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小鼠帶著鼠媽媽來到了老貓的門前,小鼠正要往貓宅裏闖,鼠媽媽一把拉住了小鼠的手說:“孩子,不能這樣進去。我們先觀察觀察。”


    小鼠對媽媽說:“媽媽你放心吧,我昨天看得真真切切,寺院的和尚要老貓今天到寺院裏去受戎。說不定現在老貓正在寺院裏受戎呢!我們隻管進去吧!”


    鼠媽媽踮起腳尖,仰著頭朝貓宅裏探視,非常警惕地說:“現在的貓不比以前了,你的兩個弟弟就是在我警惕性放鬆的時候被貓抓去的!現在還生死未卜啊!”


    所了媽媽的話,小鼠說:“弟弟它們昨天還活著,今天一定不會死的。”


    鼠媽媽用手指了一下小鼠:“小聲點。”


    鼠媽媽把嘴挨在小鼠的耳朵旁,耳語了好一陣後,隻見小鼠拿著一塊膠布膏藥往貓宅的門前走去,小鼠來到門前,朝門縫裏看了看,見裏麵沒有動靜,這才把膠布膏藥放在門口的階梯上。然後,小鼠爬到牆上的一個角落裏,鼠媽媽等小鼠做完這一切之後,它也來到門前,鼠媽用手輕輕地敲著門,喊道:“喂!家裏有活著的嗎?”


    屋裏沒有回音,鼠媽又提高了聲調喊道:“喂!貓大哥,你可在家?我是老鼠啊!我就在你家的門口。快出來吃我吧!”


    這時,屋裏傳來幾聲微弱的呢喃細語。


    鼠媽媽一聽,這聲音不象貓的叫聲,是誰呢?


    這時,裏麵又傳來輕輕的沙沙聲,隨後,宅門被推開,兩隻小幼鼠從門裏躥奔出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膠布膏藥上。


    聽到推門聲後,鼠媽媽以為是老貓出來了,瘋狂的往遠處跑去,突聽到後麵傳來喊叫聲:“媽媽!媽媽!你往哪裏跑啊?我們是你的寶貝啊!我們被粘住了,快來救我啊!”


    聽到孩子的喊聲,鼠媽媽立馬停下了腳步,回到門前一看,兩隻小鼠仔被膏藥粘貼得嚴嚴實實。


    鼠媽急得來回踱步,搓著雙手,哭著道:“我可憐的孩子!怎麽會是你倆啊!這!這!這可怎麽辦啊?”


    小鼠也從牆上跳了下來,它看見兩個弟妹都被膏藥粘住了,正要伸手去撕膠布,被鼠媽媽製止住,鼠媽責罵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亂動這個膏藥,這塊膏藥是有毒的,我先前之所以讓你去把膏藥放到階梯上去隻是為了煆煉你處事的能力。”


    兩個被膏藥粘住的小幼鼠聽鼠媽說膏藥有毒,一下“哇哇”大哭起來,一邊還不停的說道:“媽媽!媽媽!為什麽你要毒死我們啊?”


    鼠媽媽用手拍著小幼鼠說:“放心吧!死不了。這膏藥上麵隻是塗了一層絕育的藥物,就是以後不能生兒育女了。我本想讓貓粘上去,老貓家族就會斷子絕孫,後繼無人了,這樣的話,我們鼠族就再也不會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誰料到卻把你倆給粘住了啊!”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和尚念佛之聲,鼠媽媽回頭一看,老貓的頸上掛著一串佛珠,嘴裏念著佛語,雙手合十朝這邊走來。


    鼠媽媽對粘在膏藥上的小幼仔說:“我的寶貝,媽媽不能守著你倆一同被貓抓住,我和你的哥哥要躲起來。”


    小鼠指著戴著佛珠的老貓說:“媽媽,你看,老貓的脖子上都戴上佛珠了,它已經出家當和尚了,我們還怕它幹什麽?”


    鼠媽媽也顧不上兩隻幼鼠的哭泣和哀求,牽著小鼠鑽到一堆雜草裏。對小鼠說:


    “那佛珠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先躲起來,看看再說。”


    穿過雜草的空隙,鼠媽媽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老貓家門前的一舉一動。


    老貓來到家門前,看到身上粘著膏藥的小幼鼠躺在階梯上,驚訝道:“啊喲!兩個小寶貝,你們怎麽出來了?這門外怎麽會有膏藥呢?”


    其中一隻小幼鼠說:“老貓,你把我兄弟倆抓來已經很久了,又不吃我倆,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貓指著粘著膏藥的小幼鼠說:“瞧你們說的?我怎麽會吃你們呢?你看到我頸上的佛珠了嗎?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了,再也不會吃你們了。”


    小幼鼠看著貓頸上的佛珠,回答道:“你真的當和尚了嗎?你真的再也不吃我們了嗎?”


    老貓回答說:“這還有假嗎?出家人是不允許吃葷的,這是佛門的戒律,佛祖麵前怎敢說假話呢?”


    小幼鼠想了想說:“既然你不吃我們,那就把我倆放了吧!”


    老貓彎下腰,看著小幼鼠身上的膏藥說道:“這又是那家的鼠輩把這種膏藥放在我家門前,這可是有毒的啊!”


    兩小幼鼠一聽貓所言,心想,老貓怎麽知道這膏藥有毒呢?幼鼠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膏藥有毒?”


