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天的這一番話，讓房間陷入沉默。
其實這種窘境，在這些年出現了很多次。
實驗，需要經費。
特別是唯心實驗，需要昂貴的唯心材料以及不少的靈韻。
有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心驚肉跳，暗歎自己太過敗家……但最終的結果卻又是鏡花水月，時間久了，誰也承受不起啊。
另一位名叫陸林森的研究專家，雙眼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三隻小白鼠，隻是巧合中的巧合。”
“【畸變鬼】我們沒辦法研究透徹，又怎麽能把希望寄托在【血鬼】身上呢？隻是把一個黑箱問題，轉移到另一個黑箱！”
“我們人類18文明，已經支出太多太多了，還能怎麽加大投入？難道每一個畸變人都注入海量的生命元氣？哪怕每人消耗1靈韻，加起來就得18萬！”
“我們怎麽承擔得起這筆費用？”
“要知道，就連我們……我們這些人，都已經老成這樣了……所有的實驗都是有副作用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也就罷了，我們是自願在研究中衰老的，還算是體驗了這將近50年的時光。”
“就算那些畸變患者治好了，難道要讓他們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年輕人變成了老年，讓他們就這樣度過最後的時光嗎？讓他們死亡都比這個結果要好！”
陸天天沉默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也不像往日那樣光滑，出現了一些老年斑。而他冬眠的兄弟姐妹們，卻還年輕。
不過他還是情緒穩定了下來：“任何科學的發展都是從無到有，就如同萊特兄弟發明的飛機，一開始隻飛了36米；就如同電的出現，一開始不也被人認為毫無用處？我已經搞清楚了【畸變鬼】與【血鬼】之間的相互作用，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投入……”
“最後一次。”
陸遠輕歎一口氣：“所以你具體的方案是什麽，如果隻是大海撈針的話……並不可取。”
“最後的投入……你要多少？”
“我想要找一個能同時抵抗【畸變鬼】與【血鬼】能力的生命體，借助其體細胞……我還要兩千靈韻……不，一千靈韻的開支就夠了！”
陸天天剛剛開口一說，大夥便不由得再一次倒吸一口涼氣。
一千靈韻倒是咬咬牙，能拿得出來。
但絕對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特別是最近發展停滯的情況下……靈韻用一點少一點。
還得什麽高強度生命體作為實驗材料。
“不滅巨龜行嗎？”陸遠問道。
“不行，我嚐試過了，不滅巨龜不行，一旦受到無法抵抗的傷害，它就會把自己變成石頭，沒辦法實驗。”
陸遠也有些納悶了，能抵抗兩種【鬼】能力的，也就隻有他創造的異象身軀“貪婪魔神”了……
可異象身軀，和正常生命是不一樣的，它根本就沒有細胞啊！
陸天天說的很小心，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那些畸變力量感染者的最後生存幾率：“經過我的仔細考察，蟲族戰士即可。”
“如果隻是一些細胞，你自己拿不就好了？不是給了你們很高的權限……”陸遠問道。
“不，僅僅隻是幾個細胞可能不夠！”
陸天天解釋道：“單純的細胞是不可能扛得住【鬼】的襲擊的。”
“你們也知道的，人體內任何一個細胞，都不可能和真菌、細菌的生命力相比擬。但一個有機的整體，生命力卻是真菌的萬倍。”
“所以我要求一個完整的蟲族戰士。”
“它們擁有進化吞噬的能力，或許能創造奇跡。”
