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霄笑了一下,一伸手拉過長歌道:“這會還吵什麽嘴,要逃就快些吧,先找戶人家,把衣服換了。”


    傅成霄帶著長歌很快走到一個小院前,傅成霄輕輕敲了幾下門,那院子一下打開,一個老頭子開了門,放兩人進去,那人一見傅成霄剛要跪下,傅成霄忙擺擺手,老頭子忙拿出兩套帶著補丁的莊戶人家的衣服、草鞋、鬥笠弟給兩人。


    長歌才知道傅成霄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天,換完衣服,那老頭帶著兩人到了豬舍,抽出一塊板子,傅成霄伸手摸了一會,長歌便見又露出一個洞口,傅成霄爬了下去,長歌對那味道約有些懼怕,但想到逃命,也忙爬了下去,傅成霄伸手在牆上一摸,那板子合上了,豬舍裏的味道小多子,長歌被傅成霄扶著深一腳淺一腳走了一會,終於沒那難聞的味道了。


    長歌不由得取笑道:“真沒想到一個皇上居然…”


    “居然是從豬舍下麵的洞裏逃跑的?”傅成霄接過長歌沒講完的話,長歌擦了一把臉上汗,真不知道再怎麽諷刺、打擊傅成霄了,明明知道有這麽一天,為什麽在位的時候就不可以勵精圖治,把天下治理好,讓天下人有好日子過,他也不用象現在這樣疲於奔命。


    洞裏非常黑,傅成霄伸手在洞壁上摸了一會,沒一會洞裏亮了起來,原來牆上有個火把,傅成霄把那火把點燃了。


    長歌累得筋疲力盡,想坐下來歇歇,卻聽傅成霄道:“走快些吧,一會這洞也會被炸掉!”


    本來身上還不舒服的長歌一聽這話,多不舒服也忙提起精神地追了上去。


    在黑黑的洞裏,周圍的景象都一樣的,傅成霄拉著長歌忙往前跑,好在洞裏的路都比較平坦,洞又開得大,長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傳來悶悶的聲音,兩人還是被身後衝過來的灰塵給撲倒了,傅成霄拖著長歌又跑了很遠,那泥土在身後停了下來,長歌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傅成霄忙拉著她繼續走。


    長歌邊走邊問:“你準備了多久了?”


    傅成霄回問:“你問這洞嗎?”


    長歌嗯了一聲,傅成霄便道:“在五年前就挖好了,埋好了**,殺死了所有挖洞的人!”


    長歌悶哼了一聲又問:“那‘青鬆簷’的那洞呢?”


    傅成霄便道:“十五年前的事了,當時是為了好玩,從外麵往宮裏挖的,想挖到‘中泰宮’下麵看看那先皇平日都做些什麽,結果挖錯了,挖到了‘青鬆簷’那口枯井,一氣之下殺了那些挖洞的人,才發現殺了挖洞的人還得再找人挖,就沒再挖了,當時純粹是為了好玩,結果不過十年,朝裏朝外跳出來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夜無邊在朝中的暗勢力,傅寧坤在朝中的明勢力,就幹脆又在那家小院繼續往外挖了這個洞,這個洞就好挖了,先帝身體差了,無力顧及朝政,又在宮外!”


    “你五年前就知道自己有這一天,居然就等著這樣的結果!”長歌覺得傅成霄這個人太不可思異了,傅成霄笑了一下道,“難道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喜歡做皇帝呀?”


    長歌不免有些擔心地道:“如果前麵堵上了怎麽辦?”


    傅成霄便道:“那你就與朕一起長埋於此不好嗎,生不能做夫妻,死後到地下執手,不也為人生一大快樂之事!”


    長歌哼了一聲,如果讓她選,她倒願意與傅離到地下執手,遠比跟著傅成霄有趣多了,想著傅成霄炸“青鬆簷”通出來那洞口,然後有幾分懷疑地問:“你原本就沒打算死?”


    傅成霄聽了淡淡道:“是,本來我是準備火燒‘中泰宮’,讓大家都以為我被燒死了,然後再從這裏不慌不忙地走掉,但沒想毛福居然是蘇南的人,如果不是你硬要來救我,這洞也許永都用不上了。”


    長歌才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人家傅成霄準備假死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條路逃走,壓根就沒準備帶上自己,弄不好他在宮外怕連落腳處也安置好了,心裏有些生氣,於是沒有再講話,和傅成霄無怨無仇、無愛無恨,對傅成霄也就談不上什麽失望,主要是身上也不舒服,本來恢復得才可以下地,連路都走不好,卻要象現在這麽拚命地逃跑,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逃出生天。


    邊走邊想江嬸除了那次出賣自己,對自己算不錯的,就這麽被困死在秘道裏,長歌還是有幾分不舍,傅成霄都講她不是傅離的人就是夜無邊的人,那江嬸既然是傅離或夜無邊的人為什麽要出賣自己呢?


    長歌走得口舌生煙地時候,傅成霄遞過一個皮水袋,長歌忙接在手裏打開了喝了一口,頓時覺得沒那麽煩燥了。


    走了近兩個時辰,途中傅成霄換過幾次火把,顯然他對這個洞極熟,也不知私下是不還演習過,長歌一路不知歇了多少次,幾次都想讓傅成霄自己先逃,她自己慢慢逃,但求生的**讓她沒說出口,傅成霄也沒拋下她,終於覺得有股子熱氣迎麵撲來,見著一絲陽光從頭頂的某個地方照了進來,隻是光線很暗,但從那股子熱氣,長歌可以感覺到就是午後。


    傅成霄便道:“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天黑再出去!”


    長歌知道到了洞口,長長鬆了口氣,但她憑著眼睛隻看見頭頂那絲光線,卻沒看著洞口,有些不解地看著傅成霄,傅成霄將快滅的火把插在牆壁上,伸手扶長歌挨著牆壁坐下來,長歌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動,但又看不清,隻得問:“這裏還有什麽東西嗎?”


    傅成霄笑了一下道:“一個挖成了五年的洞,你想想怎麽會沒有蟲蛇蟻鼠呢?”


    長歌嚇得一下跳了起來,傅成霄便道:“坐在我的包袱上吧,留點力氣,晚上好接著逃命!”


    長歌真沒想到傅成霄居然鎮定到如此,隻得坐在那包袱上,才發現自己的鬥笠不知什麽時候掉了,大約一路太過於慌張,輕輕嘆了口氣。


    傅成霄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長歌道:“再吃吃宮裏的東西,以後怕就吃不著了!”


    長歌正好餓了,接過來一咬那帶著傅成霄體溫的東西,居然是塊好吃的點心,長歌本就喜歡甜食,於是一邊喝水一邊把點心吃了,才想起什麽問:“你有吃嗎?”


    傅成霄笑了從懷裏又掏出一個道:“長歌總那麽關心我。”


    長歌不知道自己這麽一句尋常的話,又引得傅成霄一番自作多情,忙岔開話問:“出去後我們去哪裏?”


    傅成霄聽了若有所思地道:“其實我原來是準備讓他們發現蹤跡,然後想個辦法再回建郢城,等風平浪靜後,再想辦法出大昭國。”


    長歌一拍腿道:“高呀,看不出來你會這招!”


    傅成霄哼了一聲道:“連這招都不會,當初怎麽能讓你刺夜無邊那個魔頭一刀,不過,我看你是不太想回建郢的,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長歌便道:“幹脆我們去大竺好了!”


    傅成霄一拍腿便道:“你的招術也不錯呀,那蒼邪、安月都與傅寧坤交好,咱們偏偏從蒼邪經崑山,然後再由邛國廢都進入大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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