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一下沒明白不是外人是個什麽意思,不知道跟自己有沒有關係,聽了看了傅離一眼才小心地移到位置上,傅離吩咐道:“臘八給三世子斟酒。”


    長歌見臘八給蘇南倒滿了酒,又給傅離倒滿酒時有些擔心問:“大世子的身體可以喝酒嗎?”


    傅離聽了笑了一下道:“哎,歌兒真是關心為夫,就沖這話,為夫也能喝上好幾杯!”


    長歌一聽訕訕地不敢接口了,蘇南才不是個滋味,心裏要多酸就有多酸,好一會才發覺自己這半日也忙著吃醋,忘了正事,卻聽傅離道:“三世子,下次來府上把夫人一起帶著,長歌雖是個奴婢,但也小有酒量,可以陪夫人喝幾杯。”


    蘇南驚了一下道:“內子生性淡泊,不喜歡走親訪友。”說完又嘆了口氣,傅離笑道,“倒忘了,三世子已經另結秦晉了,我家歌兒就比不上內子,哪熱鬧她就喜歡往哪兒湊,歌兒,以後要向世子夫人學學,學學怎麽做淑女,以後天下太平,穩定下來,我想扶正你,你上不了場麵,我多沒麵子。”


    傅離這話把長歌嚇了一大跳,把蘇南聽得如魚刺梗在喉嚨裏,傅離前麵明明講講了長歌隻是他的一個奴婢,這會又講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傅離一向神兮兮的,沒人知道他到底哪句話是真話。


    傅離從臘八手裏接過一碗盛好的飯遞到長歌手裏道:“三世子,我不象你們,講究多,所以長歌雖是奴婢,但合我口胃,經常陪我一起用膳,你不會介意吧?”


    蘇南搖搖頭,長歌端著碗看著傅離,傅離伸筷子夾了一隻鴨腿放到長歌碗裏道:“我家歌兒最喜歡啃骨頭,離又最喜歡歌兒啃骨頭的模樣,注意點舉止,別讓三世子見笑了。”傅離那語氣即象在訓斥分明又在坦護,蘇南聽得心裏酸酸的隻裏忙道,“怎麽會呢?”


    傅離又道:“三世子,聽說令大哥暴卒,二哥打獵又摔瞎了眼,三世子的兄長可都是安月國的俊傑,可惜了呀!可惜了呀!”


    蘇南忙道:“唉,這真是安月國的不幸呀,父王正讓南速查這兩樁事呢。”說著忙把話岔開了,偏傅離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和著蘇南講了些別的話,很快又繞回來道,“外麵對三世子大兄長暴卒的流言蜚語真是難聽呀,說是在外宅婦那裏卒的,真是些沒安好心的傢夥。”


    第011章 帝王枕邊妾 暗夜帝王枕邊妾:胭脂惑


    第011章帝王枕邊妾


    蘇南也隻得道:“南隻想徹查此事,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否則兄長枉死,南心有不甘!”


    傅離忙道:“真是,真是,這些個人真不是什麽好東西,離也深受過其苦呀,三世子不知道那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蘇南也嘆了口氣道:“所以古話說得好呀,眾口爍金,積毀銷骨,還真假不了。”


    喝了半天茶到用膳食這會兒兩人終算找到了話題,長歌怎麽聽都覺得不太對味,兩人的語氣反正就不太象平常,酸不溜秋的,但做為長歌沒人注意她,她對食物的興趣遠多於聽兩人講酸不溜秋的話感興趣,隻是有心上人在這裏,不太好意思夾遠一點的菜,便把一門心思都用在麵前那盤炒滑子菇上了,沒片刻就把那盤滑子菇吃得幹幹淨淨。


    傅離見了忙伸筷子夾了一塊魚頭放長歌碗裏道:“怎麽就吃素的,你身子單薄要多吃點葷的。”


