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蘭風因為要急著趕回去,隨傅寧坤遷都到建郢,沒歇一下,連夜下山回了潯城。


    回到房間,長歌正和剛到的煙兒、小梳子激動地說笑著,江嬸一個勁在一旁道:“小主子,別太激動了,小心肚裏的小小主子。”


    煙兒與小梳子一全都叫:“郡主有小主子了,恭喜郡主呀!”


    長歌小臉立刻臊得通紅,但心裏卻是高興的象喝了蜜一般,那江嬸帶著三分炫耀地道:“當然,都三個多月了。”


    “真的呀,真的呀!”小梳子忙道,“郡主讓小梳子摸摸。”


    江嬸笑著搖頭道:“三個多月才多大,你哪裏摸得著?”


    幾人嘻嘻哈哈地說笑起來,展望著小小主子出生的模樣,都認為象娘多一些好,尤其是膚色千萬不要象爹。


    傅離嘆了口氣,讓人把江嬸叫了出來,江嬸為著長歌終於平穩的胎象心花怒放,喜滋滋地走到傅離身邊,沒想到傅離開口就問:“江盈,你準備一副打胎藥。”


    江嬸先沒明白過來問:“大世子,準備打胎藥來作什麽?”忽明白過來愣了一下才問,“大世子不想要小主子肚裏的孩子了?”


    傅離便道:“讓你準備就快去準備,囉嗦什麽?”


    “是!”江嬸連走邊道,“隻是小小主子都三個多月了,現在長得挺好,挺結實的!”


    “沒生下來,你怎麽知道好不好?”傅離冷聲道,江嬸才發覺最近跟著長歌多了,講話都放肆了一些,於是不敢再多話,忙退了下去。


    傅離無力地坐在榻上,自己何償不想要這個孩子,但這傅離如果跟長歌是近親,那生下來真有問題,孩子何止是可憐。


    傅離換了幾個姿勢都坐不舒服,幹脆站了起來,往裏間走,卻聽小梳子道:“郡主,你看,你看,這小虎頭帽就這麽做好了。”


    “真的,真的,小梳子做得好漂亮,我也要做!”長歌拍著手道,小梳子便道,“郡主就不用操這個心了,小梳子保證在郡主生下小小主子的時候,做上一百頂虎頭帽,一百身四季衣裳,讓小小主子每日換一套還換不完。”


    煙兒便道:“那煙兒就把所有的衣服繡上龍、虎、狻猊、蚺、祥雲、瑞草的花樣。”


    幾人講得開心,傅離聽得難受,又想:就讓長歌生下來算了,反正這個時代,表哥表妹成親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幾個有問題的,萬一隻是自己猜測,長歌根本與什麽邛國的皇室沒有關係,那不是冤枉到家了。


    轉瞬傅離又想到自己做的上不了台麵的事,結的仇家有多少,自己都數不清,如果是個有問題的小後代,萬一那些仇家找上來了,小後代連還手的本領都沒有,那樣還不如不要!


    屋裏笑得聲笑語,外麵愁眉不展,傅離從沒遇到過這麽棘手的問題,不停地來回走不停地拍額頭,這太折磨人了,聰明如他,居然也有無措的時候,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卻是勿庸置疑的。


    江嬸、煙兒、小梳子的到來,讓長歌的胃口更加好起來,人也精神了,終於可以帶著煙兒、小梳子四處折騰了。


    傅離搭建這木屋的地方,明顯在崑山上,遙遙往遠一望,那高聳入雲的地方是白雪皚皚,十一月中旬的崑山就不象山穀,那是異常寒冷的。


    所以有精力四處折騰的長歌,礙於各種不適,還是乖乖地躲回屋子裏,路過廚房,見江嬸正在安排人煮飯,隻是煮飯的人往灶裏填的不是用自己見慣的柴禾,站在那兒一看,竟是在山洞裏看到的那種黑乎乎的石頭,想著傅離在山穀講的那些關於煤和石油的各種話,長歌好奇不由得問江嬸:“江嬸,煮飯不用柴禾用石頭能行嗎?”


    江嬸就笑道:“那小主子覺得這木屋子裏暖和不暖和?”


    長歌點點頭道:“極是暖和。”


    “小主子,這幾間木屋子的地熱和煮飯全都是用這樣的石頭燒出來的。”


    長歌更為好奇走得近些,江嬸又道:“是大主子都大傢夥的,大主子懂的可多了,大傢夥一用,才知道比那柴禾不知道好用多少。”


    “真的?”長歌走近問,“這是大世子教大家的?”


    “可不是嗎,大世子還說這叫煤,放弄成粉末,混些黃泥,就可以做成煤餅。”


    “為什麽在做成煤餅。”


    “至於為什麽,大世子沒講過,大世子還說等他有時間了,來什麽究來著,做成什麽煤爐子,推廣使用,然後把崑山的煤普及,賺個缽滿盤滿。”


    “這個也可以賺銀子?”長歌聽了立刻來精神,“江嬸,你教長歌如何才可以讓那黑乎乎的石頭燃燒起來,如何?”


    “喲,小主子可使不得,小主子現在的身子嬌貴不說,這東西還髒手,這些下人做的粗活、累活如何讓小主子學,如何使得,大主子知道了,還不得扒了老身的皮。”


    “江嬸,大世子一天不見個影,長歌無聊死了,你就教教長歌吧。”


    “那你就隻能瞅著,不可以動手。”


    “是,長歌遵命!”


    於是長歌就看著江嬸如何讓那煤在灶裏燃起來,當然趁著江嬸不在的時候,也會親自動手試驗一把,胡鬧一陣,傅離忙著,她卻滋潤地過著。


    長歌滋潤地過得都快忘了傅離所講的事,有了閑時的傅離突然要帶她出去逛逛,長歌有幾分不解,反正周圍也被積雪淹沒了,除了用煤生火,似乎沒什麽可玩的,傅離要帶她去逛逛,十分地開心,現在有傅離作主,她更不喜歡用腦子考慮事情,傅離把她抱上了匹烏黑的馬,長歌摸著光滑的馬背問:“大世子,它長得好漂亮。”


    傅離便道:“這是我的威龍。”


    “威龍?”長歌沒聽得太明白,傅離躍上馬抱住長歌笑道,“我給它取名叫做威龍。”


    長歌才明白問:“大世子要帶長歌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


    長歌便不再問了,馬是匹好馬,跑得又快又穩,十一月初的崑山雖然下了雪,但還是很美的,長歌舒舒服服倚在傅離懷裏,周圍的景色一閃而過,長歌不知道那馬是怎麽走的,反正快快地馳了一個多時辰,拐進了一個山穀,又走了沒多一會,麵前出現一道巨大的鐵閘門,傅離勒住馬從懷裏掏出一樣什麽東西,沖天上一扔,那大鐵門緩緩地打開了,傅離打馬進去。


    鐵閘門建在兩道山穀之間,似乎是崑山的某兩處山峰之間,一進去一條寬大路出現在長歌眼前,不是長歌見慣的青石板,兩邊都有巨大的古樹,除了低垂成蔭,兩端似乎都隱有崗樓,崗樓中有不少人把守,個個都是黑衣黑盔黑甲。


    傅離又打馬過去,再經過同樣的兩道閘門,長歌眼前一亮,鳥語花香,湖水清澈,直覺得到了南方,過了湖上的一座橋,穿過叢林又走了半個時辰,傅離放緩了馬,長歌看得更清楚了,沿著湖邊一排排整齊的白色房子,分明與大昭國的房子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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