓人猜不透了。


    好在在宛蘭風這裏,沒有罵聲來迎接自己,傅離籲了口氣,宛蘭風把傅離打量了半天才開口問:“離兒的身體可好些?”


    傅離忙表示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宛蘭風便道:“聽說你有孩兒了,是何人所出?”


    傅離便道:“皇後姨娘,此事容離日後再行稟報。”


    宛蘭風有些生氣地問:“什麽叫日後稟報,為什麽現在就不可以稟報呢?”


    傅離眼一翻認準宛蘭風不敢把自己怎樣道:“皇後姨娘曾經還答應過離要立個妾氏,姨娘講話也不算數,那離還稟什麽稟?”


    宛蘭風還真怕傅離再提秦長歌的事,於是趕緊轉了話道:“不管你怎麽折騰,既然這次回來了,那西婭與淑惠可不能再冷落了,尤其是淑惠,立她為側室已經委曲了她,本宮已向劉相保證過,你不會冷落她的,你可不可再為本宮添亂了。”


    傅離本來就沒打算對哪一個熱絡,一聽宛蘭風的話就生氣,真想扔給宛蘭風一句話:要不冷落你自己接到宮裏供著。


    但想想宛蘭風好歹還掛了個什麽皇後的頭銜,也不好把這個挺喜歡管嫌事的皇後姨娘得罪到老死不相往來,忍住了,不再發話,那宛蘭風見傅離不開口了,以為總算說動了傅離,於是那訓斥、關懷就如滔滔的潯江水湧了出來:“你將來想立儲,朝裏必須有幾個可以幫你講話的老臣,這劉淑惠的事你斷不可以荒唐,為…本宮所講你一定放在心上,不可輕視,還有最好這幾日給劉相備些禮品,上門拜訪,箇中的厲害,你要清楚!”


    傅離真恨自己怎麽一時心軟,讓宛蘭風有了機會,也不知宛蘭風嘮叨了多久,傅離終於脫了身,退出了“昭和宮”。


    坐上肩輿,傅離便對齊征道:“盯著傅寧坤,查蘇梨白與申初初需要查哪些人,到時候順便幫幫手,讓他好查個水落實出。”


    齊征一邊應著一邊點頭,知道傅離怕要有所動作了,而且這次的動作一定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齊征很期待,雖跟著傅離做了不少轟動的事,但都處於暗地裏,是有些個藏頭縮腦,見不得光,對於一個有點雄心的正常男人來講,很不爽快。


    長歌走出門都有幾分不認識自己住的地方了,想那臘八是不是在短短的日子就把儒王府拆了重新裝起來了。


    傅離在前院子張燈結彩,但長歌住的這個院子所花費的銀子與心血也不比前麵院子少,也難怪長歌一下不能適應。


    傅離發了話不許長歌到前麵的院子,卻許長歌自由出入王府,專門在離她院子不遠的地方開了扇不小的角門,臘八私下認為這扇角門比傅離院子那扇正門還高大,這讓長歌在不滿中又興高采烈地接受了,隻是不好意思將要滿百日的永夜扔在屋裏一個人出去尋歡作樂,所以那扇比較豪華的角門一時還派不上用場。


    四月十五這一日,儒王府極是熱鬧,受邀的如蘇南、劉乘風、湯易、黃子麟等人自都備了重禮過來慶賀,當然有很多人送禮是假,來探實情看笑話倒是真的。


    蘇南與劉乘風等人是在王府大門口遇到的,大家是老熟人便結伴進了府,一進府,看到府中的布置,無不駐足吃驚地觀望,在大家眼裏傅離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窮鬼,但眼前這些景致,沒個十來萬兩的銀子怕是置不下來的,眾人都納悶傅離哪來那麽多的銀子?


    當年那個有幾分膽小的臘八儼然成了王府的大管家,站在門口迎來送往,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滴水不漏,黃子麟、陳簡之見此情形,略鬆了口氣,算看到了傅離的實力,對投奔了傅離又多些信心,不過傅離突然暴發戶般,兩人的心肝又有些受不起。


    眾人吃驚過後都漫步來到了正殿,主人傅離依舊穿著一身薑黃的袍子在那裏與早到的幾位客人寒暄,其中一位正是楊翰林,大約那楊翰林同大家一樣地好奇,所以幾人一進去正好聽到傅離道:“楊大人呀,本王這次為著這小世子可是花了血本,把老祖宗留給本王的那點家當全都拿了出來。”


    蘇南在心裏哼了一聲,他現在可不相信傅離什麽祖宗留下家底的鬼話,如果傅離是夜無邊,別說十萬兩銀子拿出來折騰當兒戲,就百萬兩銀子拿出來給他兒子玩,也跟隻當兒戲,又有些奇怪的是傅離怎麽就突然鑽出個兒子來;那劉乘風聽人講過傅離這個兒子是個私生子,本來因為閨女沒被立為正室就生氣,傅離回來後還是不進他閨女的房,他就更生氣了,現在一聽傅離為著這個私生子把家底都掏出來了,如果不是人多,劉乘風真會破口大罵傅離這個敗家子,但想著宛蘭風的承諾,他好不容易才咽下一口氣。


    傅離一見幾人進來了,立刻迎了上來,大家便說恭喜祝賀之類的詞,傅離都笑咪咪地聽著,然後就引著大家入座,幾個人坐下閑聊一會,斷斷續續客人也就來齊了,蘇南看那酒席擺得密密麻麻,席都擺到迴廊上去了,而坐在位上的客人明顯很多都不是朝裏做官的,正想問,湯易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王爺,很多人都不太象朝裏的同僚?”


    傅離聽了便笑道:“那是,那是,本王哪來那麽多同僚,這有七成是街坊鄰居,本王想辦得隆一些,自然就要多請些人,三千桌酒席看上去才夠氣派,才夠熱鬧,才對得住小兒的百日!”


    大家一聽三千桌酒席,個個吃驚不小,而傅離這三千桌明擺著不是衝著收禮來的,那些所謂的街坊,如果讓人家備禮來吃這餐飯,誰都知道不可能,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全是來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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