    蘇南看得咬牙砌齒,那個破魚頭有幾錢肉,他就不相信長歌吃了能胖,但他不知道長歌喜歡吃魚,住離舍的時候,長歌能得到改善飯食的機會就是自己釣的魚,再有幾個錢買塊豆腐,那對她和長欣來說就是天大的口福了,所以傅離給她夾魚頭,是非常喜歡的。


    但凡人都這樣,兒時吃不到或不容易吃到的東西,往往**後會覺得那東西是世上最好的,甚至百吃不厭,而經常釣魚的長歌,最喜歡吃的就是魚頭,所以長歌津津有味地吃著沒有幾兩肉的魚頭。


    傅離見蘇南有點受打擊的神態,十分得意,於是繼續前麵沒講完的話題,他自己混得剛剛挨了板子,卻帶著同情蘇南的目光嘆了口氣道:“天災**是誰也避不了的,想離當年也是出了事故從馬背上跌下來了,從此…”傅離嘆了口氣,蘇南一聽總算繞到自己想套的話了,便問,“王爺沒有生過疑慮嗎,怎麽好端端的會從馬背上跌下來?”


    傅離顏一笑道:“那有什麽好疑的,離不講了天災**,怨得了誰,難不成三世子的兄長了事出得有些讓三世子生疑慮?”


    蘇南臉色一暗,一時覺得傅離根本就不傻,分明就是裝的,但看傅離歪著頭呆呆傻傻、神經兮兮地等著自己回答,又覺得不象裝的,正要開口卻聽有人道:“傅離,你今日有客人呀?”


    三人抬頭,卻見穿著綠色男人春衫的丹若正一臉灰色地走了進來,蘇南見著丹若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吃驚;丹若見著蘇南也更是吃驚。


    見著兩人的模樣,長歌忽想到這兩人曾經不是做過夫妻,這種場景任誰都會尷尬,長歌都忍不住替兩人流汗,長歌忽想到剛才傅離講蘇南不是外人,看到丹若才想起確實不是外人,人家蘇南曾經是傅離的堂妹丈,當然不能算外人了,隻是這一家人湊在一起,氣氛沉悶得怪異到了極點,還不如是外人的好。


    到底是人家蘇南是見過世麵的,起身略一施禮隻如對一個熟識的人道:“是公主!”但就這麽一瞬間,蘇南感到自己走進了傅離的圈套,但他又講不出是個什麽圈套,隻覺得這種圈套一直伴隨著自己,對於這種圈套有種熟悉感。


    丹若哼了一聲一拂袖就往裏走,邊走邊道:“傅離,你讓人把我的午膳送到房間裏,看到有些人,我嫌噁心,吃不下!”


    傅離聽了略一愣道:“那個若公子,傅離這張臉你日日看,怎麽今日看著就討厭了,或者是討厭我家歌兒?”


    不知道丹若聽了是什麽感覺,長歌聽了的感覺就是恨不得給傅離幾個粟頭,丹若自然不會回答傅離這麽白癡的問題,傅離弱弱地轉向蘇南問:“難不成是你?”


    之後這膳食吃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要多沉默有多沉默,從丹若進來後,蘇南禮節性地打過招呼後,再沒講過話,隻是迅速吃完便起身告辭了,傅離又多嘴地問一句:“三世子,怎麽隻吃這麽一點,比離的胃口還差!”


    長歌又一次想把傅離拍死,看著蘇南沉著臉,非常難堪地走了,實在不忍心。


    傅離的心情卻比直麽時候都好,比平日吃得都多,隻是在起身時,才發現坐久了,結痂的傷疤被撐開了,又開始流血,傅離一看這壞事以後還少做,要不這痂一直不結,那個**永遠都不能坐不是很慘。


    長歌見了慌道:“大世子,你流血了,流血了!”


    傅離聽了便道:“別大呼小叫了,一驚一咋的,人家還以為你男人咋回事了呢!”


    長歌知道傅離的胡話混話多得沒邊沒際的,隻要高興什麽都可以拿來開玩笑,於是收起那顆心痛傅離的小心肝,抬頭看蘇南遠去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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