“但也可能會在實驗過程中，徹底死亡……這也是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的原因。如果有海量的生命元氣灌注，活下來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他拿出了一份資料，上麵都是“三隻成功小白鼠”的數據，各種亂七八糟的公式，還有什麽蛋白質分析、各種靈魂層麵的分析等等。
陸遠再一次沉默了，涉及到蟲族戰士，確實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蟲族軍團在先前的戰爭中，受傷嚴重，或多或少被“鬼霧”侵蝕。
“畸變”的力量，一直縈繞著它們，久久未能解決。
隻是因為它們的生命力足夠強大，再加上“進化吞噬”的能力一直在對抗，所以才看上去沒什麽太大的損害。
但時間久了，還是有早衰死亡的可能，像陸天天實驗室中的那一隻小蟲子就是如此，眼睛開始長腫瘤，就算用手術切了，也會長出來，一直到生命力耗盡為止。。
“你想要哪隻蟲？”
“王蟲……以及，利維坦！最強大的！”陸天天咬了咬牙，斷然說道。
看到他居然直接要了兩種最強大的蟲子，陸遠也是眼皮抽動了兩下，媽的，你這廝得寸進尺啊。
但轉眼一想，這兩隻蟲子其實也被畸變之力纏繞，與其慢慢衰弱，還不如……放手一搏。
“行，我同意了。”
“這是最後的實驗，如果失敗了……我們真的隻能讓他們冬眠，留給以後再想辦法。”
陸遠感歎：“我創造的那木頭傀儡，也能抵抗【血鬼】的力量。最近幾年我在大萊帝國的飛船中，把那‘【血鬼】頭顱’封印回去了，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啊。如果在一百年前，我絕對完不成這一任務。”
“總之，這是最後的實驗……明白？”
“我明白的……”陸天天聞言，居然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他實在太累了，精神壓力也太大，聽到還有一次機會後，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
很快就有幾位士兵，把他抬到了休息室。
而周邊的幾位教授，開始默默準備實驗方案，各種藥劑、各種工具，無菌房、手術台、各種醫療設備等等。
其實他們心中不是抱有太大的期待。
但麵對最後的機會，還是開始認真討論著過去的數據，如何才能最後一搏！
這是最後的戰爭！
是綠茵之城，人類第18文明的最終戰爭！
……
幾天之後，所有的實驗人員都養好了精神。
而手術工具也準備完畢，各種探測儀器，還有什麽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全都準備就緒。
利維坦和王蟲·陸小，戰戰兢兢地來到了珊瑚島，它們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麽樣的命運。
陸天天作為主要負責人，到了這一刻，反而無喜無悲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超思維”能力使用過度的潮紅，對著眾人微微鞠躬：“各位，辛苦了。”
這一項研究項目，目標很明確，祛除“畸變之力”，讓這些蟲子都變成正常人，同時副作用盡可能小。
但他其實還有更大的野心，他始終認為，【鬼】的力量是可以利用的。
像那些高等文明，不就在利用【鬼】的力量嗎？為什麽人類不能？
他想要讓蟲族戰士，吞噬掉這些能量，變得更加強大！
說實話，蟲族軍團跟著人類，一直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也就是在火山挖礦石的那一段時間，吃了不少礦石。
其他時間段一直都過得苦哈哈的，打仗靠它們，運輸也靠它們。
從感情方麵，人類虧欠它們很多。
而“畸變之力”，雖然99.999%的畸變都是惡性的，但確實有極少量的良性變異。
“或許……有可能出現良性的變異呢？”
他心中暗暗想著，這並非異想天開，其他的教授也是這樣認為的，有概率成為增強契機！
首先進行實驗的是“利維坦”，這一隻巨獸，這四十多年一直沒有成長。
它的生命力依然旺盛，可實際上，內部有著不小的隱患。