    老貓回答道:“很久以前,我懷孕的老婆抓住了一隻老鼠吃了,第二天,老鼠就在我家門前放了一張與這同樣的膏藥,第二天我老婆去開門時就被膏藥給粘住了,後來,回到家裏就說肚子疼,我還以為是要生了,於是把她送進醫院,醫生卻說,你家老婆離生產還有幾個月呢,怎麽會提前生這麽早?後來你猜怎麽著?”


    幼鼠說:“怎麽著?”


    老貓回答:“我老婆生了一隻沒有肛門的貓仔,這使我想起一句俗話。”


    幼鼠問道:“什麽話?”


    老貓回答:“生崽沒有肛門。”


    老貓接著說:“自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告誡自己,以後多行善事,不再殺生,免得以後再生出沒有肛門的崽。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出家當和尚。”


    幼鼠拍著手為貓叫好:“原來是貓怕再生出沒有肛門的崽,怪不得不吃我們,還待我們有吃有喝。”


    一直站在老貓後麵的黑貓走上前對兩隻幼鼠說:“你真的該感謝我爸爸這一段時間對你們象親生兒子一樣,好吃好喝,沒有我爸爸,你們還會活到今天嗎?”


    幼鼠頓時假裝著感激涕零,流出感動的淚水說道:“老貓爸爸,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您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我們為有您這樣的天敵爸爸而自豪!我們要對天下的所有鼠講,老貓已經不再食鼠了……”


    幼鼠對著媽媽離去的方向喊道:“媽媽快來救我啊!老貓出家了,從此不吃葷了。”


    一直躲在雜草叢中的鼠媽媽看到這一切,心想,這老貓難道真的當和尚不再吃葷了?不行!不能輕易相信,再看看。


    老貓知道鼠媽媽肯定就在附近,過了一會後,還不見鼠媽媽出來,老貓想出了一個辦法。於是,老貓對幼鼠說:“如果再不把你倆從膏藥中解脫出來,你們會有生命危險。”


    倆幼鼠一聽說自己有生命危險,嚎啕大哭道:“我倆不想死啊!我倆還這麽年少,老貓,救救我們吧!”


    老貓對兒子黑貓說:“你去拿一把刀給我。”


    黑貓領了媽媽的令,往家裏跑去。一會兒後,從家裏拿著一把刀出來,把刀遞給老貓,老貓拿著刀來到幼鼠身邊,幼鼠一看老貓拿著刀站在麵前,哭著道:“貓!你不是當和尚了嗎?怎麽又要殺生呀?”


    老貓小聲對幼鼠說:“我是要給你倆動手術,把膏藥從你倆身上用刀刮去,可能會有點痛,你們盡可哭出聲。哭聲越大越會減少痛苦。”老貓邊說邊想,這樣就能把你們的媽媽逼出來。


    說完,老貓用刀在幼鼠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幼鼠神經質的抽搐一下,痛徹心扉地哭道:


    “唉喲!我的媽!救命呀!”


    一直藏在草叢中的鼠媽媽心如刀絞,無法忍受親子將被殘殺的痛苦,它從草叢中衝出來憤怒道:“老貓!不許傷害我家寶貝!”


    老貓抬起頭,看著站在遠處怒視這邊的鼠媽媽,老貓用手數落著頸上的佛珠,嘴裏念念有詞:“豈敢豈敢!我佛慈悲為懷,我是在救這兩個小生命啊!”


    鼠媽媽懷疑的看著老貓頸上的那串佛珠問道:“你以為戴著佛珠就能讓我相信你當和尚了嗎?”


    老貓感歎道:“這個世界怎麽總有人懷疑善良的純潔性,慈悲的真切性?佛啊!我心之善天地可鑒。”


    鼠媽媽指著老貓道:“你如果真是想救我的兩個兒女,那你就往後退幾十步。”


    老貓回答道:“好,別說退幾十步,就是再遠,我也無怨無悔。”老貓說完退回到房間裏。


    老貓來到房間裏,從牆上取下一把彈弓,對黑貓說:“兒啊!這次一定要抓住鼠它娘幾個。”


    黑貓回答道:“放心吧!老爹,今天不需要用你的彈弓,我在我們家階梯上的屋簷上,也就是現在小幼鼠的上頭布了一張網,等鼠媽媽到幼鼠麵前時,我就把網撒下去,保證一窩端。”


    老貓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黑貓說:“這才是我老貓的後代,我可以放心讓你離開我了。”


    等老貓離開後,鼠媽媽帶著小鼠來到幼鼠麵前,鼠媽媽還未站穩腳跟,倏忽間,從天而降一張巨網,把老鼠一家全部罩在網內。


    黑貓和老貓從屋裏走出來,老貓指著網裏的老鼠說:“真不好意思,今天把你們全家都抓住了,這是我幾年來最大的收獲啊!”


    鼠媽媽在網裏跳著罵道:“你這可惡之徒,競玩這種欺騙的手腕,你要知道,在佛麵前說假話是要得到報應的。”


    幼鼠們也已經驚恐失色,它們焦躁不安地在網裏跳動,對鼠媽媽說:“媽媽!媽媽!我們怎麽辦?”


    老貓對老鼠們說:“還能怎麽辦?等著成為我們的口中美味吧!”


    幼鼠問老貓:“你真的要吃掉我們嗎”


    老貓故意眯著一隻眼,答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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