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大叫:“來人呀!”


    傅離潑完茶,把茶杯往地上一摔道:“本來離身體不好,惰於講府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是父王偏讓離講的,‘笑風園’的人都回了,這裏不待見我們,以後都不必來了。”傅離講完這番話一拂袖就走了。


    長歌沒想到名聲在外的傅離居然是如此血性的人,心裏是讚嘆,竟有兩分傾慕,表麵上長歌還是和楊豐祺一般戰戰兢兢的,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凡那恨宛氏一門得寵的人,打心裏希望傅離好好鬧,各種磕頭聲、驚呼聲,偏才有了真正過節的氣氛。


    楊豐祺等傅離一走,趕緊跪下道:“父王,兒媳也不知道大世子是怎麽了?”


    長歌也趕緊跪了下來,剛才的傅離太有血性了,傾慕歸傾慕,那“笑風園”以後就不過日子了,想來楊豐祺也想到了這一層。


    長歌本以為青王會重罰傅離,沒到到青王氣得直哆索卻大叫一聲:“滾,一堆沒有家教的東西!”


    長歌不知道青王的“沒有家教”是指楊豐祺、她和徐小如還是包括了傅離,如果包括了,那傅離沒家教不跟青王關係最大嘛,心裏覺得好笑。


    “芙蓉閣”依舊一片混亂,黃珍在那裏沒完沒了地叫,宛妃在那裏悲悲切切地哭,楊豐祺哪敢真“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楊豐祺苦苦哀求半天未果,隻得與長歌起身,卻聽青王道了聲:“慢!”


    楊豐祺以為有迴轉忙轉過身問:“父王還有什麽吩咐!”


    那青王指著長歌問:“她叫秦長歌?”


    楊豐祺忙點頭道:“是!”


    青王盯著長歌,陰沉地看著,長歌不知道又有什麽樣的災難會臨頭,一個勁冒汗,好一會青王才說:“來人,把秦氏關三天柴房,三天不許吃飯,你看她那副興災樂禍的樣子就知道不安好心,不罰以後還會挑唆主子。”


    長歌對於這種無頂之災感到詫異,忙跪了下來叫道:“王爺,冤枉,冤枉,長歌沒有,長歌沒有!”


    傅瑤卻哼了一聲,上前就給了長歌一腳道:“冤枉?我看父王就沒一點冤枉你,你沒進園前,傅離氣都出不大,你進園,他就反了性,不是你挑唆都怪了。”


    宛娘娘立刻就道:“王爺,瑤兒講得很有道理,大世子這房中的人,除了大奶奶,還都非善類,這秦氏才跟大世子行了房,大世子就出言頂撞王爺,以後還了得了。”


    長歌才知道自己跟傅離都行了房,連她都不知道是何時行過,但並不礙著大家作賤她,也懶於爭辯,青王一揮手,就有兩個壯實的嫫嫫把她拖了下去。


    青王府關人的地方是有講頭的,一般犯了錯的女僕或女奴會被關柴房,男僕和男奴會被關在地牢裏,家眷犯了錯,一般都會在屋裏禁足。


    卷一 第025章 幹嘛又是我1


    作者:夏陽白 本書字數:1997k


    長歌從名義上是妾,按理算做家眷,卻讓青王關在柴房,可見也把她這妾放在與女僕、女奴同等地位上的。


    坐在幹草上,長歌心裏一陣悲哀,家貧被人欺,國貧一樣被人欺,自古都是一個道理,她帶著一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雄心進入青王府,苟且地活著,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個機會幫長欣,現在別說幫,在那真能幫的人眼裏,她就跟這柴房裏的幹草一樣卑微。


    長歌餓得五髒六腑都在翻的時候,忽聽到有人在叫:“歌兒!”


    長歌愣了一下,從小長這麽大,除了母親,即便連奶娘也沒叫得這麽親熱過,抬頭看見居然是傅離那個病秧子,吃驚地張著嘴,從幹草堆裏爬起來走到窗邊,傅離個子高,頭正好夠得著那扇透氣的小窗,長歌矮小許多,自是夠不著,走到窗邊問:“你怎麽來了,下這麽大的雨,打濕了,一會又咳了!”


    “你心疼我?”傅離看著長歌,長歌臉一紅,覺得自己隻是順口問一句,與心不心疼沒關係,傅離有些喜歡自作多情。


    “我沒事,有沒有餓?”傅離從窗戶遞進來五個包子道:“別害怕,沒事的。”


    長歌接過來便咬了一口,一聽忙道:“大世子不用了,你身體不好。”


    “你別管,對,這還有水。”傅離又遞進一個皮囊,長歌伸手去接時,傅離一把抓住長歌的手道:“這會兒來往的人多,天黑了,我再過來。”


    長歌又渴又餓,注意力全在包子和水上,倒沒聽傅離再講什麽,等傅離一鬆手,趕緊打開皮囊喝了一大口水,傅離笑了一下便走了。


    五月初的建郢,雨水比較多,白天還好,到了晚上,氣溫就低了,柴房潮濕,長歌當初被弄傷的手和腿在這種天就會隱隱做痛,還有些說不出來的酸麻。


    長歌雙手抱著肩躲在角落縮在草堆裏,傅離送來的包子隻吃掉兩個,想著那時與蘇南的誓約,不由得笑了起來,五十個,怎麽才吃得下,哪要多少個長歌來吃呀。


    柴房的位置很偏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連油燈都沒給長歌省下來了,到了晚上,除了感到冷,青王府肯定不是那種幹淨的地方,外麵陰綿的雨水,更增加了這種詭異的氣氛,長歌也越來越害怕,所以長歌聽到門邊有輕輕響動的時候,緊張得小心肝都差點跳出了胸口,生怕是什麽不潔淨的東西。


    一個披鬥篷的人打開門走了進來,然後吩咐道:“臘八,把門鎖上。”


    長歌從沒這麽渴望見到傅離,一下撲了上去叫了一聲:“大世子!”


    “歌兒,怎麽了,不跟你說了,我夜裏要來的嗎,這個鬼天氣,下這麽大的雨。”


    長歌忙接過傅離脫下來的鬥篷,兩人在幹草堆裏坐了下來,長歌剛才怕陰冷和不幹淨的東西,傅離也不讓她感到安全,隻是傅離拖著個病懨懨的身子來陪她,自己不說一兩句感激這詞,似乎怎麽都不合禮儀,於是就問:“這麽大的雨,你…不會著涼?”


    卷一 第025章 幹嘛又是我2


    作者:夏陽白 本書字數:1997k


    “你又關心為夫了。”傅離拉過長歌的手,輕輕地摸著,讓長歌沒由地覺得溫暖,失去蘇南,又遭人姦汙,嫁了個整個建郢城姑娘們都不想嫁的人,而且還是做妾,難道自己一生的黴運讓自己在短短的半年全部受完了,但長歌總覺得病秧子的傅離並不好接近,而且她更想的夫君並不是傅離,溫暖之後,下意識地抽出手。


    傅離手一空,略有點失望,但很快便問:“想不想睡?”


    長歌搖了搖頭,傅離便道:“那我們來玩個遊戲!”


    長歌玩遊戲不是特別厲害,但沒事,所以就點點頭,傅離便問:“我出個題考考你。”


    長歌一聽出題就有些緊張,在“勸墨堂”,但逢老學究出題,她都以挨罵結束,卻聽傅離問:“一個盒子有幾麵?”


    長歌覺得很簡單,笑道:“不是有六麵?”


    “為夫這題不能用平常我們所慣用的思維來答,一個盒子隻有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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