“你，趴在手術台上，不要亂動。”陸遠發布了命令。
幾位軍人用繩子把它固定好。
利維坦就像是一隻超大號的蠍子，其體表的甲殼足足有四五十厘米的厚度，就算是腹部的柔弱地帶，那甲殼的硬度也是驚人。
“好的，大統領，在這裏給它剖開，給它注射一點麻藥。”
陸遠的木頭傀儡出動了，生長出一朵食人花，那鋒利的牙齒一咬，甲殼被輕易地破開了。
“嘎？”利維坦全身一抖，感覺自己被麻痹住了，倒是不怎麽疼痛。
緊接著幾位醫護人員，麻利地給它掛上了鹽水，吊瓶上都是紅色的詭異液體。
“好的，這一步沒問題，先注入少量的【血鬼】力量，打散它們體內的畸變之力……整個過程一定要緩慢一些……”
“讓它用自己的規則，緩慢吞噬‘畸變之力’……”
“利維坦”動了兩下，有一些疼痛了。
【鬼】的力量開始在它的體內亂竄，麻藥根本頂不住。
“念動力操控者準備一下，我們要投入這幾十年研發的靈魂藥劑了，必須精準投入，增強它的靈魂抗性，並引導【鬼】的力量。”
這一番操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蟲族戰士的一部分內髒器官是矽基的，還有一部分是碳基的，各種內部構造與人類完全不同，陸遠其實為它捏了一把汗。
隨著藥物的注入，它感覺全身上下的各種力量在發生混戰。
一個又一個的腫瘤，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了出來！
利維坦“嗷嗷”亂叫，疼得差點就要吃人了。
陸遠不得不安撫它：“忍住！唯有吞噬才能進化！”
“你現在正在吞噬一個【鬼】，承擔拯救人類的重任，這一項重要任務就交代在你手上了。”
“哇嘎？”利維坦再一次發出慘叫，你們搞什麽，居然派我去對付【鬼】？真的讓我去嗎？
“來，我給你輸送一點生命元氣。”
但生命之樹的力量被【畸變鬼】克製，生命元氣越輸送，這畸變的腫瘤長得越快！
所有人都知道實驗進行到了關鍵處，一個個不由得流汗了。
“它體內的畸變規則非常紊亂……不要緊張，我們要甄別良性與惡性，把惡性的腫瘤人工切除。良性的再觀察一陣子。”
進展到這一步，陸天教授，才是最緊張的。
放在過去，畸變腫瘤一出現，便意味著快速死亡；是的，切一個又會一模一樣長出來，一直到生命力消耗殆盡為止。
但現在，陸遠不停輸送生命元氣，哪怕會被同化，也還在輸送！
在【血鬼】力量以及蟲族戰士本身的吞噬能力下，才算勉強堅持得住！
手術現場散發著一股惡臭，手術專家在這家夥體內取出了一串串葡萄一樣的肉塊，加起來都快上千了。
還有什麽淋巴、血管，一些莫名其妙軟組織，全都是紫黑色的，有些還像章魚觸手一樣，在玻璃皿中不斷蠕動。
而陸遠則操控著“木頭傀儡”，給它瘋狂灌輸生命力——他終於知道，為何陸天天要1000靈韻的經費了，這種實驗確實太費錢，集文明之力也消耗不起啊。
這場麵實在是駭人聽聞……一時半會間除了手術刀的聲音，居然隻有呼吸以及心跳。
“你這廝，吸入了這麽多的畸變之力，不但不說出來，還默默忍受？”
“嗶哩！！”利維坦痛苦地嚎叫著，簡直快要把捆綁在身上的繩索給掙開！
我明明能夠忍受這一切，現在你們非得給我做手術。
陸遠看它實在痛苦到了極點，拿出一張精神靈言符文，想要拍上去，但一想到利維坦必須要在清醒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吞噬進化”的能力，又隻能把符文塞進褲兜裏。
於是他激活“貪婪魔神”，無數的藤條生長出來，把它捆綁地像個粽子。
“安靜一點。”
而腹部也長了個腫瘤的王蟲·陸小，躺在輪椅上瑟瑟發抖，等會就輪到它了。
利維坦的質量有數千噸，可以亂搞。
而它隻有三百多千克，禁不起瘋狂折騰啊！
就這樣，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地過去。
第十九個小時，就連手術人員都換了一批，拿出來了的畸變腫瘤已經超過一萬個了。
而主要負責人，陸天天依然心急火燎地進行著實驗，身上的防護服被冷汗給浸透。
他鼻梁上戴著一副特殊的眼鏡，能夠甄別良性以及惡性。
