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顧言音,你好得很!


    昏暗的林中逐漸出現了一點光亮,夜晚已過,森林中的靈獸也漸漸退去,越來越多的弟子先後聚集在了此處,那些弟子有的臉色慘白,滿身鮮血,有的神情慌張,顯然被方才那些暴動的靈獸群給嚇到了。


    甚至有個弟子被抬回來時,下半身的兩條腿已沒了蹤影,渾身都是未幹的血跡,一臉的生無可戀,模樣極慘,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弟子亦是神情恍惚,其中一個人一臉扭曲地抱著兩條血糊糊的斷腿。


    一個背著藥箱的年輕醫修隔的老遠便聽到了他的慘叫聲,走過來看了一眼,看著哭天喊地的男修,隨口回道,“別哭了,小問題。”聲音意外的好聽。


    “……”


    顧言音沉默了片刻,腿都沒了還是小問題?!!


    顧言音表示很不理解。


    陸方方也同樣表示很不理解。


    陸方方坐在顧言音的身旁,看著那被抬過去的弟子,嚇得小臉蒼白,仍有些後怕,自從方才她坐在顧言音身旁與她說了兩句話,陸方方便開始黏上了顧言音。


    她睜圓了眼睛有些好奇地小聲問道,“音音你方才是怎麽知道有靈獸要來的?”


    畢竟據她所知,顧言音修為方才練氣期大圓滿,在他們那一行弟子之中幾乎是修為最低的一個。


    然而她卻能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異常的情況下,第一個察覺到那些靈獸的躁動,及時提醒他們離開了那裏,那時甚至連傅予都沒察覺到周圍的異狀!


    顧言音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隻覺得那時的耳朵好像格外的靈敏,然而這個聽起來似乎著實些不靠譜。


    顧言音沉默了片刻,猶疑道,“或許是女人的直覺?”


    陸方方,“……”那為什麽她沒有?難道她不是女人?


    兩人最終還是沒能討論出一個結果來,就在這時,隻見一個男修一臉激動地從他們身後蹦噠了過去。


    顧言音幾乎在一瞬間,便認出了他就是先前那個斷腿的男修,隻是此刻他的腿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幾乎完全看不出方才的慘狀。


    顧言音與陸方方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


    隨著那妖王莫名其妙又離開此處之後,森林中的靈獸也相繼退去,八大宗的長老門也聚在一起商討了一番,他們決定,將受傷比較嚴重的弟子送回宗門,其餘的人繼續這場大比。


    這次雖然出了些意外,遇到了妖王出世靈獸躁動,損失了數十名弟子,然而修仙一路上本就是充滿了各種意外,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顧言音得到這個消息後並不意外,她甚至也有些躍躍欲試,修煉一事本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現在即將築基,在戰鬥中突破便是最好的方式。


    她又服下了幾枚靈丹,發現昨夜的傷口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她正與陸方方坐在角落中打坐修煉,便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顧言音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而後便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那雙眸子宛若寒潭一般,深邃而冰冷。


    是傅肆。


    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衣物,更顯得神高腿長,此時被幾名弟子眾星捧月地簇擁在中間,極為顯眼。


    傅肆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英俊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在看到她看過去之後,傅肆方才冷笑一聲收回了目光,向著八大宗門長老所在的方向走去。


    “……”神經病?


    顧言音撇了撇嘴,隻覺得他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人群中的顧言安自然也看到了被眾人簇擁著的傅肆,她眼睛一亮,看了一圈發現顧言音仍呆呆地坐在角落裏,沒有上去糾纏傅肆,心裏一喜,算她識趣!


    她忙站起身,腳步輕輕地追了過去。


    傅肆到了八大宗門長老所在地地方後,發現他們還在商量著昨夜的事,據他們所說,昨夜的事的確有些蹊蹺,據說那妖王一直沉睡在此處,後來察覺到有異寶的氣息降臨,方才醒來。


    結果他才尋到那帶著異寶的女修,還未來得及動手,便被一個額間生著雙角的男修給逼退,並警告他不許再打那女人的主意。


    那妖王活了這麽多年,還沒受過這等氣,然而他與那男修鬥法間,發現那男修修為極為深不可測,他甚至摸不透他的底,他雖然想要那異寶,然而也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煩,隻能先行離去。


    傅肆可以肯定,那妖王口中的男修便是他昨夜遇到的那個黑衣男人,傅肆指尖落在了腰間的長劍上,眸色漸暗。


    他到底是誰?那個身懷異寶的女修又是誰?