真的一秒鍾都不敢休息。
利維坦，也是氣息奄奄，隻是偶爾掙紮那麽一兩下。
其實這種窘境，在這些年出現了很多次。
實驗，需要經費。
特別是唯心實驗，需要昂貴的唯心材料以及不少的靈韻。
有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心驚肉跳，暗歎自己太過敗家……但最終的結果卻又是鏡花水月，時間久了，誰也承受不起啊。
另一位名叫陸林森的研究專家，雙眼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三隻小白鼠，隻是巧合中的巧合。”
“【畸變鬼】我們沒辦法研究透徹，又怎麽能把希望寄托在【血鬼】身上呢？隻是把一個黑箱問題，轉移到另一個黑箱！”
“我們人類18文明，已經支出太多太多了，還能怎麽加大投入？難道每一個畸變人都注入海量的生命元氣？哪怕每人消耗1靈韻，加起來就得18萬！”
“我們怎麽承擔得起這筆費用？”
“要知道，就連我們……我們這些人，都已經老成這樣了……所有的實驗都是有副作用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也就罷了，我們是自願在研究中衰老的，還算是體驗了這將近50年的時光。”
“就算那些畸變患者治好了，難道要讓他們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年輕人變成了老年，讓他們就這樣度過最後的時光嗎？讓他們死亡都比這個結果要好！”
陸天天沉默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也不像往日那樣光滑，出現了一些老年斑。而他冬眠的兄弟姐妹們，卻還年輕。
不過他還是情緒穩定了下來：“任何科學的發展都是從無到有，就如同萊特兄弟發明的飛機，一開始隻飛了36米；就如同電的出現，一開始不也被人認為毫無用處？我已經搞清楚了【畸變鬼】與【血鬼】之間的相互作用，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投入……”
“最後一次。”
陸遠輕歎一口氣：“所以你具體的方案是什麽，如果隻是大海撈針的話……並不可取。”
“最後的投入……你要多少？”
“我想要找一個能同時抵抗【畸變鬼】與【血鬼】能力的生命體，借助其體細胞……我還要兩千靈韻……不，一千靈韻的開支就夠了！”
陸天天剛剛開口一說，大夥便不由得再一次倒吸一口涼氣。
一千靈韻倒是咬咬牙，能拿得出來。
但絕對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特別是最近發展停滯的情況下……靈韻用一點少一點。
還得什麽高強度生命體作為實驗材料。
“不滅巨龜行嗎？”陸遠問道。
“不行，我嚐試過了，不滅巨龜不行，一旦受到無法抵抗的傷害，它就會把自己變成石頭，沒辦法實驗。”
陸遠也有些納悶了，能抵抗兩種【鬼】能力的，也就隻有他創造的異象身軀“貪婪魔神”了……
可異象身軀，和正常生命是不一樣的，它根本就沒有細胞啊！
陸天天說的很小心，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那些畸變力量感染者的最後生存幾率：“經過我的仔細考察，蟲族戰士即可。”
“如果隻是一些細胞，你自己拿不就好了？不是給了你們很高的權限……”陸遠問道。
“不，僅僅隻是幾個細胞可能不夠！”
陸天天解釋道：“單純的細胞是不可能扛得住【鬼】的襲擊的。”
“你們也知道的，人體內任何一個細胞，都不可能和真菌、細菌的生命力相比擬。但一個有機的整體，生命力卻是真菌的萬倍。”
“所以我要求一個完整的蟲族戰士。”
“它們擁有進化吞噬的能力，或許能創造奇跡。”
“但也可能會在實驗過程中，徹底死亡……這也是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的原因。如果有海量的生命元氣灌注，活下來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他拿出了一份資料，上麵都是“三隻成功小白鼠”的數據，各種亂七八糟的公式，還有什麽蛋白質分析、各種靈魂層麵的分析等等。
陸遠再一次沉默了，涉及到蟲族戰士，確實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蟲族軍團在先前的戰爭中，受傷嚴重，或多或少被“鬼霧”侵蝕。
“畸變”的力量，一直縈繞著它們，久久未能解決。
隻是因為它們的生命力足夠強大，再加上“進化吞噬”的能力一直在對抗，所以才看上去沒什麽太大的損害。
但時間久了，還是有早衰死亡的可能，像陸天天實驗室中的那一隻小蟲子就是如此，眼睛開始長腫瘤，就算用手術切了，也會長出來，一直到生命力耗盡為止。。
“你想要哪隻蟲？”
“王蟲……以及，利維坦！最強大的！”陸天天咬了咬牙，斷然說道。
看到他居然直接要了兩種最強大的蟲子，陸遠也是眼皮抽動了兩下，媽的，你這廝得寸進尺啊。
但轉眼一想，這兩隻蟲子其實也被畸變之力纏繞，與其慢慢衰弱，還不如……放手一搏。
“行，我同意了。”
“這是最後的實驗，如果失敗了……我們真的隻能讓他們冬眠，留給以後再想辦法。”
陸遠感歎：“我創造的那木頭傀儡，也能抵抗【血鬼】的力量。最近幾年我在大萊帝國的飛船中，把那‘【血鬼】頭顱’封印回去了，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啊。如果在一百年前，我絕對完不成這一任務。”
“總之，這是最後的實驗……明白？”
“我明白的……”陸天天聞言，居然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他實在太累了，精神壓力也太大，聽到還有一次機會後，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
很快就有幾位士兵，把他抬到了休息室。
而周邊的幾位教授，開始默默準備實驗方案，各種藥劑、各種工具，無菌房、手術台、各種醫療設備等等。
其實他們心中不是抱有太大的期待。
但麵對最後的機會，還是開始認真討論著過去的數據，如何才能最後一搏！
這是最後的戰爭！
是綠茵之城，人類第18文明的最終戰爭！
……
幾天之後，所有的實驗人員都養好了精神。
而手術工具也準備完畢，各種探測儀器，還有什麽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全都準備就緒。
利維坦和王蟲·陸小，戰戰兢兢地來到了珊瑚島，它們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麽樣的命運。
陸天天作為主要負責人，到了這一刻，反而無喜無悲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超思維”能力使用過度的潮紅，對著眾人微微鞠躬：“各位，辛苦了。”
這一項研究項目，目標很明確，祛除“畸變之力”，讓這些蟲子都變成正常人，同時副作用盡可能小。
但他其實還有更大的野心，他始終認為，【鬼】的力量是可以利用的。
像那些高等文明，不就在利用【鬼】的力量嗎？為什麽人類不能？
他想要讓蟲族戰士，吞噬掉這些能量，變得更加強大！
說實話，蟲族軍團跟著人類，一直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也就是在火山挖礦石的那一段時間，吃了不少礦石。
其他時間段一直都過得苦哈哈的，打仗靠它們，運輸也靠它們。
從感情方麵，人類虧欠它們很多。
而“畸變之力”，雖然99.999%的畸變都是惡性的，但確實有極少量的良性變異。
“或許……有可能出現良性的變異呢？”
他心中暗暗想著，這並非異想天開，其他的教授也是這樣認為的，有概率成為增強契機！
首先進行實驗的是“利維坦”，這一隻巨獸，這四十多年一直沒有成長。
它的生命力依然旺盛，可實際上，內部有著不小的隱患。
“你，趴在手術台上，不要亂動。”陸遠發布了命令。