    傅肆坐在樹上,嘴裏叼著根樹枝,一條腿曲起,另一條大長腿隨意地耷拉著,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落在了他的麵上,明明滅滅間,越發的俊美不凡。


    顧言安一來,便看到了他這番慵懶卻帶著絲難得的少年氣的模樣,心裏一動,臉上不由得爬上了一層紅暈。


    平日裏的傅肆總是冰冷的,她已經習慣了他麵無表情不愛搭理人的模樣,驟然看到他這副模樣,隻覺得越發稀奇,他今日心情很好嗎?


    ……是因為見到她了嗎?


    顧言安走到樹下,雙手背在身後,俏皮地踮起腳尖抬起了頭,露出了她所知曉的,傅肆最喜歡的笑容。


    傅肆早就聽到了樹下的腳步聲,他卻沒有說話,依舊維持著閉目沉思的模樣,又矜持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方才低下了頭,涼涼道,“還敢過來,以後還胡鬧嗎?”


    他的話卻在看清樹下的那個人的瞬間,全部咽回了腹中,傅肆收起了方才那副懶散的模樣。


    “……什麽?”顧言安有些茫然,她有胡鬧嗎?她哪裏惹到他了嗎?


    顧言安眼眶微微泛紅,有些束手無措地問道,“傅大哥……我是做錯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嗎?”


    傅肆扔掉口中的樹枝,淡淡道,“沒有。”


    顧言安睜著一雙鹿眼有些無措地看向他,傅肆眉頭微蹙,“你別多想,認錯人了。”


    顧言安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看傅肆心情又好像不太好模樣,她又有些不知該不該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傅大哥,昨夜你沒受傷吧?”


    “沒事。”


    顧言安聞言,點了點頭,方才露出了個笑容,甜甜道,“那我就放心了。”


    眼見傅肆心情不好不想多說的模樣,顧言安擺了擺手,識趣道,“那我先走了,傅大哥有事你可以來找我!”


    傅肆看著顧言安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煩躁,他又坐回了樹上,目光落在了那群弟子所在的方向,眸色暗沉,薄唇緊抿。


    他因為傅家的事,先前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顧言音了。


    在加上前幾次一見麵便會爭吵,他們幾乎沒什麽說話的機會。


    在回到傅家後,看著父親抱著母親牌位無助痛哭的時候,他想到了顧言音。


    以往的顧言音在與他爭吵之後,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用那雙燦若星辰的杏眼靜靜地看著他,像隻被人拋棄了的小奶狗一樣,每當那時,縱然他有天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昨夜他倆雖然又險些吵起來,然而看到最後顧言音還是舍不得離開的,他也算勉強消了火氣。


    方才他已經給了她那般明顯的暗示,這會兒她也該過來了吧。


    傅肆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隻發簪捏在了手中,那簪子又白玉所製,造型簡單卻很精致,在末端綴著一叢白色的軟乎乎的絨毛,在他的手中看起來隻有小小的一個,可憐又可愛,他當時看到這簪子的第一眼,便覺得這簪子肯定很適合她。


    她見到這簪子肯定會很高興吧?


    傅肆長腿晃悠了兩下,目光死死地看向弟子所在地方向。


    一盞茶的功夫後,傅肆沉著臉收起了簪子,有些疑惑,莫非是他暗示的還不夠明顯?


    顧言音為什麽還不過來?


    還是她擔心他還在生氣,不敢過來?


    真是個膽小鬼。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傅肆站起身,臉色很是冷淡。


    她若是現在過來,他就勉強放她一馬,不與她計較了。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肆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破塵長老遠遠的,便看著傅肆坐在樹上臉色難看地生著悶氣,他見怪不怪地直接從樹下走過去,隻當沒看到。


    反正這小子三天兩頭生氣。


    ……


    一個時辰後,傅肆擰著眉頭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向了那群弟子所在地地方。


    然後他便看到了顧言音方才坐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那管事的見他過來,忙笑著問道,“傅師叔您找誰?言安嗎?她方才已經離開了。”


    傅肆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顧言音呢?”


    “啊?”那管家聞言有些茫然,傳聞不是說傅肆更喜歡顧言安嗎?怎麽會來問顧言音的下落?


    管事的有些納悶,覺得那些傳聞真是不靠譜,害的他一個馬屁直接拍馬腿上去了!


    然而不管他心中怎麽想,他仍是笑著道,“顧言音早就跟著隊伍走了。”


    “?”


    傅肆聞言臉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冷笑了聲,顧言音,你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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