幾位軍人用繩子把它固定好。
利維坦就像是一隻超大號的蠍子，其體表的甲殼足足有四五十厘米的厚度，就算是腹部的柔弱地帶，那甲殼的硬度也是驚人。
“好的，大統領，在這裏給它剖開，給它注射一點麻藥。”
陸遠的木頭傀儡出動了，生長出一朵食人花，那鋒利的牙齒一咬，甲殼被輕易地破開了。
“嘎？”利維坦全身一抖，感覺自己被麻痹住了，倒是不怎麽疼痛。
緊接著幾位醫護人員，麻利地給它掛上了鹽水，吊瓶上都是紅色的詭異液體。
“好的，這一步沒問題，先注入少量的【血鬼】力量，打散它們體內的畸變之力……整個過程一定要緩慢一些……”
“讓它用自己的規則，緩慢吞噬‘畸變之力’……”
“利維坦”動了兩下，有一些疼痛了。
【鬼】的力量開始在它的體內亂竄，麻藥根本頂不住。
“念動力操控者準備一下，我們要投入這幾十年研發的靈魂藥劑了，必須精準投入，增強它的靈魂抗性，並引導【鬼】的力量。”
這一番操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蟲族戰士的一部分內髒器官是矽基的，還有一部分是碳基的，各種內部構造與人類完全不同，陸遠其實為它捏了一把汗。
隨著藥物的注入，它感覺全身上下的各種力量在發生混戰。
一個又一個的腫瘤，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了出來！
利維坦“嗷嗷”亂叫，疼得差點就要吃人了。
陸遠不得不安撫它：“忍住！唯有吞噬才能進化！”
“你現在正在吞噬一個【鬼】，承擔拯救人類的重任，這一項重要任務就交代在你手上了。”
“哇嘎？”利維坦再一次發出慘叫，你們搞什麽，居然派我去對付【鬼】？真的讓我去嗎？
“來，我給你輸送一點生命元氣。”
但生命之樹的力量被【畸變鬼】克製，生命元氣越輸送，這畸變的腫瘤長得越快！
所有人都知道實驗進行到了關鍵處，一個個不由得流汗了。
“它體內的畸變規則非常紊亂……不要緊張，我們要甄別良性與惡性，把惡性的腫瘤人工切除。良性的再觀察一陣子。”
進展到這一步，陸天教授，才是最緊張的。
放在過去，畸變腫瘤一出現，便意味著快速死亡；是的，切一個又會一模一樣長出來，一直到生命力消耗殆盡為止。
但現在，陸遠不停輸送生命元氣，哪怕會被同化，也還在輸送！
在【血鬼】力量以及蟲族戰士本身的吞噬能力下，才算勉強堅持得住！
手術現場散發著一股惡臭，手術專家在這家夥體內取出了一串串葡萄一樣的肉塊，加起來都快上千了。
還有什麽淋巴、血管，一些莫名其妙軟組織，全都是紫黑色的，有些還像章魚觸手一樣，在玻璃皿中不斷蠕動。
而陸遠則操控著“木頭傀儡”，給它瘋狂灌輸生命力——他終於知道，為何陸天天要1000靈韻的經費了，這種實驗確實太費錢，集文明之力也消耗不起啊。
這場麵實在是駭人聽聞……一時半會間除了手術刀的聲音，居然隻有呼吸以及心跳。
“你這廝，吸入了這麽多的畸變之力，不但不說出來，還默默忍受？”
“嗶哩！！”利維坦痛苦地嚎叫著，簡直快要把捆綁在身上的繩索給掙開！
我明明能夠忍受這一切，現在你們非得給我做手術。
陸遠看它實在痛苦到了極點，拿出一張精神靈言符文，想要拍上去，但一想到利維坦必須要在清醒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吞噬進化”的能力，又隻能把符文塞進褲兜裏。
於是他激活“貪婪魔神”，無數的藤條生長出來，把它捆綁地像個粽子。
“安靜一點。”
而腹部也長了個腫瘤的王蟲·陸小，躺在輪椅上瑟瑟發抖，等會就輪到它了。
利維坦的質量有數千噸，可以亂搞。
而它隻有三百多千克，禁不起瘋狂折騰啊！
就這樣，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地過去。
第十九個小時，就連手術人員都換了一批，拿出來了的畸變腫瘤已經超過一萬個了。
而主要負責人，陸天天依然心急火燎地進行著實驗，身上的防護服被冷汗給浸透。
他鼻梁上戴著一副特殊的眼鏡，能夠甄別良性以及惡性。
真的一秒鍾都不敢休息。
利維坦，也是氣息奄奄，隻是偶爾掙紮那麽一兩下。